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事生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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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晃到初十下午才进的公司。做房产就是这点好,业绩说话,并没有过多限制。何况若若作为秘书绝对顶了大半边天,考勤全数由新进职员统一代劳,众人没上工的日子没一天算作旷工。
结果她巴巴的直等到近三点,才得见各位仁兄陆续归位。
久未相见,众兄弟姐妹很是亲近。一起窝在小会议室足足抽掉了六包烟,一时四周云山雾绕仿若仙境。本是说说离愁别绪,谈谈新年见闻,小喜不知那根筋抽住了,提议为了迎接新的一轮战斗的打响,要到上海歌城庆祝。众人一至热情响应。依安平看来,这些家伙无非是才过完年的玩兴未减。
过年很少有人买房,安平算是运气,上个月尾进了一个买单,又误打误撞的成了陆先生的案子,业绩竟是二月份全公司榜首。今天才进来就收到了另发奖金,众人自是起着哄的让她请客了。她十分理解刚过完年,大家手头都不宽裕,也就未作推脱。
被来来回回的灌了几轮芝华士加绿茶之后,安平感觉头有些晕应该支撑不住了,想拉苏倩上洗手间。苏倩与达达个小白脸正喝的眼生桃花,那里还管的了她。见得不到响应,只得一个人摇晃着去了。
才清理完胃里的酒水,从洗手间出来就撞到一个人身上。昏昏沉沉间也没打量撞着谁了,含含糊糊说了声对不起,就打算半扶着墙打算往回走。没想到对方竟一把拉住她,“你不是昨天还在武汉吗?”声音低沉,满是不悦。
安平半晕着只觉微怒,灯火通明之下,众生芸集之所,什么人胆敢动手动脚!抬眼却正对上那已经隐含些许怒意的熟悉眼眸。陆伟明!立即心虚的半眯了眼,贴在墙上装醉:“呵呵,怎么又是你啊!”
小概率事件全数被她碰到?陆伟明总不至于天天住在上海歌城?更何况昨日她才在电话里才告诉人家自己后天才能回上海。安平恻然,难得自己说次谎!
陆伟明看着思念了这么久的女子蓦然出现在眼前,本是清丽脸上难得的微微润红,一时心脏竟然仿佛不受自己控制跳的狂乱。他却面色不善的望着她,连空气里都可以闻出一股火药味,“你不是说你不喝酒的吗?”
安平见没提及自己说谎,心下微定,“他们一起灌!”却先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又很合时宜的干呕了几下,只为显示自己醉的不轻。
“那他们灌你,你就喝啊!”陆伟明见她又是站立不稳,忙将她半搂进怀中,腾出只手帮她拍背,根本也没时间理清心头纷乱情绪。
安平先是感觉被人搂住占了便宜,接着背上又被人拍的如鼓似咚咚直响,心中又是生气却又顾及自己还在装醉中,不得不忍了。她甚至生怕对方识破的抽了空的傻笑了几声应景,深觉滑稽。
“好点了吗?”陆伟明,见她没再咳,也不再干呕,以为自己的拍背辽法起了作用。
为了不至被拍至内伤,又不能失了自然,安平只得慢吞吞的说:“我要再去一下洗手间。”
故意坐在马桶上等了半天,又拖拖拉拉的洗了把脸,指着苏倩一时良心发现能过来救她于水火。等了又等,却只听到陆伟明的有些焦急在外面大声问:“你怎么样,要不要我进来看看。”
安平见大抵是拖不过了,这才只得才作罢的答应着:“马上,我已经在洗脸了。”
所以人是不能说谎的,安平边想边认命走出洗手间。心中骂道:苏倩,你个白眼狼,姐姐我对你不薄。让你陪我上个洗手间,都不理。让我在这里被人拍打,回去我蹂死你。
陆伟明担心了半天终于等到她出来,见走的已没那么晃摇才放下心来,“下回别人再怎么灌你酒,也不准喝那么多!”边过来很是自然的继续搂住她,边开始实行再教育。
安平郁闷的任人占便宜的搂了,哦了一声,算是回应。心中却想,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就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了。
“我看你还没怎么醒,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见他并不打算放她自生自灭,安平无比苦闷,怕被人直面戳穿谎言的点点头同意了。
“我先送你去你同事那打个招呼。你还记得是那个包厢吗?”
安平大惊,这要不被众人四处传颂以色侍客?而且以她之姿怕是传扬她酒后乱性,一见帅哥便色心大起的趁机投怀送抱的可能性大些。权衡之下,安平只得作出糊糊的样子,一通点头加摇头,表示自己神志仍然不够清醒。
“那家在那总还记得吧!”见她这回只是频频点头,应该这个是记得了,陆伟明无奈。看来是真不太会喝酒,还好比较乖巧,不象上次表妹,抓住他一番哭嚎,引的众人频频测目。
突然想起来听说酒后吐真言,又问:“那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听到此处,安平恨不能当场吐血,心道你当我是喝多了,还是变白痴了。迫于形式,只得再点点头,生怕一开口就把真话给说出来了。

陆伟明满意微笑,小心翼翼的把她安顿在接待区的沙发了,叮嘱,“我去和同事打声招呼,你在这等一下。”仍不觉放心,复而当她幼儿一样叮嘱:“乖乖坐着,可不要乱跑。”
安平十分的想乱跑,却担心此人会关怀陪至满歌厅乱找。歌城竟大,但找不到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可能全毁,安平乖巧的不敢妄动的坐在原外。抬眼便见接待处的小姐关爱有加的目光,安平当然不会以为她们会善良的关心一个醉酒的女士,很明显那几双冷目中写着:浪费了一个帅哥。
不过片刻陆伟明就已急急回转,见她仍是安静坐在原外,很是高兴,微笑着小心扶起她,“我们走吧!”
安平恶毒的关上手机暗咒,苏倩你们几个就等着自己买单吧!
陆伟明直接把车扔在路边,坚持亲自送她上楼。虽然在车上闷着酒意有些上涌,安平却仍是不太希望与客户走的太近。无奈也明白当下情况特殊,凭她一已之力安然归家根本只是美好愿望,只得顺从了。
公房新近统一在大门处多加层防盗门,安平好容易在包里一通乱翻搜着钥匙,却生生拿在手中站立不稳的半天对不上锁眼。陆伟明见状只得接钥匙,先把她安靠在进门处的扶手上,再来开门。
安平半仰了看着夜空如黑色丝绒一般点缀了钻石一样闪亮的繁星,轻轻微笑,上海竟然还能夜晚看到星空不能不让人欣喜。转而又低下头苦了脸担忧,明日到了公司,真不知道自己会被众人糟蹋她多长时间。突然心中大乐,思绪竟然能如插上翅膀,自由自在全数不由自己控制。
她不由飘飘然的俯在扶手上低低嘻笑出声,难怪古人说一醉解千愁,可惜当年没有发现,原来醉酒这样轻松快乐!什么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一个人也可以自得其乐的渡过整个夜晚。
陆伟明开了门转回头,只见安平自顾自的俯在那盈盈嘻笑,身后衬了万家灯火。他竟然只知道怔怔凝视,心脏犹如通上电流,一阵阵麻软。茫茫人海,他竟然终于将她找到。
陆伟明终于伸手半扶着她上楼。
安平踉跄的小心抬脚数着台阶,暗自叮嘱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站立不稳对他人投怀送抱。月黑风高,指不定人家会错意什么。
难得这回思维虽然清晰,身体却是又不甚灵活了,虽然过了最容易出事的楼梯,却在进门时功亏一溃了。她被家门口高于地面半寸的地板袢了个正着,一个踉跄就没白担心的倒在了陆伟明怀里。
安平呆怔,陆伟明的体温像是比常人要高出一倍,即使隔了冬衣也能感觉他的体温,此时更可觉得那暖意汨汨流出来,一时她竟然会舍不得将他推开。
陆伟明低低在她耳畔嘻笑,“没想到你比我还急!”不无勾引。
安平瞬间警醒,却听到自己满是醉意的口齿不清:“我,我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恨不能撞墙了事,这如何能是她说出来的话?一直引以为傲的口才全数不见。
“你的意思,你是有意的?”陆伟明直接用身子把安平抵在在墙上,一手扶住她的腰,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眼,用空出的手轻抚着她的长发,长指温柔缠绵。
安平感觉两人肢体不必要的接触,人已经几乎被他的体温点燃,胀红了脸用手急急推他,“你放开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陆伟明却纹丝不动,含笑不语的只是凝望,眸子中墨色流动仿佛燃起点点火焰。
安平忽然之间意识过来:其实陆伟明无非是将她拖入到了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陷井命题,根本目标明确。当下决定不再解释,只冷冷的直视他,她就不信,这还能不让他知难而退。
她洗手间的灯是常年不关的,因为半夜上厕所怕黑。但此时此刻那灯光半明半暗的投射着在两人紧贴着却仍旧隔了厚厚的冬衣的身上,竟然很是暧昧。
安平竟然还能分神,正觉此情此景仍旧能如此引人遐想,很有些黑色幽默!却听到对方低低发问,“说说我是谁?”
“陆伟明,你……”她试着想把他推开,想好好解释。没奈何,人家好歹也是一米七八的大汉,那里能推的动。
“对了。”他暧昧的开始用手轻描她的唇,很满意那温润的触感。低声轻诱:“来,再叫一遍!”
安平感觉全身汗毛已经根根直立了报警,无奈人全浑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竟然听到自己低低的声音里都饱含了柔媚。“陆伟明,你放……”
然后没有白担心的被人吻住。
安平立刻失去神志的被引诱了,对方的吻技如此高超,如羽毛般轻轻掠过她的唇,紧接着用舌尖轻橇开她的唇,开始轻轻的,那样缓慢而轻柔。安平不由融化,他竟然将舌把自己的舌尖包卷回旋翻转,她终于全身化做柔水,竟不由自主的用手吊住他的脖颈,以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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