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荣见父亲怒气冲冲地拂袖而走心里恐慌，他呆立在堂上低头发愣，怎么办？怎么办？忽然他脑子来了个急转弯，高兴地笑了起来，拨脚轻快地回房去了。
志荣要回自己的房间必须先经过儿子林大海的小房间。志荣走进大海房间，见妻子低着头愁眉苦脸地坐在儿子的床沿上，儿子大海坐在床上睁大了眼睛一眨一眨地胆怯地看着他。志荣兴冲冲的走过去说：“儿子啊！我们要去做上海人了。”
大海见父亲还高兴得出，心想：“父亲真是个无心“白肚蚕”，于是偏着头有些责怪父亲地说“爸，你也真是的，在这时还高兴，以后我们的生活怎么过啊！”
“怎么怎么过，有你爸，我会养活你的。”
“你行吗？”大海不相信地问。
“怎么不行，我找到工作有收入，不够还可以向你爷爷要”。
大海反驳志荣说：“爷爷不是不肯吗？”
“傻儿子，你爷爷不会的，别看他现在这么凶，他可宠着我呢，他会给我寄钱的。如果你爷爷真的不肯，还有你叔叔呢，他决不会让我挨饿的。”
此时大海也慢慢地放下心来，他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妈还嗒啦着脑袋一声不响，大海想：我爸也真是的整天乐乎乎的，稀里糊涂的过日子，而我妈还嗒啦着脑袋愁眉苦脸的，一个象无心白肚蚕，一个象背着重负的蜗牛，如果两个人调和一下那个多好啊！
大海感到自己从来未见过妈的笑容，觉得妈妈整天沉默寡言，一天能说上一二句话也算是不错的了，今天这样的大事她竟还是一声不响，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大海从平时妈的举止表情中总感到妈有一种负担，确切的讲有一种负罪感，妈妈一定有什么隐情，我必须在去上海前把这个谜解开，因到了上海谁也不知道了，根本不会有人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了。
大海想我直接去问妈妈吧，妈妈肯定是不会说的，去问爸吧，爸根本不关这些事，糊涂着呢；问爷爷吧，爷爷整天铁着脸，我怕，不敢问。唯一能帮我解开这个谜的是姑妈，对，是姑妈，姑妈知道原因一定会跟我讲的，因为姑妈只比我大九岁，我出生后是姑妈把我抱大的，是姑妈出去玩大的，姑妈既象是我的母亲，又象是我的大姐姐，对，一定要让姑妈给我讲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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