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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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达雷斯吃惊的看着亚术,对于这个重要情报都没有掌握作为调查来说可以是非常失败的,当然如果他知道亚术来晚的原因就是因为刚刚接到枫叶天被其城市驱逐的情报也许就不会这么惊讶了,毕竟他不是在议长的位置可以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经过一段短暂的沉默,蜚牙突然站起来强有力的说道:“拉斯马德加市民畏惧议长大人的威名,宁可亲自铲除有功之人。”
“也对,但不仅如此。”
暗影议会会长亚术嘴角抹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一对眼睛犹如利刃一般打量着在坐的其他骑士,面对这个大陆无上的霸主,众人都明白这如同寒冬一般的目光让众人心寒。
“各位想想,拉斯马德加市为什么采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功勋的后勤将领。如果他们当初就期待着枫叶天,绝对不会刚刚获得大胜就放逐有功之将,这件事情又如何解释呢?”
经过亚术的一段阐述,华朗终于睁开眼睛从座位的靠椅上伏了前来。
“议长大人的意思是说,难道一开始拉斯马德加一开始就不准备失败,刻意采用无名将领来?”
“华朗卿分析的相当正确,正是如此。”亚术带着赞赏的眼神看着继续说道。
“这是拉斯马德加的敷衍手段,当我们宣布攻打拉斯马德加开始他们便开始私下频频联系我们求和,但是表面上他们又是联邦都市,必须保住作为联邦都市的面子,在城市高层分有和谈派和激进派,他们也想借由战争的失败打压接近失控的激进派,然而……。”
“对不起,议长大人,你的意思是私下里我们已经与拉斯马德加的和谈派签定和约了?”
华朗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众人的心头,而表情最为痛苦的就是刚刚战败的蜚牙了,他估计自己不仅成为维拉一族两百年来最悲剧的将领了,甚至已经成为了一场不入流的闹剧中最大的配角了。
“维拉一族不怕流血,却不喜欢无谓的牺牲,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愿意依存于火焰帝国之下,只要能达成目标,与对方确立良好的共存关系不就够了。”
暗影议会会长的一翻话无疑确定了华朗的判断,代表其拉斯马德加会战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刻意设计的剧本,经过多次秘密磋商,最后达成交易金额提高了五倍,这也远远低过联邦内商会的采购金额4000W金币。为了安抚其城内不满的激进派分子,才刻意安排了一场战争的剧本,而准备求败的拉斯马德加市更是安排了不知名的将领,并且仅仅派出了2000人的守备军队。为了演好这场闹剧拉斯马德加市不可谓不努力,而没想到在其他人眼中连战略都不会的指挥官居然不死一兵一卒就大胜而归,也难怪拉斯马德加惊慌失措,连理由都不给就直接放逐了指挥官枫叶天。
了解事情的全部内容后,决定先招降枫叶天,在按照管理讨论了维拉一族的一些事情,整个会议在一个小时后就结束了。
在离开了会议中心,蜚牙紧紧跟在华朗身后,不断说话的蜚牙总是关不住自己的嘴巴,而华朗则静静的听着这个同族兄弟的牢骚。说来说去都是蜚牙不甘心自己在整个会战中被当棋子给摆了一道,面对华朗无动于衷的态度,蜚牙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华朗卿,难道你有把握打赢那场可笑的战争?”
“我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这样么?”突然反驳的华朗似乎还在神游太虚,似乎被自己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世界。
蜚牙似乎也发觉自己的语气过重,毕竟华朗在八骑士之中也算是年长的了:“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也许华朗卿的或者也许能办到我所办不到的事情。就像你总能看到一些比我们更深更远的地方。”
似乎不太习惯对方的称赞,华朗露出严肃的表情看着蜚牙说道:“蜚牙卿,历史上有句名言,失败乃成功之母,从失败中吸取教训,向我可学不到什么东西,我的主要工作更多属于战后重建的,向比起战争中的指挥不适合我。刚刚在议会中的一翻话乃我无心之言,请见谅,刚刚议长大人已经说过了,务必请阁下不要因为一次失败而迷失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呃……”蜚牙露出一副完全不领情的表情,最后不得不点头。
“那么,下次议会再见了。”
说完华朗不经意的挥挥手后就离开了,留下迷茫的蜚牙一个人自己站在原地思考着。
站在暗影议会城堡的最高阁楼,看着楼下众人依次各自骑马离去,一头白发的总管家送来一壶刚刚砌好的新茶,一股热气慢慢从茶杯中升起,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形成了明显的水蒸气飘在空中。
总管家放好茶壶说道:“阁下,是否蜚牙殿下对此事深感不满。”
接过管家手中递过来的茶:“是的,不过蜚牙如果一直记挂着此事,对他本人无益。维拉一族的未来是在这群年轻人的手中,或者说经历过挫折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吧。”

“布鲁斯,说下你的看法,在他们七人之中谁最适合担任下一任议长。”
“以在下所见,华朗殿下最具备统帅的器量。”
“呃,我也这么想的,不过他所表现出来的气度也许只是一层表面呢?”
“也许是他为人谨慎吧。”
“或者是我猜疑心比较重吧。”
亚术浅浅一笑,有权利贬损议长也只有暗影议会统帅本人吧,总管将桌上的茶具慢慢的收拾起来,既不同意也不否认,亚术并未理会总管的反应,陷入到自己深深的思考之中去。
七人可以说是各有长处,受年龄局限而缺乏了一点经验,但是他们都具备了勇气与才干,都是能领导一方的统领。经验可以不断积累,加以良材辅佐其左右,相信众人都能拥有其不差于前人的功绩,只要所有人能团结一致,相信也能取得不压于历任暗影议会统帅的威名与政绩吧。
然而要成为维拉一族的统帅,必须具备相当的气度与眼光,虽然华朗是最佳的人选,自己却对其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感,这种奇妙的不透明的感觉,并非来自亚术自己的残暴或者懦弱。华朗的智慧与才能往往是建立于批判维拉一族的过去与现在,这也困扰着亚术到底如何给予其评价,很多有才能之士往往以喷现况而庸碌于人生中,当年亚术自己当年二十多岁不也正是以评价自族之缺点而沾沾自喜。
如果没有任何以外,亚术应该还能在稳坐在暗影议会会长位置二十多年吧,二十年后华朗他们也都在五十岁左右,已经度过了人生的黄金期,而亚术的儿子亚扎木今年九岁,二十年后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黄金时期,到时候也许自己的位置就能顺利的交给儿子呢。当然,如果亚扎木的器量与才干在家族中只属泛泛之辈,世袭的念头对于整个家族来说有害无益,亚术内心比谁有要明白,这是身为议长本来应尽的义务。
华朗公爵府邸
华朗此刻正将身体蜷缩在沙发之上,昏暗的房间内没有一丝光线,窗外的夕阳已经降下了余辉,天边已经连成一条黑线,夜幕的黑暗慢慢的笼罩在这片大地之上。
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少女。
“特蕾西雅。”
“在,华朗少爷。”
“母亲大人在么?”
“正在书房。”
“维拉一族强盛而巨大?”
“恩,正如少爷所说的。”
似乎觉得没有任何意义,翻了身子躺在沙发,将自己的身体努力向后蜷缩了一下,头部靠到了沙发的扶手边,伸手握住了茶几上的酒杯,红酒在酒杯内翻滚过来,来回冲撞在一起掀起了酒波有消失于酒水之间。
“呃,但是这般强大,,这般尊贵的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我经常无法思考出这个答案。”
“但是维拉一族在大陆上的辉煌与历史贡献无法磨灭。”
“维拉一族的辉煌与贡献只是提供给维拉一族的。”
华朗简单明了的回答,让整个房间又陷入了无边的安静,而着位二十岁的青春少女也静静的立在旁边。
“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维拉一族做到了其他任何国家,种族所没有做到的事情,这就是事实,而我就是不理解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华朗在越来越黑暗的房间中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红酒,而杯中的红酒已经不知道被他转过多少圈了。轻轻的扫过自己眼前的头发,华朗的眼中却带了越来越深的迷茫。
没有了维拉,世界也会发展出一部没有维拉的历史,没有了维拉,人们也不会发现没有维拉的不方便,只要有一部分人能察觉这样的事实,维拉一族的权贵与威望就如同海边堆彻的沙城,而自己不适合维拉一族,但是偏偏就属于维拉一族的一员,甚至成为维拉八骑士之一,一切只能归咎与上天的命运,而华朗自己无法摆脱这沉重的枷锁。
在这个权利,**与鲜血交流的世界里,维拉一族是个异类,而华朗则是这群异类中的异类,而这位聪明的异类从年少时候就有了那份不成熟的自觉,谨慎的言行掩饰着自己的本态,因为他深刻的了解,高傲的维拉是不会允许质疑自己种族的存在。
年幼的自己早就辅助其多病的父亲打理军事上及政治上的事物,超越实际年龄的那份冷静与才能深得其父与议长的赞赏,而在十年前亚术还未当上议长的时候就拍着他的肩膀说:“等我当上议长的时候,请你一定要来辅佐我。”
“特蕾西雅,相信我有预言的能力么?”
“华朗少爷说的什么我都相信。”
年轻的少女走过来接过华朗手中的空酒杯。
“那你记住,总有一天维拉一族会来求我华朗的,而且是维拉一族陷入最糟糕的情况下,因此为了维拉一族着想,最好祈祷不要轮到我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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