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世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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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着一手揉捏推拿的好手艺,罗衣被他揉着手,登时极为舒服。她倒是没想到,他是在占自己的便宜,只以为他在讨好自己。因此,她很是心疼他。
这么乖的小夫郎,居然也有人欺负!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欺负你?”罗衣问道。
方尽本来挺恨那些人的,烧了他的头发,又把他推到河里,美名其曰灭火,却叫他在里面喝了许多水。但自从罗衣下来找他,又跟他说贴心的话,他就不恨他们了。
虽然他们的确可恶,但也是因为他们,让他知道了妻主的心意。他不但不恨他们了,反而对他们有些感激了。
“没事的。”他微笑着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
“我的夫郎,可不能叫人白欺负。”罗衣不悦道,“你告诉我,都是谁欺负你的,为什么欺负你,我去找他们的妻主算账!”
方尽见她要为他出头,心里甜滋滋的,柔声说道:“真的没事,我很好的,妻主又不嫌弃我丑,还跟他们计较什么呢?咱们现在逃难,本来人心就惶惶,一旦闹起来,又不知怎么收场了。”
他不愿意闹起来。
“我知道妻主疼我,可是这点小事我还能受,就不要同他们计较了。”他抬起一双充满柔情的眼睛,满是爱意地看着她。
他的感情又真挚又浓烈,像是醇香的蜜,勾得人忍不住去偿。
罗衣心中蠢蠢欲动,却又顾忌着周围有人,怕她的小夫郎害羞难当,不得不压住了。只抬起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两人额头相抵。
两人一下子挨得极近,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罗衣盯着他的双唇,只见他的唇形优美,饱满而富有弹性,泛着淡淡的玫瑰色泽。
她盯得有点久,久到方尽意识到什么,紧张得抿起了唇。
“妻,妻主……”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唤道。声音颤抖,带着甜蜜与羞窘。
罗衣轻笑一声,这才放开他。
“好吧,你不想教训他们,那就算了。”她站起来,又对他伸出手,“咱们走吧,不然母亲跟父亲该着急了。”
方尽红着脸握住她的手,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口中道:“也不是不想教训他们。”
他抬头看向上方,刚才欺负他的人,不少都躲在树后,往这边看过来,等着看他的笑话。但此时,他看到他们的脸上满是惊异,有不甘,有嫉妒,还有隐隐的仇视。
他微微笑起来,说道:“他们想叫妻主厌弃我,如今妻主没有厌弃我,还对我这样体贴,他们嫉妒都要嫉妒死了,哪用得着我特特去教训?”
这一路逃难,许多女子都丢下了自己的侍君,更有甚者,连夫郎也丢下了。没被丢下的,皆是心中惶恐,竭力耗神的讨好妻主。一个个,把自己弄得憔悴不堪。
一日两日不显,可四五日下来,待遇与他们截然不同的方尽,便如鹤立鸡群一般,被他们看在了眼里。方尽不用低声下气地讨好妻主,他总是温柔的,从容的,甚至眼底透着笑意。而他的妻主呢?晚上休息的时候,甚至会把他抱在怀里,教他念诗!凭什么?
大家都是男子,方尽也没有长得多么好看,甚至比他们还差些,凭什么被他的妻主如此温柔对待?嫉妒心一起,今日在河边打水时,便为难起他来。
先是趁他不备,从身后点燃他的头发,在他惊叫着跳进河里灭掉火后,就堵在岸上,不让他上来。还把他按进水里,狠狠淹他。
他们嫉妒死他了!
想到这里,方尽微微昂起了下颌。
之前,他总是表现得很低调,从来不炫耀妻主待他的好。通过每日于父的神态,方尽便知道,并不是谁都对夫郎这样温柔的,他的妻主如此待他,给别人知道了,一定会引起伤感的。他不愿伤害别人,故此从不炫耀,甚至低调掩饰。
除此之外,他还有些说不出口的私心,那就是不想叫太多人知道妻主的好,免得他们都来跟他抢妻主。可是如今,他不张扬,他们一样嫉妒他,还有什么必要压抑自己的幸福呢?
方尽想通了,他毫不掩饰满脸的幸福与甜蜜,弯腰抱起脚下的瓦罐,说道:“妻主等我打水。”
往水边走去,开始打水。无意中,看到水中的倒影,只见男子的嘴角微微翘起,眼角眉梢透着甜蜜,赫然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夫郎。他弯起眼睛,毫不掩饰地笑起来。
打了水,他走回罗衣的身边,一手抱了瓦罐,一手挽住她的手臂,就往河堤上方走去。
他高高抬着下巴,看向躲在树后,站在河堤上,三三两两的男子们。
满脸的幸福与甜蜜,全是对他们的回击。
那些人不禁嫉妒得扭曲了脸。甚至手指抠进了树皮里,把树皮都一块块地掰下来!
他的妻主也太好性儿了吧?他的头发都被烧了,如此无用,如此软弱,如此丑陋,她居然都不嫌弃他?!
回到车上。
于父已经等了许久了,早就不耐烦了,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对方尽颇有怨气,一看到方尽就呵斥起来:“做什么去了?这么慢?晚儿去找你,你还敢磨蹭!别仗着晚儿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骄纵张狂起来!”
罗衣打断他:“父亲!”她指了指方尽仍然潮湿的衣服,以及被摧残的头发,“他被人欺负了,才回来得晚。”
于父看到他那一头长短不齐的头发,顿时愕然。
“父亲,咱们家的人被外人欺负了,您不帮他讨公道,还骂他,您到底是哪边的?”罗衣不满地道。
于父“噌”的站起来,一把挥开车帘,站在马车上,叉着腰就骂起来:“哪个不要脸的心肝肚肠都烂了的贱货,居然害我女儿的夫郎?他胆子小得老鼠一样,骂一百句也不敢还口的,得罪谁了,你们要欺负他?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对这样的孩子下手,也不怕烂了手!我呸!”
他这一骂,就没完了。
站在车下的方尽,满脸愕然。完全没想到,于父竟然真的会为他出头。又听着于父骂人,觉得他真厉害,渐渐竟有些佩服起来。

于父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全是被罗衣和方尽给刺激的,但他又不好说出口,憋了一肚子的怨愤。这时找了机会,一通大骂,总算是消下去几分。
众人被他骂着,也不敢还口,一时间周围安静得只有于父大声叫骂的声音。
终于,于父骂累了,一甩车帘,坐了进来。
方尽连忙将浸湿的帕子递过去,给他擦脸。
于父擦了把脸,精神了许多,又看向方尽,拧眉道:“别人欺负了你,你别闷不吭声,该骂就骂回去,需要动手的时候也别客气!要不然,你丢脸事小,我家晚儿丢脸事大!记住了吗?你不仅代表你自己,你还代表着晚儿的脸面!”他将方尽又是一通训。
方尽感激他刚才为自己出头,这会儿他训自己,也不觉得怎样,恭恭敬敬地听着,还拿水给他润口。
于父出了一通气,又摆了父亲的架子,这才消停了:“算了,懒得说你,叫晚儿教导你吧,免得又责怪我管她房里的事。”
说着,斜了罗衣一眼。
罗衣笑嘻嘻的:“多谢父亲。”
正歇息着,就听到远处渐渐传来些不一般的动静。声音越来越近了,听起来像是仓皇逃跑的声音?
众人连忙下了车,朝动静的来处看去。
就见数十辆马车混着涌动的人群,朝这边涌来,腾起了漫天的烟尘。哭声、叫喊声掺杂在一起,显得异常凄惨。
等离得近了,便看到有人被挤到,跌倒在地上,然后便再也起不来了,等人群涌过,徒留一具尸体在那里。
看着这幅景象,众人皆是面色大变。于母上前,拦住一人,问道:“怎么回事?你们逃什么?”
被她抓住的那人,急急甩着胳膊,想要走脱。但被于母抓得牢,一时走不脱,不得不解释起来:“梁军打到周城去了!你们也是去周城避难的吧?别去了,快逃吧!”
他急急说完,便奋力将于母一推,随着人群往前跑去了。
于母愕然。
其他听到这番话的,也都愕然。
也有其他人像于母一样,跟他们打听了消息,等人群离开后,便聚在一起商量。
“没想到周城也不安全了。”
“那我们还去不去?”
“去什么?没看到别人都逃了吗?”
“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算了,先逃吧!”
很快,众人仓促中下了决定,跟着逃跑的那些人一起。
驾起马车,调转方向,追着那些人去了。
一路上,罗衣就听于父大骂:“都怪那个祸水!迷惑了梁国的女皇,又跑到我们魏国,迷惑了我们魏国的女皇!挑起这场战事!”
罗衣已经听于父骂过几回了,已经知道这场战事的来由。
从表面上看,是梁国的一名皇夫,被其他皇夫迫害,逃出了梁国,来到了魏国。因为长得美,被献给了魏国的女皇。
魏国的女皇很喜爱他,甚至给他生了孩子。有一回,梁国使臣来到魏国,见到了那个皇夫,回国后就告诉了梁国女皇。
梁国女皇也很爱他,要赎他回来,魏国女皇不放人,两国的矛盾便闹大了,最终引发了战事。
“少胡说!”于母喝道,“哪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于父不忿:“怎么不是?全天下谁不知道?就你训我!”
晚儿就从来不训她的夫郎!他一生气,就瞪方尽。但方尽早学乖了,此刻低眉垂眼地坐着,不说话,于父想骂也没得骂。
一路奔逃。
连日的奔波,让众人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不大好。加上食物匮乏,很快有人病了。
没有药吃,病的人越来越虚弱。病的多半是男子,因为食物和水都是优先给妻主吃的。狠心一些的妻主,觉得自己的侍君好不起来了,索性将他推下车,这样还能减轻一些负重,跑得更快些。
一路上,见多了这样的状况,方尽渐渐变得沉默起来。但是因为大家都沉默,所以他的沉默也不那么显眼。
这一日,于母也病了。她昨晚受了风,今日便不大好。
“母亲,我来驾车吧。”罗衣说道。
她与这具身体渐渐融洽起来,如今指挥着身体,不似之前那么吃力了,虽然还有些僵硬,但却不沉重了。
她接过缰绳,赶起车来。
方尽不忍她一个人坐在外面,便也跟着出来了。坐在她旁边,不时给她擦汗,安静地陪伴在她身边。
罗衣喜他乖顺,时常会偏头跟他说话:“你不要担心,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正安抚他,忽然余光瞥见前方有异样,立刻拉住了缰绳:“吁——”
马儿停得仓促,半个身子都立了起来,这才躲过前方忽然横起的绳索。
马车里传来撞击声,是淬不及防的于母和于父撞到了车厢后头。罗衣来不及安抚,她握着缰绳,看向道路两侧忽然出现的两行人。
“劫道?”罗衣微微拧眉,看着前方问道。
来人渐渐合拢,将马车围住,约莫三四十人,手里皆拿着棍棒和刀,一看就来者不善。
“反应不慢嘛。”这时,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说道。
罗衣朝发出声音处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他大概是这些人的首领,一出来,其他人纷纷为他让路。
走至近前,罗衣发现他长得很高,竟有180cm往上了。肩宽腰细,双腿修长,身上隐隐透着随时能爆发出来的力量,正是这个世界上难嫁人的一种身材。
他走近罗衣面前,神态慵懒,目光有些漫不经心,又有些轻蔑逗弄:“把车里的粮食和水都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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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兴奋指着前方):方尽方尽!你的情敌出现了!
方尽(忍住不安):你胡说,妻主最喜欢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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