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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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初仍是不言不语,她抱膝坐在坚冷的木板床上,背靠阴冷的墙壁,愣愣地看着残旧木桌上油灯抖动的光亮
来到英王府的地牢,她才知道这里是如何坚不可摧、阴森可怖、曲径幽深。就这样将她关在这昏暗阴冷不见天日的地牢,便是他所说的“生不如死”吗?!
阴暗的地牢回廊传来了脚步的回声,应渝浚终于忍不住前来看她了。他来到关押她的监房前。季成向他抱拳行礼,他挥了挥手,示意季成出去。季成走出牢房,看向他身后的泉峥,两人交换了无奈的眼神,走了出去。
应渝浚走进监房,一眼看见他身旁纹丝不动的参汤,蹙起剑眉。
她连续三日滴米未尽、滴水未沾,他便连着三天食不知味、坐卧难安!他看着她愣忡的表情,“越织初,本王命令你把汤喝下去。”
但织初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动不动。
“越织初,我夺了你的自由!夺了你兄长的自由!你不恨我吗?”他厉声问她。
织初的双眸忽而有了反应。她缓缓地转过头看他,眼中渐渐露出朦胧的恨意。应渝浚看着她,心中有着隐隐的扭痛。眼前的她憔悴、苍白,更显得无助、孤零、了无生趣,就连对他的恨意,也显得无力、空洞。
“你要恨我就不要这般无力的恨!你要恨我就要像在将军府那般无礼、反抗!越织初,你的恨若不能强硬到击倒我这个应家人,那恨便毫无价值!你懂吗?”他如愿让她靠近“生不如死”,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与满足。

织初别过头去,不再看应渝浚,继续迎视那抖动的一点昏暗的光亮。
应渝浚上前捧起她的脸,逼她看向自己,“你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惩罚谁?!”他突然放开她,然后抓起木桌上的油灯,猛力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灯油漫洒在地,引燃一片小小的火海。应渝浚看着仍毫无反应、毫无惧意的织初,怒火中烧地拂袖而去。
响声与火光引来泉峥和季成。二人互望一眼,很有默契地一个留在地牢处理现场,叫来狱卒为织初换置一盏新油灯,另一人则跟随应渝浚出了地牢。
地牢外,夏意正浓。夏蝉不知疲倦地叫着,阳光有些刺目,应渝浚用手挡了下眼睛,问道:“季成,将军府那边如何?”
“三爷,将军府的士兵回报,那越至衡……也已是三天未吃未喝了。”
“好!好一对越氏兄妹!那就看谁能熬到最后!”越至衡的消息进一步激怒了应渝浚,他狠狠地说完,便快步离开。季成小跑着跟上。谁能熬到最后?!三爷啊!不是他说,恐怕最先熬不住的那个人是……您啊!
季成果然没有猜错,仅两个时辰后,应渝浚便再次返回英王府地牢。身后的泉峥、季成手中各提着一个精美食盒。盒内一边放置了各色精致、美味的糕点,另一边则是香气四溢的饭菜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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