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8 百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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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冢不二和真幸在忍迹家借宿的最後一天,全家上下都洋溢著愉快的气氛…如何来纪念这麽个有意义的曰子咧?幸村提议,晚上大家一起玩百物语。
所谓百物语,就是若干个人夜晚聚集在一起,点燃100支蜡烛,讲鬼故事,每讲完1个就吹灭1支蜡烛,直到讲完100个故事。
据说吹灭第100支蜡烛的时候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怎麽样,你们敢玩吗?」幸村一本正经地对不二和悠闲地坐在沙发里喝茶的迹部说。
「好像蛮有趣呢,」不二饶有兴趣地陷入沈思,「如果是真的,不晓得会发生什麽事啊。」
迹部轻视地看一眼不二和幸村,「我看你们是被手冢和真田宠得忘记自己的年龄了吧,这种幼稚的游戏也玩?」
「因为是晚上的娱乐嘛,我想假如能玩到很晚,就不会被…最近我腰很痛呐。」不二小声说道,要让迹部听清楚,又要防止攻方们听见。
「……」这几天迹部也腰疼得要死,还不是怪忍足毫无节制,逮住机会就吃,「好吧,本少爷就勉为其难陪你们玩一次。」
「我就知道小景会同意的。」有利益诱惑当然会同意,不二阴笑了一下,去和攻方们说他们的决定。
3位攻方听了倒是没有人反对,忍足想了想,歉意地说,「晚上我有事得去自己家一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回来。」
「没关系,你什麽时候回来什麽时候参加好了。」幸村笑,「迹部一个人没问题吧?」
迹部望了一眼忍足,作出满不在乎的神色。
按照迹部的说法,蜡烛是寒酸的物品,除了烛光晚宴时使用的高级蜡烛,他们家没有这样的东西。
结果不二和幸村不得不各自回自己家拿一些来用。
100支是不可能的了,随便弄几支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反正他们的目的不是讲鬼故事,而是娱乐。
「呐,幸村,」返回迹部家的路上,不二直接问幸村,「你有什麽目的?」
「我?」幸村露出无比灿烂的微笑,背景阳光绚丽百花争豔,「我只是提议大家放松一下啊。」好像真的没他什麽事似的。
「是我帮你说服迹部同意的,」不二没心思和幸村绕圈子,带点威胁的口吻,「既然我能说服他答应,也就能说服他拒绝,你做这麽个奇怪的提议究竟有什麽目的?」
「没有把矛头指向你啦,」不二的话正中要害,幸村只好不再保留告诉不二,「纯粹是偶然的,某人答应合作,所以…你不妨碍我们吗?」
「只要不是针对我和国光,我也会配合你们。」好险,还以为他在记恨情人节的仇呢。
「…那拜托你合作…」可惜不能报情人节的仇了。
入夜,6个人关掉屋子里所有的灯,拉上所有的窗帘,然後去和式茶室集合。
白天迹部应不二的要求让佣人们都回了家,忍迹宅原本就大,现在又断绝了一切光源,到处一片寂静。
不二点燃蜡烛摆放在众人四周,6个人席地而坐,茶室的门半开著,蜡烛的冷光受吹进房间的清风的影响而飘忽不定,阴森森的颇有几分可怕的氛围,在这种环境下,即使是不相信鬼神的人也难免感到不舒服。
「小忍白天不是说要去自己家麽。」不二见忍足在,随口问道。
「刚才又打电话说暂时取消了,」忍足耸耸肩,「大概要推迟两天。」
「也好,免得让小景落单。」
「我也是这麽想的。」忍足笑著搭上迹部的肩膀,结果被迹部无情地推开。
百物语游戏正式开始,第一个讲故事的人是不二,他睁开青眸望向迹部。
迹部被望得毛骨悚然,有恶劣气质的不二正适合这种诡异的气氛,迹部想,都传闻鬼是很美丽的,不二那张中性的面孔再装上獠牙,半夜躲在角落里突然跳出来,绝对有吓死人的功效。
「…打开门,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孩踉跄著步子走进来,女生关切地问『你怎麽了,迷路了吗』,女孩没有回答,女生奇怪地把手放上女孩的肩膀,女孩的头就掉了下来!是被她丢弃的洋娃娃!」
「呼…讲完了。」不二满意地看看脸色僵硬的众人,吹灭了1支蜡烛。
迹部有些後悔,虽然不害怕,不过听了心里还是毛毛的,尤其是不二说到最後的时候猛地加大声音,他们不是被故事本身吓到,根本就是被不二那麽大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接下来轮到幸村,他也是先换了副黯然的眼神,望向迹部。
…为什麽都望著我?迹部顿时有种被耍的感觉。

「…後来他跑到对面的街道,可是很奇怪的,那里不是他熟悉的景色,眼前的道路弯弯曲曲,再回头看,身後竟然是一片血海!」
说到这里,幸村突然转身指向不二身後,不二完全没有防备幸村的动作,吓得差点没坐稳,还好手冢及时扶住他的腰。
「哎呀,不二,这只是故事啊。」幸村用无限温和的语气说,再吹灭1支蜡烛。
…够狠…不二回过神,长吸一口气…他果然在记恨情人节的事情。
「该忍足讲了。」根据抽签决定的顺序,下一个是忍足,幸村提醒道。
「……」过了良久,才传出忍足低沈的声音,「…我不能讲…」
众人奇怪地看忍足,只见他低著头,刘海遮住眼睛,周围很暗,忍足坐的地方又偏向房间的角落,大家都看不清他的脸。
「说好的最少1人1个故事嘛,」不二催促,「小忍不能反悔。」
「因为…」忍足抬起头,拌著烛光分明看见他满脸是血,「我已经死掉了。」
「啊啊!!」迹部惊恐地退出去很远,一直退到手冢和不二那边,不二和幸村也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抱紧手冢和真田的胳膊。
「诶,吓到小景了吗?」忍足居然笑出声来,「开玩笑的,这个是红颜料啦。」边说边擦掉脸上的红色。
「白痴,哪有这样开玩笑的!」迹部喘著气挪回忍足身边,不免埋怨几句。
…吓死人了,忍足该死的,不按照计划出牌…幸村和不二满腹怨念。
然後依次是迹部、真田、手冢来讲故事,全部讲完一圈再重新轮一遍,随时间的推移和故事越讲越多,大家的面色也趋向於铁青,屋子内挂锺的滴答声仿佛都变得很不寻常。
……
「…以为烧毁他的尸体以後再也不会在夜晚听见他的声音,一开始确实安静了一些曰子,但是有一天,她进入卧室,看见床上有条烧焦的木头,正莫名其妙,忽然屋里的灯全灭了,她转身想找蜡烛,却撞上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死去的人又回来了。」
手冢吹灭最後1支蜡烛,房间里立即陷入阴冷的黑暗,相互都看不见彼此。
「…结束了。」不二的声音。
「什麽都没发生嘛。」幸村的声音。
「你们以为会发生什麽。」真田的声音。
「无聊。」迹部的声音。
「被骗了。」手冢的声音。
…被骗了?什麽意思?迹部疑惑。
「怎麽没听见小忍说话?」不二的声音。
「忍足,你在做什麽?」迹部也觉得奇怪,他伸手去拉忍足的手臂,但是抓了个空,「…忍足?」眼睛适应黑暗之後仔细看,刚才忍足所在的地方居然没有人。
这时,茶室的另一扇门打开了,忍足的声音传进来:「晚安,你们玩得怎麽样?」
「忍足,」迹部不悦地说,「你去哪里了?」
「我?」忍足打开灯,明亮的光线刺得众人眯起眼,「我刚从家里回来啊。」
?!!那麽刚才和他们一起玩百物语的人是谁??
「…你…」迹部显然说话都带颤音了,「你不是又在开玩笑吧?」
「什麽开玩笑,我白天就说了要去自己家的嘛。」忍足认真的回答,见迹部有栽倒的趋势,忙俯身把迹部揽进怀里,「怎麽了,小景,百物语不好玩麽。」
「…不…不是…我不知道…」迹部已经不晓得该如何解释了,紧紧抱住忍足不肯放手。
「时间这麽晚了,」忍足冲大家微微一笑,「各位也尽早休息吧。」
於是,诡异的百物语游戏就这样完结了,临回房的时候,幸村意味深长的瞟了一下不二。
「你们3个串通好的?」躺下以後,手冢问不二,当然,声音压低到睡在不远处的忍足和迹部听不见的程度。
「呵呵,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没想到忍足肯配合你和幸村,」手冢想想最後忍足消失又再出场的场面,估计是他吹灭蜡烛,忍足便趁黑从半开的正门跑出茶室,而後绕一圈由侧门进来,「等迹部发现事实,他不会饶过你们的。」
「这个嘛…」已经玩过了还管那麽多干什麽,再说中间忍足那个「满脸是血」的插曲已经够报复他们的了。
比较可怜的迹部当晚一直在想,他宁可被忍足吃掉也不愿意再碰百物语这种东西。
忍足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因为那晚迹部难得的把他抱得死紧,第二天、第三天还坚持要牵著他的手去学校和回家,而且曰後谁再提起要玩百物语,迹部一定会拖他回房任他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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