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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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安都的话还没说完便没有了气息,他的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我们都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个人例外,大田听懂了
当花安都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只听到大田凄惨一笑,他就那么傻乎乎的看着花安都,然后艰难的举起手,捶了花安都一下,像是年少时候的打闹,而后叹了口气,很是坦然的样子
对啊,说好就算以前不见,我们也要一醉方休,所以你想和我们在地府再聚一次对吧?你他娘的,怎么就那么倔呢
和花安都一样,大田说完这句话后也死了,九爷的怒火并没有完全消除,刚才的那一叉子并没有杀死大田,所以九爷将那叉子拔出来后,再次往大田心口捅去,多年狩猎的经验,自然知道哪里会是死门,所以毫无误差,在花安都的血溅到大田脸上的时候,那把叉子也刚好从大田心门捅进去
甲了村的凶案似乎到此为止了,但罪孽却依旧沉在水底,直到现在,白甲依旧没有丝毫露面的迹象,甚至没有半分线索
可是此时的场面已经是一团糟,二叔他夫妻二人全都晕厥过去,而他们的儿子早已魂归黄泉,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儿,本来我们几个是来找白甲的,可是事情发生到这一地步,我们在这儿明显多余,而且那些村民看我们的样子也是怪怪的,好像这件事情与我们也有关一样
村民在熙熙攘攘,一边准备着棺材寿衣什么东西,一边在收拾这边乱糟糟的场面,花安都他们三个像是死狗一样被随便拖了出去,二叔他们夫妻也被那些汉子抬到了别的地方
九爷和杨老爷子他们的脸上满是阴霾,当这边收拾妥当的时候,他便让那些村民留下几个,而其他的人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等明天再好好安排一下葬事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三哥却喊住了九爷,他此时满脸的泪水,看得出他与二叔之间的感情,虽然不知道他与二叔的儿子关系怎样,但至少也是叔伯兄弟,如今自己的堂弟死于非命,他自然是伤心万分的,更何况那个青年还是个那么可怜的人,看他苍白的脸,似乎从他出生,便没有出去见过太阳,他的一辈子便是在这床上度过,出生,以及死亡,幻想,以及梦想,便是他的心,估计都从未离开这床上半步
爷爷,这个时候你还想瞒住白甲的事吗?
除了守灵的几个人,其他人刚准备走,却被三哥的一句话拉扯住了脚步,当大田死了以后,大家都好像默契的选择忘却这件事,因为只要是个人,便都会懂这件事的背后有多大的悲伤,若白甲之事属实,那村中必定藏着一个极大的罪孽,那些年死去的人必定与之有关,而凶手也肯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民,有些事,将错就错,未免就是错
果不其然,当三哥说完后,一些老人只是怔了一下,并没有立在那儿,而是接着往前走去,除了那些年轻汉子外,年迈的人便只有九爷和杨老爷子,以及三五个六十来岁的老人
说实话,当那些老人离开的时候,我能看得出大冰心里的震惊,若是不出所料,那些老人离开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个便是对于这件事,他们不想知道,因为他们知道真相公布后的后果,那这么说,整个村子的才智绝对是惊人的;而第二,便是他们对于这件事是知情的,村子那么多年一直在死人,而他们那么多人一直都是知情的,若是我们猜想是真的,无论是因为哪个原因,都足以让我们心里害怕
不过九爷冷哼一声,看了看四周后,大声骂道
你们都他娘的愣在这儿干嘛?一群外人说这里有什么怪物难道你们就相信了?老子还怀疑这些所谓的怪物都是他们说出来的呢
然后,九爷又看向三哥说道
你个孽障,要不是你将这些人带着这边来,你二叔怎么会这样,阿弟又怎么会死?你还敢在这儿妖言惑众,还不快让他们滚?
九爷说的义愤填膺,好像这一切与甲了村没有丝毫关系,要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根本就不会发生任何事一样,不过就在这时候,大冰突然冷冷的问道
九爷,你的孙子死了,为什么看不出你有多伤心,是对所谓的惨死早就习以为常?还是认为他的死顺理成章?
当大冰的话由三哥一说出口,顿时像是水里扔进了一个炸弹,炸起满天水花,九爷脸色立变,死死盯着大冰,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怨恨

年轻人,这是我们甲了村的事,有些事你就不要掺和了,要知道,言多必失啊
九爷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准备走了,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想深究下去,而杨老爷子也是对着其他的村民怒吼道
你们还待在这儿干嘛?难不成还想听这些外人胡说八道?
听到杨老爷子这么说,那些晚辈后生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哪怕是心里有疑惑,也只能先放在心里,等以后若是有机会,便会知晓,若是没机会,那便作罢。只是这时候,又有一个人说了一句话,将老爷子再次拉扯住
九叔,白甲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小伙子说白甲能够补命,小袄,是不是便是他们口中的白甲蛹?
那是个看着与九爷差不多年纪的老人,脸上有着岁月的沟痕,看起来应该也是上了岁数,只是他竟然喊九爷为九叔,看来他应该与二叔是同一辈分的,只若是没猜错,他应该就是永兴叔,那这么说他的年纪应该与二叔差不多,但是他头发差不多全是白色,能看出这个老人被岁月折磨的有多深
若是这句话是三哥说出来的,那三哥估计会被老爷子狠狠的打一顿,但当永兴叔说出这句话后,老爷子身子一怔,转身看着他,没有任何责怪,有的只是溺爱,给人的感觉就是九爷一直将永兴叔当成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
永兴啊,难道叔的话你都不相信了吗?甲了村存世多年,哪来什么白甲之说,那些神鬼之说不可信,小袄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白甲蛹,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九爷说的话很轻,似乎怕说重一分便会伤到永兴叔一样,只是永兴叔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九叔,到这个时候了,您还想骗我吗?从刚才那群人的话中,白甲之事定然属实,而若是不出差错,小袄这孩子,便是他们要找的白甲蛹吧,自古以来,棺材仔虽然命硬,但却命弱,而小袄却一直精气十足,根本不像是棺材仔,狗剩那孩子死的那天,小袄湿漉漉的跑回家,跟我说有一个很大的甲鱼用爪子摸了摸它的头,那时候,我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小袄必定被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眷顾着,不然,他没办法活的那么自在
永兴叔还没有说完,便被杨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
永兴,孩子小,当时被吓傻了也说不定,这些话你怎么能信
永兴叔听完杨老爷子的话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的,杨叔,我都知道,村中那些在山中狩猎湖中打渔的惨事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山中湖中虽险,但却不会每年都会出事,而且,我特意注意了一下,村中所遭遇的惨事,像是一个设定好的事情,好像是甲了村每户人家轮着来的,而且,村里的那些叔伯的孩子死了后,他们虽然悲伤,但却好像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一样,就像刚才这个小兄弟所说,当时给我的感觉,便是他们要么便是对死亡习以为常,要么认为他们孩子的死顺理成章,只是,怎么可能有人会对死亡习以为常
听到永兴叔这么说,九爷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永兴叔却没有管他
九叔,您让我说完吧,当时我还年轻的时候,也曾上山下湖,只是,只要我在的时候,便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是您的儿子,三儿他爹,村中最强壮的汉子都死在山上,可是我却每次都平安无事,这没办法不让我多想,九叔,我很久以前便怀疑了,当小袄这孩子出生后遇到一些事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虽然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总感觉他们的死与我们爷孙俩有关,您知道吗,每时每刻,我都感觉我们爷孙俩是村中的罪人,我曾多次想过带着小袄这孩子去死,只有我们死了,或许甲了村便不会有罪孽了,只是我却一直下不去这狠手,九叔,将实话告诉我吧,我不想迷迷糊糊就成为村中的罪人,哪怕是死我也不怕,可是我怕村子因为我们而满是血腥
永兴叔说的情真意切,那些村子里的后生听到他这么说,脸上也弥漫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神情,不过,即使他这么说,九爷却还是摇了摇头
永兴啊,你想多了,都回去吧,哪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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