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身边的允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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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汉城,有雨的日子并不多,这天晚上,夜校下课后,银波走出教室,发现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走到教学楼门口才发现没有带伞。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
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天,自己没有带伞,但银波并不在意,银波从小就喜欢雨水打在手上的那种感觉,喜欢那种可以碰触的一种湿润。当雨滴接触皮肤的那一瞬间,会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刻下永生不变的誓言。
那时候快考大学了,她走出教室,伸出手,雨滴落在了手上。
另一只手伸到了她的手的旁边,那是他和允泽在一起的第一天,也是那一年下的第一场雨。
“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
“我想去师范大学。”
银波听说允泽想要报考师范大学心中很是高兴,因为从小到大,自己最大的理想也是做一名老师。
“真的?如果要是成绩可以的话,我也想去。那,让我们以后一起做个好老师把。”
银波伸出自己的右手,只留小指,一起和允泽拉勾勾,算是他们定下的约定。
那时的银波,没有过多的烦忧,而拥有的是自己的梦想。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
恍惚中,一只手伸了过来,银波溢满泪水的眼睛看见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允泽。和那时候一点也没有变的允泽。
允泽告诉银波,他打算带银波一起离开汉城,共创属于他们的幸福。
“你知道吗?我一直到现在还都后悔错过了你,以后绝对不会了。”
从银波的眼中,他看到了那一份担忧:“我朋友已经帮我找好了一份工作,就在离这不远的一个海边,谁都不会找到我们。”
“不可以。”
银波眼中的泪水充满了感动,但是,是否她还有这份感动的资格?
“我想,三个月的时间,对你也足够了。”
“不行,我不能那么做。允泽,不……”
允泽将食指放到了银波的嘴唇上,他不需要她说什么歉意的话,也不要她以任何理由再从自己的身边逃开。
“什么都不要说了,按我的意思做。”他不理会银波一直摇头:“明天晚上十点在清凉里车站见面,不见不散。”
银波,请相信我吧,不要再哭了,我不会再让你哭泣,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你一定要得到幸福。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允泽向贤实递交了辞职书,贤实表示她会一直等着允泽再回到公司。
就剩下艾莉了,这也是他最难做的一件事,但是,为了银波,他也只能这么做。
“那么,这就是你的决定吗?”
允泽将戒指摘下来,放在了艾莉面前。
“好吧,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艾莉故意将语气调整得轻快。
其实在她心里并不像说的这样,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反而不想允泽看到她很无助的一面,自尊心在作怪吧。
“虽然现在我很想哭闹,可为了你,我不会那么做。”
见到艾莉这样子允泽的心里也不好受,一个女孩子,只是爱自己而已,但是他却伤害了她。
“偶尔打电话可以吗?”告诉自己不要哭,但是泪水还是抑制不住。
“可以。”
“不送你了,我怕我会改变主意。”
“走了。”
是他辜负了艾莉,他要尽快的逃离,不忍心再看见这个女孩伤心。允泽的手放到了门把手上。
“允泽,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每个女孩都是一样的,心爱的人,要离开自己,自己的奢望也许只剩下一个拥抱,最后的一个拥抱。
允泽相信,一定会有一个人能给艾莉带来幸福,但是此刻的他,要照顾好他的银波。
银波决定这一次她要相信允泽。她准备收拾好东西,就去车站和允泽相会。
金波的话又响了起来:“人都会变的,他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你能保证他不变吗?”
一个受过伤害的女孩,真的禁不起再次被伤害。她决定给允泽打一个电话,再确认一下自己的选择。
“允泽,我实在是无法面对你说出这些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真的永远不会变心吗?”
“傻瓜,不要再说没用的话了,快出来吧。我现在也要出发了。”
“知道了。”银波紧张的脸终于又笑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尽管如此,允泽亲自说的话还是会让她宽心许多。即使这是再一次不幸,她也不会退缩。
允泽刚一出门,艾莉就后悔了,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的爱一个人,可以说是她的初恋。她不能没有他,离开他,她会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她要把他叫回来。
可是,允泽已经不在家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种绝望的感觉,占据了艾莉,她再也不想走出房间一步。
吃饭时,万德让贞德叫艾莉下楼,贞德来到艾莉的房间发现艾莉竟吃了安眠药,一家人慌忙地将她送到医院。
而此时允泽马上就要到车站了,想着等在那里的银波,真是满心欢喜。
可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允泽,我是艾莉她爸,我求求你,救救艾莉吧,艾莉她快不行了,这里是医院,你快过来吧,救人要紧啊,快点来吧……”
银波还在等着自己,已经十点了,已经开始检票了,难道这就真是他和银波之间的缘分?
允泽决定,还是性命要紧。
他转身奔向医院。
银波,对不起,我迟到一会儿,马上就会回来,马上就会回来的。
允泽不是没有想过,这一次,也许是他和银波的最后一次缘分了。
艾莉一直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早上。
刚睁开眼睛,甚至还没有很清醒,艾莉就含糊的叫着“允泽”的名字。
允泽看见艾莉满脸的泪水。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那么傻,我算什么?难道你认为,为了我去选择自杀,很值得吗?”心痛、无奈、矛盾、懊悔,占据着允泽的脑袋。
“允泽,不要离开我。”艾莉的声音是那么微小。
泽点头,点头之间,结束了他和银波之间的所有。
他已经没有信心照顾好银波一辈子,这样的自己,是没有资格再拥有银波的。

光泽除了给布娃娃缝眼睛,还担任了驾校的业余教练。不管别的,光泽的技术和教课本领还是一流的。
这一天,光泽又开始感觉自己的第六感了。
“最近,我怎么总能听见女人的声音在叫我啊?”
“女人的声音?哈哈,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那你就过去啊。”
对于光泽的胡言乱语,马镇向来是嘲讽。
“对了,我真是太想我那个女人了。”马镇一脸陶醉的表情。
“你哪个?”
“罗贞德啊,上次在桑拿浴的时候,我总像能听到她的声音,可是回过头去,居然不是。”
“你还高兴,告诉你,要是被她发现的话,咱们俩就惨了。”
“哼!跟你说这些话啊,你也理解不了。”
糟糕,今天要到驾校去教课,光泽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闲功夫和马镇在这里闲扯。
慌忙来到路边,刚拦到一辆出租车,一个女人居然抢先一步,打开车门就要上车。
“大嫂,这车是我拦的。”
其实,光泽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有点骄傲的振波。一直想学习开车的她今天是到驾校学习的第一天,没想到第一课就要面临迟到。
“哦,是吗?不好意思啊。”慌忙道歉,马上又要往车里钻。
光泽忙拦住振波:“唉,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嫂。”
“我不是说对不起了吗!”
“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你要是真的有歉意的话,就应该真诚地向我说一声对不起。现在谁能看得出你是在道歉啊,太不像话了。”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个,告诉你啊,我不是大嫂!你到底,会不会看人啊,把你的眼睛擦亮的再说话,大叔!”
说完,不等光泽开口,振波就使劲关上车门,走了。
“站住,你别走!”光泽一个人在后面气得追着车子骂。
来到驾校,振波本来已经一肚子火,还发现教练没到,更是生气。老师好不容易来了,却发现正是早上和她抢车的那个人。说到一半的责怪的话又缩了回去。
“不就是因为你才迟到的吗?”光泽恶狠狠地说:“哼!说过不要大妈一级的学员,真是倒霉。”
“拜托,我说过我不是大妈一级的人,大叔。”
“我不是大叔,是教练,请叫我教练!跟我来。”
一对欢喜冤家,就此遇面了。
金波和正翰的关系这两天有了缓解,正巧星期天,他们一起带秀彬到游乐园玩。
游乐园里,一家三口快活的不得了。
但是,正翰去给秀彬买饮料的时候,明秀的电话却来了。
“你幸福吗?”
“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明秀经常出其不意的电话简直令金波胆战心惊。
“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穿的衣服也很合身。”
金波慌忙合上电话,惊慌失措的她左右找着明秀的身影。不能让正翰看见,如果看见了,一切就都不可挽救了。
这时候,正翰拿着饮料回来了。
看见金波神不守舍的样子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怎么了?”
“哦,没什么。”
金波从正翰手中接过饮料:“来,秀彬,我们喝水。”银波手中的瓶子不停的抖。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正翰的心头。
明秀就在附近,为了避免万一。金波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我们回家好不好?”
“怎么了?我们好久没有出来玩了。”
“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
“哦,那我们只能下次再玩了。我去趟洗手间,在这等我。”
金波这才松了一口气。
“妈妈,我要吃冰淇淋。”
“那妈妈现在就去给你买,听着,不许离开这。”
金波快步跑去给秀彬买冰淇淋,就要回家了,离开这里,就不会担心明秀地出现了。快点到家吧,她和正翰之间再也禁不住一点点的意外状况了。
金波拿着冰淇淋回来,去发现秀彬不见了。
“秀彬,秀彬!”金波疯了一般在游乐场里奔跑。
“秀彬……”
“秀彬,秀彬啊……”
“妈妈。”
金波回头,却看见秀彬和明秀坐在一起。
金波跑过去:“你这是干什么?”眼神里充满了责怪和不安。
“妈妈,叔叔给我买的冰淇淋。”
金波不由分说,拉着秀彬就走,秀彬的冰淇淋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正翰也赶了过来:“怎么了?秀彬怎么哭了?”说着把秀彬抱了起来。
“爸爸,妈妈,妈妈把叔叔给我买的冰淇淋扔掉了,叔叔给买的冰淇淋。”小秀彬一边哭一边说。
“哦,是那个叔叔这么好啊,但是秀彬要记住了,不能随便跟别人走,记住了?”
“嗯,”秀彬回过头,指着明秀:“爸爸,就是那个叔叔给我买的冰淇淋。”
正翰回过头,看见了明秀。
一路上,正翰一言不发,直到深夜,也不睡觉,只是一个人喝着闷酒。
“怎么还不睡啊?”见正翰一付反常的样子,金波心里也很不好受,不安与担忧交织在一起。
“金波,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
“我是有点害怕,我不知道如果我说了什么,你会不会和我提出离婚,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婚,而且你要是知道了,就怕你不好意思回家了。”
“但我当时,还是没有改过自新,你的心情怎么样?”
“说实话,我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无比的愤怒。”金波突然觉得正翰有点奇怪:“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还记得我曾经和你提过的那个离婚案件吧?跟一个初中同学鬼混,而被丈夫抛弃的女人。”
金波一下感到深深的愧疚,这个女人的事情,和自己的真的是太像了:“那后来怎么样了?”
“其实,那个男人早就知道了,只是没说,可能也是想维持家庭吧。谁都会有失误,但是,可以挽回的时候就要改过自新,不然也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后悔一辈子。”正翰说的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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