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得，你不会不要的，你永远都不会不要小夜的，是不是……”少女抬起了苍白憔悴的小脸，如花的笑靥层层绽放，那一瞬间，有种清灵如梦般的美笼罩了她的脸。
“那当然，哥哥怎么会不要小夜呢？不管你在哪里，哥哥都会找到你的。但是小夜以后也不准不要哥哥了。”他大声道，最后一句话却是涌出浓浓的伤感和委屈。
“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小夜拼命的点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
“小心。”燕落帆惊呼道。天月回过神来，一手抱着天夜，一手挥剑急斩，避开了前来偷袭的人。那些江湖人士完全像是疯了一般，拼命围攻连天月和燕落帆，个个招式狠辣，下手绝不容情。
天月的衣袍已经破了好几处，身上好几处伤口都在流血，长发被剑气斩的七零八碎，只是他的眉梢眼角却依然满是温暖灿烂的笑容，因为他明白，即使她没有睁开眼睛，但依然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所以他绝不能让她再为自己担心。
“嗖”的一声，一支劲弩呼啸着破空飞来。天月眼看着无暇招呼，几乎是想也不想猛地旋身，咬紧了牙关，‘噗’的一声是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
“啊！”怀里的人却是猛地一颤，一声痛呼。“小夜怎么了？别怕。”他咬着牙颤声安慰道。“哥哥，你受伤了？”小夜抬起头，眉头轻皱，似乎强忍着痛苦，天月眼眸一转，这才发现那只劲弩竟然穿透了自己的后背，箭尖刺入了她的肩臂。
“疼吗？”他慌忙问道，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般猛地一痛，看到她受伤，他便有锥心刺骨的感觉。
小夜恍然间明白过来，自己在他的怀里，怎么会受伤呢？除非……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惧，双手轻轻抱着他，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扯痛了他。两人都不敢动，伤口处的血缓缓流出，汇在了一起，浸湿了黑袍和红衣。
于是，黑袍愈黑，红衣更红。
燕落帆蓦然回头看到那情景，心头一震，杀出一条血路跃过来护在了两人身侧，眼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不敢说出一个字，只有生生忍住。
“哥哥……我……是不是……会死？”小夜张开嘴巴，艰难的问道。她有些站不住脚，浑身早就虚软无力了。若不是天月忽然出现，她恐怕早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浑身骨骼像是被拆开了一般疼，双眼更是火烧般的灼痛，后背上的飞镖已经嵌入了骨头里，肩臂上被箭尖穿透的地方依然在流血，最疼的却是心，有看不见的恐惧和悲伤在蔓延。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即便当年从龙隐桥一跃而下时最后的也就是怨恨和自怜，后来想想，其实并没有想象肿的那么悲伤。
可是此时，她却忽然有种莫名的悲伤和恐惧。是不是要死了？
天月吸了口气，轻抚着她的面颊，眼中闪过迷离的痛，“宝贝丫头，你很多年前就问过了。”
她是在七岁的时候明白了人生有生老病死。
那时候的她坐在他的膝上，抬起天真的脸问他，‘哥哥，有一天我也会死吗？我不想死，我舍不得你和大哥哥！’少年时的天月低下头亲吻她的小脸蛋，认真的答道：“不会的，小夜不会死的，因为有哥哥呀！哥哥会一直守护着小夜，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小夜。只要哥哥在，小夜就会活的好好的。哥哥就是自己死，也不会让小夜死的。”幼年时的她不懂，只是觉得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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