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一风,我恨你。
如烟狠狠的用力想挣扎,却依旧没有半点力气。
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事生不如死了。
正在此时却有一人飞身而入,如闪电般来到那纱帐中将那皇帝的宠妃拥入怀中,慢慢落地。
谁也没看清,那人是怎么将女人抢到手中,然后又如何用身上的风袍将她裹住的。
如烟惊慌中去看来人的脸,眼眸中顿时湿了视线。
他,终于还是来了。
哥。
段景天看着她眼眸中布满心疼,一记安定在如烟心中慢慢沉淀下来。
危机时刻,陪在她身边的永远不是那个人。
可是,哥!也许他就是为了将你引出来才如此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心中所想说不出口,段景天却看的明白。
伸手将她的穴道解开,温暖一笑,“丫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相信哥。”
回首,他抱着她闪过那男子狠命砍过来的一刀。
“你是谁?这个女人今天是我的。”男子恶狠狠的对段景天说。
“所以今天你得死。”
段景天将如烟推给青骨,便持剑与那男子打在一起。
两个人均动了杀念,招招直奔对方要害。
不多时便胜负分出,段景天的剑自男子胸口而出,那男子显然吃惊的紧,双目圆睁,看着自己胸前的剑。
“难道你是……苍龙阁的……”
他随后更加震惊的看着微笑点头的段景天。
“所以我说今天你必须的死。”
段景天毫不犹豫的将剑拔出,鲜血瞬间溅了满地。
那男子便归了阴曹地府,这时如烟已经换好了衣服重新回到大殿。
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她不禁侧过头去。
虽然刚才一度恨不得要杀了那个男子,此刻却依旧看不得这残忍的场面,。
段景天拉住如烟的手,便要带着她走。
“丫头,此地不宜久留跟哥走吧。”
哪知道手下却被一股力量生生阻隔在了那里,他不禁微怒,“难道到了此时,你还不肯跟我走吗?”
“无论何时她都不能跟你走。”
一道威严含怒的声音在此时传来,如烟狠狠盯着由远而近的男人。
他,来了。
呵呵……
在她危险过后,差点被人侮辱了之后,他踱步而来。
那份悠闲自在伤透她支离破碎的心,非要如此对待她吗?
她到底哪里错了?
他目光咄咄的盯着她,心中那份软弱之处刺骨的疼痛在看到段景天的片刻变得麻木。
“你真是煞费苦心啊!”段景天举剑对着他,丝毫不退让。
慕千凡和玄冥一清,明月,暮色,夏渊跟在其后,每个人脸上都一片凝重之色。
屋子里此刻早已没有了其他的身影,那些人都被御林军抓了起来带了出去。
他下了命令,所有人挖去双眼。
他的女人,岂是谁都能看!
御林军顷刻间将恋霓裳围了个水泄不通,此刻段景天,青骨,如烟三人成了众矢之的。
慕千凡扫了眼地上残碎的衣裳,眼神不复从前的目空一切,淡定不在。
女人愤恨的眼神让玄冥一风的心上深深一颤。
她恨他!
那满地粉红纱衣碎片,和落满牡丹的白色裙衣,片刻间刺痛他的眼。
她高耸的领口却遮不住串串青紫的痕迹,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那一幕,如果他亲眼目睹又将如何呢?
“来人,将段景天拿下。”
玄冥一风一声令下,所有刀剑均指向段景天。
段景天眼眸微眯,“狗皇帝,来吧。”
“等等。”
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顿时喝止住了众人。
如烟明白,今日玄冥一风有备而来,绝不会放过段景天。
而此时,宫中高手皆聚集在此,段景天纵然武功再高恐怕也不是对手。
玄冥一风一阵疾风来至她的近前,眼眸狠辣。
而段景天却更快一步将如烟护在胸前,玄冥一风顿时火气更旺。
玄冥一风站在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冷冷开口,“你还想为他求情吗?”
如烟薄凉一笑,“我没想救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自投罗网,这样愚蠢之极的人早晚都是死。”
她轻撇了眼段景天,希望自己可以做到更无情些,让他从此远离她的世界。
段景天心口犹如被人插了一把钢刀般,钻心的疼。
可是,护住她的手仍旧没有半分松懈。
所谓当局者迷便是这个道理吧,如烟早该明白,段景天疼她,爱她,早已变作他生命中的信念。
更该看得清楚,这一份无悔的付出,从来没想过要任何回报。
即使,再大的打击,伤痛,他也决计不会放手。
区区一句话,又怎么可能让他从此不顾她的欢乐悲喜,弃她而去。
而段景天,明明了然与胸如烟的激将法,却仍旧轻而易举的刺痛了他钢铁般的心。
玄冥一风心中一沉,侧目看着她,“那你是为何?”
如烟冷笑一声,“我想问问皇上,那个要与我欢好的男子逃跑了,您可觉得可惜?”
玄冥一风心下一紧,转头去看那男人时,不觉一惊。
那明明被段景天杀死的男子,竟然没了踪影。
“来人,给朕把他抓回来。”
如烟似乎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竟然如此好听,是心碎的声音。
她却突然好想笑,这颗心早已经碎了,竟然还会有声音。
那是被所爱之人,碾碎的声音。
他,果然认得那男子。
那么刚刚自己被侮辱他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爱的男人,芊如烟/清音雪!
明月带了部分人赶紧出了去,而玄冥一风却慧眼看向如烟。
“你怎么知道?”
那人是苗疆之人,为了寻他报仇而来。
他一直再寻找此人,这次不能说是专门为了引诱那人,却也绝对利用了如烟。
“大张旗鼓的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芊如烟被贬入了青楼,就是为了引他出来吧。”
如烟心颤的厉害,想要淡定,却依旧无法释然。
深爱过的人都无法淡忘与朝夕,何况此时她仍旧深爱着。
玄冥一风撇一眼段景天紧紧搂着如烟的手,“是又如何!”字字犀利。
心痛到底能痛到什么地步,是像现在这样吗?
扒皮抽筋,也不过如此吧。
她已经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他的绝情绝不是在今日才表露。
今日不过是用罢了棋子,毁之而已。
一根发簪快速来至她的脖颈,上次的疤痕还未淡去,弯弯曲曲的泛着红,盘延在雪白之间。
身后是一声声冷抽声,所有人都来不及开口,一声微怒深沉的声音传来。
“你以为今时今日,你的命还能救他吗?”
玄冥一风紧握双手,狠狠盯着她。
如烟丝毫不退步,“搭上我的命又如何,生不如死的时候,死也并不是最坏的选择。”
她目光坚定,手里的尖锐狠狠的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玄冥一风眉头紧蹙,却有一丝疼痛一闪而过。
昔日纤细白嫩的柔荑此刻早已失去了原来的模样,血红染满整个手掌,那翻起的缝隙中,被抓烂的血肉清晰可见。
原来那罗裙上的牡丹并非刺绣,而是点点鲜血染成。
她的心理是多么的恐惧和怨恨才会如此执念,甚至不知疼痛。
可是,他要心软吗?
“为什么朕就是对你狠不下心?”他咬牙沉声说。
“因为我从未对不起你。”
如烟的话却如同锋利的刀尖刺进他的心上,“从未对不起朕,你到了今日还敢如此说。朕告诉你,芊如烟,今日就算你死,朕也绝不会放了段景天。来人……”
玄冥一风气的大吼一声,段景天早已是他的眼中刺,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放过他,作为一个皇帝,更加不能放过他。
如烟笑了,挣脱开段景天的手,来到他的面前。
“五月初八,大理乐城,有个女子被人下了迷魂春药掳进当地驿站。那女子擅用迷魂散,意识尚未迷离之前将那男人迷晕。为了躲避其他人,她闪身躲进了一个上等房间,终于体力不支倒与床上。随后,才发现那床上躺着一个酒醉的男人。而此时,女人却已经没有力气再逃走。”
如烟看了眼脸色逐渐苍白的玄冥一风,继续说道,“当她失去意识之前,接着月光她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玄冥一风此时心绪渐乱,五月初八,不正是自己出去寻访如烟,住在客栈的日子,。
而那日也正是喝醉了酒,然后好似在梦中与如烟缠绵一晚。
“你……说的是谁?”
他的声音已经稳不住音调。
如烟来到他的跟前,伸手将一块明黄扔到他的身上,“那个被迷晕的男人就是刚才假死的男人,那个女人就是我。芊如烟。”
玄冥一风接过锦帕的手不断的颤抖,最后眼中竟刺痛难耐,这是他那日带去本来要交给如烟的,是安馨曼给他的定情物。
此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那一晚并非是梦,而是真的。
真的与如烟缠绵欢好的了一晚,那么……
那孩子……
他的头嗡的一声,步子不稳向后跺去。
夏渊急忙扶住他,“皇上。”
玄冥一风站直身子,双眼直盯着如烟,“如烟……那孩子……”
如烟接过他的话,“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一定很畅快吧。”
八月的冷风竟然如此的冷,他瑟瑟发抖的紧握着双手,一张脸顷刻间惨白如纸。
他,都做了些什么?
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儿,亲手毁了他与如烟的感情……
“如烟……”他向前走过去,拉住如烟的胳膊,而此时段景天的手也拉住了如烟的胳膊。
此时,三个人之间空气紧张,僵在那里。
身后的人都惊呆住了,事情扭转的太快,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误会解开的一瞬,是他们所希望的,可是却没想到,那两个人之间的疼痛竟蔓延在自己的身上。
如此疼……
慕千凡紧紧握着双手,地上那散碎白色罗裙上的牡丹滴滴刺痛着他的心。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要这么折磨自己,折磨别人的心肺?
颤抖的手,抚上她憔悴的脸颊,心痛不止。
要怎么能原谅?
他自己都无法原谅,又怎么祈求如烟原谅他。
ps:让亲们久等了,玲珑飞奔回来群抱下,从即日起恢复更新。谢谢亲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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