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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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看着这个大方的一点也不见外的美丽女孩,苦笑着摇了摇头,抄起她纤细的腿弯,心惊肉跳的坐下王座上。
“咦?我怎么感觉不到寒冷呢?”
“呵呵,在这个纯粹的世界里,一切都是以精神力的强弱为基准的,稍微弱一点的人还没进入这个房间就会被冻成冰雕,像我也只能维持活动,你的怀里真暖和,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真像妈妈的怀抱。”塞西莉亚把身体全部缩进了安东尼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
“你知道我母亲为什么给我取塞西莉亚的名字吗?”塞西莉亚并没有想得到安东尼的回答,她用自己的小手在他裸露的胸膛上轻轻画着,“我刚生下来是个瞎眼睛的小姑娘,母亲希望我长大后,像这个名字一样坚强,乐观。我的童年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的确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跟着母亲学习一些技能。她是个大祭祀,在神殿里主管预言的,她有一个法器叫做‘混沌之眼’。”
塞西莉亚说到这里突然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安东尼也被吓了一跳,他轻轻用手背碰了碰女孩的肩膀,以示安慰。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弄得安东尼必须要强迫自己把精神关注到一点。他才来到这个世界,不想什么都没接触就一辈子被关在这个地牢一样的地方。
“我主要学习的就是通过‘混沌之眼’来预示未来,也许是掌管预知神灵的眷顾吧,看不见东西的我,却在这个方面有着超越常人的优势。母亲在施行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些模糊不清的东西,像是一种隐含的寓意,但我看到的都是清晰而明确的。”
“你可以预知未来?”安东尼充满了惊奇,这个能力他听说过许多,但从这个美丽的女孩口中说出,他感觉到他真的相信了。
“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预见未来’,你一定非常羡慕我吧?”塞西莉亚双眼空洞的惨然一笑,说不出的恐怖。
“我,”安东尼看着塞西莉亚的样子,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痛苦,他老实的回答:“我不知道该不该羡慕,我想总归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是啊!你想的和我刚开始一样,对于一个看不见的小女孩,没有什么能比清楚的知道别人下一刻将要做什么更有意思的事情了。渐渐的我不满足于只是预想别人,我想看看我自己的未来,虽然母亲一再强调预言祭祀是不可能通过神器来预见自己的未来,但我不相信。开始的时候的确像母亲说的一样,对于自己的一切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渐渐的我发现了其中的漏洞,可以说是神的漏洞。”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安东尼浑身一寒。不知道这个世界具体的规则是什么,但从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当一个人说他发现了法律的漏洞,往往就是这个人进监狱的前兆,那发现了神的漏洞,可能就离毁灭自己不远了。
“我感觉到了你害怕了,我现在想起来也害怕,如果当时你在我的身边就好了!”塞西莉亚深情的抱着安东尼,身体微微颤抖着,那的确是她自我毁灭的开始。
“这个世界人与人的关系看似复杂,其实细化起来非常的简单,我通过无数次的实验,通过无数次的预见,发现了建立在我们人类之间的最基本的关系:就是在这个人类的环境中,任何两个人之间建立一种联系,最多需要六个人,无论这两个人是否认识,生活在奥森大陆的任何一个地方,他们之间只有六层关系。也就是说我想要预见自己的未来,只需要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然后预见他认识的人的未来,再通过这个未来,来找下一个更接近我的人,也许只需要找到三个或四个人就可以预见我自己的未来了。”

安东尼对于这种方法曾经听人说过,好像叫什么“六度分割”,而且是上个世纪才被人提出来的,没想到这个曾经看不见的小女孩,竟然有如此的天赋,会考虑到这么高深的问题。
“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塞西莉亚弯弯的眉毛微微皱着,她有些发愁,没有人相信过她这些话。
“呵呵。”安东尼摸着她柔软的蓝色长发,笑着说:“你真是个天才,我虽然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可提不出来这样深奥的见解。”
“你果然就是我用一生的时间在等待的那个人,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我很怕你觉得我怪,其实我就是比别人聪明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塞西莉亚从安东尼的怀里跳了起来,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用自己樱红的小嘴,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下,依然没有放开,她如梦般的蓝色眼睛微微闭着,用她雪白的脸蛋轻轻蹭着安东尼的脖子,“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相信,你和所有的人都不同,你是那样的完美,是那样的独特,你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是神让你降临在我的身边。”
“塞西莉亚,塞西莉亚,后面,后面怎么啦?”安东尼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爆炸开来,一方面,作为一个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的军人来说,他不应该意志力不坚强;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他的确想干点什么。这两种思想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打架,随着塞西莉亚的动作越来越出格,表白的越来越露骨,里面的斗争就越来越激烈。
“后来,我真的通过其他人知道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了,原来通过与神器的融合就可以让我的眼睛恢复光明,你知道嘛,这对一个每天生活在黑暗中的可怜而孤独的小女孩是多么大的一种诱惑啊!”
塞西莉亚说到这里神情渐渐暗淡下去,“我拼命的学习,学习一切有关的知识,我终于看见了,我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颜色,但痛苦或者说是神的惩罚,也降临到了我的身上。”
塞西莉亚的声音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原来我只有通过神器才能知道的未来一切,现在不用了,我甚至连脑子都不用转一下,就清楚了别人下一秒会干什么。如果这样也就算了,但可悲的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做什么,我做的事情有什么样的结果,而且我还是重复去做一边那些原来我已经知道的事情。你也许会觉得可笑吧,你既然知道了未来,为什么不去改变?这就是我最可悲的一面,我有预知的能力,但神并没有给予我改变未来的力量,无论我怎么改变结果都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塞西莉亚把头埋在自己的手中,哭了起来,哭声中充满了恐惧、害怕、后悔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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