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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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尹航那里打探出关于萧楚的一些事情后,尹珩就明白,萧楚绝不属于那里,他应该有更广阔的舞台!到底是什么锁住了他的翅膀,让他飞不起来?尹珩想也想不出,却不好直接去问,因为她看得出来,萧楚对这个世界,或者对身边的人是充满警惕的,如果贸然去问的话,搞不好萧楚会翻脸的!
又是一个华灯初上的夜晚来临,九点酒吧里早已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等待着看萧楚的舞蹈。自从萧楚上台以来,酒吧的营业额猛增,把个于中乐给高兴得,合不拢嘴。而萧楚也可以暂时松口气,至少他们不会每月都去逼迫他还钱了。可是这样的日子.......
萧楚跳完后,躲过众人的欢呼,坐到了一张桌子边,却什么都没有叫,只是呆坐在桌边。客人们纵使想上前搭讪,但看到他那副寒冰不化的容颜,再加上有几个敢吃螃蟹的人都让萧楚给轰了回去,大家也就不敢轻易上前了。
尹珩略一思索,走了过去:“请问我可以坐下来吗?”很有礼貌,很有诚意,不过,她没等萧楚表态,就已经坐了下去。旁边的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尹珩,等着看她出糗。
萧楚眼睛盯着桌面,冷冷地说:“我还没有同意。”
尹珩笑一下:“你若说不行,我立刻离开。”
萧楚却并没有说话,尹珩笑得就更开心了。
萧楚抬头看了尹珩一眼,却明显地一怔:“是你?”
尹珩目光如水:“你认识我?”
萧楚又低下头去,说:“不认识,但我记得你。”
尹珩一歪头,很可爱的样子:“哦?怎么说?”
萧楚说:“你这几天会常来,而且,坐那边那个角落里。”
尹珩又开始笑了:“坐在那个角落里的人很多,你为什么只记得我?”
萧楚摇头:“因为你跟他们不同。”
“哪里不同?”尹珩赶紧问,心里有了种紧张的感觉。
萧楚仿佛没有感觉到尹珩情绪的变化:“他们是来看我的,你是来看我的舞蹈的。”
尹珩的眼睛又亮了几分,有种喜悦一闪而过。她说:“原来你很清醒嘛!”
萧楚低语:“我倒希望自己是糊涂的,什么也不要知道才好!”
萧楚其实真的注意到了这个女孩。他虽然人在台上跳舞,但思想早已脱离身体,无所寄托的灵魂不知去往何处,然而,仿佛是他的灵魂指引,他看到了这个一身纯白衣服的女孩,她的眼眸是那样亮,那样清澈,那样干净,不带一丝杂质。
萧楚从来不曾在意任何一个人的目光,只有这个女孩,那双眼睛是他不敢直视的,因为这双眼睛仿佛想将他看穿一样,他有种想要逃开的感觉。没想到今天,这个女孩竟然主动上来和他说话,令他一时之间都开不了口,他不知道应该将自己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来同她说话。
尹珩笑颜如花:“你真这么想?”
萧楚却并不回答:“你有什么事吗?”
尹珩说:“没什么,只是欣赏你的舞蹈,想认识你。”
萧楚身子似一震,却说:“欣赏我的舞蹈?”
尹珩轻声但坚定地说:“是的,我看得出,你的舞蹈很干净,真的。”
“你这是在骂我吗?”萧楚问。
“当然不是,”尹珩说,“我是在说一个事实。”
萧楚沉默下去,突然站起身:“我下班了,再见。”
尹珩却没有动:“我会一直来看你跳舞。”
萧楚加快脚步离去。
高中。
下课铃一响,学生们立刻欢呼着跑出来,往家里跑去。
高一班教室也立刻出来一个女老师,抱着课本一溜小跑往办公室方向而去,蓦地有人叫她--------

“夏老师!”
女子一回头:“啊?”这个女孩子名叫夏池,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刚才叫她的,是她的一个学生,跑过来说:“夏老师,您的手机!”夏池跑得太急,竟然落下了。
夏池感激地笑笑:“谢谢!”
生笑道:“老师太客气了!老师这几天总是走得很匆忙,有什么事吗?”
夏池矜持地摇头:“没什么,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学生说,等夏池走远了,他才笑一下,“还说没事,跑得这么快,当心摔跤!”
哪知道他话音未落,夏池被一块石头一绊,往前一扑,差点跌倒,不过她仍然没有减慢速度,跑掉了。那学生一下捂住嘴,不敢乱说话了。
夏池一路跑来,竟然来到了九点酒吧!她先在酒吧外转了一圈,接着到了酒吧里面,从她东张西望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在找人吧,不过,她好像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脸上有着强烈的失望。然而她往外走时,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台上正在跳舞的人,接着她就一下呆住了!
她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一样,眼珠都不会转了,只是死死盯着台上的人,低声惊呼:“我的天哪!难道,那个就是他?!”
她不敢相信地,试探地叫:“萧楚?”
没有人听见这个女孩子在说什么,所有人都跟随着萧楚跳着一些舞步,场内气氛相当火爆。
夏池大声叫起来:“萧楚!是不是你?!萧楚!”
然而,音乐声太大,人们的喊叫也太疯狂,淹没了夏池的声音。夏池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个人就是萧楚,她左推右挤,硬是从人群中钻了过去,跳到台上,一把抓住跳得如痴如醉的萧楚,在他耳边大叫:“萧楚!真的是你?!”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连音乐也不知道何时停下了,人们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孩子,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夏池大叫:“萧楚,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你竟然在这种地方跳舞?!你、、、你、、、”
萧楚只是神情漠然地看着她。
夏池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你不认识我了?”
萧楚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不认识你,你放手,不要妨碍我工作。”
夏池瞠目结舌:“工作?你真的在这种地方工作?啊?当初---”
“保安!”萧楚突然一声大叫,吓得夏池一缩脖子,下面的话也咽了回去。
尹航立刻走了过来,很客气地说:“小姐,要看节目请到台下,不要妨碍我们,请吧。”
夏池不理他,只是看着萧楚:“萧楚,你太让我失望了!枉我一直以为你那么心高气傲,什么事情都做到最好!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自甘堕落!你竟会在这种下流的地方工作!你、、、你好不知自爱,好不要脸!”
“啪!”一声,夏池一时蒙了,她没想到,萧楚竟然当众重重打了她一记耳光!她回过头,说不出话来。
萧楚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他目光森寒地看着夏池:“你再骂一句试试?!”
夏池不敢了,她嘴动了动,却终于没有骂出来,捂着被打的脸,恨恨地说:“算我瞎了眼!”跳下舞台,消失在人群中。
萧楚一回头,才发现尹珩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那里,眼眸如水,看着萧楚,萧楚的脸瞬间惨白,不敢去看她。他也不去管那些观众,舞也不跳,跳下舞台,坐到了桌边,人们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萧楚,而萧楚,根本不去看他们。
尹珩笑笑:“这个女孩,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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