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火喇嘛庙.神獒奔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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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阿里,众人的眼睛就几乎都不够用了。狮泉河、象泉河谷、神山冈仁波齐峰、班公错、拉昂错、圣湖玛旁雍错……这可都是藏人心里的圣湖神山。每到一处,洛冰便要求去朝拜,但雷东风一次也没有停车,他说找人要紧,找到了人,回来的时候有的是时间朝拜。朴四方、唐智敏和希希虽然不知道什么圣湖神山,但看到那么多高大的雪峰、美不胜收的湖泊,他们也兴奋得嗷嗷直叫。
“下车看看嘛!下车看看嘛!”希希想帮洛冰一下,一次次地求雷东风。
“你们都太亢奋了,吃点药吧。”雷东风却冷冷地说。
“亢奋有什么不好?我们就是要亢奋!”希希的话也非常亢奋。
“这种亢奋是高原反应的一种,不是正常的亢奋,太多了会对身体有害的。”
这么一说,他们也觉得自己有点亢奋过头了,是不正常,于是安静下来。
快到札达县城了,四个人都以为雷东风会开一会儿夜车赶到札达县城再休息呢,想不到他却在一座小喇嘛庙前停下了,问他什么原因,他只说今天太累了。
可能真如雷东风所说的,他们的亢奋是高原反应的一种表现,在车上颠簸了一天,人应该很累了,可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他们却都还那么亢奋,睡不着觉,直到过了十一点才慢慢进入梦乡。
睡梦中朴四方听到狗叫声,声音较尖,是小狗的叫声。狗叫声越来越紧,把他吵醒了。他爬起来,往窗外望了一眼,院子里洒满了月光,一只黑色的小狗就站在那院子中间对着他们住的房间吠叫着,黄色的眼珠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如两颗宝石。朴四方想看看这小狗为什么叫个不停,于是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小狗的跟前,他蹲下来,想把小狗抱起来。正在这个时候,只听一声狂吠,一只比他前两天见到的藏獒还要大得多的巨大藏獒猛扑了过来。朴四方赶忙往后退,那藏獒紧逼过来,越吠越凶,样子好像真要咬他。这时天上的月亮消失了,整个院子里只看得见藏獒的两只灯笼样的大眼。朴四方大喊希希、唐智敏、雷东风的名字,他还记起了洛冰会降服这种猛兽,于是大喊:“洛冰!快来救我!”没有人回答。他回头,发现身后并没有房子,却是小琳发给他的那张照片里的景色。再回过头来,藏獒不叫了,却从后面飘移出一尊巨大的铜佛,是那欢喜佛,他又张开了他那满是金银珠宝的大嘴,朝朴四方直扑过来……
又是梦!朴四方坐起来,一边擦着满头的大汗,一边大口喘气。
“汪!汪汪!汪汪汪……”小狗的叫声。
“啪!”朴四方用力打了自己的耳光,疼!这次不是做梦。小心翼翼地起了床,往那院子里一看,一只黑色小藏獒!与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我倒要看看那梦中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朴四方咬着牙,决定重做刚才在梦中所做的事情。
朴四方来到院子里,然而那小獒却转身跑了。朴四方笑了笑,笑自己怎么会认为梦中的事会真的发生。那小獒见朴四方没有追过来,停住了,转过身,又对着他叫,并且又往前跑。它是想带我到什么地方去吗?朴四方跟上去。小獒把他**了院子。
“谁?”
一出院子朴四方就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他正准备去追,却发现黑影刚才呆过的那边厢房墙边,一团火苗正燃烧起来。风很大,火苗一下子就蹿了起来,烧着了那厢房的茅草屋顶。
“失火啦!救火啦!……”朴四方放开喉咙拼命喊起来。
片刻之后,宇庙里的喇嘛们全部都用水桶、脸盆打了水来救火了。风声、火声、人的叫喊声、狗的吠叫声……响成一片。
半个小时后,火被彻底扑来了。还好,由于发现得早,救得及时,只烧了两间房。
确认火已被扑灭,方丈立即召集全寺所有喇嘛在大殿里集合。方丈问起是谁首先发现了火情,最先起床的几个小喇嘛说是朴四方,于是方丈派人去把朴四方请了来。他们一行的其他五个人也跟了来。
方丈的汉话说得非常利落。
听完朴四方说完发现火情的过程,方丈说:“多亏施主发现了火情,不然不但今夜本寺要灰飞烟灭,一众僧人的性命怕也不保呀。施主对本寺真有再造之恩。”

朴四方哪里敢当,连忙说:“碰到这样的事,谁都会这么做。这么大的恩情,我实在不敢当,方丈言重了!”
方丈哈哈一笑,说:“那也是施主与本寺有缘!为了表达谢意,本寺决定送施主一件礼物。因为不知道施主喜欢什么礼物,所以请施主从本寺任选一件东西。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施主看上了的,本寺一定奉送!”
“这……”朴四方很为难。
这时,雷东风在朴四方身后连续咳了几声,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他想一定是雷东风知道寺里有什么宝贝,所以让他开口要。朴四方看不惯他做事的这种风格,没有理他。
“汪汪……”那只小獒这时跑进了大殿。
“就这只小藏獒吧。”朴四方指着小獒高兴地说,“要不是它,我不会发现火情。”
“这……”方丈倒显得有点为难了,不过最后还是说:“好吧,这只小獒也是与施主有缘,就送给施主吧。”
朴四方回头看了一眼雷东风,却想不到雷东风竟面露喜色。
“说起来,”方丈说,“这小獒的身世还非常离奇呢。那是去年冬天的一天,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要下倾盆大雨的样子,接着响起了一阵惊雷。就在这阵雷声里,一只黑色的神獒嘴里衔着它翻越院墙来到寺中,把它放在寺中一棵云杉树下,然后又在雷声城翻越院墙而去了。”
“哟!这么说它还是一只小神獒喽?”洛冰把它抱了起来。
“正是。”方丈笑道。
然后方丈向朴四方问到了有关放火人的情况,可是朴四方什么都没有看到,也说不出什么。
“怎么会有人想放火烧了本寺呢?”方丈感到很纳闷。
当天晚上,朴四方根据有关小獒出生的传说,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奔雷。
第二天早晨,方丈带着全寺的喇嘛来送他们。
刚上车,雷东风就告诉他们,不去札达县城了,因为老板打电话来告诉他,小琳那批驴友失踪的车已经找到了,就在离这喇嘛寺不远的一个山坡下。
听说失踪的车找到了,所有人都很兴奋,因为这是他们辛苦了这么多天得到的唯一一条线索。
雷东风把车开到喇嘛寺附近唯一的一个村落,向村里的藏民打听起失踪车子的事情。果然有人说见过滑下山坡的汽车,于是雷东风请他当向导带他们去。
天上下起了雨。这时是七月,正值西藏的雨季,他们这一路就没遇见几个晴天。雨季在西藏驾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仅山路难走,而且还有可能遇见泥石流和山洪。
“他们怎么那么傻,会把车开到这里来?在这种地方不出事故都怪了。”那是一条很小的公路,由于年久失修,已经很难通车。朴四方他们被颠簸得不行,不停地发牢骚。
“汪汪汪……”奔雷开始叫个不停。
雷东风停了车。
“为什么不开了?”稀稀问。
雷东风说:“你没听到这狗叫得厉害吗?”
“你真信这狗有什么神力呀?”希希带点嘲笑地问雷东风。
“什么声音?”洛冰边问边侧起耳朵来仔细地听。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会儿这后就如万马奔腾了,他们坐在悍马车上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了。
“你们看!”唐智敏指着前方远处的山坡说,“是泥石流!”
这里的山都是秃山,山上几乎什么都不长,极易发生泥石流。
只见前方山坡上一股黄色的似尘土样的东西在滚动着,所到之处,泥土与大块的石头也被那股大力裹挟了进去。那股激流越滚越大,越滚越大,像雪球一样,滚到公路边的时候已形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急流。“轰!”前面的公路被冲垮了,那击碎的大块的水泥路面竟然翻着跟斗飞了起来,落下去时在下面的山坡上砸下了一个大大的坑。冲垮了公路,激流依然没有停止,像一个发着淫威的狂龙,一路翻滚着向山下冲去了。
众人都惊呆了,朴四方使劲用双手压住自己的双膝,可是怎么也压不住,依然颤抖个不停;唐智敏和洛冰都不敢看前面的情景了,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手心里全是汗。
清醒过来,希希一把把奔雷抱了过来,抱住了,一阵狂亲,然后疯狂地喊:
“你太神了!不是你,我希希的小命又丢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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