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既然掌梦仙使已经交付了保证金。青芙，去为御雷仙使松绑。”我随手把那两样所谓的仙器往桌上一放，“御雷仙使先坐下来喝口茶，休息休息，然后我们继续。”
他们见我对那两件仙器随便的态度，神色上不知为何竟有种隐隐的敬畏。御雷仙使也没敢多说什么，拣个空座坐下了。青芙那丫头解完绳子就远远地躲开去，一副生怕我叫她过去保管“保证金”的样子。
“额……”我挠挠头，对着掌梦人不好意思地一笑，“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他气结，没好气地道，“天谴的证据！”
“哦！不错！我想起来了！”我心底狂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我们说到这个天谴的证据问题。嘿嘿，谢谢掌梦仙使的提醒。”
掌梦人的脸红白交替，煞是好看。他自知上当，恨不得跳将上来把我掐死。我不再刺激他，转向御雷仙使，“御雷仙使，我想请问你几个问题。”
御雷仙使方才听我几句话敲得掌梦人连裤带都押给我去，知道我嘴巴厉害，不敢胡乱开口，他看了眼掌梦人。掌梦人冷冷道，“你实话实说，我们仙界一向公正，绝不允许有人故意颠倒黑白。”
“说得好！”我大力鼓掌，“仙使一番话真是叫人敬佩！”
“哼！”他腹诽道，就因为公正不才被你一下敲走两样仙器么？“适才的事还有些不妥。”
“我了解我了解。”我笑笑地道，“仙使是说保证金暂时由我保管的事吧。其实说白了，这里除了月栖山的人外就只有仙界的各位，两方都与今天的事脱不了干系。只有我是中间人，说不得只好委屈下为各位做个公正，保管一下了。仙使放心，只要全部事情了结，东西自然完璧归赵。嘿嘿，我怎么敢打仙器的主意呢。”嘿嘿，我不敢打谁敢打？落到我手里的东西，你还想着拿回去？别叫我敲得你连裤子都不剩，就算我善心大发了。“话又说回来，我刚才也忘了问仙使的这两件仙器有什么独特之处，能抵押四万两银子的？当然，这个可以留着一会儿说，如果……嘿嘿，就不太好了。”我瞅着他的裤子嘿嘿直笑。
他老脸一红，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心知他不管说什么我都有话等着他，再啰嗦下去，怕是两件仙器也要叫我说得一钱不值。到时候再加价码，怕是真的得把衣服裤子都押给我了。
“刚才我问到哪里了？哦，对了，御雷仙使，我说想请教你几个问题，你还没说可不可以呢。不过以仙界的公正，我想你一定很愿意回答的。那么我就开始问了。”我劈里啪啦一口气说下去，“为了节省时间，又能让旁听的各位都能清楚了解事情的真相，御雷仙使，你只用回答我是或者不是，有或者没有就可以了，多余的话留到后面再说，我这么说，你同意么？”
“什么叫多余的话？”御雷仙使反问道。
“是或者不是。”我微微笑，“现在你的这句就很多余。”
“你！”
“是或者不是！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我冷下脸来，双目如剑。
他怔了一下，如果再多说，那就变成浪费大家时间。他瞟了眼旁人，果然大家都开始对他有所不满，只得点头，“是。”
“很好。”我满意地继续，“你是昨日到的月栖山，是么？”
“是。”
“你到了月栖山之后马上表明了身份，是么？”
“我驾驭天谴之云前来，谁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他高声道。
“我说过，你只用回答是与不是，有或没有。”我微睐了眼，“我再问你一次，你到月栖山之后是否马上表明了身份？”
“……不是。”他在我的冷峻目光下不得不收敛了气焰。
“你可否告知你是来执行天谴的？”
“是。”
“可有与你同来，为你作证你就是被派遣前来执行天谴的人？”
“没有。”
“你可曾向月栖山的任何一人展示为何执行天谴的证据？”
“……没有。但是……”他正要说那月栖山少主已经认罪，却见我脸色一变，怒意浓浓，忙把话缩了回去。
“那么，你身上是否带有执行天谴的凭证？”
“……没有。”
“是否带有因何执行天谴的证物？”
“……没有。”
“好了。我暂时问到这里。”我轻拍了下手，“现在，少主，我也有问题想问你。你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你当在众人面前发誓，你的言辞不得有任何虚假，你发誓么？”
五位长老大惊，若是如此，施法之事必会坐实，她这样做，究竟是何用意？
猫药师强压住心口的闷痛，适才那仙剑一出，灵气震魂。若是长时间不归鞘，就算是他，也要被震得真元尽散，只奇怪她竟丝毫没有被影响。他虽也有些吃惊，但他信她绝不会加害于他，点点头，“我以我的性命发誓，我说的话每一句都不会虚假。”
我傲然地扫了一圈众人，“我问你。御雷仙使是昨日到这月栖山上的么？”
见我又重复，底下有人不耐，窃窃私语。我懒得理他们。
“是。”
“当时峰顶只有你一人？”
“是。”
“他可有立时向你表明身份？”
“没有。”
“他可是立即言明他是来执行天谴的？”
“是。”
“当时，他身边是否有同来证明他就是执行天谴的人？”
“没有。”
“他是否向你展示为何执行天谴的证据以及执行天谴的凭证？
“没有。”这是实话。当时那仙使就问他说“是你施行了逆天禁法吗？”，他便已承认。
“很好。”我笑道，“两位先休息一下。这只是第一阶段的问题。”
“你问这些有何用？”掌梦人哼道，“重来复去，我倒想听听你的理由。”
“没办法。”我摊开手耸耸肩，“不能只听一人的证言嘛。现在大家都听到他们第一阶段的证言了，各位可有什么疑问？”
“我没听出来什么。”底下一个人说道。
我含笑道，“各位也许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案方式，不太习惯。我就献丑为大家解说一下。这个第一阶段，我们要弄清楚的是，执行天谴的程序是否合法的问题。”
众人暗暗咂舌，弄了半天才是第一阶段，真不晓得全问完得到什么时候去。
“程序呢，就是说做事情总得有个章程。就拿做菜来说，做一道菜需要经过很多道手续，你要是偷懒省掉了哪一步，菜做出来就不是那个味道了。”我咂了口茶，“御雷仙使是第一次执行天谴么？”
“不是。”御雷仙使自得地道。
“那就对了。既然你不是第一次执行天谴，那么执行天谴该有的步骤，你应该最清楚才对。”我冷笑道，“执行天谴之人，不带同行作证之人，不立时表明身份，出示执法证据，向要被执法的人展示因何执法的证据。那么我请问你，你这是以何身份下凡？以何身份执法？又以什么理由执法？莫非你一向执法都是如此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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