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真的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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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年湘第一天到长安就顺利走进了未央宫,她跟在快步前进的御前侍卫身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座历史上著名的宫殿。
年湘自认为是见过大场面的,北京的故宫以前也去过很多次,但是此时她跟在侍卫身后,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着四周什么都觉得新奇!这大汉皇宫真就如史书上所说的一样"青琐丹墀,金铺玉户,黄金碧带,极为富丽壮观",也只有身临其境时,才能真正的体会到那种感觉、那种震撼!
侍卫们听到年湘不时的发出"咿"、"呀"、"啊"的惊奇感叹声,终于忍俊不禁。小队长何萧看着年湘想到,这女孩分明就是小孩子一个,难道真的就让她去送死吗?
何萧想来想去,于心不忍地问:"你真的有把握治好太皇太后的病吗?治不好可是要砍头的!"
年湘见他担心自己,心中感激。
"治不治得好试过才知道,侍卫大哥不要为我担心。"
何萧摇摇头,继续带她往皇宫深处走去。
他们转眼就走到了未央宫的前殿,年湘被安排在一间侧殿里等候,何萧带着其他侍卫走了。她坐立不安地在侧殿里等了很久,没有听见人召唤,她想问问侧殿里的两个小公公到底要等多久,可是小公公一直摇头,什么都问不到。
正在年湘以为自己被全世界所遗忘的时候,一个年长一点的公公走了进来,尖声问道:"你就是揭皇榜的人?"
年湘赶紧说:"正是民女。"
这个公公是新帝刘彻身边的大公公常融,他上下打量着年湘,心中想到,何萧说的真没错,竟然让个小丫头揭了皇榜,如果治好了病一切好说,治不好,陛下定要严惩,要不然皇家威严往哪搁?
他冷哼一声,说:"跟杂家来吧。"
常融将年湘带到宣室殿,刘彻此时正在殿里翻看着案上的竹简。
常融在殿外低声对年湘说:"见了陛下,要懂礼仪,知道么?"
年湘心中忿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电视剧都不知道看了多少了!虽然心中是这么想,但是她还是压抑着说:"多谢公公提点,民女自当小心。"
常融见年湘态度恭敬,心里对她的印象才改观了一些:"跟我进来吧。"走进了宣室殿中,年湘一直低着头,只在刚进门时隐约看见书案后有一个端坐的黑色身影。才看见这个身影,年湘便觉得呼吸紧张,真不知道是因为这威严的宫殿太压抑,还是那肃杀的帝王之气太骇人!
年湘在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了脚步,常融一直走到刘彻跟前禀报道:"陛下,揭皇榜的人已经带来了。"
"民女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年湘很及时地叩拜了下去,她心里无比清楚地知道,在这个世界,皇上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刘彻听到案下传来清脆且略显稚嫩的声音,眼睛才从书案中抬起来,饶有意味地看着跪在下面的年湘,嘴角浮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是你揭了皇榜?"刘彻问到。
"回陛下,正是民女。"年湘规矩地回答着。
刘彻一笑,说:"你真是大夫吗?"
"民女现在还不是,因为大家说女子不能做大夫。"
出乎刘彻的意料,年湘竟然会这么回答,这让刘彻看向年湘的眼中又多了一丝玩味。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年湘鼓起勇气说道:"民女现在虽然不是大夫,但是请陛下相信民女有医病救人的本事,请陛下让我一试!"
刘彻握了握手中的折子,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哪里人?"
"民女年湘,年十六,江夏郡西陵人士。"
刘彻随即对常融说:"准备车驾,去长乐宫。"
常融惊讶地问:"陛下现在去看望太皇太后?"
刘彻带着笑意指着年湘说:"我要看看她到底有何本事。"
常融赶紧说:"奴才这就去准备车驾。"
年湘坐在帝撵后面的一辆小车当中,随着刘彻一起往太皇太后居住的长乐宫前去。她此时坐在车中,才感觉到冷汗已经浸透了里层的衣服。为什么刘彻在不知不觉中就给人这样强迫的压迫感?
车驾行了不久就到达了长乐宫,外面的小公公催促着她下车。
年湘赶紧爬下马车,跟随着前面黑色的身影,一起走进了长乐宫。
宫中的大床旁坐了两个妇人,看见刘彻带了个年轻女子过来都十分惊讶。
刘彻向她们问了好之后,就坐到绫罗环绕的大床边,握着床上老人的手说:"奶奶,彘儿来看你了。"
这老人想必就是窦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轻哼了几声,未能说出一句话来,气息极是凌乱。
刘彻转而对床边的妇人说道:"母后,朕张皇榜为奶奶从民间请了为郎中,这就让她来给奶奶看看吧?"

王太后轻轻点了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年湘,问:"就是这个姑娘?"
刘彻点头说:"是。"
"民女参见太皇太后,太后。"
"起吧。"
太皇太后病重不能说话,王太后命年湘起身,又多看了她两眼。
王太后旁边的另外一位妇人,一直皱眉看着年湘,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这人正是陈阿娇的母亲,馆陶长公主刘嫖,她和陈阿娇一样,最见不得的就是刘彻亲近其他女子。
她语气冷冷地对年湘说:"你最好能治好太皇太后的病,要不然……哼!"
虽然她语气很不好,但是年湘一点也不介意,再怎么说,刘嫖也是她前世的母亲!
刘彻见年湘还未答话。就说:"她自己说能医好,若治不好,治她的罪就是了。"
刘彻说着,示意年湘过去给太皇太后医病。
馆陶长公主一直狐疑地看着刘彻和年湘,猜想着刘彻是否想借用这个机会又收一名女子入宫,一个卫子夫已经够让他们陈家头疼的了,她绝对不允许出现第二个卫子夫!想到这里,馆陶长公主愤恨地瞪了眼年湘,刘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淡漠地笑了下。
宫女早已经将帷帐放下,搬来圆椅置于床前。年湘领命,到床前搭上太皇太后的手腕诊治起来。她见太皇太后手指甲已经发紫,又微微侧头,仔细的听着帐内传出的呼吸声。半晌,她转身问刘彻:"陛下,医病讲究望闻听切,民女可否请侍女掀起帷帐,以观太皇太后的气色?"
刘彻用询问的眼光看看王太后和馆陶长公主,王太后平和地说:"都是女子,无妨,掀开吧。"
年湘见太皇太后的口唇和指甲一样,出现紫绀现象。又伸手轻轻按压她的胸部,发现她的胸腔位置已经略微鼓起。年湘点点头,看来是肺气肿的早期现象。
"回陛下,民女已经清楚太皇太后的病症,这就开方。"
刘彻眉毛一挑,说:"你当真清楚了?说说看怎么回事,太医院的一些无能之辈怎么就不会医?"
年湘心想,汉代的医术能跟两千年后比吗?你的御医一辈子见过的病都没我本硕七年在书上学到得多,能比吗?
想归想,她还是好好的回答,说:"民女斗胆猜测,太皇太后定是在入冬之时身感风寒,之后才恶化至此。"
"正是!"
王太后少有的激动说到,两眼不断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太皇太后所患病症称作肺气肿,是因为风寒而引发了呼吸困难、咳嗽、乏力等一些列症状,最开始若只当寻常风寒来医治,并没有任何效用,只会让病症加重。待民女开下药方之后,慢慢调养,身体自然会好。"
年湘没办法给他们解释什么叫做呼吸道疾病,只能面上乱说一点,应付了事。
正在这时,床上的窦太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顿时涨得通红。
众人赶紧围了过去,年湘心叫糟糕,老年人的呼吸最容易被浓痰堵住,此时这里一没药,二没道具,这可怎么办。
年湘突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偏法子,赶紧抽下自己头上的玉簪子,用大头的那端在灯油里沾了,往窦太后的嘴里伸去。
"你要做什么!"
馆陶长公主一声怒吼,惊得年湘一颤,但是看到窦太后呼吸越来越急,眼见就喘不过气来,她也顾不了其他人,扑上前,扒开窦太后的嘴,就向内掏去。只一下,太皇太后一阵干呕,再咳了两下,就将一口浓痰咳了出来,连神智也微微清楚了一些。
"大胆刁民,竟然敢对太皇太后无礼!"馆陶长公主生气地吼到。
年湘两眼无辜地看向刘彻,刘彻笑笑对长公主说:"姑妈不要动怒,她这不是救了奶奶么?"
王太后面上淡淡地看着年湘,看不出表情,馆陶长公主则满眼愤怒地看着她,年湘只觉得锋芒在背,想快点逃离。
"你起来吧,快点写药方好去煎药。"刘彻见长公主不再责难,赶紧让年湘起来。
年湘写了医方交给宫人之后,赶紧随着刘彻回到了未央宫的宣室殿。
医务小贴士:肺气肿
肺气肿是缓慢发生的,早期无症状,或仅有咳嗽、咯痰,病变发展后,可在运动后感到呼吸困难、气短,继续发展则逐渐力不从心,难以胜任日常工作。随着病变的加重,患者在休息时亦感到呼吸困难,有的口唇和手指甲、脚趾甲呈紫色,医学上称之为紫绀。冬季出现畏寒、发热、咯脓痰、食欲减退、全身乏力和上腹饱胀等症状。时间长了,胸廓前后径变大,肋间隙增宽呈桶状,也叫桶状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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