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旧报纸、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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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一下。”沈琼杰在准备上楼的拐角处突然拉住徐燕南,然后他用手指了指着旁边的房间说道:“在去韩亭的房间之前,我们就先顺便到这个房间里看看吧。”
徐燕南不禁回头看去,原来沈琼杰所指的竟是迟迟未露面的毕青的房间。
“你不是说毕青是凶手的概率很低吗?那我们还要进去干什么?”
“这里是自然要进去的,不过,我们进去并不是为了寻找毕青犯罪的相关证据,而是想找一找有关真正的凶手的证据。”
“什么?”
沈琼杰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别忘了,凶手犯罪的一个极大可能的动机就是为了得到那个宝石啊!所以,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凶手就自然不会放过搜索毕青曾经住过的房间的机会啊!毕竟搜查他以前的房间,是非常有可能找到一些有关宝石的蛛丝马迹的!”
“此外,如果凶手是外人的话,那么这个凶手就必须在作案之余找一个藏身之处来度过其他的剩余时间,而这个地方就必须是空着,且鲜有人来往的地方。而说到这样的地方,恐怕就非原本属于毕青的房间莫属了。而除此之外,三楼江冲房间旁边的那个杂物室也是有可能的。”
“谁!”
沈琼杰突然猛的一回头,他仿佛有一种被人监视了的感觉,他飞快的看了看周围,却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人。无奈之下,沈琼杰只好先进入毕青的房间内一看究竟。
这别墅主人的房间果然不愧是最舒服的房间。一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套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而旁边的书架上也都琳琅满目的放置着许多镶有金边的书籍。不过这些书似乎只是起着简单的摆设作用而已,因为这些书的上面还都铺着一层较厚的灰尘,似乎已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人碰过了。
而房间中摆放的床也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大来形容了,其床铺大小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二三个人也都可以在上面自由的来回滚动,支撑着这张大床的四根木质柱子也都是精心考究的,上面都刻上了精美的花纹,使整张床看起来显得给外的华丽。
不过沈琼杰对于这张床产生的第一个印象却并不是看上去应该睡得很舒服,而是….“有钱,真是有钱人的奢侈品啊!我如果也能有这样的一张床就好了。恩,相信一定可以卖一个不错的价钱。”
沈琼杰一边脑中寻思着这些无聊的念头,一边用目光巡视了房间一圈,只是他并不是在找什么重要的证据,而是在找其他值钱的东西。不过巡视一圈后,沈琼杰还是将目光定格在这一张奢华异常的大床上面。
徐燕南哪知道他此时脑中想了些什么,不过见他两眼死死的盯在那张床上面,便以为他脑中似乎是在动什么龌龊的念头,她狠狠地在沈琼杰身上‘摸’了一下,说道:“看什么看啊!难得见你这么认真过!瞧你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真是个大色狼。还不快点去工作,别胡思乱想的。”
沈琼杰也不好有过多的幻想,他只能最后狠狠看了几眼,便开始了寻找。
“咦?这是什么?阿杰,你快过来看看。”
出乎意料的是,才没过多久,徐燕南竟然便有所发现了。
“不会吧?才过一会儿你就有发现了啊!”
沈琼杰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了,可眼前的一切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沈琼杰顺着徐燕南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竟发现在那旁边的书桌上竟有些特殊的东西。
是血迹,没错,是一点一点的已经干了的血迹。
“奇怪了!在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血迹啊!阿杰,你知道这是谁留下的血迹吗?该不会曾经住在这里的毕青留下的吧!”
“怎么会啊!你看!这个书柜上虽然灰尘积聚不少,可是从桌上留下的血渍来看,应该没有过了太长的时间吧!依我的估计,大概是这两天之内留下来的吧!嗯,等一下,该不会…”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啊!凶手怎么会是他啊!可他又怎么可能可以弄的到毕青的笔迹啊!而且他又会有什么作案动机呢?”
对于这个发现,沈琼杰似乎显得有些出乎预料,连他说话的口气都不禁有些颤抖起来。
“‘他’?你到底说的是谁啊!难不成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吗?那就快告诉我吧!”
沈琼杰并没有立刻回答小南的问题,他只是继续看着桌上放着的其他两样东西,而这两样东西却也正好可以回答沈琼杰刚才提出的两个问题。
其中,放在最上面的一个是很大的信封袋,沈琼杰打开来一看,却发现这里面竟然装了一大堆的信件。而当沈琼杰仔细地看了看,竟发现这些信函中的字迹竟与之前的‘死神告帖’上的字迹是一模一样,这些竟然都是毕青曾经写过的信件。
而在信封的下面,却压着一张发黄的报纸,这张报纸虽然看起来仍十分的整洁,不过从它依旧保持着老式的排版手法以及微微发黄的造纸来看,便可感觉地出这张报纸恐怕是很久之前出版的了。
沈琼杰小心翼翼地翻开来一看,这似乎是某个小镇的地方报纸,而这张报纸的面竟通篇只介绍了一个事件。
‘海边惊现火灾惨案,江氏一家惨遭灭门’。
看见这几个触目惊心的汉字,沈琼杰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怪异的目光。
而后他又继续读了下去。
文章中说在十七年前的22号的晚上,在一个雷雨之夜的前夕,住在海边的小岛上的江氏一家连同手下仆人一共三十八口人全部被大火活活烧死。而且据法医事后的检查,证实这场大火为人所致,而江家的人生前都有被绳索束缚过的痕迹,他们也正是因无法逃脱绳子的束缚而被大火活活烧死。
此外在海边还捞起了一具尸体,经验证,其身份为江氏的儿媳妇,而大火中被烧死的人的身份也最终得到一一验证,而唯一身份没有得到证实的人就只有江氏唯一的继承者江龙了。不过在海边曾打捞出的衣服经相关人证实其正是为江龙所有,故警察推测江龙也是被扔入大海中。可警察曾寻找过多日,仍是未有所获,最后也只好推测其已死亡。

而至于这起残忍的杀人事件的凶手,据目击者称,在案发的时候,有人曾经目击到有五个不明身份的人从桥上离开这幢别墅。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别墅便离奇起火了。故警察推测这五人便很可能是这件案件的罪魁祸首。
而根据事后的现场调查,警察分析其凶手的作案动机很可能是为了抢劫财物。因为在别墅中的保险柜已经被人给打开,而里面的东西却早已被人洗劫一空。
此外,据江氏的其他朋友的讲述,其家族传家之宝价值三千万的宝石‘再生石’也不翼而飞了,相信其也恐怕已经落入了凶手的手中。只是目前这五个嫌疑人的身份依然不明,警察将会对此案件进行深入调查….“再生石?”沈琼杰看见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禁眼睛一亮。
“这上面写了什么呀?”徐燕南见阿杰拿着这张报纸看了半天而且脸色都变了,也不由得好奇凑了上来一瞧究竟。
沈琼杰将这张报纸递给了她,而他一个人却背靠着书柜低头沉思着。或许在沈琼杰此时的脑中却面临着人生一个最大的抉择。这并不是再是为谁是凶手而烦恼,而是为自己该不该将这个‘凶手’绳之以法而有些犹豫不决。
“像,实在是太像了,他简直和我一样啊!我…我真的能够抓住他吗?还是….我真的应该抓他吗?”沈琼杰的脑中此时已经是一片混乱,他有些不知所措,无法再做出任何的决定了。
“呜呜呜….”徐燕南看着这张报纸时,美目间已泛起了一阵泪光。她的情绪看起来显得有些低落,她泣声说道:“这五个人也未免太可恶了,他们都是罪有应得。阿杰,你真的要去抓那个江冲吗?”
“嗯?”沈琼杰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怀疑的正是江冲呢?”
“这是当然的啊!报纸上不是说江氏的继承者江龙下落不明,我想他一定活了下来,长大后便准备肆机为家人报仇。而这五个人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相信便是这别墅中的五个兄弟了,而他们之前所说的宝石就是报纸上所说的‘再生石’了。”
“那么,别墅中发生的死亡案件自然是因为那个活下来的江龙的复仇了,而在这别墅中不是正好有一个叫江冲的人吗?所以他就是那个活下来的江龙了,也就是杀人凶手…哎呦!你干嘛又敲我啊!”
原来,在徐燕南说出她的‘推理’的时候,沈琼杰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敲了她一下,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个笨蛋!姓江就是就是江氏遗孤,就是杀人凶手啊!你这样未免也太过武断了吧!我如果是凶手才,不会故意以江姓来遭人怀疑呢?嗯?什么,等一下。”
沈琼杰似乎从刚才自己所说的话中感到一丝怀疑,他不禁有些呆住了。
“对啊!凶手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未免也太胆大包天了吧!以戴胜的智慧,他又怎么可能不会因为他的姓氏而对他产生怀疑?”
不过,这个问题沈琼杰立刻便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从之前程军房间中,我已经得出了对凶手的评价‘自信’——绝对的自信。那么,凶手既然有着绝对的把握可以杀死别墅中所有的人,那么他也就无所谓暴露自己的真姓氏示人。”
“既然你这么说,你难道就真的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凶手是江冲吗?”被沈琼杰这么狠狠的敲了一下,徐燕南有些不满的反问道。
沈琼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那书桌上点点血迹,问道:“那么我就问一问你,你知道这些血迹是从哪儿来的吗?”
“这….这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啊!想必是凶手在桌上找东西时不小心沾到上面去了。”
“既然是找东西时沾上去的,那么,找东西的人就需要用手去翻动啊!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凶手的手上有伤….等一下,是江冲没错。江冲昨天晚上不是不小心将手指给划伤了吗?所以,他在这房间里找东西的时候,由于手上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从而让血沾到桌子上去了。”
“恩。你还记得昨天傍晚,韩亭将什么生石的东西说出来时候,江冲不是露出了有些怪异的表情吗?而且他的动作也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而他的手也正是在那时给划伤的。
“这就说明,这江冲其实一早就知道这块石头的来历,所以昨天晚上他才偷偷溜进毕青的房间,想寻找出一些有关宝石的线索。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就是二十年前大难不死的江龙。”徐燕南按在沈琼杰的思路说了下去。
“对了,江冲大概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恩,没错的!时间上刚好吻合了。太好了,终于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再胆颤心惊了。”徐燕南终于长舒一口气,神情也不再显得紧张了。
“哦!恩。”
“怎么了?你看起来似乎并不开心啊!”
本应该兴高采烈的沈琼杰,此时却一改往常,变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走吧!我们快去将真相告诉大家吧!”徐燕南拍了拍沈琼杰的肩膀,然后便朝门外走去。可是,她没走几步,就不禁回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啊!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真正的你啊?你难道有什么心事吗?”
看见仍站在原地一丝未动的沈琼杰,徐燕南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担忧。
“没…没什么。”沈琼杰似乎显得有些紧张,表情看起来显得十分的坎坷不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地说道;“我说小南,我有件事情想问一问你,行吗?”
“行啊!你想问什么啊?”面对沈琼杰罕见的低声下气,徐燕南也显得有些不适应了。
“恩。我想说的是…我们真的要抓他吗?我们真的可以将那个江龙交予法律制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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