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走与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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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树海公子,奴婢给你上点药。”小闪和一干众人在恭送二王子之后,紧张的把树海围在当中。小闪拿来创药给树海边涂边掉泪。伤口虽然不大,可是弄不好会在雪白的颈项上留下疤痕。“树海公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平时有几个人敢这样顶撞二殿下。他对你已经一忍再忍,你怎么就不知足呢。”
“知足?!你、你门……”
这帮人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啊。他砍我还他有理。想想他们当奴才的也不容易,唉,算了。就当是被狗啃的。
大叹一声。“小闪姐姐,我要洗澡!”
“洗澡?这可不行。你的伤口若是碰了水,一定会落疤。二殿下,二殿下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责罚我们的。”
“不行,我就要洗。不让我洗我就不停的大叫。”
后面几个侍卫一听急了。一天叫5次已经够受的了。还要叫?!还是不停的叫。还让不让我们活啊。于是在后面不停的拽小闪的衣角,挤眉弄眼。小闪无奈的败下阵来,“好,那树海公子你只可以颈下入水。奴婢为你擦身子。”
“啊?!又要你擦。”
“对,要洗澡就得我在一边伺候着。”
行,这小丫头,和我没呆两天,谈条件也学会了。“小闪姐姐,你这谈判功夫,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得了,我答应还不行吗。别把我扒光就好了。”
小闪和众人看着树海的眼神多了一分崇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经典啊!!
不过这个人嘴上也太无所顾忌了。竟然当着众人就可以说出“扒光”这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词。看着这粉团一般的小人雪白的肌肤,几个面子薄的婢女已经红云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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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涂了防水汽的药膏,又缠了布带,小闪才为树海宽衣解带,小心的牵着他入浴。骨裂的右手腕架在特制的架子上,树海胸下浸入水中。涟漪挤着花瓣像四下逃开,隐约可见纤细的腿和脚踝。在水下也不老实,仗着**坐在台阶上,不停的乱动。
慢慢的静下来,刚才被剑架在脖子上的“旧恨”又浮上心头。
仗剑欺人!
专横跋扈!
看来平时别人都惯着你,把你的脾气惯的无法无天。竟然大白天就差点血溅当场。可惜了那么完美的声线和那么漂亮的脸。
哼。还不一定漂不漂亮呢。我又看不见你。说不定比我还丑。对,一定比我丑。丑一千倍一万倍一亿倍一兆倍……
树海本来还想找点更大的数字,可惜就他的学历来说似乎兆已经是最大的数字单位了。只得作罢。一发狠,抄起身边的花瓣就啃。
小闪看的可笑。边给他擦胳膊边笑着说。
“树海公子,你怎么吃这些个。饿了让厨房做些点心小吃……”
“我……我不饿。小闪姐姐,去厨房让他们用面捏出你们王子的头来,蒸成馒头我要吃。”
“这……树海公子是要吃面糕么?”
“对,不过这面糕一定要作的酷似你们王子的头。”想到馒头来自于蛮头,蛮族的头,转了个小心眼儿,露一颗虎牙嘿嘿笑,“告诉厨房,这个新品种叫做‘言头’。”
小闪张大嘴。“可是……”无奈,只得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没半个时辰,就端来了一盘子形状类似人头的饼子。那二王子府的厨子虽然都是厨艺能手,却头一次听说要把面糕做**头的形状。这一盘子“言头”奇形怪状不说,味道十分奇怪,而且里心还没熟。吃的树海不住地撇嘴。
“难吃。荆言啊荆言,你看看你人品不行,连头都这么难吃。”
话还没说尽,只听外间咣当一声大门已经被踹开。一群侍卫大呼“宋将军!”“宋将军,你不能进去。”“宋将军,殿下有令……”
“滚!”
一声怒吼,7、8个侍卫顿时被震飞,房梁上簌簌落灰尘。
“和罗妖孽你给我出来受死!”
又是几个上前阻拦的侍卫被掀翻在地。
哦上帝!寻仇的?我得罪谁了?
小闪已经吓得脸发白。抓着树海的胳膊不停的抖。“坏了,是宋家两位将军。”
“他们谁啊!”树海心里倒是一点不怕。再厉害还能比《无间道》里黑社会还厉害?哈哈,我果然是见多识广,临危不乱的天才。回身一摸,小闪已经不在身边了。不是吧,溜得也太快了吧!树海汗颜。
“和罗妖……”
浴室的屏风被一脚踢翻。声音大得震耳欲聋,可是却戛然而止。茵茵芸芸的雾气罩在仗余见方的浴塘上。黑发如丝如柳,半盘半散间隐约可见如苍玉一般的肤色,塘面的花瓣零零星星,遮不住水下恍恍惚惚间荡漾的胸口和腿臀。纤柔消瘦如浮萍一般随水波漂浮的这个小人儿,却用一幅老神在在的表情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一时间,进来浴室的两人竟然看呆了。
这就是那个碧瞳妖人?目不能视、被关在地牢十六年的病弱的和罗孽种?
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树海只好先开口。“请问你们找谁!”
声音圆润而清凉,终于拉回了两个大汉的视线。
“和罗碧瞳,辱骂二王子,诅咒二王子死,已经是死罪。今天我们就为二王子除了你这个妖孽。”
这次说话的是另外一个身材略矮的人,但一身赭红色的战袍却衬得比旁边的人魁梧三分。英眉外翻,双目如电,面目棱角分明。声音却沉静而有力。旁边那个虎目熊腰的人听了,分外不耐烦,只听一声狮吼:“大哥,跟他废什么话!砍了他了事!”
原来是兄弟!
树海摒气听他们说话,一个沉静内敛,一个暴躁非常,不用问,大概来这里砍自己,都是那个“哥哥”挑唆的。身边现下没人,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吧。于是把嘴唇一抿,做一幅柔弱非常的模样,放缓了语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让我死之前知道你们是谁。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一句话,对那个壮汉没什么效果,却让那一身赭袍的人眼睛立时亮了三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句话竟然可以说得如此透彻。语出惊人,有识;临危不惧,有胆。没想到一个区区十六岁的弱质孩童,可以有如此的胆识。因此再说话口气里却已经带了三分恭敬了。
“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宋简,他叫宋雄。我们兄弟,乃是二王子帐下效命的武将。”
这么短?!
这个问题虽然暂时拖住了他们,可是他怎么会回答得这么简短啊。好歹也多说一点嘛~!说说你们过去的经历,最好从尿裤子到战场血拼……不行不行,稳住、稳住……
“哥,别跟他废话,看我一刀切了他的头,丢到府外。”宋雄五大三粗,看起来极其笨重,可是身手却格外灵敏。欺身上前,宝剑挂着风,呼一下已经到了脖子。宝剑和宝剑相撞的声音……竟然是宋简替树海挡开了这一剑。
“哥,你干嘛!”
宋简可以说只是凭借直觉挡掉了这一剑,但是却说不出为什么。
树海在一边急忙插空儿说道,
“二位将军,我死前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讲。”
“要我死,可以。不过我…………想死在那个比较聪明的人手里。”
“聪明人?”宋雄愣了愣,虎着头说道“那自然是我哥哥比较聪明。”
“不见得。我又没见过你们,怎么知道你聪明还是他聪明。”
“那你说怎么确定?”宋简正有意多观察一下这个一句话就令自己刮目相看的和罗碧瞳,虽然明知道他是拖延时间,但却没有打断。还随着他说。
“我给你们出几个题目。你们比一下。三局两胜。胜利的人就可以杀我。”
“你说。”宋雄粗声粗气。宋简却在一边暗笑也不阻止。短短片刻时间,他就对这个和罗碧瞳产生了兴趣。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如果真的是妖孽,即便王子就在眼前,陪上自己的性命,也要除掉这个祸患。
“第一题,给宋简将军。在棉阴偷盗犯法吗?”
“犯。”
“那偷什么不犯法?”
“……”
“是否知道答案?”
“宋简不知!”
你知道才怪呢!这可是我们21世纪才发明的经典笑话。
“答案是…………偷笑不犯法。嘿嘿。下一题……”
宋简的鼻子歪了歪。面前这个人一改刚才的潇洒,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狐狸!
“下一题给宋雄将军。请问熊是怎么死的。”
“……熊?这……”拿眼睛向哥哥求救,宋简也一脸茫然。
“不回答当作弃权。熊是笨死的!下一题……”
“你……”宋雄明白他是在骂自己,可是看哥哥在一边不懂声色,只好又忍了。站在一边磨牙。
“下一题,还是宋雄将军,请问熊是笨死的,狗熊是怎么死的?”
“啊?……这,……也是笨死的。”
“恭喜你,回答正确,加一分。”
“哈,哥,我答对了一道题。”宋雄几乎手舞足蹈的看向宋简,差点没把宋简气死。
“下一题,宋简将军,请问什么蛋不能吃?”
“有毒的。”
“错!笨蛋不能吃。”
“……”
“下一题,宋雄将军,请问如果乌龟和兔子赛跑,请猪来当裁判,请问乌龟和兔子谁会赢?”
“当然兔子快了。”
“猪回答的很好。下一题,宋简将军。你和猪比赛谁聪明,有几种结果?”
“…………三种。”
“错,只有一种。那就是你输给猪了。宋雄将军回答对两道题,以2:0赢了你。结果是宋简将军不如猪。现在胜负已分,猪将军获得杀我的资格。请便。”
原本以为这和罗碧瞳不过是借故拖延。可是没想到他却丝毫没有惧怕,反而绵里藏针,把两个前来寻事的上将军骂得体无完肤狗血喷头。一群在后面跪着不敢起身的侍从和下人忍笑的同时,无不暗挑大拇指。
“猪将军?人呢?怎么不动手哇!!”
宋雄脑急,张口说道:“杀了你我就是猪了。我不干。这把不算,再来一次。”
树海大汗。
没想到这个宋雄这么活宝。小心眼开足马力。唇角微微一钩。
“那……我给二位将军讲个故事,我讲完了,结果就自然出来了。”树海略动一下身子,一缕瀑布一样的青丝顺着锁骨落入水中。“从前有两个将军,他们的名字叫宋简和宋雄。”
听自己的名字竟然出现在故事里,两个人不约而同竖起耳朵。
“他们两个非常热爱自己所效命的荆言王子。有一天,两兄弟在一处操练将士,突然宋雄在三军面前放了一个天大的响屁。”
“你……!!”宋雄差点气死,手里的剑却被一旁微微露出笑意的宋简按住了。

树海心里暗骂。哼,敢砍老子,就得付出代价。嘴里却接着说:“宋简在一旁大笑。宋雄气急,说,‘笑什么,世上有哪个人不放屁?’宋简说,‘荆言王子就不放。’宋雄说,‘谁说的,荆言王子也放屁!’这一句话引得两位将军的士兵们也跟着争吵,宋简的人说,‘太大胆了,竟敢说二殿下放屁!’宋雄的人说:‘二殿下放屁,这是人之常情。’两派人马吵得不可开交。操练也无法再进行了。满城都是两派士兵在高声吵嚷,宋简的人说:‘荆言王子是棉阴王的儿子,说二王子放屁就是叛国!’宋雄的人喊:‘荆言王子也是人,是人就得放屁,说二王子不放屁,是别有用心!’”
嘿嘿。
树海小虎牙一露。
“故事讲完了。谁更聪明一些,听完之后不知道两位将军,还有………………屋外那个二王子二殿下,是否明白了?!”
听了这话,大家全愣了。二王子在门外?
一脸苦笑,却和煦如暖阳。荆言无奈的迈步进门。“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还能不知道个你。刚才故事讲到你“放屁”,那一声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动听如百灵婉鸣的轻笑,除了你还有谁?娘啊,也许你真的放屁也很好听~~真是混账啊~!刚才砍我一剑,现在看到别人砍我你又不保护我,还在外头偷笑……你……你……
树海气的把头一别。一言不发装哑巴。
荆言看了越发觉得可笑。来时的沉闷心情和担惊受怕已经飞了大半儿。回身吩咐,“小闪,伺候树海出浴更衣。”
“是。”
早就在旁边候着的小闪急忙上前。刚才又是“馒头”,又是宋家两位将军,池中的水已经转冷,再不出浴恐怕要落病。
“你跑哪里去了?小闪姐姐。”树海的嘴噘得老高。
“好树海公子,你先出来……我刚才去找二殿下去了,不然他怎么能来这么快?”偷偷在树海耳边低语,然后小心的把树海扶着站在水中……
树海身体太弱,加上刚才多少受了点惊吓,忽然起身,呼吸禁不住加快了许多。站在水中,再也没有水波遮掩,粉白的胸膛起伏不定,目盲的踌躇和纤弱无骨的身子一瞬间竟然这么孤独无助。
荆言一时间看呆了。等反应过来,才发现所有人都和他表情相似,这一派撩人心火的美景,男男女女,几乎无人可以抵抗。
“谁让你们看的?”荆言脱口而出,惊醒众人,也惊醒自己。随即改口,“都给我出去。宋简宋雄,你们给我出来。”
宋简宋雄见了这么多事,早已经没了杀和罗碧瞳的打算。一听命令,一起灰溜溜随着荆言来到外室。
“你们可知罪?”
“末将知罪!”
今天他们擅自行事,早已经知道难逃责罚。两个高大的武将服服帖帖跪倒不语。
宋简宋雄年纪不上二五,从小就跟随荆言左右。忠心不二。该怎么责罚,竟然让荆言有点头疼。沉吟片刻。冷冷道:“去向树海领罪。他要怎么处罚你们,就怎么处罚。”
两个大将心里叫苦,让那个小祖宗责罚我们,还不知道要我们怎么丢人。可是也不敢忤逆,一脸黑线的跟在荆言身后走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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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责罚?”树海裸露的身子裹在锦被中。刚才一直呆在池水里,身上果然一直暖不过来。现在正尖着两排小牙微微打颤。
看在荆言眼力,忽然一阵心疼。刚才怜惜武将的心思丢的七七八八。“嗯,狠狠的罚他们。想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
荆言这句明显宠腻过渡的话,听得树海一愣。
树海是谁,21世纪优秀同志,经历无数情感大风大浪,还能听不出来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在恋爱词典里面,“宠腻”就意味着恋爱的天平已经开始向他这一方倾斜了!从此奴隶的地位将得到改善和提高甚至是根本上的改善和提高。
“真的随我处置?他们可是你的大将哦。”
谨慎起见,树海又一次试探。
“嗯。随你。”荆言的声音软的可以勒死人了。
哦耶!!
树海在小心眼儿里暗自欢呼一万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二王子突然转变这么大,莫非是因为我刚才讲的那个屁笑话?但是管它呢,反正苦日子熬到头了。万岁万岁!荆言美人,往后有你哭得日子。
树海独自在被窝里面笑得很神秘。这个神秘的笑容在宋简宋雄眼中却有点冷~!
“树海公子,末将甘愿领罚。”
“你们…………可以回去了。”
宋简宋雄不敢置信。
“可……”
“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吗?”
“……末将记得。”
“虽然你们两个在脑筋急转弯上面笨得要死,不过你们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不起内讧,不好……嗯……不好攀比。那个那个……那个故事用了你们的名字,不过只是为了气气你们,实际上,我也知道你们决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恩?哪种事?呃……就是就是……就是互相攻击,不团结友爱……呃……那种……”树海遇到这种说教的事,舌头一改往日的伶俐,没说几句话,咬了好几次舌头。咬的小闪都直心疼。最后树海无奈的放弃了。
“总之……就是不要屁大点事儿就搞得鸡飞狗跳的。”
周围下人都一皱眉。真是三句话不离屁字。
“嗯,对了。还有。”树海突然正色。“今天为什么要来杀我。还有,这两天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还砍我脖子。给个合理的解释!”
宋简心下暗暗吃惊。二殿下竟然还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树海公子。莫非……可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来既然再不能杀他,至少要让他明白现在的处境。暗下决心,竟然不顾荆言冷峻的扫视,开口说道,“树海公子,今早我们兄弟已经查明,苍蚁正在收集二殿下保护你的种种罪证。每一条都是够得上杀头的大罪。我们兄弟是不得已……”
“闭嘴!”荆言一声怒吼。
宋简却牙关一咬。“二殿下,就算您杀了我,我也要直谏。您不能再护着树海公子了。交出去,以树海公子的本领不一定会死。但如果继续留他在府中,最后您一定得个欺君逆谋的重罪。二殿下您请三思啊。”
冷硬阴鸷爬上荆言俊美的脸庞。“宋简。你大概忘了自己的身份。”霎那间宋简仿佛感到自己已经被冻结,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人,拖出去仗责一百。”
“等等。”恬然而清纯的嗓音。“他说实话,王子美人为什么要打他?”
“不用你管。”
“王子美人?是不是你父王要你把我交出去?”
“……”
“他催了你很久了?”
“……”
“派人找你麻烦了?”
“……”
“嘿嘿,我果然这么出名啊。”淡淡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看在荆言眼中却扎得心底一片血红。
“王子美人。宋将军说得没错。我到了那里可以靠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活命,说不定还能活得很滋润。你不必替我担心。我的生存能力可以名列世界500强……之首。”说到后面因为打了个哆嗦,断了一个不该断的句。听得荆言心里面如滴了浓醋,霎时间酸得不是滋味。
为什么不想交出去。为什么要执意和父王对着干。为什么不敢想象要离开这个人的时间。为什么一向听天由命的我,任人予取予求的我,除了别人施舍给我的残羹剩饭之外,这辈子也会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即使放弃现在所有的东西也要得到的,即使,即使放弃生命也要换取来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旦我放手,就再也没办法抓住它。抱得死死的,抓得牢牢的。用剑杀掉一切想要来夺取它的人。斩断他们的手脚,砍断他们的喉咙,流干他们的血。不管是谁。不管是谁。
“王子美人……?”荆言一直的沉默,让树海莫名的开始有点慌乱。“王子美……”
“不用再说了。”
“可是……。”
“不行。”
“什么不行?”树海诧异。
“不能走。也不能死。”几根冰冷的指在树海的脸颊上游移、缠绕。可是冷冷的语调却再也不是冰心的温度。“我不让你走。我也不让你死。”
不让我走。也不让我死。
原来,他是误会我了。以为我说的“闷死鬼”就是威胁他要去死!笨蛋美人!呆呆美人。不会体贴人的傻瓜。我说要走还不是为了你吗?
可是心里好甜。真甜。
甜的酸死了,甜得胀死了,甜得我开始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眼睛,流不出眼泪。
树海突然觉得那些冰冷的温度,对于他来说竟然是滚烫的,划过的地方好像着了火,烧出满面的红霞。
“嗯。好。我不走。”树海嘿嘿乐,抓了荆言的指头在手掌里拽着不放。“可是,宋将军那100棍就免了吧。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因为他说真话而打他,以后谁还敢和你说真话啊?”
良久跪在下面的宋简已经在瞠目结舌的看他了。“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或许听了这两句话,就可以完全理解为什么二殿下执意不肯放手了。千古绝唱,警世良言,就在这谈笑间淡淡的被道了出来。“二殿下,我宋简……服了。甘愿认罚。只是有个请求。”
“讲!”
“宋简愿做树海公子的贴身侍卫,以我这条命,保护公子周全。”
“……呃……宋雄要和哥哥一起。”
仅在一夕之间就把自己这两员忠心耿耿的大将收的服服帖帖,荆言看向树海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宠腻。“也好。这些天苍蚁已经出动。你们两人守在他身边,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至于惩罚……,”感觉捏在树海手里的指头紧了紧,回头看时,那小兽正露出一颗小虎牙示威中,仿佛在说,你敢,你敢罚他们,我就咬你的手指头。看的心下早已经软了。似笑非笑的道:“免了!”
“谢殿下不罚之恩。”
“你们退下吧。”
摒退了周围的侍从婢女,才发现虎牙威胁已经被一脸欣喜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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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偷懒不少。以后需要每日定量了。5000/日好了。呵呵。以前是一章一日。
今天看到了2005年出的《咎狗之血》的游戏图。还是晓同志在博客上发了文,所以我才知道的。很喜欢那个bl游戏里的图。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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