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气晕唐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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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的审讯室,一张长条桌子分开两个空间,主位高高在上坐着唐警官、一名男性陪审员和一书记员。一色的制服还有大盖帽以及主审官那冰封的眼神。
独孤得胜坐在她们的对面,下面的破椅子只有三条腿,他只好用自己的腿作支撑点保持平衡。主要是椅子的位面很低,坐在这里的疑犯必须抬头仰视。按人类心理学,当一个人仰视某个高高在上的物体时,心里面会油然而生一种敬畏感。在敬畏的心理控制下,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最容易被击垮。不过说实话,独孤得胜早对这种场面见惯不怪,无论是仰视还是鸟瞰,只要牢记一点,你坐在这张椅子上说的每句话都会被记录。因此在说出口之前,一定要经过大脑,不要脱口而出。因为在这里你才是主角,说不说什么时候说,快说还是慢说,决定权在你手里(当然,如果那些人一上来就开全武行,另当别论)。总之,小心被诱供了。
被抓到这里的疑似嫖客一旦承认嫖娼事实,只有上交五千罚款才能走人。
不过,事实是独孤得胜根本就没嫖娼,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所以,某人翻着白眼,盯着天花板,一串口哨滑溜地从他口里吹了出来。
吹得唐纤眼里直冒火星,一拍桌子。“放肆!你丫什么态度?!”
“嘎嘎,我没有态度。”
“管你什么态度,下面我开始问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记住,你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证据。”
“喂,我什么都没干诶!你少折腾吧。”
唐纤作逼视状,咬牙切齿地道,“姓名!”
“独孤得胜。”
“性别!”
“……”
“我问你性别!”
“对不起,我从来不回答白痴问题!”
这时,旁边的男性陪审员又给上司递话了,“唐队,他是男性。”
“闭嘴!用得着你来说?!”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男陪审员吓得脖子一缩,立刻噤若寒蝉满脸通红。
独孤得胜不无同情地对男陪审员面授机宜,“这位警察大哥,我很佩服你的正直和勇气。但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姓郝,你有话请讲,我洗耳恭听。”姓郝的警员犹豫了一下,期待地问道。这位年轻的郝警员看上去很面嫩,显然刚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倒不是他没事找死,而是刚刚在押解途中,独孤得胜私下塞了他五百元小费。
唐纤气得狂拍桌子,“郝必轮同志!”
“郝大哥,你上司大姨妈来了,不要理她!郝大哥这么谦虚,说实话你这么好的警员已经不多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位唐上司是才下调不久对吧?”
“对啊。唐队长本来在重案组,非常能干。什么大案命案犯在她手里,没有不破的。可是人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最近中海市发生了一系……
列的连环命案,由于破案难度太大,尽管重案组立下军令状,结果还是在死限内没有找到突破口,上级为此大为光火。唐队长觉得没脸见人,自动请调到打非组!你知道打非组无非就是抓嫖罚钱,技术含量低,唐队长有劲没处使,憋着呐!”

“郝必轮!闭上你的臭嘴!我,我掐死你——”唐纤眼见拍桌子、威吓对郝必轮无效,气得眼前发黑,羞恼下骨爪一闪,死命卡住郝必轮的脖子不放。“唐队,我……我是实话实说。你干嘛……掐我?”
坐在最边上的书记员见郝必轮上气不接下气,怕事端扩大,连忙扑上去,试图拉开唐纤愤怒的骨爪。
“唐队,冷静,会掐死人的。”
唐纤打个激灵,闪电般松开郝必轮。瞄了一眼记录簿,反手又扇了书记员一耳光。
“白痴,这种话也记?删了!”
书记员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唐队息怒,这不我昨晚没睡好,犯糊涂了。”
独孤得胜赶紧趁热打铁,“郝大哥,我说的没错吧?你对我这么坦诚,我再打哈哈说不过去。人都说头当难,其实下属最难当。伴君如伴虎,一言不慎,在古代可以是杀头之罪。在现代,很可能干系到一生的仕途前程。当下属呢,最讲究一个外圆内方,说直白点就是阳奉阴违。当上司在多人面前发表讲话的时候,当下属的最好洗耳恭听,甚至装样子做笔录。千万不能插嘴!这是一。”
唐纤被凉在一边,气得暴跳如雷,“独孤得胜,你再胡说八道,我要告你防碍公务!罪加一等!”
“郝大哥,咱们聊咱们的,别理这妞!对这种凶巴巴的妞,你唯一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无视她才是王道。来,我们继续探讨人生。当一个优秀下属的第二大要诀,就是千万不要在上司面前说实话,你要学会拍马屁,逢年过节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爹妈,而是上司。拍马屁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哦。你要记住达尔文的话,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动物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拍马屁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相反,它是一门生存的绝学。教科书上的东西你千万别信,那都是些洗脑之词。他们的目的是把你教傻了,他们才好管住你,从你这里捞便宜!郝大哥,这是小弟给你的一点小建议,绝对没有卖弄的意思。如果有说得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点。”
“哈哈,哪里。独孤老弟,谢谢良言忠告。我刚从警校毕业,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呢。”
唐纤现在变成了不折不扣的乌眼鸡,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自己的手下跟疑犯称兄道弟起来了,还聊得热火朝天。她快疯掉了!猛拍桌子咆哮,“郝必轮,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唐队长,我没有说不想干哦。您不是大姨妈来了吗?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多保重,最好少发肝火。女性在例假期如果调理不当,很可能走火入魔,大伤元气的。独孤老弟,我说的对吗?”郝必轮促狭地朝独孤得胜眨了眨眼。
“你……好……!”唐纤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嗖的站起身来,眼皮一翻,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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