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浊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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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长宁没到到自己住的地方寒酸,走过一个小花园,一条长廊,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起来,正莺燕执手,蜂蝶相戏的好时光,各式的奇花异草呈现出府上应该有的奢侈来。
瑞哥儿领着帛长宁来到花厅,已有两个锦有的男子立在那里,年纪大一些的约有二十七八,神气风扬,意气正盛,帛长宁有些记忆告诉自己那是大世子帛岑;年纪约小的大约十六七岁,唇红齿白,眼泛桃花,帛长宁的记忆告诉自己那是三世子帛岳。
帛岑双手负后,无视长宁,帛岳手里拿了把楠木小扇,笑嘻嘻地问:“长宁,听说你出仕了?”
帛长宁一听,这“长宁”两字大约是人都可以直呼其名的,那红杏出墙的世子夫人可以叫,明显小过自己的兄弟也可以叫,只是笑一下没说话,那帛岳并不松口说:“长宁你在工部那差听说来得也不容易吧!”
帛岑听了微微一笑假装骂道:“帛岳,你也真是口无遮拦!”
“大哥,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了,家中怕也只有长宁不知了,不是听说长宁你昨夜有去捉奸吗?可有捉到什么?”
帛长宁听了依旧笑一下没有说话,帛岳还不松口正要追问,里面有人出来传:“王爷传三位世子!”
三人忙整理衣冠随宣的人走了进去,帛岳一抬腿就走到帛长宁前面,帛长宁并不争执,由他走到前头去了。
过了影壁,漂亮的丫头打起了一副绣有青蟒的龙须竹帘,帛长宁见帛岳进去时掐了那漂亮丫头青葱般嫩的手一下,丫头含羞带俏地看了帛岳一眼,没有恼怒,反象中了什么大奖一般,看样子呆会还是象同行炫耀的一种资本。
宁王居中坐着,三人跪下请安起身后,帛长宁才打量起自己的父王帛淮青,可以用得上儒雅含威来形容,帛长宁的记忆中好象是自己见着他一般都双腿打颤,抖如糠塞,比较畏惧。帛淮青旁边坐着一个绢做的女子,看不出年纪来,只听帛岑称兰姨娘,帛岳称她为母妃,帛长宁想自己反正是傻就没称呼,帛淮青见了皱了一下眉头说:“长宁,从今日起你也要上朝做官了,其实为父并不太喜欢你出仕,但你一意要做官,为父就依了你,与人相处还是要多几分心思的,不要总是呆呆傻傻的,为父也不求你有什么业绩,但求你无过别给为父丢脸就好!”
帛长宁了听了,才知道天下父母也不是全都是忘子成龙的,最起码眼前的人父是完全不看好自己的,还得拱手恭敬地回话:“是!”

帛淮青训斥后,外面已经布好轿,帛淮青是八人抬大的肩舆,帛岑与帛长宁是四人抬的肩舆,三人上舆时,帛岳已经不知道上哪里寻花问柳去了。
到了任上,帛长宁才知道自己所任的职务相当于副主事,管点文书、抄书之类的事,大事小事都得主事说了算,帛长宁的毛笔字写得并不好,那主事也没说什么,对这个二世子,怕也早有闻名,只让他整理一些并不重要的东西,帛长宁就躲在衙里弄了一整天,最终把《沧江手札》的前言抄写完,那沧江是邺夜国一条大江,主事没说什么,只是收了。
从衙里出来,瑞哥儿已经带着肩舆来等侯,帛长宁便说:“瑞哥儿,让他们回了吧,我们慢慢走走!”
邺夜国的皇城平郢城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因为邺夜国临近海边,水运陆路发达,所以他成为一个大的商业国,帛氏崇文黜武,有近百年的经营,面上呈现出一派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景象,因为他的繁荣和优越的地理位置,北面的大寒国,西北面的苍邪国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南面还有五六个小国,象安月国这样稍微有点实力的国家也常有兵士,在邺夜边境打着转。
帛长宁带着瑞哥儿慢慢地走着,瑞哥儿惊奇地看着他这个主子走进了平郢城最有名的妓院“红合坊”,明天皇城不知会有多么大的震动,宁王二世子,那个成亲当天被世子夫人吓得尿裤子的帛长宁居然不是白痴,还知道逛妓院!
帛长宁走了进去,瑞哥儿因主子上不了台面,所以也从没来过这地方,有些不安,还有点害羞,主子自从捉奸后,性情发生了变化,大约也是给气的,不管怎么变都改变不了囊中实在羞涩的要本,听说“落玉坞”的过气妓女陪喝个茶的茶资也是五百大文,还在犹豫中,帛长宁却说:“瑞哥儿,你就在这里等我!”
“这…二世子,那里可是需要银子的,不兴白吃白喝的!您可别…”瑞哥还没说完,帛长宁已经径直走了进去,新领的官袍还没穿上,所以他依旧是件灰白的袍子,不过逛妓院还是挺方便,只是人家嫌他过于寒酸。
帛长宁寻了张空桌坐了下来,打开手中的白纸扇,一个龟奴迎上来有些不耐烦地说:“公子哥,你请挪下位,这桌有人订下来了!”
帛长宁听了便起身移了个位,那龟奴又说:“公子哥,今夜有大彩头,位置紧,如果公子哥没有什么相熟的人,能不能改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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