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两人齐齐愣怔。
大眼对小眼，秦雅歌咽了咽口水，她刚刚说了啥？她要包养顾舜泓？
顾舜泓先缓过神：“你愿意养我？”
不知道是赌气还是这本就是她潜意识里的想法，秦雅歌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她闲得发慌，也会胡思乱想，如果她是个超有钱超有钱的人，而顾舜泓除了才华之外一无所有，那她至少可以用钱让顾舜泓为她停留，哪怕片刻也好。
这是秦雅歌高中跟着易柒看多了言情小说的后遗症，总觉得，如果有很多很多的钱，总能拴住想要拴住的人，当然，前提是对方是个一穷二白的人。
可惜的是，事实刚好相反，秦雅歌不知道顾舜泓有没有很多钱但她确定顾舜泓不缺钱也不会缺钱，而她似乎一直是比较没钱的那个人。
顾舜泓看着秦雅歌清澈黑眸里自己的倒影，从昨晚见到秦雅歌到现在，他发现秦雅歌似乎只有这双眼睛没有变，还是那么的漂亮明澈，坚定而坚持。
“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有的顾舜泓，我现在一无所有，你真的愿意养我？”顾舜泓重复地问道。
他现在可以算是一无所有。
Moore召开紧急回忆阻止了他，并且将他踢出局。
所有人的相信Moore所言，R指还有得赚，他所做的一切决定不过是为了早日脱身。
事实上，他是真的想大干一场，可惜他资历到底是太浅了一些，处处被Moore掣肘，这件事上，所有人都相信Moore的判断，他深感无奈却也无能为力。
没有足够雄厚的资本，再好的想法也无法付诸于实践，他想要狙击R币，结果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他一无所有地回来，这样突然地出现在秦雅歌面前，秦雅歌毫无防备，他也没有任何准备。
一无所有的他，她还能感兴趣吗？
秦雅歌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愿意啊！”
在秦雅歌看来，如果顾舜泓宣告天下希望能有人养他，报名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
“真的？”顾舜泓不解地皱起眉头来，“雅歌，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我现在……”
“不用知道。”秦雅歌打断了顾舜泓，“顾师兄，就算你没钱没势一穷二白，我也愿意养你。”
顾舜泓真的不懂了：“为什么？”
为什么？
如果不是他一无所有，她能有这个机会吗？
秦雅歌翘起嘴角笑了笑：“我乐意。”
人活在世，凡事不就图个乐意吗？承蒙大BOSS关照，她这几年过得还不错，多养一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压力。
“我听老师……”顾舜泓想了想措辞，“我和老师一直有联系，他不经意间提起过你最近一直在相亲。”
顾舜泓黑不见底的眼睛认真地看着秦雅歌：“是因为家里面压力大，所以无论是谁都可以吗？”
为了安抚家里面那群瞎操心的人以及嘴碎的七大姑八大婆，急着找个人结婚，所以不惜用这样的手段，污了自己的名声，要一个一无所有的他。
秦雅歌有些惊讶顾舜泓居然知道这些事，撇过头不敢看顾舜泓的眼睛。
扯了张纸擤鼻涕，侧身对着顾舜泓，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秦雅歌，你做人真够失败的，找个男人都要威逼利诱！
秦雅歌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感觉自己现在像在碰瓷似的，栽赃顾舜泓就为了让他娶了她。
还是想哭，不过秦雅歌现在的情绪没之前激动，能够平静地等着顾舜泓离开，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看着秦雅歌背过身去，顾舜泓心情很复杂，他不甘心以这种方式留在秦雅歌身边又不甘心白来这一趟就这样离开：“既然你坚持，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说说我现在的状况，我刚从M国回来，原因是被公司开除，目前无业，短时间内没有找工作的打算，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是真的需要养我。”
如果她愿意，他又有什么资格矫情说不愿意，他回来就是为了能和她有一个好的结果。
如今他未娶她未嫁，虽然在一起突然且匆忙，他还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但爱情来时也没给他准备的机会，天上掉了馅饼，他接着就是。
听了这话，秦雅歌有些惊讶地回过身，揉了揉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要她养还是不要她养啊？
秦雅歌快要崩溃，恨不得拍胸口保证自己一定能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他肯定地点头，好在身为女性最后一点自尊心让她坚持着站得挺直。
顾舜泓看着秦雅歌呆呆愣愣的脸，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好几年前围在自己身边打转的呆萌小女生。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养我，我们就在一起。”这种只有无耻的小白脸才能说出来的话，顾舜泓说得面不改色，“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如果只是一时间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顾舜泓可以让秦雅歌收回去，顾舜泓不希望秦雅歌和他的开始荒唐而滑稽。
反悔？反啥悔啊？
秦雅歌眨巴了两下大眼睛，整个人扑向顾舜泓，把顾舜泓抱得紧紧的，非常激动地说道：“愿意，我当然愿意，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有我一条裙子就有你一条领带，有我半张床就有你半张床……”
顾舜泓觉得秦雅歌絮絮叨叨的有些好笑，却到底没能笑出来，因为秦雅歌哭了。
顾舜泓不知道秦雅歌为了什么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秦雅歌，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看秦雅歌哭。
在他的记忆里，秦雅歌一直是乐观开朗的小女孩儿，让他不自觉地忘记她也是一个会哭会笑的人。
泪水湿了衬衣，肩膀感受到温热的湿意，顾舜泓抬起手回抱住秦雅歌：“虽然迟了很久，还是要说一句，雅歌，好久不见。”
真的是好久好久没见了，她已经变了那么那么多，而他，也变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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