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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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影感觉今日的夜色格外的凄凉,半晚时分所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之中久久不能挥去,如同恶魔一般,折磨着紫影,猛然之间,紫影感觉卧室里的一切在一霎那间苍白,似乎都被抛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只剩下无尽的哀愁和无助,以及一种对人生的凄凉。
大陆之上的贵族已经踏上了绿岛的土地,紫影知道狮心公爵的一周忌将是自己在绿岛的最后一天,他不知道莫顿和德尔瓦内尔会不会和自己离开,不知道自己离开绿岛之后会怎么样,彷徨、孤独,无助,人所具有的所有负面情绪,紫影都感受到了。
“紫影,你还没有睡吗?”老管家皮克斯慈祥的声音在紫影的耳畔响起,原来他只顾愁绪,忘却了老管家皮克斯在刚才推开了他卧室的门。
看着皮克斯慈祥充满关爱的眼神,紫影又一次的留下了眼泪,猛然之间,狮心公爵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望着自己尊敬的养父,紫影擦去了眼泪。
“孩子,今天的事,格洛克已经对我说了,你很勇敢!”皮克斯拍了拍紫影的肩膀,不住的叹气,“我明白你现在很痛苦,我也很痛苦,但逝者已逝,正如格洛克所言,今天出现你面前的只是一个死亡骑士而已,你不比太在意,我知道这很难,但……”大概是过于悲伤,皮克斯趴在紫影的床上沉默了,随后大声的哭泣。
这一次,紫影没有再哭,今天半晚时分的事情在摧毁他心中固有的一切的同时,也让的他的内心变成了一张白纸,在这张新的的白纸之上画上的第一笔便是坚强。
“逝者已逝,无须太过悲伤,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先哲的至理名言,然而又几个人可以如先哲那样,更何况就连先哲也在自己的妻子过世的时候自尽而亡!”紫影默然的说道,语调之中充满着凄凉。
听到紫影的这句话,皮克斯将紫影紧紧的抱住,用自己布满沧桑的双手将紫影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
“皮克斯叔叔,你放心,我不会选择自我了断的,因为我是狮心公爵的儿子,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待我这么一个养子,我只知道我是父亲的儿子,为了父亲,为了父亲的仇恨的我会活下去,不管遇到什么样的艰难,我都会活下去!”看着哭泣的皮克斯,紫影明白他是误会自己说的那段话了。
“恩,对,活着,我们一定要活着!”皮克斯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紫影,“瞧瞧我,差一点把正事给忘了,有个人要见你!”
“谁?”紫影实在想不通,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要见他。
“伊扎克•费南度•冯•坎柏菲,南度公爵,公爵生前的好友,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剑圣普罗米修斯!”
“看来,他们也是冲着绿岛而来的!”紫影不足的叹气,现如今的他连绿岛都保护不了,何以谈为父亲报仇。
皮克斯再一次的将紫影抱在的自己的怀中,“这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孩子!”说完之后,皮克斯迈着疲惫的脚步走出了紫影的卧室。
“是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紫影回味着皮克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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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度公爵伊扎克•费南度•冯•坎柏菲端坐在狮心公馆客厅之上,细细的品味德尔瓦内尔端上的茶水,保罗•普罗文萨、格洛克、托克三位上尉整齐的站立在一旁,相比于南度公爵,剑圣普罗米修斯则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格洛克,今天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紫影怎么样了?”南度看着格洛克,等待着他的回话。
“报告,公爵大人,紫影他很好,是一个真正的骑士!”格洛克先是像南度公爵敬个军礼,随后大声的说道。
“紫影的表现,我是知道的,作为狮心公爵的儿子,他的表现当然不会差,但表现再好,也是无济于事的,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绿岛,而是紫影,你是知道,格洛克,拉普拉斯侯爵是约翰的叔叔,从法律的角度上说,他是紫影现如今唯一的亲人,绿岛紫影肯定是待不住了,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梅尔吉尼奥想必也让托克带信给你了,我最担心的就是拉普拉斯侯爵等人在没得到绿岛的时候,会拿这一点报复紫影,也就是说紫影可能会在拉普拉斯侯爵家里待到成年!”
“尊敬的公爵大人,这是我绝不能接受的,我不允许公爵的子嗣在败类的家中生活,如果你一定要那样的话,那我可以啪胸脯保证,所有的狮心军团的骑士都不会同意的!”格洛克随后右手击胸,托克和保罗•普罗文萨相续应声。
“你们这是在要挟我吗?”南度公爵斜眼看着三人。
“不敢!”三人同声到。
“你们!”南度公爵直接将杯子摔倒了地下,“你们知道你们是在和谁说话吗?”
“算了,伊扎克,你又何必和几个晚辈计较呢?”剑圣普罗米修斯睁开自己的双眼,看着三人,微笑,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刺耳,令人不禁的感到一丝丝的凉风。“老朋友,无论是你还是他们也好,说的都不算,关键还是看紫影怎么说,出来吧,你在门口也听了一段时间,躲躲藏藏可不是狮心公爵的作风!”
随着普罗米修斯的话语落下,早就来到客厅的紫影从偏门走出,剑圣不愧是剑圣,在紫影刚刚到达的时候,普罗米修斯就已经知道了。
“我无疑冒犯,尊敬的南度公爵和剑圣普罗米修斯先生!”紫影首先向两人鞠了个躬,表现谢罪,“我的一切全屏公爵大人做主!”
南度公爵拿起德尔瓦内尔从新倒来的茶水,看着紫影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其实他和那些贵族败类一样这一次来到绿岛也是为了绿岛的归属问题,只不过比那些贵族的名声好听一些而已。
南度公爵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皱着眉头,对于紫影,他是充满着矛盾,狮心公爵在遗嘱之中明确说明让紫影继承狮心军团军团长之位,虽然前提必须是紫影令梅尔吉尼奥满意,但在狮心军团那种地方,南度公爵绝对相信一个懦夫会变成一个勇士,尽管明白这一次来到绿岛争夺其归属权问题会使紫影记恨,但南度公爵无奈,他和紫影一样不想让绿岛落入那些贵族的手里,更重要的是,他也想得到绿岛。
紫影看着南度公爵一阵寒心,原本以为南度公爵是来帮助自己的,原来也是为了绿岛而来,紫影明白现如今的狮心军团早已经不是原来的狮心军团了,在突围之战中,仅仅只有五百人到达斯特鲁特要塞,五百人的狮心军团已经称不上是军团了,比起远处于战争他方的绿岛,五百人只是一个笑话。
在紫影心寒的同时,南度公爵也下定了决心,要得到绿岛,正如紫影所想的那样,狮心军团只剩下了五百余人,就算紫影继承了军团长之位,也不会有什么作为,而绿岛就不同了,不仅是环境优美、物产丰富,更重要的是,这里原离战场,虽然感觉这样做对不起好友狮心公爵,但处于对子孙的考虑,南度公爵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计划,利用紫影得到紫影,他相信,紫影一定会帮助自己的,准确的说是甘心被自己利用,作为一个贵族,南度公爵明白一个好的贵族在保不住自己领地的时候,会把自己的领地交给一个可以让他领地里居民不受苦难的人。
“孩子,别这么说,换成为我也会这么做的,我和你的养父狮心公爵是挚友,如今在他的领地受到威胁的时候,我当然要来到绿岛,只是,你也知道的,王朝的法律明确的规定,样子不可以继承领地,这一次我前来,国王、安东尼奥元帅、教皇亚历山大殿下都叮嘱我要我好好的照顾你,但我真的是毫无能力,王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些贵族已经不再听从国王殿下的命令了!”
“公爵大人,你是我父亲的好友,请允许我称呼你一声叔叔,侄儿之事,全由叔叔做主,绿岛我也希望交给一个可以给这里居民安定生活的人,那些贵族是肯定不行了,只有叔叔才可以保证父亲的领地不受磨难!”紫影朗声说道,在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的对策,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必须活着,好好的活着,在明知保不住绿岛的情况,一味的坚持只是徒劳,更何况把绿岛交给南度公爵,不仅可以使绿岛的居民安定,更可以为自己的未来要走的铺路,紫影明白南度公爵对狮心公爵,对他还是有一点情意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公馆,尽管南度公爵对紫影来说和那些贵族一样,也是强盗,但事以至此,紫影唯有如此选择,对于他认识的道路还很长,今日的放弃是为了明日更好的夺回。

紫影的话,让南度公爵很是舒爽,绿岛处于战争的边缘,有着无涯港,一个终年不结冰的港口,而且有着月牙湾的天然防线,即便大陆全部沦陷,守住绿岛还是有一线生机,更重要的是,绿岛的物产丰富,是一个发展个人实力极佳的地点,如今的艾尔法西尔王城残余的势力各派之间的争夺越发激烈,在外有魔族,内有争夺的情况之下,南度公爵不得为自己留一个后路,那些贵族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孩子,你放心,叔叔绝不会让绿岛落下那些人的手里的!”南度起身走到紫影的身边,一副慈祥的模样。
“那么请问,公爵大人,你将如何安排紫影?”格洛克突然发问到,语气之间的态度显然易见。
“晚辈总是按不住性子呀,紫影当然是按照约翰的遗嘱,继承狮心军团了!”人在高兴的情况之下,是不会计较一些小事的,这一次南度公爵没有发火。
“公爵大人,我想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紫影,狮心军团当然是他的,但是你也知道,他现在还没有成年,我想问的是,紫影剩下的两年应该怎么生活,难道真的让他和拉普拉斯侯爵生活在一起吗?”看来格洛克今天是火了,他再一次的高声问话。
“你你……!”看着格洛克三番两次的对自己无礼,南度公爵手指发抖。
“伊扎克,不是我说你,你也五六十岁了,不应该在和晚辈计较,就算他的地位比你的底,你也不应该和一个为了自己的领主而愤怒的骑士生气!”剑圣普罗米修斯的话如同冷水,让南度公爵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尊敬的公爵大人,正如普罗米修斯先生说的那样,一个愤怒的骑士,一个为自己领主愤怒的骑士,是什么都不顾的!”格洛克说完之后,“呛”的一声拔出了自己的十字剑,托克和保罗•普罗文萨陆续,紫影则是继续保持沉默,衡量局势,倒是剑圣普罗米修斯时不时头来的目光让他很不自在。
“你们想干什么?”南度公爵紧目看着三人,这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情。
“不干什么,只是为紫影讨一个公道,为了死去的狮心公爵约翰•冈特!尊敬的公爵大人,请你告诉我们,这是一个骑士应该做的吗?公爵大人你做到了吗?”格洛克三人大声的回答,语气之中的愤怒明显加强。
听到格洛克三人大喊逝去好友的名字,南度公爵一时之间唏嘘,毕竟是多年的好友,正如格洛克说的,紫影是应该有一个公道,如此这般为难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的确不是骑士的作为。
“你们做的很对!“南度公爵语调瞬间缓和下来,“我以我的生命保证,虽然紫影会在拉普拉斯侯爵的家中受苦,但我保证他可以得到最好的学习,我会让圣骑士雷若特收他为徒,让他拜在文学大师约克的门下,同时他可以得到教皇的祝福!”南度公爵看着睁大眼睛,眼睛之中流着泪水的三人,往日和狮心公爵的情意汹涌而来,尽管紫影不是狮心公爵的轻生子女,但他的的确确是狮心公爵唯一的后人,南度公爵是知道他的老朋友狮心公爵的脾气的,他知道这些事在他的好友眼中一文不值。
“这样吧,你把莉莉丝给紫影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剑圣普罗米修斯的话正中南度公爵的要害,莉莉丝是南度公爵的小女儿,唯一的女儿,在自己的妻子去死以后,南度公爵就格外的疼爱她,用含在嘴里怕化掉,伸出舌头怕冻着,一点也不为过,更何况莉莉丝才学横溢,更重要的是年仅十五,就貌美如花。
“我的女儿不是商品!尊敬的普罗米修斯先生!”南度公爵的话,生硬了起来。
“叔叔,普罗米修斯先生,紫影只希望绿岛可以交给一个合适的人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不敢奢望!”紫影立马出声,虽然不知道普罗米修斯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这等快要得罪南度公爵的紧要关头,紫影是无法再沉默了。
“我说话,还没有几个人敢出来打岔,你小子算一个,不过我喜欢,伊扎克,你知道我不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我既然说出来了就不会收口,你们政治家喜欢讲条件,那么我就和你讲这个条件,紫影既然已经预定拜在雷若特、约克的门下,那么多一个也不算多,反正我也没有传人,狮心公爵这个儿子的条件很让我满意,作为的传人,我自然要为他做主,我手中的这把破剑用来提亲,不足为过吧!”普罗米修斯坐直了身体。
剑圣普罗米修斯可谓是语出惊人,他手中的剑如果是破剑的话,那这个世上就没有神器这两个字了,碧落黄昏每挥一击,他的敌人都会接受虚弱、衰老、迟缓、昏暗、疲倦、中毒、幻音、伪像、混乱、狂暴、破法和湮甲十二中负面影响的考验,而且是无限制的,因此这把剑又被人称之为“最后的黄昏”,剑圣普罗米修斯正是靠这把剑才位居人类第二强者之位,也是在这把剑的帮助之下,他成为了唯一一个从阿尔泰“魔力束魂箭”下逃脱的人。
如此这般的神器只有一脉相传之人才可以使用,剑圣普罗米修斯如此这般的地位自然不会信口雌黄,收紫影为徒,也就意味着碧落黄昏总有一天是紫影的,南度公爵没功夫去想剑圣普罗米修斯今天是吃了什么药,作为一个疼爱子女的父亲,为自己的爱女找一个合适的丈夫是最重要的,虽然紫影现在还不怎么样,可以说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但南度公爵最擅长就是政治投资以及虚言假语。
“那要看他把你的玫红斗气练到什么程度了!”南度公爵在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会的向大门走去,紫影等人随后而行,普罗米修斯则是在客厅之中大笑,随后身影逐渐黯淡,临走的时候,他留下了一句话,“不要问为什么”。
在送走南度公爵后,回到公馆的紫影看到这六个字苦笑不得,原本打算为自己以后要走的路铺路,却没有想到会铺的这么好,紫影都不禁有点茫然,自己难道这个真有这个价值吗?紫影不禁扪心自问。
“他妈的,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不是一样,强盗!”莫顿在南度公爵走后,大声的辱骂,如今的客厅之中只有紫影、德尔瓦内尔和他三个人在内,已经憋得不行的莫顿自然要发泄一般。
“强盗又怎么样,只能怪我们是被抢的命!”相比于莫顿,德尔瓦内尔则是沉稳的多。
“德尔瓦内尔,说的不错,要怪也只能怪我们是被抢的命,但我不任命!”紫影冷静的说道。
人的一声注定经历一些磨难,磨难越大,成长的越大,对于紫影来说,和化身为死亡骑士的狮心公爵战斗是最大的磨难,连最大的磨难都过去的,其他的磨难又算得了什么,事实证明,紫影的确成长了不少。
“在过不久,我就要离开绿岛了,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吗?”紫影满怀期待的看着德尔瓦内尔和莫顿两个人,如今的他可谓是什么都没有了,莫顿是德尔瓦内尔的态度,紫影格外的在乎。
“我是一个孤儿,而且还是一个半兽人,公子你不要抛弃我!”莫顿紧紧的抱住紫影,泪水不禁流下,紫影看着德尔瓦内尔,满怀着期待。
德尔瓦内尔直接拔出了自己的十字剑,放在自己的胸前,随后将自己的手在十字剑上猛然的划过,紫影的脸颊已经布满了泪水,滴血十字效忠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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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呀,大地呀,我有罪呀!祈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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