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周家大院,已是丑时,
夜半清冷,突然想喝酒,
周家大院就在整个沧阳的中心,
出门找一个小酒馆不是难事,
没有叫三哥,
一个人出来,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孤零零的我一个人,
半空挂着一轮圆月,
很明亮,像一盏白纸灯笼,
明亮的月光越是明亮越是清冷,
尤其是一个人坐在酒馆,
等月缺成新月的时候,就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已经很快了,却没有一点预兆,
我坐在小酒馆的二楼上,
二楼靠窗,正对着楼梯,
此刻,已经没有其他人,
若不是我来,这家小酒馆早已经打烊,
见得只是我一个人来,或许穿戴也不是很名贵,
老板有些不情愿,
我猜他很想冲我说一句,“已经很晚了,小店打烊了,”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我点了三个人的酒,
我几乎不喝酒的,
所以酒量自然也不会好,
也是喝不掉三个人分量的酒,
老板见我点了那么多的酒,神色变得缓和了一些了,
我想,一个人守店快到凌晨,那也是一个寂寞的人,
生活不容易,即便是我喝不掉,也多点两份,
至少让老板觉得划算,怨气少一点,生活也不至于那么糟,
我靠着窗户,一个人看着寂寥的天空,
发呆多过喝酒,
我不是酒鬼,
只不过借酒浇愁,
可惜有没有掌握其中的真谛,
即便是借酒浇愁也做得很失败,
后面响起来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我却听得很真,
有人上楼来了,
不是开店的老板,也不像是烂醉的酒鬼,
这么晚了,原来还是有人回来小酒馆和我一样打发愁绪,
看来这个世界,烦恼的人真是不少,
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停在了我的身旁,然后就坐了下来,
好奇怪的人,
我心中这么想,然后将眼神从寂寥的天空移了下来,
我将目光看到了眼前的人,
心突然跳得好快,而且越来越快,好像要从胸腔之中跳出去了一样,
眼前这个人,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是你,”
“是我,”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不一定要看好的,”
他的话竟然让我无言以对,
他是谁,
眉清目秀,
温文尔雅,一副书生模样的和尚,
麻一藏象,
“为的是什么,”
我问了一句,
“你就不先给我倒一杯酒吗,”
麻一藏象说,
我的问题没头没尾,他本应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
但,他根本就没想过回答,
反而冲我要一杯酒,
我看着他在灯光下蹭亮的脑袋,忍不住笑了:“在你们小小倭国,和尚都喝酒吃肉么,”
我的话中带着很辛辣的嘲讽,
如果,他还是个和尚,应该脸红了,
当然不排除,倭国的和尚真的可以喝酒吃肉,
毕竟我没有去过倭国,
麻一藏象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拿过去了一个杯子,然后往杯子里面大倒酒,
一到就是三杯,
不停顿的将三杯酒喝完,
喝完了酒,他就闭着眼睛,像是在回味,
麻一藏象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的突然到来,应该让我忌惮,并且提高警惕,
但是,他说的话,做的事,让让我没有必要忌惮,
如果他要动手,没有必要现身,
如果他已经布置好了,我更加没有必要忌惮,
我要做的是迎战,
“你认识辰皇尊吗,”
“辰皇尊,”
我摇头,没听说过,
不过听名字很牛叉,而且不像是倭国人,
“你们口口声声自称大天朝,难道就这么健忘了吗,”
麻一藏象的反问,让我无言以对,
“健忘,辰皇尊,”
冤枉啊,不是健忘,而是从来就没有记住过,
“没听说过的人物如何能够记住,”
我心中不甘,
绝不能输在气势上,
“那好,我问你,送葬者的祖师爷是谁,”
“额……”
送葬者祖师爷……
我的天爷啊……
爷爷光让我跪拜了祖师爷,尊重祖师爷了,可就是没给我说祖师爷是谁,
“莫非是辰皇尊,”
我底气不足了,
说话吞吞吐吐,赶紧趁机喝了一口酒,掩盖尴尬,
送葬者的职业,并没有被记载进入古籍,
也没有资料记载祖师爷是谁,
后悔爷爷活着的时候没有问,
但即便是问也不会得到结果,
在天朝,神是来尊敬的,直呼其名代表不敬,
所以,虽然代代相传祖师爷,却始终不曾有人提起祖师爷姓字名谁,
“自然不是,”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随后一连串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惊喜,意外,
很惊喜,很意外,
说话的人是个少年,
少年一脸稚气,一对眼眸却是深邃而又充满睿智,
乌蒙,
竟然是他,
竟然是在这里,
有乌蒙在这里,恐怕麻一藏象也翻不起太大的浪来了,
“如果,送葬者的祖师爷是辰皇尊,你也不会带着这么大的怨气杀人了……”
乌蒙直接坐了下来,
还空着一个杯子,还留着一份酒,
我点了三个人的酒,想不到正好凑上,
麻一藏象和我一样惊讶乌蒙的到来,
只不过他的惊讶恐怕不同于我,
与其说是我是惊讶,不如说我是惊喜,
乌蒙喝了一杯酒,借着说道:“辰皇尊不是送葬者的祖师爷,但却是和送葬者祖师爷一样功参造化的人物,”
我给乌蒙倒上酒,停顿了一下,也给麻一藏象倒上酒,
然后自己也满上,
随着乌蒙的最后一句说出,所有人都沉?了,
我也沉?了,
我沉?是因为插不上话,
不知道麻一藏象的沉?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辰皇尊不是送葬者的祖师爷,却成了倭国忍术祖师爷,”
乌蒙终于开口接着说下去了,
“辰皇尊大徒弟林中漂流到了倭国,将辰皇尊所传道术在倭国发扬光大,于是成为了现在的忍术,”
乌蒙又喝了一杯酒:“林中晚年跪拜辰皇尊,后为倭国忍术修炼者共同祭拜的对象,渐渐的就成为了倭国忍术的祖师爷,我没有说错吧,”
“不错,”
麻一藏象点了点头,
“林中发现辰皇尊道术在倭国大受欢迎,而在天朝却人人所知只是四大天师,心中不甘,晚年将一道怨气融入道术中,成为你们忍术发展的岔道……集忍术大成中,必先受这道怨气所干扰,化成这道怨气的唯一方法就是来我天朝杀人……说到底是林中害人,与辰皇尊无关……”
麻一藏象脸色依旧平静波澜不惊,
我却如坐针毡,
与麻一藏象我是交过两次手的,深知起道术厉害,
如今听乌蒙这么一说,心中立即对这位“辰皇尊”大为敬仰,
顿时也解脱了我一直以来对倭国道术中,多有我国天朝道术影子的疑惑了,
依据乌蒙所说,倭国的忍术,不是是我天朝辰皇尊一脉的分支,
虽然不过博大精深,却是威力无穷,
“道有正邪,辰皇尊一脉道术化为忍术,受林中一道怨气的影响,越来越乖暴力了,”
乌蒙接着说道,
麻一藏象依旧静坐不动,
沉?了片刻,他突然站了起来,喝了我给他倒的一杯酒,
站起来,起身便走,
他的脚步很轻,走得却是很快,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乌蒙感慨了一声,
“我就是岸,何须回头,”
在楼梯的尽头传来了麻一藏象的声音,
佛本是道,何苦执着,
“朝阳哥,别来无恙,记得上次相见到如今已是半年前,”
乌蒙喝了一杯酒,接着又说道:“你有大难,我就送你一个礼物,”
说完递给我了一个锦囊,
“要紧时候再打开,”“”感谢亲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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