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打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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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秦总这样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肖彻有些无奈,但相比秦晓月酒驾或请陌生人代驾,这无疑要好上一些。
肖彻去取了车,招呼秦晓月戴好头盔上车,秦晓月那里坐过这种小电动车,加上还穿着修身裙,好小心才侧着身子坐上了后座,然后手扶住后座的钢架。
“坐好了!”肖彻扭动油门,电动车轻快前行,冬夜的寒风呼呼迎面刮来,两旁的景物快速后退...
也许是酒精作用,也许是为了排解心中郁闷,秦晓月忽然摘下头盔,任由寒风把一头长发吹散。
“啊!!!”秦晓月放开喉咙大喊,顿时引得附近行人一阵侧目。
“我去!大小姐你低调点!低调点好不好?你想引发车祸啊?!”肖彻急得大声提醒。
象秦晓月这样的绝色美女,穿着性感长裙,坐在小电动车上,还发神经似大喊大叫,再没有比这更吸引眼球的了。
“我就喜欢,啊啊啊!!!怎么的?谁爱看谁看!”秦晓月不以为然。
一辆马自达跑车与他们并排行驶时,司机降下车窗,轻佻地对秦晓月吹了声口哨。
秦大小姐马上向对方,竖起中指!
“.....”肖彻暴汗,赶紧看一下后视镜,怀疑自己是不是载了个假的秦晓月。
不过秦晓月疯了一阵之后,慢慢也就消停下来了。为什么?因为冷啊。
十一月的晚上,气温本来就低,秦晓月露着半片胸膛和胳膊还有两条长腿,开始还行,但兴奋劲一过,寒风再嗖嗖一吹,她就开始受不了了。
想到自己主动要坐电动车的,秦晓月开始还硬撑着,渐渐实在冷的不行,只好靠向肖彻,这一靠,结果越靠越紧,人是稍稍舒服了一些,但仍然是冷。
“干嘛?你触电啊?不停地抖。”肖彻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秦晓月脸一红:“触你个头!我就有一点点冷而已,专心开你的车!”
肖彻叹口气,慢慢把车停下。
“你干嘛?”
“你说呢?我都快被你抖下车去了。”肖彻下了车,脱下外套。
“你什么意思?”秦晓月不明白。
肖彻把外套递给秦晓月:“穿上吧,好歹能挡下风,瞧把你吹的,都快赶上那些紫茄子了。”
秦晓月很倔强,一手推开:“不用!我撑得住。”
“你又不是伞撑个屁啊!”肖彻不由分说地把外套披到秦晓月身上。
外套带着肖彻的体温,与冰冷皮肤接触的瞬间,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秦晓月的心也被温暖了一下,看肖彻只穿着一件长袖t恤,忙问:“你把外套给了我,你不冷吗?”
“自幼练功,不惧寒风。”肖彻重新上车:“走吧!”
之后相当长的一段路,两人都一言不发。
“我不想回去,你陪陪我吧。”忽然,秦晓月幽幽说了一句。
肖彻顿时被吓了一跳:“秦总,我不卖身的!”
秦晓月被气笑了,狠狠打了肖彻一下:“你想得美!你就是肯卖我也不要....不,你白送我也不要!”
“那你让我陪你干嘛?”
“陪我吃吃饭,聊聊天啊,走吧,到你店里去!”
.....
回到北斗饭店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借着街灯,可以看见饭店的玻璃墙,又几乎变成了涂鸦墙,今天被肖大厨集体放了鸽子的食客们,把满腹的牢骚,通过图文并茂的方式全部发泄到那无辜的玻璃墙上。
爱咋地咋地吧,肖大厨都懒得去擦了,很光棍地耸耸肩,就这样了,你们能把我吃了?
一打开门,小六便蹭蹭跑过来,围着肖彻和秦晓月转悠。
“在一起,在一起....”
肖彻满头黑线,喝道:“瞎嚎什么,上楼去!”
秦晓月却笑着蹲下抚小六狗头:“你的意思,是不是想我和你的主人一起合作创业啊?”
“嗷嗷嗷....”
秦晓月抬头笑看肖彻:“小六说没错没错。”
“你这狗语等级,拉倒吧。”肖彻往厨房走去,他上顿饭还是中午吃的,这日子过的,光给别人做饭,自已却经常忘记吃饭。
天这么冷,吃点啥呢?肖彻想了想,干脆吃火锅得了。
在岭南一带,吃火锅又叫打边炉,其中还有一句很著名的歇后语:打边炉与打屁股----天差地别。
也可见,在冬天里打边炉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
火锅可以说是世界性的饮食文化,不提国外,就说国内,也有很多派别,其中比较有名的就有北派火锅,川渝系火锅,云贵系火锅,江浙式火锅,粤式火锅等。
个人口味而言,肖彻比较喜欢粤式火锅,粤菜最大的特点是一个“鲜”字,口味相对清淡,讲求原汁原味,火锅亦如此,最简单的粤式火锅,没有任何复杂的加工,只需食材优质新鲜,经过简单烫熟,便是无上的美味。

先洗好一篮蔬菜,生菜菠菜香菜茼蒿各占几样,都是火锅蔬菜中的宠儿。
然后从池子里捞上一条五斤多重的大草鱼,刮鳞,去脏,放血...辟里啪啦一阵处理,头腩剁块,鱼肉切片,尤其是鱼片,里面的细刺被全部去除,尽可放心大快朵颐。
蘸水同样简单,葱姜切丝,淋上海鲜酱油,即成。
餐桌上,电磁炉刚把不锈钢锅里清水煮开,几片生姜在水里浮浮沉沉,这就是最简单的粤式火锅汤底,只有清水,顶多加几片姜。
“开动啊,愣着干嘛?”肖彻见秦晓月坐着不动手,便说了一句。
“我想是不是由你来动手涮,会更美味一些?”秦晓月道。
“没那么多事,火锅的精粹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快快快,这条鱼我用清水足足吊了一个星期,绝对鲜掉你的眉毛。”肖彻夹起一块鱼肉,在沸腾的清水中涮烫大约二十秒至刚熟,蘸点葱姜丝酱油蘸水,哧溜一声吸进嘴里,边嚼边呼出白气来。
“不错不错,鲜滑又没泥味,这条鱼果然没令我失望。”
秦晓月见肖彻吃得如此滋味,便也夹起一片鱼肉,学着肖彻的样子涮烫鱼肉,学着肖彻把鱼肉哧溜吸进嘴里。
“嗯!这是我吃过最鲜的鱼!”秦晓月边吃边赞。
吃了一阵,秦晓月忽然问:“有酒吗?”
“你还喝?”肖彻皱了皱眉:“你在交流会上已经喝不少了。”
“高兴,想喝。”秦晓月道。
肖彻没辙,拿出二十块招呼小六:“去,买两瓶啤酒回来。”
“二十瓶吧,两瓶漱口都不够。”
“你还想洗澡啊?!”
“就是想喝,今天难得高兴。”
“那啥,秦总您喝多了会发酒疯吗?会吐吗?”肖彻想起唐海那次醉酒,有点担心。
秦晓月很认真地看着肖彻:“喝多是什么?我不知道。”
好吧你牛,肖彻只好拿出100给小六:“去买10瓶啤酒回来。”
小六叨着竹篮出门了,秦晓月感叹:“真是可笑,我们竟然不如一条狗聪明,我们说话它能听明白,但它说话,我们却完全不懂。”
“那是因为你没对它用心。”肖彻道:“在狗心里,主人就是一切,而在人心里,狗仅仅是狗。”
过了一会,小六买回来10瓶啤酒,肖彻拿来俩玻璃杯子,一人倒了一杯。
秦晓月举起杯子:“来,庆祝咱琼宇界在名厨交流会上一鸣惊人,干杯。”
碰过杯,两人干了。
秦晓月再举杯:“肖彻,我要感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那里那里,我这不是还欠秦总的人情嘛。”
秦晓月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立刻又满上双方的酒杯。
“你慢点喝。”肖彻按住秦晓月想举杯的手,心想你这是高兴,还是借酒浇愁?
“对了,小雅的奶奶已经转到陀山市中医院了,我要谢谢你。”肖彻道。
秦晓月白了肖彻一眼:“你谢我干嘛,难道你认为,我是因为你才帮小雅?”
肖彻笑笑,难道不是吗?
“你想多了,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帮小雅,完全是因为我喜欢这丫头。”
肖彻张大嘴巴:“你好变态啊!”
“去你的!”秦晓月作势要把酒泼肖彻脸上:“想那去了?”
顿了顿,叹口气:“算了,跟你很难聊天,还是喝吧!”
“还是继续聊吧,差不多了,你非要喝趴下吗?”肖彻往秦晓月碗里夹了些菜和鱼肉。
“聊啥?”
“聊啥都行,比如有啥不开心的,也可以跟我说说啊。”
秦晓月轻鄙一笑:“想听我诉苦?抱歉,只有懦夫才会诉苦。”
“那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吧。”
“也行,那咱好好谈一下,以后咱俩如何合作?”
“那啥,还是继续喝吧。”肖彻一听赶紧拿起杯子干了,他最烦就是秦晓月提这茬。
你一杯我一杯,当最后一瓶啤酒瓶见底的时候,秦晓月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没消停一会,又开始说醉话。
“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你们等着。”
“我是女人,不是筹码,更不是商品。”
“我不会输,我一定会赢,一定会赢!谁也别想,控制我的命运!”
……
秦晓月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肖彻心想,这女人平时一定过得很压抑,总把自己武装得刀枪不入,也就在喝醉酒的时候,才能说说心里话,象女人一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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