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寄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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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贞寺”在平郢城西北面的四阳山上,出城约五十里。
帛淮青在四阳山那处“逸仙别苑”,帛长宁是来过的,所以帛长宁对四阳山并不陌生,但那次,帛长宁的思维一直沉浸在自己怎么到这世上来的状态,并没有心怎么观赏。
此次的帛长宁马上要去过“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快意生活,心境自然和上次不一样,所以仔细地打量起四阳山,那四阳山的海拨应该在三千米左右,山连山,峰连峰,也绵延了数百里,邺夜国是个平原国家,因为山地少,这四阳山一下就成了非常宝贵的资源,山上的寺庙并不少,尤其南麓因为风景优美,又有不少曲径通幽的去处,倒成了平郢城的王公贵族、商贾巨富休闲的好去处,即便连皇家的寺庙“崇文寺”也修建在这里。
帛长宁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想想自己一来到这世上,就呆在那个人气浊污的王爷府上,这下可算找着好地方,得以修身养性一段时间。
帛长宁做梦也没想到,这“永贞寺”居然在四阳山山里,和“崇文寺”仅一道山崖之隔,就相差万里,一条山崖使“永贞寺”人迹罕至,条件恶劣,人烟非常不兴旺,最主要它的功能是不孕妇人求子嗣的寺庙,因为此寺不太灵验,都快断了香火,与“崇文寺”一比不知差了多少档次,气得帛长宁把徐半仙的祖宗十八代在心里再一次荼毒了一番。
“永贞寺”的老主持下山化缘去了,并不在庙里,是一个叫不戒的代理主持接待的。
德润管家给“永贞寺”捐了两百两纹银的火烛钱,那本来还爱理不理的代理主持不戒一听立刻两眼发光,不戒持庙并不算有方,和尚们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正在发愁的时候,天下掉下来这么大笔财富来填补他代理时期的业绩,当然让他喜得眉开眼笑的。
听德润讲明来意说是要寄养家中身体不太好的二少爷,方面大耳的不戒忙说:“善哉,善哉,佛主有济世之怀,容人之德,有佛主保佑着,施主只管放心,小施主的身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不戒也一定会照料好小施主的!”
“那就多谢主持师傅了,照顾好我家二少爷,老爷对‘永贞寺’自会多加关照的。”
不戒就想听这句话,忙说:“施主只管放心!”
两人客气一会,德润才让人把帛长宁叫了进来,那不戒一见人高马大、脸色红润、体魄健全的帛长宁小施主吓了一大跳,连连叫:“善哉,善哉,原来是大施主了!”
不戒左看右看,那面色红润的帛长宁实在不象体弱多病的模样,面露疑色,但看来不戒师傅还是有一定的修为,遇着此怪事至少面上是波澜不惊,表现正常,经历多了打击,帛长宁连脸也不红了,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不戒便问:“请问小施主身体都有些怎样的不适?”
“多了去了,头晕、恶心、便秘、吃不香、睡不好。”帛长宁伸手端起了茶杯,那德润看了他一眼,帛长宁才想起德润还没走,自己还得装个傻子,然后就傻笑起来不说话了。
奉了茶,德润喝了,又叮嘱帛长宁一通,帛长宁傻傻地看着德润,德润摇了摇头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下山了。
德润一起,帛长宁就开始谋划将来怎么办。
人缝喜事精神爽,不用为寺庙的斋饭操心的不戒起了个一大早,小心地走到帛长宁的窗前问:“小施主可有醒来?”
帛长宁没理,不戒又说:“小施主,如果醒了就早些起来,到山中走走,对身体大有益处!”

不戒为着那两百两纹银尽职尽责,在帛长宁看来就分明是讨厌,帛长宁一接触就知道不戒属于那种一根经的死心眼,自己不起来,看样子,他会坚持不懈地在外面把这番话讲下去,只得翻身起来说:“大师,起这么早呀!”
“小施主可醒了!”
“嗯!”帛长宁心里想:象你这么聒噪,没醒也吵醒了。
胡乱地穿上衣服,帛长便走了出来,不过一出来觉得不戒讲的非常有道理,山上的早晨空气清新,景色怡人,虽是冬天,飘着小雪,吸两口气感觉还有一丝丝沁人心脾地甜气,有小和尚打来水,不戒便说:“以后就不静来照顾施主的起居!”
那小和尚不静大约**岁,圆圆的脑袋,一笑眼睛和嘴都弯成了月芽状,至少比瑞哥儿养眼,不静舀出水放好,帛长宁看了不静一眼便洗漱起来,山泉清冽,入口甘甜,用来洗漱真有些糟蹋了那泉水的感觉。
洗漱后帛长宁与不戒沿着山路慢慢地散着步,不戒便问:“小施主,昨夜可睡得好?”
帛长宁听了哼了一声道:“平日里,我夜夜都要搂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睡觉,你觉得昨夜我是睡得好睡不好呢?”
不戒一听脸一红然后很正色地道:“小施主,佛门净地乃清静之地,色是害人的东西,小施主理戒掉,好生修养,对身体才有好处!”
帛长宁伸手挠挠脖子说:“大和尚,等赶明我给你弄个花姑娘,让你偿了滋味,看你还修不修养?”
“阿弥陀佛!”不戒不停地诵着,帛长宁便说:“等赶明我有时间了,给你和所有的和尚上一上课,让你们也知道什么才是男人!”
不戒眨巴着不大的两个小眼睛,被帛长宁的话完完全全地震住了。
帛长宁哼了一声看见对面山上也有寺庙便问:“大和尚,那边是什么寺?”
“小施主,那是皇家的‘崇文寺’。”
“怪说不得比你们气派得多,原来是皇家的,金光闪闪的,莫不是用金子做庙宇,夜里,我们去敲点下来,也省得化缘了。”
不戒再一次眨巴着眼睛,昨天听德润说帛长宁的身体不好,主要是脑子有问题,他看着人高马大的帛长宁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好象真有点问题,帛长宁又问:“大和尚,附近没有尼姑庵?”
不戒不解地道:“翻过两座山倒有座尼姑庵,不知小施主找尼姑庵所谓何事?”
帛长宁心想这怎么能告诉你这个没开过窍的男人呢,便说:“怕你们修行太苦了,有尼姑庵至少让你们修行不累吗?”
不戒没听得太明白。
帛长宁便说:“回了吧,我有些饿了!”
早餐是非常简单的斋菜,红薯野菜粥和一点咸菜,帛长宁在王府吃得也不好,或许是前世吃得太好,所以还可以将就,这些东西养人呢,早餐前和尚们还要做早课,帛长宁只好坐在那儿等着,一看“永贞寺”的和尚要么就是岁数大,多在五十岁以上,要么就是岁数极小,多象不静一般大小,大约都是家中养不起送来的,讨口饭吃而己,而成年的和尚,也就不戒一个,也难怪他的早课讲得结结巴巴的,帛长宁这个没听过经书的人,都知道他念错了一半的还能当代理主持怕主要是“成年”这个缘故。
帛长宁东张西望了一会,和尚们的早课才做完了,帛长宁终于在“永贞寺”吃了第一顿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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