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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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下来,戏拍得非常顺利,是这部戏开拍以来所少有的顺利。梅若与萧楚的配合相当默契,几场戏拍下来,已经相当娴熟了,一两遍就能搞定。胡艺大是高兴,收工时,他大手一拍:“各位今天辛苦了!我做东,请大家喝一杯,如何?”
大家轰然响应:“好!”
萧楚一皱眉,刚要推辞,胡艺已接上说:“都要去!谁要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啊?”他特意看向萧楚,萧楚也不好说什么了。
大酒店。
胡艺、梅若、陈露露、萧楚,还有剧组的几个主要成员都到齐了。胡艺年龄虽不是这些人中最大的,但毕竟是剧组之首,坐了个上座,两个副导演坐了左首,陈露露坐在副导演之旁,萧楚坐在了下首,梅若坚持和萧楚挨着坐。
胡艺等大家都坐定,端起杯子,说:“我先说两句啊,今天我们坐在这里喝一杯,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今天大家表现不错,戏拍得很顺利,大家辛苦了!谢谢大家!第二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一直以来也没有机会为萧楚庆祝一下,他得了人生第一个‘影帝’,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萧楚,前途无量啊!来,大家干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说:“祝贺萧楚!”
萧楚倒还算客气:“谢谢各位!”
众人都一饮而尽,梅若则瞅了瞅杯子,面露为难之色――她还是个学生,虽然现在的学生会喝酒的大有人在,但梅若自小家教极严,到现在为止还是滴酒不沾的。
萧楚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杯子端过,替她喝了这一杯。
梅若高兴起来,小声说:“谢谢楚哥哥!”
陈露露看在眼里,突然就笑了,不过笑得让人不寒而栗。她等众人将杯子满上,站起身说:“大家为庆祝萧楚获奖而举杯,喝个庆功酒,那我这个没能得奖的失意人,有没有个安慰酒啊?”
大家都不敢接她的话,怕一个不慎,惹她大放悲声,那就完蛋了。
胡艺忙起来打圆场:“不要灰心,露露,你很出色,这回好好拍戏,一定拿个大奖回来!来,我们一起预祝露露马到成功!”
大家看到胡艺的眼色,忙起身:“对!对!陈小姐一定可以拿奖的!”
不用说,这一杯自然也是萧楚代梅若喝下,这样一来,人家只喝两杯,萧楚已经喝了四杯了。
胡艺说:“今天不是什么正式会议啊,只是叫大家来随便吃吃喝喝的,所以不要拘礼啊,放松就好,随意,啊?”大家都笑起来,三三两两地喝着,聊着,也有几个年轻人开始划拳,玩得很开心,笑声不断,气氛也比较轻松,愉快。
萧楚却没有划,开始大家邀请他一起玩儿,他也摇头,大家也不勉强他。梅若也是什么都不会,她看了一圈之后,便端起水杯,高兴地说:“楚哥哥,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祝贺你拿了个大奖哦!”
萧楚微一笑:“自己不会喝,还要来敬别人?”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端起杯子,轻碰了梅若的杯子一下,喝了下去。
梅若更高兴了:“楚哥哥真给面子!”
“梅若,”梅若一回头,原来是陈露露端着酒杯过来了,她忙起身,“露露姐,什么事?”
陈露露笑着说:“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今天就借这个机会,向你赔个不是,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梅若忙摇头:“没有哦!露露姐,我从来没有生你的气!”
陈露露举起杯子:“那好,这一杯我敬你,就当是向你赔罪,我们喝了这一杯,咱们就算是冰释前嫌,如何?”
梅若有些为难:“我―――”
“怎么?不给面子?”陈露露低下头去看手中的杯子,那杯中的红色液体正在灯光的映衬下,折出晶莹的光,“你不喝就是说你不肯和我言归于好了?”
“不是不是!”梅若猛摇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不会喝酒哦!”
“不会喝?”陈露露娇笑着,“梅若啊,不是我要说你,你进了这个圈子,以后的应酬一定不会少,你不会喝也得会!来,陪我喝这一杯!”
“我―――”梅若倍感为难,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她几曾碰到过这种事,她求救的目光投向萧楚,萧楚一皱眉,按说这一杯酒是陈露露的“赔罪酒”,他是不能代替的,梅若如果拒绝,这说不过去。但梅若又确实不会喝酒。
萧楚正想开口,陈露露已慢条斯理的接上说:“梅若,这一杯酒是不能要别人替的,否则就是你不肯原谅我。”
此语一出,登场气氛顿时有些微妙,大家都静下来,看着她们两个,梅若脸色有些白,她知道如果再不接下这一杯酒,今晚势必不欢而散。她一咬牙:“好!露露姐,我虽然从来没喝过酒,但为了表明我不生你的气,这一杯我就拼死喝了!”
陈露露娇笑道:“哪有这么严重?一杯酒而已,请吧!”她说喝就喝,一仰脖子,三口两口就下去了,喝得又快又急。
梅若深吸一口气,眉一皱,眼一闭,像喝毒药一样,咕嘟咕嘟喝了下去,一放下杯子,她就剧烈咳起来,萧楚轻拍她的背,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抹了抹唇。
陈露露夸道:“还说不会喝?这不是海量嘛?”
大家也都笑了,气氛才算缓和下来。
萧楚看了陈露露一眼,却在瞬间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恶作剧般的笑容,萧楚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心头火起,目光却冰冷,他刚想发作,却觉得手腕一紧,梅若已经抓住了他,暗中轻轻一摇头,眼神中有哀求之色,萧楚轻轻吐出一口气,没有说什么。不过,他心里有个明显的感觉:初时对陈露露的一点好感,已经荡然无存,看来一个人的本质如果已经定型,根本不可能改变――哪怕只是表面上的改变。
陈露露再倒上一杯,对着萧楚说:“萧楚,这一杯敬你,你得奖是大事,这一杯你得喝吧?”
萧楚面无表情,却还是端起了杯子,也不管陈露露,自己就先喝了,喝得很快,陈露露自己反倒怔了怔,随即又笑了:“够爽快!”她也一仰脖子,喝了下去,笑着走开了。然后又走到胡艺面前,说:“导演,这一杯敬您!您一直这么帮我,我很感谢你,敬您一杯!”
胡艺只好和她喝了这一杯,她就这样,敬这个一杯,敬那个一杯,喝个不停,别人劝也劝不住,梅若更是顾不上陈露露了,梅若第一次喝酒,反应特别厉害,总感觉要吐,却吐不出什么,头也昏昏沉沉,只想睡觉,她伏在桌上,难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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