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小说)飘扬的红纱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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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同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卞科运的未婚妻郭丝婉每当听到这这首流传久远的歌曲的时候,就会潸然泪下。读…啦
人们常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还是郭丝婉在15岁的时候就开始越变越好看起来。这时,一个叫做卞科运的男孩闯进了她的生活。卞科运在一个职业中专学驾驶,郭丝婉学的是美容美发。
郭丝婉的母亲不愿意让女儿嫁给开车的,坚决反对,以死相逼。但是,从小受到琼瑶言情小说影响的郭丝婉最后还是坚定地与卞科运走在了他们去开封谋生的路上,炽热的阳光打在他们的嫩稚的脸上,青春的幸福在古老的马道街上穿行。
伤心至极的妈妈电话里扔下狠话:“你再不回来,你就别再叫我一声娘!”郭丝婉全然不理,似乎是地主老财的女儿投奔了革命。
在郭丝婉的胳膊上,系着一个红纱巾,纱巾下面写者:卞科运,ILoveyforever!这行字不是通常见到的文身,而是好象自己用削笔刀慢慢划上去的,结痂后留下了淡淡的白色痕迹
“哎呀!”有人拽住了那红纱巾。是郭丝婉的母亲。她要拉郭丝婉回家。红纱巾被扬在了空中,一阵清风起,眼看要把那红纱巾给刮走,卞科运手疾眼快,腾空一跃,一把抓住,这时,郭丝婉的手也伸过来抓,他们都抓住了那红纱巾,那是多么地玄妙,多么地机巧,多么地默契,他们的两只手也紧紧地抓在了一起。
“吧唧!”一辆客车驶来,郭丝婉的母亲在拽红纱巾的过程中身体失衡,重重地倒在了客车的轮子底下。郭丝婉的母亲严重骨折。从此,母亲与郭丝婉行同陌路。
几年过去了。卞科运包了几辆车发了财后,决定回乡下结婚。
郭丝婉:“我该怎么称呼你的母亲呢?”
卞科运:“你从小是怎么称呼自己的母亲呢?”
郭丝婉:“叫妈妈。”
卞科运:“我从小喊娘。”
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从郭丝婉的脸上一漾而过,多少年来,没有喊过一声“妈妈”的她,“妈妈”这个概念无论在她的嘴上还是脑海里都有些生疏甚至是遥远了。

“娘!”郭丝婉轻轻地叫了一声,她感到喊“娘”有些拗口,想练习一下。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在郭丝婉3岁的时候,一次母亲有病,在医院住了很久,想念女儿,说:“你们把丝婉抱来,我想孩子,让她喊我一声妈,我的病就会好一半。”爸爸把郭丝婉从家里抱到医院,可郭丝婉就是不喊妈妈。郭丝婉的妈妈伤心地背过脸去,哭了。
郭丝婉在镜子面前擦干眼泪,“将革命进行到底”的豪情再次弥漫了整个房间。反正母女俩断交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几天,郭丝婉的计划是,结婚后再去看望自己的母亲。郭丝婉想以此显示自己的坚强。
婚车是从卞科运的公司出发向乡下行进。
在卞科运的老家的村口,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翘首以盼。她就是郭丝婉的母亲。头发已经白了许多,显示着与实际年龄不附的沧桑。
郭丝婉的母亲目前是乳腺癌晚期,她不再和女儿计较什么,现在,她迫切的愿望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儿是胖了,还是瘦了,特别是想看看女儿穿着红色嫁衣的样子。她甚至想亲一下自己的女儿,亲她的耳根,就像她们没有闹纠纷前在一起说悄悄话那样。她想告诉女儿,不是自己当初反对嫁给司机,因为郭丝婉的爸爸就是死在一个司机的车轮底下。她渴望女儿原谅自己。她多么想听女儿喊自己一声妈妈。这么多年,她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就是那条红纱巾。红纱巾在自己手里,她似乎感觉着女儿就在身边。
花车快要到郭丝婉的母亲跟前的时候,郭丝婉的母亲踉跄着冲了过去。花车一打方向,后面的车则向郭丝婉的母亲冲了上来。
“妈妈!”郭丝婉惊叫了一声。
妈妈倒在低上。红纱巾从母亲的手里掉出来,高高地在空中飘扬起来。
郭丝婉对母亲的最后的一声叫喊在空中飘荡,似乎,红纱巾把整个天空也染成血红一片。
朋友,生活瞬息万变不跟你商量,千万不要把爱存入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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