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裸露的屁股不知羞耻地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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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鲁河全长246公里,流域面积5896平方公里,是淮河二级支流发源于豫西山区,浩浩汤汤注入淮河,冲积出了肥沃的豫东平原。
贾鲁河主要支流有两条。西支古称“京水”,亦称贾峪河,源于新密市袁庄乡南弯长里沟,向东北流经荥阳市上湾、寺河两座小型水库,经张庄入郑州市常庄水库,在赵坡村与东支汇流。东支有三源:西源源头在新密市白寨镇圣水峪,经申河、全垌入尖岗水库;中源源头系二七区候寨乡三李村的冰泉、温泉,流经三李村,在全垌村与西支汇流;东源源头在候寨乡刘家沟九娘娘庙泉,流入尖岗水库。贾鲁河东西两支流在赵坡村汇流后向东北方向经西流湖、石佛、老鸦陈,在皋村穿东风渠向东经周庄、姚桥、中牟县大吴村、白沙镇、城关镇、官渡镇,经韩寺镇胡辛庄东南入开封县、三贤市,向东南经三贤市、尉氏、扶沟、西华至周口市汇入颍河。
根据史料记载,贾鲁河原为鸿沟,“系秦始皇所凿”,目的是“引黄河水以济大梁(开封),为古汴水分支”。元末,水利专家贾鲁把汴河上游的一些故道加以疏浚而成。后人为颂扬其功德称之为贾鲁河。贾鲁河横贯全国的南北漕运,几乎三成的船只都要行经此河,成为全国航运的枢纽。自此,贾鲁河就不断地缔造并上演着大河两岸最动人的景象和奇迹。
朱仙镇木版年画就是由此随之而兴的。
朱仙镇走向衰落,是黄河多次肆虐施暴的结果。
据《开封县志》载,从公元1194年到公元1944年的750年间,黄河在开封县境内决溢多达371次,平均两年泛滥一次。每次黄河泛滥,都会出现城镇被毁、村落消失、耕地被淹和民众流离失所的惨剧。
光绪年间,因黄河多次泛滥决口,夺贾鲁河入淮,造成贾鲁河淤积严重,泄洪不畅,排涝标准低,经常发生洪涝灾害,导致贾鲁河河床抬高,朱仙镇开始不通舟楫。明清之后,汴河、贾鲁河水运功能消失,开封区域作为河南经济、政治中心的地位随之逐渐减弱,最终拱手让给新兴城市郑州。十八世纪初,京汉铁路通车,津浦铁路开通,中国整个南北交通路线面目全非,一个倚重水运的时代彻底宣告结束。
历史上,黄河决口1593次,改道26次。开封、朱仙镇、三贤市多少次因河而废,因河而兴。它体现的不是守拙与愚昧,而是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百折不挠的精神和意志。
现在,开封段黄河大堤已加宽到100米,加上小浪底水库的调控,“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的黄河,创造了几十年岁岁安谰的奇迹。
可是,黄河也出现了生存危机:她经常断流,她累了,她不想再咆哮!
人类治理黄河的终极目标绝对不是要把黄河“治死”,而是要实现人与黄河、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然而,交通事故是和奏曲谐中不和谐的最强音。
纵贯三贤市南北的开封-许昌公路是三贤市通往开封的一条重要的交通干道。没有修成柏油路以前,开许公路是坑坑洼洼的百十里土路。驱车能让你走上两、三个钟头,如果办事,司机们宁愿去郑州,也不愿去开封,虽然那样会多走一半的路。现在,要实施郑汴一体化了,三贤市也搭上了这列车,开许公路迅速建成,投入营运后,半个钟头可达开封,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交警大队长马风程的车正开往事故现场。还没出市区,迎面发生一交通堵塞。只见一辆农用车上坐满了人,他们急着到县医院送临产的孕妇。两名交警却拦住了农用车车要罚款。
马风程打开了车窗对我说:“程圆,你下去看看咋回事。”
程圆跑回来,那拦车的交警也跟着跑过来,对着马风程的警车立正,敬礼,然后气喘吁吁地说:“报告大队长,这是一辆无牌无证农用车
马风程抬头看了看那车,是一辆农用时风车,哀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程圆坐进了车子。在倒车镜里看到了后排的马风程,赶忙把目光移到车外交警的脸上,然后又慢慢地把目光投向那农用车。程圆不明白马队哀叹的是农用车司机,还是拦车的交警。
马风程挥手示意放行。
顿时,车队象初春的河水,急切而又缓慢地从冰下向前涌去,就象白居易《琵琶行》里描绘的那样,有点“幽咽泉流冰下难”的韵味。
可是,马风程的郁闷却增加了一层,车队缓慢曲折前行,好象凝滞的血液一样。马风程此刻在想着什么。
程圆想听听歌曲。不想,塞进去的是《琵琶行》,录放机里却传出了诗朗诵: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马风程连连说:“好诗。好诗。”
程圆有些不解。
马风程说:“这就好比这公路交通。哎呀,公安部搞的创建平安畅通县区真好。我们交警的任务就是保障道路平安畅通。不能拘泥于罚款啊!”
程圆说:“我听说山东司机口头禅:宁愿绕着河南转,也不走连霍开封段。逢车必罚啊!”
马风程说:“就目前来讲,罚款还是交通管理的重要手段之一。如果交警是依法处罚的话,关键是对司机的态度要文明。交警和司机的关系不同于刑警和犯罪嫌疑人的关系。那时敌我矛盾,交警和司机有矛盾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嘛!所以,公安宣传很重要。”
程圆说:“咱交警也需要司机朋友理解我们的工作。最大的支持是不违法行车。予人予己都有好处。”
马风程说:“我以前当过驾校校长,切身体会到老百姓都是好人。一次驾驶员例会,一个女人替丈夫开驾驶员例会,开始我坚决不签章,那女人哭了。我连忙说:签。对此我一直反思。干吗逼哭她才签呢?替司机丈夫开会应该表扬的。感到很对不起人家。想赔个不是,但我不知道她是谁。”
马风程叹了口气说:“倒是另一个50多岁的女人,在街上见了我问:还认识我不?她夸我说:你不错的。我于是有了很多安慰。”
程圆有些奉承地说:“金杯银杯不胜百姓的口碑,金奖银奖不胜百姓的夸奖。”
马风程提了提臀部,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说:“今后,对不起老百姓的事,一件也不能干。因为我们警察也是老百姓。给群众办好事的警察咱尊重他。整个社会应该有良好的风气。”
程圆说:“就是,我去过山东青岛,印象特好。小时候听坠子书,唱的也多是山东大汉。也听过山东大鼓,唱的是许文彪......喜欢。山东有很多名牌,比如海尔等,感到山东就是中国。河南近两年发展很快,但也有向山东学习的地方。咱不能因为多罚几个钱让山东司机不走河南啊!”
马风程说:“对,不能让山东司机能‘裁弯取直’地走河南。不然,咱不就一分也罚不成了吗?哈哈!和谐社会就是在坚持大的原则前提下,一方进进步,一方退退步,然后,大家都过得去。”
到了贾鲁河桥事故现场。
贾鲁河桥就在开许公路的中段三贤市境内。这个贾鲁河桥的护栏被漆成黑白相间的颜色,显得非常突出,耀眼,神秘。
开许公路开通后不到一年时间,已经发生大小交通事故8起,而且大部分都集中在贾鲁河桥这段,贾鲁河桥被司机称为“死亡桥”。
在贾鲁河桥下100多米远的路边饭店老板说,原来这是条土路时还没有发生什么。自从柏油路修好以后,车祸增多,车辆都是从贾鲁河桥西侧外沿横冲而出,摔到河中。贾鲁河桥这段是怪坡。

饭店老板谈起怪坡来一脸神秘,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言。
贾鲁河桥段的路是奇怪的。话说“下坡容易上坡难”,可在贾鲁河桥南北两端却有一段长约50米的怪坡,惊现“上坡容易下坡难”的奇怪现象。最先发现怪坡的是甄玉德。一年前,他把车停到坡边小饭店前,等他吃完饭出来,发现车子不在饭店前了,当即吓了一跳,本来熄火的车子哪去了?再一看,怪了,他的轿车竟向上坡的方向自动滑行了20多米。而且后来,进一步发现:重量越大,车辆上坡越容易。
有人不信,要与甄玉德打赌。赌注就是一车煤。很显然,倒霉的不是甄玉德。
大队长马风程的车驱往“死亡桥”事故现场。一路上,道如平镜,川流不息,有谁会感觉到前面不远竟会有个什么“死亡之桥”。但是当马风程的车快到那个路边饭店时,各种车辆突然增多,车速也开始缓慢,高槽帮的大货车挤在“死亡桥”上,满溢的顶子摇摇晃晃,用红白相间的鱼鳞雨蓬遮盖得严严实实,象美国国旗一样的鱼鳞雨蓬沾满了煤灰。马风程看清了,挡道的是这辆超载的拉煤大货车,它正在被交警清障车往路边拖。
在没到现场的路上,马风程就一方面启动120联动体系,协调医院迅速救助,一方面指令事故股务必做到三快,即救助伤者快,勘察现场快,恢复交通快。事故现场围观群众人山人海。马风程向事故处理民警了解情况。道现场勘察正紧张有序地进行。
除安澜骨折受伤外,还有一名女人当场死亡,那是康沟镇外号“白萝卜”的女儿白小霞。
据目击者讲,先开始是一辆解放牌大货车在开许公路由北至南行至贾鲁河桥时忽然失控,直撞前面时风农用车。紧接着是时风农用车后面有一辆由南至北奥迪轿车,奥迪轿车追尾撞在时风农用车上。
农用车司机白小霞当场被撞死。
解放牌大货车迅速由北向南逃逸。
事故发生前,奥迪轿车与农用车有相当长一段距离,事故发生是因大货车刹车失灵所致。而且该货车限载重量为8吨,却装了超过20吨的货物,属于严重超载,这也是导致事故如此严重的另一个原因。事故现场,农用车被大货车撞退了10米。被撞飞的白小霞重重的摔在路面上,追尾撞在时风农用车上的奥迪轿车又被反冲力碰向一边,吧唧一下从白小霞身上碾了过去。
地面上,片片正在凝固的血迹好象在拼命的证明刚才的惨祸。
奥迪轿车司机甄玉德,是交警大队宣传民警。有人看见车上还坐着个黑衣人。出事后,黑衣人神秘地戴上了墨镜下车走了。有人说,那人好象是宣传股长程圆。
甄玉德交通肇事发生在冬至,被命名为冬至事故。冬至事故的第二天晚上,程圆把访问来的所有关于那个事故的材料,整理了出来。
掩卷沉思,冬至事故是那样的惨重,那样的神秘。
已经是午夜1时,程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白小霞曾和母亲“白萝卜”一起来过程圆的办公室。
“白萝卜”曾有意把女儿介绍给王飞。程圆说:“王飞不是个正式的警官,王飞也是一名协警,将来你们可别反悔啊!”他们相面时,白小霞羞涩而喜悦的场面,程圆至今记忆犹新。
说实在的,深夜里去回忆这么一个新亡的年轻女人,在程圆孤寂的斗室里,令人毛骨悚然。似乎,自己从那台灯下一抬头,便看见白小霞正对着自己微笑呢。
但,程圆并不怕她。
因为,白小霞喜欢交警。
那是去年的这个时候,白小霞刚从程圆这儿办了驾驶证,开着大货车拉上“白萝卜”四处兜风,很风情。白小霞说:“比奔驰还酷。”
白小霞很懂得美。她告诉甄玉德,三贤市的交警真了不起,大热天的,热浪滚滚,交警站岗台,依然心静如水。白小霞说,一次,她看到交警着装严整,精神饱满,指挥动作有板有眼,规范潇洒,一把一式很是到位,于是萌发了要给交警的形象拍个照的念头。
白小霞说:“我拍照的目的是想让美好的事物永恒。”一天,她真的带来了一部照相机。
程圆问:“咱三贤市的交警美在什么地方?”
白小霞看了看一脚跨到到程圆办公室的交警王飞,笑了笑。
王飞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王飞说:“我刚才帮她修好了大货车。所以来晚了。”
程圆追问,“三贤市的交警美在什么地方?”
白小霞看到了窗外的标语,笑着念道:“做到了严格执法,热情服务。”
从那以后,程圆就再没有见到过白小霞了。
可程圆一直惦念着她。交警大队发展交通安全农民交管员时,程圆想推荐她。
白小霞离开程圆办公室时,还回过头说,她拍的照片想让甄玉德帮她在报刊上发表。她反复说:“照片上的交警棒极了。”
现在程圆再去回忆她这句话,“照片上的交警棒极了”,这是不是有更深的意味和内涵,直到后来,程圆才知道,自去年开始,白小霞心上就有了王飞。
程圆看她纯洁无暇,就告诉她,女孩子出门在外不容易,可得时刻防着点。
白小霞说:“看你想到哪了?他可是个好人啊!”
程圆说:“我指的是开车。是交通安全。”
白小霞拍的照片现在还放在程圆的桌斗里。程圆居然一直没帮她发表。
那照片上的王飞正在红绿灯下指挥交通。
程圆翻了个身,睡不着,冬至事故象电影一样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根据现场访问,那辆农用车驾驶员惊恐地望了一下,马上清醒过来,逃逸的身影迅速消失了。
接警后,事故股民警第一时间赶到,经现场勘察发现:遗落有一块漆片,其它有价值的信息,没了。
程圆看到的现场主要是一个女人的尸体,那女人穿的衣服时髦而且档次良好,不象为生活发愁的那种人,她的上衣是红色,裤子是白色,使现场残留着鲜艳夺目的痛苦。
吸引人眼球的是,她死状很残,上半身完好无缺,脸上一点皮也没破,那香艳的脸颊上,隐隐约约还遗留着一个令人迷恋而陶醉的香吻。
下半身全部裸露。活着的时候,她会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生怕走光露春,而现在,不由她了,白裤子好象故意地被划破,把整个阴部和盘托出,可能胯部严重骨折,裸露的不知羞耻地撅着,阴毛在空中高高飘扬。
千万要避免交通事故。
人类的行为有返朴归真的倾向,大家都看到了网站里的一些图片,那成堆的裸男裸女,他们要干什么啊?程圆在想,早期的原始人,他们用树叶、兽皮把自己的下身裹住,干什么?追求美?一个中国老太太看了维纳斯雕像,给维纳斯雕像做了乳罩和裤头,为什么?老太太嫌维纳斯雕像丑,其实,维纳斯雕像不丑,倒是老太太在自己欣赏不了的艺术面前显得猥琐了。程圆想,那成堆的裸男裸女,他们面对喧嚣和泡沫化的社会,是不是在追求一种原始的纯真。这受害的女人白小霞也是在追求“原生态”吗?
马风程在事故现场立即组织侦破专案组。
马风程说:“专案组由牛见草负责主抓,从事故处理股抽出精兵强将为成员,实行‘地毯式’排查,要求限期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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