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柳云飞派出去的斥候，无意中碰到了宣州派来支援部队的斥候，双方差一点发生交战经过一番解释，先去见了宣州方面的援军将领，大致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后，带领宣州援军的斥候来见沙成亮以及柳云飞。
目前两军相距约一百二十里，宣州方面派来的援军为五千骑兵以及一万五千步卒。双方预定好汇合的地点后，于第二日午时会合。至此，联军已经拥有一万骑兵以及两万五千步卒，尽管不一定能胜利，但是完全具备与敌军一战的实力。
又经过两天的跋涉，绕着岔河外围兜了一个大圈子，绕道小凉山下然后再向西直奔岔河营地。
第三日下午时分，抵达岔河营地东面约四十余里的一处林地后大军隐藏下来。这里是岔河的上游地带，岔河在这里自认形成一个“几”字型弯道，河岸边生长着茂盛的白桦树。沿着河岸一直向岔河营地方向，延伸了将近二十里才逐渐变得稀疏。大军完全可以在林中前进，而不用担心会被对方发现。
日落之后，大军开始缓缓向岔河方面靠近。按照预计，将在午夜时分抵达岔河营地外围，并发起攻击。
由于接连四日的攻击，城内只剩下不到五千兵将，所以图穆尔大军根本不担心对方敢在半夜偷袭。哨兵也远不及镜湖营地那么紧张，尤其是营寨的东面，更是只在两个寨角设了两座瞭望哨应付公事。这就更是给柳云飞的偷袭创造了机会。在岔河上游隐藏休息的时候，曾经安排士兵剥下的大量易燃的白桦树树皮，这时候终于派上了用场。杀死哨兵，拽倒栅栏后，第一组骑兵迅速冲入营寨。紧跟其后的便是大量一手持刀，一手拿着白桦树树皮的步卒。进入营地后到处乱扔树皮。
很多图穆尔的士卒由于连日来的强攻，造成身体极度疲惫，睡觉很死。睡梦中便在一万骑兵的践踏中丧生。等到剩下的人醒来时，整个营寨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慌乱中纷纷成为帝国士卒练习刀法的活靶子。
和宋云睿不同的是，柳云飞手底下拥有足够的兵力。单单是已经投入战斗的人员，就已经达到了将近两万，这个数字完全与营寨之内的敌军持平。在偷袭的情况下，很快便控制住了局面。
岔河营地建在岔河的北岸，由于岔河北岸外有一片洼地，一到夏季便被河水淹没，所以营地建在了距离岔河约两千米外的一处稍稍高出的地点。
控制住营内的局势，骑兵迅速分出大约七千人马赶往岔河营地外的东南角，以阻挡可能会赶来的敌军援兵。而一直没有投入战斗的近一万五千名步卒，则早在偷袭敌军大营前，便已经潜往岔河营地外的东北角。这些兵卒的前排是一水的刀盾兵，站在他们身后的长枪兵则改持削尖了头、近五米长的手腕粗细树干。树干的前段架在盾牌的上方，每根树干由两名士兵负责，这是对付骑兵的最好办法。他们的身旁都有着手持巨盾负责保护他们不受弓箭的袭击。再往后就是弓箭兵，负责阻击敌军的进攻。柳云飞之所以摆出这样的防御阵型，就是不给对方以支援的机会，好给自己留出全歼东面敌营部队的时间。
敌军主营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这边火势一起，那边便迅速派出支援大军。岔河一面不适合大军快速通过，他们选择的是更加开阔的岔河营地北面。正好遇到了带领了重兵防御的沙成亮。面对对方严密的防御阵型，对方并没有选择强行突破，只是稍稍对峙，便迅速退回主营地。
如果说宋云睿能够面不改色的杀掉一百多投降的士兵，是心狠手辣的话，那么柳云飞则要加上个更字。
他的大手一挥，一万两千名已经放下武器的图穆尔士兵，变声为了刀下鬼。而他只用了一句话解释了自己的行为：战争时期，我军又处于劣势，没有那个精力看守这么多俘虏。
第二天上午，图穆尔方面派来代表，要就谈判。
在原有大营的基础上，稍加修整的大帐内，图穆尔方面的代表态度极其傲慢，他提出只要柳云飞肯交出被俘的士卒，并且赔偿给他们一万只牛羊，他们就可以考虑撤军。否则就等着图穆尔将士的滔天怒火，把这里夷为平地吧。
柳云飞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下令把他以及一同前来的人员大卸八块，仅留下一人回去报信：如果不想被尽数屠戮的话，就让他们的什么所谓的大汗，自缚其身前往帝国京师请罪，否则面对他们的将是帝国将士的滔天怒火，其结果只会是万劫不复！
中午时分，图穆尔方面大军尽起，摆出一副决战架势。柳云飞却紧闭寨门，根本不与之交战。
当晚，图穆尔方面试图夜袭，不想对方营地外布满一尺高的木桩，骑兵根本无法靠近，只得无奈返回。
大帐内，沙成亮不解的问道：“公子，我军何不趁大胜、士气正旺之时与对方决战，反倒要固守营地呢？”
柳云飞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只想着我军现在人数占优，且士气旺盛，却没有想到我军目前以步卒为主，一旦交战，我军必定出于劣势。即使能够侥幸获胜，敌军一旦溃散，我军该如何处置？所以，在没有想到全歼敌军的办法之前，我宁可据守不出。”
“难道说我们就这么耗着不成？”
“不，我在等。”
“等什么？难道还有援兵不成吗？”
“对，我就是在等援兵。而且是在等归德将军的精锐部队。我想时间不会太久。”
“可是……”沙长亮不禁有些迷糊。“可是公子前两日不是曾经说过，将军大人的部队会被对方的部队羁绊住吗？这会儿怎么又说将军的精锐部队会来增援？”
“将军大人肯定会来增援，只是不知道他会先增援哪一边。如果他先增援我们这里，我们则可以尽数将其歼灭。如果先增援镜湖方面，那么咱们眼前的敌人，恐怕至少有一半会逃回草原，甚至全部逃走也未可知。”
“公子何有如此一说？”
“将军的大军一旦离开怀安城，对方留在那边牵制将军的部队势必也会有所举动。以我的估计，他们肯定会前来接应这两支深入帝国内部的部队。到那时，你说我们还有胜机吗？所以啊，如果明日将军的大军是否能够到来，我们都必将与之决战。”
“公子之才，实在是令老沙佩服的五体投地！”
镜湖营寨，大帐之内。
安平州支援部队的斥候正在向宋云睿以及刘世龙汇报援军情况。援军距离营寨还有八十里，共计五千骑兵以及一万两千步兵，另有五千步兵将会于三日内抵达。说到后面另有五千步兵的时候，斥候的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不过好在宋云睿和刘世龙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只是在他汇报完以后，令他下去休息。
刘世龙等到斥候下去以后，叹了口气：“唉，就算全来了，也不过才三万余人，相比对方要少了近一万人，而且还有两万人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步卒。这仗没法打，只能期盼着他们粮草耗尽主动退兵。”
“这些都不是关键。问题是援军来了之后，驻扎在哪里？树林目前被地方占据，没有树木他们来了之后那什么建造营盘？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还有一个问题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既然是同为安平州的援军，为何会有五千人马要在三日后才能到达？你难道就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刘世龙一拍自己的额头，说道：“你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们玩儿的这时哪一出呢？”
宋云睿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这一路援军咱们指望不上了，还是靠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如果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我怕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刘世龙大为不解，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你想啊。援军、援军，就是救援之军。如此紧急之事，他如果只是先派五千骑兵，还好解释。如今是第二拨居然是步卒，这里面你还看不出名堂来吗？”
刘世龙恍然大悟道：“我明白啦！这个混蛋分明是在空吃军饷，这第二拨是临时组建的！这个天杀的，这种时候居然还敢应付公事，他难道就不怕掉脑袋吗？”
“唉！他既然敢空吃军饷，那么他的部队，平日里的训练水平便可见一斑。这种时候，你敢让他们和我们一同作战吗？我的建议，调他们去这里堵截敌军的退路。”说着伸手指了指地图上的大虎山南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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