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长白棒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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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出了内屋,交代了许思风几句,让无微法师暂且留在无名岛,要以礼相待之类,交代完毕,便和晚晴一起动身前往长白山。
“你这个船形绿叶是个什么宝贝?”一路上甚是无聊,陈小九随口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宝贝,会飞行术都可以做到,随便摘片树叶就行,就跟你们的飞行符一样。”
“对了,学会飞行术有一段时间了,只是还没做过飞行符。”
“你现在就可以试试。”晚清笑道,“不过你现在修为低,招不出云彩,做出来恐怕效果也不怎么样。”
陈小九随手取出张空白符纸,默念飞行术咒语,随后迅速挥笔在符纸画下,同时识神带着一丝法力灌入,一张简易的飞行符完成了。
随后试了下,只能飞行一小段距离,而且高度也不够。
“奇怪,为什么我的只能飞这么一小段距离,你那个船形绿叶却能飞那么久?”陈小九不解。
“笨蛋,你现在修为不够,识神不能印入符中,飞行符不能依靠你的法力维持飞行,当然飞一会就没了。”
“我明白了,可是我这么点法力也维持不了多久。”
“那倒不尽然,有些法宝灵石可以储存法力,直接做在符印中,那样就能飞很久,也不需要耗费自身法力。”
“那你现在这个船形绿叶上面似乎也没什么法宝灵石啊。”
“我这个自然跟你不同,法力消耗几乎可以忽略,我甚至可以一边吸收灵气,一边维持飞行,这要对风系法术的领悟,将来你修为高了,自然能领悟得到。”
“既然你一片树叶都能做出飞行之物,那不是跟我们的符印一样,其他法术也能做在绿叶之上?”陈小九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嗯,这个确实可以,我试过几次,只是施放出来效果不怎么好,远不如直接施法来的强。就象现在在绿叶上飞行,远不如我自身飞行来的快,只是图个省事而已。”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玄门如果能把法术做到符印之上,效果要比自身施展起来强大许多。”陈小九不解。
“这个我也想不明白,有空倒是不妨研究下。”
一路无话,两人飞到长白山脚下。
茫茫长白山脉南北走向,其主峰白头峰多白色浮石和积雪而得名,为关外第一大山脉,山脚下主要生活着一群当地部族:满族。
两人进了山下小城,小城内多数是本地满族居民,也有不少外来客商,本地居民穿着服饰均与内地大不相同,男子大多长马褂,头顶后不留长发梳长辫,头戴原顶帽;而女子则多是直筒旗袍,穿花鞋。
一看天色已经晚,两人寻了家客栈进入。
两人入座,要了些酒菜便吃喝起来,看着客栈里人来人往,三五成群,不一会便把客栈楼下座位挤了个满满当当,两人直觉得诧异,这边陲小城竟然也是如此热闹。
“这里有人坐吗?”一中年汉子凑近过来。
陈小九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人方脸阔耳,身材魁梧结实,背上都搭了个大布袋,看起来倒是老实人模样。
“没人,尽管坐。”陈小九一看周围知道座位已经很难找,也不计较。
“小二,来两斤烧刀子酒!”中年人大大咧咧的坐下,直接囔了起来。
陈小九和晚晴则一边喝着吃着,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客栈里人来人往。
“你们小两口第一次来关外吧?”中年人几杯酒下肚,开口问道。
“嗯.....你呢?”
“我?我是棒槌客,他们也都是。”中年人一指周围那些人。
“棒槌客?”陈小九没听懂。
“就是挖参人!”
“这些......
人都是来挖参的?”
“没错!现在正是进山挖参的季节,等天气冷了大雪封山,就进不去了。”
难怪这里这么热闹,原来这些人都是来此地聚集,准备进长白山挖参的。
“听说这里的千年人参很值些银子?”
“千年棒槌?哪有那么好找,千年的棒槌都成精了,外面那些所谓的千年棒槌都是瞎吹的,一般上了百年的都拿去说成千年棒槌,我打八岁起就跟着进山了,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真正的千年棒槌!”中年人又是一口烈酒喝下。
这些棒槌客都没见过,看来扫叶山人所言非虚,这千年人参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你就一个人进山吗?”陈小九看着两人,很是好奇。
“哪能啊?山里豺狼虎豹遍地不说,妖魔鬼怪也经常出没,一人进去不是送死嘛,我在这里临时落脚的,明日往城郊去找带头的佟老爷子,跟咱是表亲,他是把头,有一帮手下。”
陈小九暗自思量了下,自己对挖参一无所知,不如跟着他们一起进山去见识见识。

“听你们这么说,我倒也是有兴趣,不知能否跟你们结伴进山?”
“一起进山?”中年人瞪大眼睛,把陈小九和晚晴看了又看,连连摇头,“进山可不不是你们这些富家弟子玩的,太危险了!”
“这个嘛,我们两原本是修炼弟子,也是学了点小法术的,本想进山历练,豺狼虎豹那些倒是不怕。”陈小九说着,随手一挥,手掌在中年人面前摊开,手掌中间一团火焰窜起。
“啊!你会法术?!”中年人一惊,随即热情起来,使劲的搓着双手,“太好了,我叫索乌拉,兄弟叫什么?”
“叫我小九就可以了,呵呵。”
“好!小九兄弟,明天我带你一起去间佟老爷子!”索乌拉很是豪爽,端起酒碗,一拍陈小九肩膀,“来,兄弟干一个!”
“行!”陈小九微微一笑,也端起酒碗倒满,一口喝下。
“果然够豪爽!来,接着干!”索乌拉一看陈小九喝酒如此爽快,心下欢喜。
两人你来我往喝了个尽兴,一直喝到夜深人静,方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午后,索乌拉带着陈小九和晚晴一起到了小城郊外一处院落。
院子里不少壮汉,正在院子里各自忙碌着,一个矮小精瘦的老头正在那指指点点着。
“老爷子,这两人要跟咱兄弟一起进山。”索乌拉一看见佟老爷子,立即快步走了上去。
“师出何门?”佟老爷子双眼一眯,双眼扫过陈小九和晚晴,立刻看出来是修炼之人。
“我们两乃文清山元玄派弟子,原本想进长白山历练,听索兄说也要进山,想结个伴,便一同前来了。”
“行!”佟老爷子倒是爽快,“你们虽是修炼之人,不过挖参这一行规矩多的很,你们既然要跟我们同行,我们的规矩却是不能破的。”
“不知都有哪些规矩?”陈小九毕恭毕敬上前问道。
“这规矩之一:就是同吃一碗饭,一堆人进山,不论挖到多少参打到多少野兽,都是讲平分的,这是最重要的;还有规矩之二:进了山,不能随便乱说话,看到东西不能随便说好,只要说了个好字,就要拿走,即使是几人合抱的红松,也要砍下来抗着走出山。还有其他一些规矩,回头让索乌拉慢慢告诉你吧。”
“没问题!”陈小九一口答应下来。
当即佟老爷子就吩咐索乌拉招待两人,自己忙去了。
索乌拉给两人每人发了一个木棍子。
“这是什么?”陈小九很是奇怪。
“这是索罗棍,进山前每个人都要带一个。”索乌拉解释道。
......
等了两日,一大早,由佟老爷子带队,陈小九和晚晴夹杂在队伍中间,一起进了茫茫长白山。
先是挑了一处高地,登高远望,连绵不断的山峦彼起此伏,浓雾缭绕中,如波涛起伏,也不知绵延了几千里。
佟老爷子站在山头上,眯着双眼,四处张望着,也不作声,底下一堆人则静静的等着。
一上午很快过去了,足足等了有两个多时辰,也不见佟老爷子有动静,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望着。
“他在干嘛?”许思风忍不住,悄悄的问索乌拉。
“他在看场子,要选风向、阳光好,土质松软,水源充足的地方,适合人参生长,嘿,你可别看老爷子年纪大,这方面他可是行家,选一个好场子决定收获多少。”
这时候佟老爷子突然精神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一个山头,手一指:“就那里!”
陈小九目力听力自然要比这些常人强的多,顺着佟老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远远的见几只鸟雀正飞出山林。
“那是什么鸟?”陈小九第一次见这种鸟,很是好奇,忍不住发问。
“小伙子果然不简单,那是棒槌鸟,有棒槌鸟的地方必定有棒槌,看来这次我们运气不错!”佟老爷子面露喜色,“走,小伙子们,出发了!”
一队人立即兴奋起来,一路翻山越岭,走了两天两夜,才到达佟老爷子指定的地点。
一到目的地,找了处空地,众人立即忙碌起来,扎了几个帐篷,有人忙着生火煮饭。
“扎营叫压埨子,一会还要立老爷府。”索乌拉说道。
不一会,众人忙完,由佟老爷子带着往东北方向走了段路,路边减了几块碎石,佟老爷子拿着几块碎石,毕恭毕敬的盖了个小庙,随后插草为香,让众人一一拜了。
“这是拜的老把头神,每次进山前都必定要拜的,这样才能平安出山。”索乌拉解释道,陈小九也拉着晚晴学着他们,像模像样的拜了拜。
拜完老把头神,夜色已深,众人围在火堆前吃了些食物,随后各自进入帐篷休息,等待第二天正式进山挖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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