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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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手,将手中的灰尘拍掉,看着理好的杂物室心情大好,觉得特别的有成就感……转身还想去洗个澡的时候,却看到一男子,身体半依在门框边上,双手环抱胸口,竟显慵懒之态……他的眼睛直直得看着我,看的我内心有些发毛,七上八下的,慌忙低下了头来,不敢抬起来。
四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站在门口的啊?而我们刚才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啊?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看向我老妈的方向求助,老妈将手中的一些旧报纸和杂志往怀中一抱,并不看我的脸,十分悠闲的样子,嘴上哼着小曲儿,往门口走去,经过四爷身边的时候还貌似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四爷并不看她,她便自顾自的出了这个杂物室。我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压在我的身上,好重,好重,重的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莫彤...我可是你唯一的一个女儿啊...
四爷将眼眯了眯,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口中似是无所谓的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证据,比较有说服力?”说完后,眉角微微往上扬,戏谑的眼神中,充满着挑衅的气味,我用力吸了吸鼻子,不由得皱起了眉来。
“只...只要是四爷说的,绝对都是真的...那个...这里如今宽敞明亮,一间温馨的卧室就出现在了您的面前,四爷今夜请好好休息,明儿个早上的时候,小的给你做早膳,请问...要吃啥?小的明儿一早就买菜去做...”我很狗腿的说完了这些话,气都不带喘的,心则是“扑通扑通”地直跳,就好像要从嘴巴里面跳出来了一般。
说完,我便将手中的垃圾抱在怀中,有多紧抱多紧,不是我不嫌脏,是我太过紧张...手心已经满是汗了,这样子能够让我看起来比较平静,不至于那么狼狈。我站起了身子,往门口的方向挪了过去,一小步,一小步,心理压力非常之大。眼看着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我停留了片刻,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迈出了最后的一步。刚踏出房门,我就将垃圾往边上一扔,一溜烟儿的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跑着,口中还在大叫着:“四爷,晚安啦...”
“砰”地一声,世界安静了,我用力的喘着粗气,还不能够从刚才的事件中平静回来。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不明来历的男人,来到了我们两个凶婆娘的家中,我们两个凶婆娘竟然怕他怕成这种地步。
不过不得不承认,四爷站在门口看人的眼神,的确很有威慑力,让人望而生畏。
正在思索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我本能的吓得跳了一下,心也跟着快速的跳了起来。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耐烦的问道:“干嘛?”我从心理面明白,在门外敲我门的人不是四爷,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心里觉得,如果是四爷的话,我的门就被一脚给踢飞了。
“小菲,你出来一下,妈妈有话和你说。”老妈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我并没有要出去的打算,身体靠着门,挑着手指甲说道:“今天不想说了,明天再说吧...”
“不行,就得今天说...”老妈的声音有些变大了,似乎今天不说就是不行的样子。
我吐了吐舌头,仍然不准备开门,随口问着:“那你就说吧...”
“开门,我说给你听。”
“不开。要说现在说。”我打死不开门,门外谁知道是什么气氛,万一四爷又站在门口那不是要吓死我,说不开就不开。
“你开不开?”
“不开。”
“开...”
“不开...”
“莫小菲,你再不开的话,等下我就打电话给孙骁,告诉他你暗恋了他四年多...”
听到老妈的话,我一个激灵,整个人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准备开门,可就在手碰到门把手的一瞬间,我犹豫了,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老妈,这招对我已经没用了,我就不信你真的敢打。况且,如果你打了,我的终生大事搞不好也解决了呢!也省的您为我费心了...”
反正我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过了很久,门外安静的有点诡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我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将耳朵靠在门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难道老妈看我那么久都不去开门,所以已经放弃了?我心里想着,便准备脱外衣去睡觉了。
躺倒床上,觉得浑身酸痛的感觉,可能整个人放松了,感觉就有些不一样了。人只有在最放松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疲惫。我将床头灯关掉,闭上了眼睛,渐渐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我不知道我来到了哪里,四周围很黑,很暗,看不清楚前方有些什么。我摸索着墙壁,希望能够找到灯的开关。摸着摸着,一面墙摸到了头,有个转角,我便向另一面墙摸去,一面一面的数着,我不知道有多少面,反正记得摸到了三个转角,在接近第四个转角处,终于让我摸到了一个开关。我没有一丝的犹豫,用力的一按,突然的光亮让我眼睛有些不适应,再张开的时候,眼前一片明亮。
我眯着眼睛看着四周,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四面墙,我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这让我想到了看到的很多密室逃生的欧美电影。可是,人家欧美电影好歹还有扇门啊窗啊神马的,你这是什么东西啊?四面空荡荡,除了墙就是墙,你敢有些别的东西让我触摸下吗?让我有种真的在电影里面的感觉吗?

我靠在身边的转角边上,蹲下了身子,将头深深地埋在手臂之间,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不真实了,让我有种在梦里面的感觉。我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仔细地想想我之前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一幕幕的,就好像在看电影一样,在脑袋里面播放着,不时的快进,快退着。
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中在想些什么事情了。我摸索着身上的口袋,希望能够在口袋中找到些什么。一身睡衣,什么都没有,让我有些失望。忽的,感觉到了胸口很闷,很闷很闷,呼吸有些困难,四周的墙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往外不断的冒着烟。我一个跄踉往前摔了一跤,也不管站没站起来,爬似的快速来到了中间的位置,虽然远离的墙壁,但是安全感更加降低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环抱住双膝,突然的事件让我手足无措。
烟越来越浓,我四周就好像出现了迷雾一般,张不开眼,根本看不清楚身边有什么。“咳咳咳...”我不断地咳嗽,这些烟都太浓了,太呛人了,我有种快死的冲动,就好像能够看到一条河,河的对岸站着一个老婆婆,在对我慢慢的挥手一般。
我猛地张开了眼睛,坐起了身来,浑身不断地颤抖着,内后的汗已经把睡衣给浸湿了。我将被子往边上一丢,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还好刚才只是一个梦,怎么梦的那么的真实,好像身临其境一般,甚至那种呛人的感觉现在还存在着。“咳咳咳...”我猛地咳了两声,想把那种气味从鼻息里面咳出来,可是越咳味越重,越咳味越重。
我将床头灯打开,循着气味向门口看去。只看到阵阵浓烟从门缝中挤了进来,外面有些许的光亮,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不是着火了吧!”
我也不管我是不是穿戴整齐,也没考虑要不要带上手机、电脑、IPAD、钱包等等用品,只想到老妈的生命安全。我一个箭步往门口冲去,当我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突然感受到什么叫做...失望了。
门大大的敞开着,我一头乱发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口,目光呆滞的看着门口的人。我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让我这辈子一次性的还清了。只见老妈蹲在地上,脸上带着一个看起来很像防毒面具的东西,手中拿着一把大扇子,对着一个铁盆扇着。铁盆中有一些正在燃烧着的废弃物,散发着阵阵浓烟,铁盆边上放着几本刚才从杂物室拿出来的旧杂志。四爷则是斜躺在很远的沙发之上,闭着眼睛,手指有节奏地在沙发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而我门前的浓烟就好像是四爷的乐手,有节奏的往我房里跑着...
我一时的语塞,看到老妈在我门前的样子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突然变身成为老爸的样子一般,突然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突然就很想转身回房拿起我的行李箱下楼出门叫出租车。
“宝贝...你的脸色不太好哦...”老妈的语气仍然这样让人听着难受,但是老妈却毫不在意。
她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扇子往边上一扔,拿掉脸上的防毒面具,满脸堆笑:“宝贝,看你的样子多憔悴,早就让你和老妈一起去美容中心了,你又不去的...”她将双手捧住我的脸,貌似满脸担忧的样子。
“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我现在已经近乎于要抓狂的感觉了,如果现在给我一块板砖,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拍死我自己,什么?拍她?不行,要遭雷劈的。
“当然是叫你起来啊,宝贝...”她一口一个宝贝的叫着,完全没有发现我表情上的异样。
我终于放弃了挣扎,走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直到大半杯的水缓缓的划过喉咙的时候,我才有种舒适的感觉:“老妈,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对了,都忘记和你说了...刚才玩的太开心了,你瞧我这记性。”直到听到老妈刚才的那句“刚才玩的太开心了”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生命的价值到底是体现在什么地方的?早知道我就在刚才和河对面的老婆婆走了,起码人家老婆婆看起来比我老妈和善。
老妈继续开口说着:“四爷啊,他住不惯杂物室,杂物室你也知道,都没有窗,多闷啊...”
“杂物室为什么要有窗?四爷住不惯杂物室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胸口中爆发出来了一般。
“当然有关系咯。四爷啊,刚才看了一圈,他说你的房间风水最好...宝贝,看来还真是这样呢!就因为你的房间风水最好,所以把你养得这么水灵,那么漂亮。”说罢,她笑得人畜无害,我听得手脚抽筋。
我这种样子还能叫“风水最好”?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想要一起玩儿死我?你们TM是在逗我玩儿吗?
“宝贝...你怎么看?不如就让四爷睡两个晚上,明天就有装修师傅来了,帮你把杂物室开个窗,你不是老抱怨房间太大了会不能够集中精神吗?”
“妈,那还是中考的时候的事情好吗?都过去多少年了好吗?”
“没事的没事的,你看看,杂物室被我们打扫的多干净啊...你要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
我看向杂物室,里面空洞洞的,就好像是一具会吃人的野兽的嘴巴一样,让人望而止步。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不会是隔壁老王家的闺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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