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命运之船
“X105 Strike ……X106 Dusk，请回答……”
通讯机不停地重复了好一会儿嘈杂的呼叫。驾驶舱里只听得见自己那沉重而絮乱急促的呼吸声。
“赫里奥波利斯”竟然还是崩溃了，就在我的眼前……
不久前还好好的卫星，如今已经粉碎四散，瓦砾混合着金属碎片漂浮在宇宙空间中，还有一些没完全毁掉的建筑物残骸，就在眼前游荡。
为什么？是我的力量还是不够吗？我要保护的东西，想不到竟然如此脆弱……
“……X105 Strike ……X106 Dusk……听得见吗？请回答！”
这种事到底要重复多少次，多少次才算完！
“你不回话吗？哈罗。”
亚克那独特的电子合成音仿佛在远处飘到我的耳里一样，是如此的不真实。
总不能一直这样自哀自怨下去啊。闭上双眼，平复了一下心情，信手打开了通讯器。
“这里是Dusk，辛尼尔·卡尔正在讲话。”
“是卡尔主任吗？你没事太好了！”
通讯器里传来了一个带着一丝宽慰的成熟女中音，是拉米娅斯上尉——现在该叫玛琉舰长了。
“我还好，有Strike的消息吗？”
“刚收到Strike的回话，现在正在返回中吧。”
“他没事就好。”
“知道我们的位置吗？可以回来吗？”
“能看到你们的位置，现在马上回去。”看了一眼雷达，大天使号的位置出现在了搜索半径内。
我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周围那让人难过的景象，仿佛要把这一切全都印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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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大天使”号时，看见基拉驾驶的Strike已平安的抵达，却奇怪地僵持在右舷敞开的闸门边不肯进去，而Strike的双手正捧着一个逃生舱。打开图象通讯，基拉和玛琉出现在屏幕两边跳出的两个小窗口上，似乎他们争论的话题正是Strike手上的逃生舱。
“他们因推进器坏了而在漂流。”
“这里是军舰，这种事该让救援队来。”面对这种情况，玛琉也显得有些为难。
“你叫我就这么丢下他们不管吗？里面坐的都是逃难的‘赫里奥波利斯’市民啊。”
基拉气冲冲的说道，只见荧幕上的玛琉叹了一口气。
“……好吧，就准许吧。”
此话一出，旁边的巴基露露少尉立刻出言反对起来。
“本舰正在交战中！怎么可以让难民登舰……”
“他们的船坏了也没办法吧，我现在不想为这种事情浪费时间辩争了。”玛琉打断了巴基露露的声音。
“但是……”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有必要为这点小事起争执吗？巴基露露少尉还是真是个死板的军人啊。这样下去只会吵个没完，我还是帮帮基拉吧。恩，对巴基露露还是要说点实际的才行。
“巴基露露少尉，现在‘大天使’号上人员不足吧？连医护人员都没有，这样没法进行有效的战斗啊，还是你打算靠现在的这点人进行下一场战斗？那个逃生舱里说不定有医生或者其他对我们有帮助的人员，会对我们目前的状况有改善吧。”
“……好吧，我同意。”虽然有些不甘，但巴基露露还是不得不考虑目前的形势。
“谢谢你，辛尼尔先生。”看到事情顺利解决，基拉也松了一口气，用略带着一些腼腆的微笑向我道谢。
“不客气。基拉，你可以叫我辛尼尔的，没有必要在后面加上先生两个字。”真是的，我比他大不了几岁啊，为什么老叫我先生呢？不过话说回来，我只是说逃生舱里‘可能’有医生，要是没有……呵呵，希望到时巴基露露的脸色别太难看了，不过她总不能把人再赶下来吧？
“我知道了，辛尼尔先生。”
“呵呵，你又来了。”
Dusk与Strike的登舰处，是一处右细长弹射道的双向甲板。两架MS一进入后方的机库，气密舱的巨大闸门立刻关闭。整备人员立刻将MS引导至内侧MS专用的维修座。
在气密舱里是无重力处，我打开了驾驶舱，带着亚克慢慢飘了出去，而在旁边Strike打开的闸门里，基拉也探出脸来。在维修座的右边，工作人员正引导逃生舱里的人们一个一个地出来。
突然，基拉肩上的那只机械小鸟一下飞了出去，落到正从逃生舱里出来的一名长发少女肩上。少女先是一楞，随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长发飞扬间，少女一下飞扑到了还在楞在半空中的基拉怀里。
“基拉！你是基拉吧？能看到认识的人真是太好了！”
在基拉怀中的少女情绪显得相当的激动，而我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着一切。
一头如火焰燃烧般的红色长发，耳前的两缕光滑秀发自然地向后挽起扎在后脑上，肌肤如牛奶般洁白而又光滑细致，由于被人抱住只能看到侧脸，但仍然难掩高贵的气息，举止有些慌乱但又不失优雅，整个人看上去犹如一朵盛开的火红玫瑰。穿着一身粉红色的长袖连衣裙，看样子价格不菲，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女儿，真是的，怎么又是个大小姐啊？呃——我绝对没别的意思。左右看看，还好拉克丝不在……也是，怎么可能在？看来最近有点神经过敏了。
“芙、芙蕾？芙蕾·阿尔斯塔？” 基拉看到怀中的少女，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脸上出现了惊喜表情，还有……羞涩？我没看错，是羞涩！呵呵，看来他俩的关系不简单啊……
“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赫里奥波利斯’呢？我跟杰西卡她们走散了……我好怕哦！这里是ZAFT的船吧？我们会被怎么样？他们会把我们抓起来吗？你能保护我吗？”叫芙蕾的少女一边紧张的看着周围一边不停的问着问题。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有些无力地扶着额头，真是个大小姐啊，遇到事情就这么慌慌张张。
“啊，这里不是ZAFT的船，是联合的战舰，不用担心。” 基拉轻声地安慰着，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呢，嗯、嗯、绝对有问题……
“啊，这是联合的船吗？太好了！你怎么会在这的？”听到基拉的话芙蕾终于有些安心了。
“这个……”
对这个问题，基拉也觉得一时难以回答。正当他左右为难时，一个粗豪的声音让他暂时摆脱了尴尬。
“那边的那两个小子！我们要清理那两台MS的驾驶舱了，你们没有东西丢在上面吗？”
一个穿着整备工作服的大叔在Dusk的旁边粗声粗气地向我们喊话，玛琉给我介绍过这个人，是个不错的技师，除了有些不修边幅，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了：在脖子上绑着一条毛巾，头发蓬乱无章，还有满脸的胡渣。我记得他的名子好像是叫科罗杰·马德克吧？
“上面没其它东西了。”可惜，难得的好戏没了。
“基拉，你饿了吗？到餐厅去怎么样？你的那些同伴说不定也在。”装作没看到基拉那通红的脸，微笑着提出了这个建议，他好像现在才想起我一直在旁边，显得有些难堪。
“啊、啊，好的。芙蕾，其他人也在这里，我带你去找他们吧。”说到其他人时，基拉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很快便消失，却落入了我的眼中。
除了整备仓库和一些特殊的地方，整艘船都用人工模拟出了重力，这样在船上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和基拉以及芙蕾飘上了整备仓库二楼的人员出口，门的另一边就是重力带的范围内了，亚克也在我们身后挥着圆圆的翅膀啪啦啪啦地跟了上来。
通过了长长过道，来到了位于战舰中部的人员生活区，员工餐厅就在生活区和战斗区的连接处。
餐厅的自动门向旁边无声地滑开，基拉的那些伙伴正坐在餐厅正中的大桌子旁焦急地等待基拉的回来。当他们看到基拉出现在门口时，虽然对一旁的我有些惊讶，但全都开心地围了上来。
“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基拉！”
“担心死我了，你没事吧？”
看着朋友们关心的脸，还没等基拉开口，身边就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塞伊！”
芙蕾突然一股脑儿地扑向其中一名戴着有色眼镜的男生怀里。那名男生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也开心的搂住了芙蕾。
这是什么情况？我疑惑地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基拉，只见他睁大眼睛，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脸上出现了些阴霾。
“基拉·大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动门再度滑开，巴基露露那尖锐生硬的声音带着怒气从门口响起，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连芙蕾也吓得躲到了那个男生的身后。
“给我解释一下，你刚才为什么要帮助ZAFT的人？！还是你本来就是间谍吗！”虽然语调被刻意压了下来，但所有的人都能感到巴基露露话里的熊熊怒火。穆和玛琉跟在她的身后，两人都是一脸的无奈，显然拿她没办法。连玛琉上尉这个舰长都无法压制巴基露露少尉吗？看来玛琉还没得到心高气傲的巴基露露认可啊，当初让玛琉当舰长大概也只是因为她的军衔最高吧。我微微眯了一下双眼，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我……”面对巴基露露的诘问，基拉低着头，神色不停的变换，似乎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原因。
基拉周围的朋友们面面相觑，呆在休息室的他们谁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基拉绝非间谍，他们也不相信基拉会帮助敌人。
正当气氛越来越难堪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巴基露露少尉，能给我说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基拉什么时候帮助敌人了？”
巴基露露吃惊地看着说话的人，她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事实上没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经过，基拉正是挡下了他攻向敌人的一击，那个长着亚麻色短发的Dusk驾驶者——辛尼尔·卡尔。
“辛尼尔，你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刚才不正是他挡下了你的攻击吗？本来能把那台Aegis‘圣盾’给击落的。” 巴基露露盯着眼前的‘少年’，她敢肯定他的迷惑是装出来的，虽然那张脸上的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毫无破绽。
“哦？有这种事吗？看来你们误会了呢，基拉本来是想和我一起夹击Aegis的，但被躲了过去，我的速度又太快，结果就撞到了一起，事情就是这样。”我实在佩服我自己，竟然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着眼睛说出这种瞎话，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呢。
“什么？”巴基露露对我说出这种言论感到吃惊，她也想不通我为什么要维护那个少年。“当时的情况舰桥上的人都看到了，难道你想说我们产生集体幻觉了吗？！”
“呵呵，我可没那么说过，不过对同一件事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最有发言资格的好像是我这个当事人吧？”有一句话叫无原告即无被告，只要我不拒承认发生的事实，她就拿基拉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件事就跟没发生没什么两样。
“你……那么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当时Aegis没有趁机攻击你们？难道这也没什么不对劲吗？！” 巴基露露对我这种装傻充楞的做法有些气结，但仍不甘心失败，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我们也很好奇，不过对这个问题你该去问Aegis的驾驶员，而不是我们。”我带着一脸的无辜，‘真诚’地向巴基露露说道。要装傻就要装得彻底，这是谁说的来着？
巴基露露心中的怒火在灼烧着她剩余的理智，但她清楚的明白，无论我还是基拉，都是无法替代的战斗人员，除了我俩没人能驾驶整备仓库里的两台钢铁巨人。一但和我们翻脸，在失去MS战力支援的情况下，没人能担保可以躲过接下来的追击。再加上操作人员不足，舰桥的数个位置都没人担任，‘大天使’号连一半的战斗力都发挥不出来，这时候起内哄只会把所有人葬送在这里。
她深深地吐了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郁闷全都吐出来，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餐厅。
“好了，没事了。吓倒大家了吧？呵呵，大家好好休息吧，不用担心。玛琉舰长，关于接下来的行动，我们到舰长室和巴基露露少尉讨论一下吧。” 看到事情竟以这种方式解决，穆脸上出现了按捺不住的笑意，将想说点什么的玛琉拉出了餐厅。在出门时，我清楚地看到那个叫穆的男子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
穆·拉·弗拉达，危险的男人啊，虽然看上去一点都不正经，总是嘻嘻哈哈的，但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和直觉让我有些担心。还有，他刚才的那个笑我好像在哪见过……弗拉达、弗拉达，我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
我不断地搜索记忆，突然，一件我无意间知道的事情在我脑子里跳了出来，慢慢地，两张一眼看上去完全不同的脸在脑海中合到了一起。
“艾尔·德·弗拉达”我低低地吐出了这个名字。“不会这么巧吧？又是一个相关的人吗？跟那个地方有着关联的人物一个个竟全都跑到这艘船上来。真是的，开什么玩笑啊！”
大概是我刚才维护基拉的举动让这些少年对我消除了敌意，我和他们坐在餐厅笑着聊天，通过这个机会，我也弄清了他们的身份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都是“赫里奥波利斯”工业学院的学生，除了那个叫芙蕾·阿尔斯塔的少女，全都是同一个研究小组的成员。正在侃侃而谈的那名的男生叫多尔·肯尼西，留着一头淡棕色微卷短发，看上去是个充满了正义感的热心少年。在他身边坐着的棕色短发女孩子叫米丽雅莉亚·哈乌，看着多尔的发言，带着微笑不停得用一根小勺子轻轻的搅拌着手上的一杯红茶，是托尔的女朋友，偶尔的发言能看出她洒脱又开朗的个性，为大家带来了不少活力。带着少许自卑的卡兹·帕斯卡尔克坐在最远处，他似乎老拿自己和身为调整者的基拉相比，会有这种不自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芙蕾·阿尔斯塔，大西洋联邦次务外长唯一的女儿，典型的大小姐，但出色的外貌和良好的家教让她成为了工业学院的校园偶像，相当受欢迎，从一边基拉不时偷偷飘去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至少，她把基拉给迷住了。在我右手边那名带着一副有色眼镜的是赛伊·阿盖尔，留着一头整齐的暗金色短发，给人的感觉理性而沉稳，在同伴中一直充当领导者的角色，同时他也是芙蕾·阿尔斯塔的未婚夫。
就算在联合或奥布没有类似于《强制婚姻法》之类的法律，就算那些人口口声声说调整者干涉他人婚姻自由的行为有多么邪恶，在他们那所谓的上流社会，仍有这样包办子女婚姻的行为发生，好听点该叫政治联姻吧？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自己或小部份人的利益。但双方子女看上去都不反感这门婚事，而看样子基拉对芙蕾的感情也只是暗恋而已，他甚至不敢向心上人表白，大概也是顾虑自己好朋友的感受吧。
看着基拉那患得患失的表情，米丽和多尔那略带一丝同情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对此我毫无办法，因为，我也没谈过恋爱……
这没什么好笑的吧？我14岁参军，在军队那个几乎是单一品种的世界呆了3年多。快到18岁，正准备享受大好人生时，却悲哀地变成了3岁的小鬼……
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我原来的MS小队里有个家伙，他的称号多不胜数——只要雌性生物被他看上一眼就会怀孕的精子男、没心没肺用下半身思考的花花公子、会行走的生殖器等等。记得当时留着两撇胡子的小队长总是看着去调戏战地护士的那家伙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拉斐尔，如果你要想当个正常点的男人，那就尽量离那家伙远点。”
平心而论，不管是像貌还是体格，他的确有让女孩着迷的资本，尤其是他的“泡妞”（这是他自己说的）经验可称得上大师级别，侃得我们几个新兵一楞一楞的，看得小队长在一旁痛心疾首。拜他所赐，我的脑子里有不少乱七八糟关于这方面的理论，仅仅是理论，我还没有来得及实际应验一下，所以我并不知道哪条理论对基拉有用，不过那个花心大萝卜的东西估计基拉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调整者？你说他是调整者？” 芙蕾刚开始只是好奇基拉为何会是MS驾驶员，当卡兹告诉她这件事时，她吃惊地看着基拉，眼里透露出一丝厌恶，微微向基拉相反的方向靠了靠，受到联合方面大力宣扬调整者有罪论影响，大概在她看来所有调整者都是罪恶的根源吧。
基拉看着芙蕾的反映，迷惘的双眼出现了一丝痛苦，无疑芙蕾的举动伤到了他的心。
“你怎么可以这么样！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战斗，是他救了我们！就算基拉是调整者，他也一样是我们的伙伴！”清楚基拉心意的米丽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地对芙蕾喊道。米丽的这种举动让基拉感到了一丝温暖，他并未忘记，米丽和多尔从来都没把他当成一个怪物看待，是他们给予了他友情，来自自然人的友情。
“芙蕾！你这样太过份了，赶快道歉！” 赛伊并没有袒护他的未婚妻，而是公正地做出了决断。
“好了嘛，对、对不起哦！”看到大家的样子，芙蕾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反映，因为她和以前的女性朋友谈起调整者都是一脸厌恶，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只好道歉，但语气中并没多少诚意。
“没关系……”基拉努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心上人竟然厌恶调整者，看来他的爱情路还真是坎坷啊。
这时大家想起这还有个正在一旁默不作声喝咖啡的人，身为调整者，基拉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但这个人却一样能灵活的操纵MS，而MS的操作系统并不是自然人所能使用的，那他的身份……
看着周围的人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禁暗暗好笑，其实从人类诞生时起，对于比自己强的个体，一直都是羡慕和嫉妒，在希望获得力量的同时还带着一些对强大力量的恐惧心理，对于芙蕾的反映我并不感到意外，也不会有过多的想法。
“好了，我先回房间去了，你们接着聊吧。”我笑着对他们点了下头，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时，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基拉，一会能不能到我房间来一下，有点事需要和你确认一下。”
※※※※※※※※※※分割线※※※※※※※※※※※
ZAFT纳斯卡级战舰“萨留菲斯”号，指挥官室里。
“基拉·大和？”带着面具的金发男子对这个名字有些吃惊，但从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动，仍从容地将十指合拢靠在桌后的靠椅上，看着眼前穿着红色精英制服的蓝发绿瞳少年。
“是的，那是我在月球幼年学校的朋友……也是个调整者。我实在没想到跟他会在那种情况下重逢……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再去确认一次……我违反命令，又擅自行动，十分抱歉！”
“原来如此……战争还真是很讽刺哪……他是你很要好的朋友吧？你打算怎么办呢？”
（最后的一人，你终于出来了！辛尼尔，你已经跟他接触了吧？你会如何面对他呢？面对那个唯一的成功者，那个天之骄子。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干点别的事。呵呵，当初想拼命维护和平的人最后却是打破和平的罪人，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呢？不过，这或许就是你的命运啊，辛尼尔，你永远无法逃脱的命运。）
金发男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地笑意，但眼前的少年因低着头而没有看到。
“基拉他……那家伙是被自然人利用的！那家伙……人很优秀，可是爱发呆，又是个好好先生，一定是不知不觉间……所以，我……我想说服他！他也是调整者，不可能不了解我的用意的！”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万一他听不进去呢？”
蓝发少年倒抽了一口凉气。
“到那时……”
他的脸色一沉，有些接不下话。但，他很快又看着金发男子，斩钉截铁的说。
“……如果到那时，我会攻击他的。”
“我明白了……5分钟后到作战室开会，叫上所有人，阿斯兰·萨拉。”
……
作战室里，除了“萨留菲斯”号的舰长阿亚司外还有阿斯兰和另外三个同样穿着红色精英制服的少年。
“克鲁泽队长，这么急把我们叫来是不是找到那些家伙了？”白色头发的少年用冷静口吻首先发话，白金色发尾被剪得十分整齐，面容端正而冷酷，但却给人一种轻微神经质的感觉。
“呵呵，伊扎克·玖尔，你还是那么性急啊。在说这个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们，对于那多出来的那台MS，你们有什么看法。”
“哼，不就是一架由自然人操纵的MS吗？有人竟连这个都打不下来。” 伊扎克倨傲地说道，同时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的阿斯兰，在他的心里，一直将这个出色的少年列为对手，难得有机会当然要挖苦一下。
“你上说不定也好不到哪去呢。” 伊扎克身边的另一名克鲁泽队成员嗤嗤地笑起来。他有着一头金发和略黑的肌肤，外表活泼却相当爱挖苦人。
“你说什么！迪亚哥·艾尔斯曼！！”
“别吵了！说说你的看法，尼科鲁。”
“他……很强，从现有资料上看，不论是判断能力还是MS操纵水平都十分高超，让人不敢相信那是由自然人操纵的MS。”
如果我在，我就会吃惊的发现，这位翠绿色短发的少年，正是我和拉克丝在音乐会上见过的尼科鲁·阿玛菲！实际上，克鲁泽队成员全都是PLANT最高评议会成员的孩子，但他们全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活跃在第一线，他们那傲人的成绩跟父辈们并没有十分直接的关系。
“切！” 伊扎克对尼科鲁的评价不屑地嗤之以鼻，心高气傲的他并不相信自然人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好了，现在我要说的就是有关这台MS和那名驾驶员的事，现在得到了切确情报，证实了那名驾驶员的身份，他就是……”说到这劳故意地停了一下，看到所有人都露出了注意的神情，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在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奇妙弧度。
“在一年多前失踪的，‘机动战士之父’——辛尼尔·格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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