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像风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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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同的状态。
“砂红事件”让我离开了女青年,其实我很舍不得女青年这份工作的,我有时喜欢安静,有时喜欢热闹,而女青年那份工作恰这是这样的性质,一般是在办公室里,有活就得往外跑,各种各样的人都可以接触,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精彩,当我把这样的想法告诉阿辉时,他说我心还很飘,这让他担心,我说我都不担心他会离开我,所以我也不会离开他,他说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也不觉得我有多漂亮,只觉得我很特别,公司里的人都穿厂服,就我不穿,我说公司没有规定要穿,只是他们喜欢穿而红色不适合我而已,他说我当时扎着马尾辫像个高中生,我说我现在还像高中生,他说高中生就和男的搂搂抱抱不纯洁,我说不纯洁也是他调教出来的。我发现两个恋爱中的人说的竟是些废话,可是这也觉得很开心,我真感叹爱情这个东西的神奇,有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俩个人天天在一起,怎么会不厌倦。我又一次失业了,离过年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阿辉建议我不要参加工作,跟他学摄影,我对摄影虽然一窍不通,但是这觉得这是很有趣的工作,我征求林梨的意见,我说首饰一直都是她帮我卖,她说只是举手之劳,说去学点摄影也好,以后还可以开个摄影店,即使开杂志社也要摄影,同时,她觉得我和阿辉认识不久,相处一段时间,可以增加彼此之间的了解。
那天一大,他扛了一个大包进来,我看到他那副样子像很搞笑,我说:
“我认识你吗?你怎么来我家啊?”
“哦哈哈,我不认识你,我是来抢劫的!”
“什么年代,抢劫还先打声报告吗?”
“是的,希望你把该藏的藏,该扔的扔!”
“那你抢什么?”
“抢你的心!”
“去死吧,不可理喻的强盗!”
“好了,言归正传,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弟,我叫你往西你不能往东,先听我背一段关于摄影的口诀‘大景靠勤跑,睡前看气象正午沒好光,好光在晨昏奇景重气氛,雨雾不放过天雨帶相机,傍晚等放晴大底加慢片,脚架快門线变焦易耀光,尽量用定焦取下保护鏡,裝上遮光罩脚架要鎖紧,預鎖反光鏡风景测中灰,白加黑要减长曝勤测光,上下包几张负片宜稍加,正片可略减广角重主題,長焦压縮景小光圈景深,全开糊背景拍花側逆光,慢門显动感溪流宜长曝,綿綿又密密见山寻側光,见水拍倒影对焦对主题,水平要抓平偏光去反光,漸变平反差反差如过大,黑卡效果佳长曝避車灯,岩石要湿润有云天要多,无云地为主前景位关键,三分九宫格人物增趣味,画龙要点睛观景去杂物,拍前拣垃圾’摘自(http://www.xiaoshuodaquan.com/qq81935889/topic.php?pid=17005)
“哦,你以为我是神仙啊,一下子就背这么多!”
“我也只是读给你听听,让你找下感觉,我也是在摄影部落里盗版的!”
“实践了就知道了拉,看来有个有钱的老爸也不错,有谁像你这么潇洒啊!”
“你以为我靠家里人啊,我一本会计师的证放那里一年拿到的钱就可以生活了,你可不能这么想!”
“我如果这么想还跟你啊?开玩笑的啦!”
“好了,快点收拾吧,我们这次去远一点,去西藏!”
“你不是说去安徽吗?”
“还是先去西藏吧!”
“可是很冷的,那边一片白雪的!”
“唉,你又没去过,那只是你想象的,其实那里日温差大而年温差小,拉萨的冬天远没你想那么冷,反而挺暖和的,加上长年阳光普照,晴天其他任何季节,比东北地区冷。”
“你去过?”
“没,网络这么发达,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们先乘他父亲的车去上海,然后我们乘火车去西藏。
在这以前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杭州,那时候我还没有相机,那是十一期间,人很多,去了杭州只去过黄龙洞、雷锋塔、去了灵瘾室,虽然黄龙洞不同名,但我们却玩得比较开心,可能是去得比较早人比较少,去雷锋塔是最失败的,从小看《新白娘子传奇》总把雷锋塔想得很神秘,而那天看了雷锋塔,唉,真让人失望,像个现代化的博物院,不仅如此,人多的要命命,平时说中国人口多,我也没有什么感觉,节假日一出,真的感觉到了,计划生育真应该早他妈的几十年都不迟。以前因为经济的原因,很少出去玩,从小到大最远的地方没出过省,大学三年只去过洞头和杭州。本来要来个毕业旅行,可是毕业了,才发现那是有钱人或者说是放得开的人才能做到,一毕业想的只是多赚点钱拿给家里人,别的不说,家人供你读书的钱总要还掉吧,让老爸在家里干活,自己跑去奢侈,良心有点过不去。宛然要去西藏是个让我神往的地方,真的很激动,阿辉说我少见多怪,我说我身上竟是泥土味,不过我没打算过要洗掉,不像有些人,以为自己去的地方多了,就是见广多识。他说他就爱我这么直白的,说我没太大的虚荣心,我心里在笑,其实,因为我虚荣心很强,只是我是天蝎座,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我要别人觉得我真实才是我的目的,让别人觉得我高雅只会让别人觉得离我有距离。
十五天的西藏之旅,让我觉得我的人生发生了质的改变,在素有“日光层”“世界屋脊之称的西藏,不能不让人感慨。
西藏对我来说是一个历史的谜,它的一切都充满神话色彩,原始的味道似乎让我看到千年以前的西藏,阿辉比我更疯狂,我是看到什么就拍什么?他在摄影的时候很专注,我终于看到他疯狂的一面了,以往我觉得他过于安静,而这次旅游让我看他的另一面,看到疯狂的样子,我竟然会感到不安,为什么不安我又说不出原因。
回到温州,我们觉得很累,在家里休息了二天,便去他家,和他母亲父亲一起看我们带回来纪念品,还挑了我最得意的照片,买了本很有艺术感的相册,送给伯父伯母。阿辉说他父亲其实也很喜欢摄影,要投其所好,我说看来“物以类聚”说的真没错。
时间过得很快,尽管我不想过春节,但春节还是越来越近了,大年二十五,我带着阿辉去我家,我知道,父亲是绝对尊重我的意见的,只是我很害怕他会知道我母亲的事情,以前我只跟他说我是单亲家庭,但我没告诉他我母亲是精神病患者,可是这也无法隐瞒,我必须找时间跟他说清楚,如果因为母亲的原因,而不能走在一起,那我只能让命了,于其到关键时候后悔莫及,还不如早点结束,但我打算回温州再告诉他我母亲的情况,因为我想让父亲过一个幸福的春节。

为了方便,他开车回家。我们村里平时很少有小较车,穷乡僻壤的地方,即使一辆三轮车开过来,他们也要看个个究竟,对于这种现象我可以理解,居住在村里的都是些老人,再者就是像我父亲这种安土重迁的人,他们长年在老家,很渴望什么亲人回来看看他们,在读大学之前我每个寒暑假都在家里,家里没电视,没收音机,每天就是做完家务活就看书,没书看了,汉语词典都看了两次,每次听到车声就喜欢往窗外看,总希望有人回来,那种日子真是百无聊赖。
车到我家对面桥头的时候,桥上有很多人在那里聊天,他们看到我的车子便停止了他们的话题,我记得以前他们每天晚上都喜欢聚在桥头上聊天,说说笑放,讲讲故事,然后评论哪家的娃有出息,村里人有时很纯朴,但是锥子们很懂人情事故,他们没上过学,但是他们对生活的见解却非常独到。
“哦,是李轩啊,李轩一年没有回来了吧,你爸正在忙着杀鸡呢?”对面的林大嫂手里拿着柚子,边吃边说,脸上堆满笑容,很是热情。
“呵,是啊,你们大家都在呢?”因为人多我无法一个个打招呼过来,特别是我外婆也在,曾经我很恨她,她现在老了,我也长大了,原来的恨意可能也被时光冲淡了,但是我对和她始终是陌生的,祖母曾经教过我,她说如果一大群人在,不能一个个打招呼,就说“大家”就可以了。
“你看,我们轩儿就是有眼光,男朋友也很有风度,阿兰啊,我就说你外孙女将来会有出息的,你看现在大学毕业了,找的老公也有钱!”隔壁的李奶奶总是喜欢帮我出气,小时候,我外婆对我不好,常常在背后数落我,而李奶奶总帮着我。我外婆有点窘迫,她始终是我的外婆,叫一句也是应该的,她以前怎么对我是她的不对,我也应该尽到我的礼数,何况我不想让阿辉觉得我是个只会记住仇恨的人。我跟他说这是我外婆,他也叫了声外婆,虽然我家也是属于温州的,但是我们能听懂温州话,而他却不能听懂我们的话。我知道村里人到现在都还有分糖的习惯,所以在出发前我买了些零食过来,我叫阿辉把小零食分给了他们,他们高兴地拿着零食,嘴里不停地赞美,其实这些赞美的语言我是不想听的,这会让我想起小时候她们对我的侮辱,我牵着阿辉的手,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在讨论说人这辈子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注定的,说以前都不被看好的李轩现在却是最幸福的,有文化、有好工作、还找了个好夫家,但是也有的人说都是定数,现在好也不代表以后好。听到这话时,我心冷冷的,我知道说这话的人跟我爸关系较好,但是他是个直肠子的人,有话说话,而且他说的都是真话,他想的也是我民主里所想的。
林梨的母亲正帮我爸在做菜,还没进门我就闻到那些熟悉的菜味,阿辉说很想解馋,我说我家人很讲礼仪的,可不能乱来。爸爸给我们泡了那香味四溢的青茶,我觉得比杭州的龙井都还好喝。阿辉问我可不可以继续喝,我说当然可以,他可能被我所说的“礼仪”吓到了。
这是一个让我难忘的春节,在老家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我们一起帮爸爸做饭,时常村里人会送些小吃给我们,阿辉说自己享受大熊猫的待遇,他常常帮村里人拍照,过年的那几天,村里很多在外工作的人都回来,我们时常一起搓搓麻将,爬爬山,阿辉则成了我们的摄影师,让他拍照,他是永远都不觉得累的,有时候父亲会说他像个小孩,我说没事情,父亲便笑笑说你自己喜欢就好。我和阿玲还是没和好,父亲说她现在在义乌开发廊,我们上面的发廊就是做妓女,父亲说她拿了很多钱回家,她妈都盖了洋房,那个疯癫的哥哥也取了个老婆,虽然以前阿玲老欺负我,可是我听父亲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很难受,我想她是无奈的,她只是为了她的家庭,可是她母亲却觉得那是天经地义的,常常出去吹,我见过阿玲,她比以前漂亮了,但是却不怎么快乐,我想叫她,可她装作没看见我,阿辉问我她是谁,我告诉他。因为我不想让阿辉知道她是做妓女的,这不仅让他对我村印象不好,也对阿玲不好,毕竟她的工作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父亲告诉我应该去外婆家,我说我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但我还是去了,外婆没有年轻时那么专横了,人老了可能就变得平静,很多事情都看得开放得下,我知道,一直以来她生活过得很不好,只是在没毕业这前,我知道她过得不好,我心里却很开心,觉得那是对她的抱应,父母离婚之后,外婆总是到处数落我们家和父亲,每次母亲带弟弟来看她,她总是把弟弟关在房间里,不让我见弟弟,有一次,我为了见弟弟,从她后门的窗户爬进去,结果不小心带进水沟里,脚骨折了进了工医院,她还到处说我没教养,说我是爬进去偷东西的。可是现在看到她白发苍颜的样子,我却有点心酸,她告诉我我母亲很苦,问我以后会不会养我母亲,我说不知道,其实我知道她想让母亲和父亲复婚,可是这是个复杂的问题,父亲已经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而且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父亲更考虑到我,他总觉得母亲会给我的婚姻带来不幸,而且面对自己曾经的妻子,离开他之后嫁过十几次,他会不介意吗?虽然父亲还是关心母亲,但是我知道那中是因为母亲是他孩子的母亲,仅此而已,关心与一起生活是不同的,而我呢?我其实也不愿意母亲回来,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母亲回来家里必定是没有安宁的,我愿意把我的钱给她治病,但是我却接受不了她再回到我身边,但是不管怎样,她是我母亲,我因为有这样的想法而常常矛盾,于是告诉外婆,等过了春节我就带母亲去治病。
其实,每次回家之后,总要一段时间才能平复心情,因为回家会有很多问题要解决要面对,眼不见为净,可是好运毕竟是我的家,我没那么潇洒说放就放,回家的感觉就像被风吹过一样,有时候冷有时候热,但是暖的总容易被寒冷所带替。多数时候阿辉知道我不开心,但是他不知道我不开心的根源?正如很多时候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想这也好,不是说因为了解所以在一起,因为一不了解所以分开吗?我希望他对我永远有探知的**,我不希望我在他面前像像一块透明的玻璃。
还是不经意地想起了祖母的一句话:“人总是有些东西谁都不能说的,有些东西注定要带到棺材里,带到棺材里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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