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阳马会三十多号兄弟,全部横死,
江边夺命二胡声,
一听“二胡”两个字就想起了马会里面的老把式,
老把式的性命已经交给了点路人,
生或死,就是点路人的一句话了,
遇见的第一个人,问他的第一个问题,
他的回答就决定了今后的路怎么走,是生是死……
劫难破解的关键点路人,
我们得停下来了,这件事诡异,或许就是老把式的鬼魂作怪,
就算不是老把式,这种事让我遇见了,我也不能一走了之,
索性找了个农家借宿,好好的睡上一天,连续赶路已经疲惫不堪,也算是一次调整,
吃了晚饭,特意等了一个时辰,等着夜色深一点再走,
借宿的农家汉子朴实善良,一听我们夜里赶路,立即拦住了我们,就不让我们走,
江边勾魂二胡声已经让四周的村民胆战心惊,闻之色变,
农家大哥的挽留让我格外的感动,但,道谢之后还是得走,
我不怕鬼,鬼才怕我呢,
别人怕他勾魂二胡声我可不怕,我还怕他的二胡声今夜不出现呢,
上了路,马走得很慢,夜色朦胧,不过是戌时时候,路上便已经没有行人,
鬼怪作祟,人人自危,
一路沿着江边走,约莫走了一刻钟,离开了村子有一里路左右的,低沉的二胡声音响了起来,
远远的在江边就看见了一个人影,
看背影,就是马会的老把式不会差,
害了这么多人,我可饶不了他,
二胡的声音低沉,喑哑,悲凉……果然像一首勾魂曲,
我拿出来了一枚水牛角递让三哥戴在脖子上面,
老把式能够杀得了这么多的人,无论是人是鬼,都是今非昔比了,
索性下了马走过去,
是老把式,他的那身行头我记得清楚的很,
他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的拉着二胡,
就在我们离他十步之遥的时候,二胡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转过了身来,
“啊……”
三哥吓得惊叫了起来,
饶是我已经见过了各种厉鬼,僵尸,干尸……但也险些没忍住喊了起来,
“这他妈也太恐怖了,”
又恐怖又恶心,
老把式成为了一半人一半骷髅的家伙,
什么叫一半骷髅一般人呢,
这么说吧,有些地方已经可以看见了骨头,但骨头上面又连着肉,
肉是鲜红的,新鲜的,骨头是雪白……
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这么一个样子,
那一张脸也是半边骨头半边血肉,
骨头苍白,血肉鲜红,肉山还有虫在里面……虫还在里面蠕动,
世界上最恐怖的脸也莫过于此了,
老把式杀死的那些人都是被他吓死的吧,
不敢多看,再多看一眼就要吐了,
“张先生,你终于来了……”
老把式开口说道,
老把式竟然还会说话,
他没死,
但是,他这个样子比死了还恐怖,
“你没死,”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也不对啊,怎么可能没死,
如果没死,这冲天尸气算怎么回事,
“你猜我遇见的第一个人他怎么说,”
老把式反问了我一句,
看来,点路人让老把式变成了这个模样,
“怎么说,”
“他说不死不活……哈哈……”
老把式放声狂笑了起来,
“不死不活……不死不活……”
“不死不活,活死人,”
这路点路人也是的坑啊,
是死是活,你好歹给句准话,
“不错,活死人,等在这里要取你狗命的活死人,”
老把式大笑着,手指之上立即长出来了刀子一样指甲,口中尸牙约莫有一寸长短,
“张朝阳,今日我要取你狗命,”
“唰……唰……”
老把式手中尖爪向着我连爪了两下,
我闪身避开,站在了一旁将黑匣子中鸡蛋拿了出来递给了三哥,
三哥老婆的鬼魂还在鸡蛋里面,打碎不得,
“活死人是吧,我今天让你成为一堆飞灰,”
说完之间,朱砂往前面一撒,手中桃木飞镖紧随其后,
“刷刷……”
三枚桃木飞镖,朱砂符印,一片红光,
“请你入阵,”
墨斗往前面一弹,一道黑线落在了活死人的身上,
一团红线沾了引灵灯灯油往地上一摆,摆出一道驱魔符印的符印轮廓,
火星一点,地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火焰符印,
“斩妖除魔,请祖师爷赐力,”
我大喝了一声,地上的火焰符印顿时就站了起来,
“走你,”
随着我的大喝声,火焰符印腾空而起,直奔活死人而去,
活死人见状,翻身就跳入江中,
火焰符印立在了江面无法上前,
“张朝阳,老子不死不活,非人非鬼,看你如何奈何得了我,哈哈……”
活死人在水中大声的狂笑着,
确实如此,
这东西格外的难以对付,
非人非鬼,
人有大脑会思考,身体却是行尸,
“张朝阳,老子小看了你,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老把式大声一吼转身,就钻进了江水之中,
老把式这是要跑,
决计不能让他给逃了,
但是,他现在已经沉入了江水之中,除非有能力将它从江水中逼出来,
从江水逼出来,
是否可以做到,
只有试试了,
一把从黑匣子中抽出来了一道请神符印,
点燃,念咒,将符印放入了江水中,然后心中默念:“海神爷若能听见弟子的声音,请显灵,”
话音落下,突然听见了水中“砰,”江面发出了一声轰鸣,
紧随其后,老把式从江水之中飞了上来,
像一条泥鳅一般,落地就是一顿挣扎,
火焰符文正要熄灭,我一把拉了过来放在老把式的身上,
“轰……”
熊熊烈火冲天而去,只是瞬间就将一句活死人烧成了一堆飞灰,
自作孽,不可活,
我几脚就将飞灰踢进了江水之中,顺着浩浩荡荡的江水向着远方流去,
这一死,已经是魂飞烟灭,毫无挽回的余地,
骑马到公牛镇已经是天光大亮,找了个地方吃早点,
这个时候一个又脏又臭的老头进来要饭,立即就被伙计赶了出去,
等我们吃完了饭出来,我看见这个老头正在一旁的泔水桶里面捞又酸又臭的残羹剩饭吃,
那场面让人无法直视,
我看了一眼便觉得这个老头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仔细一看,立即就想起来了,
这个老头曾经也是个送葬者,
我们曾经路过公牛镇,遇见过一个纸人店老太婆,老太婆配冥婚,我们出手干预,这个老家伙是老太婆一路的,
那时候,我开了黄泉路,惨死的女鬼出来复仇,老太婆是当场就死了,这老家伙就傻了,
当送葬者,若是自身心性不正,必然是这么一个下场,
还是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不值得同情,
认不出他来我还觉得人活到这个份上是一种悲哀,认出他来了,让坏人落得这种下场倒也是无比的爽快,
走,头都不必回,
一天之后,我看见了熟悉的沧阳城,
碧绿色的凉水河蜿蜒曲折流向远方,进城迎接我们的是大街小巷的垂柳,
相比于外面的军阀混战,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宁静,
沧阳是座小城,一座很小很小的城,
人口不多,人员流动较少,以至于关系也就不是那么复杂,
相较于繁华的渝州城,我更喜欢沧阳,或许这就是家乡的缘故,
月是故乡明,
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用最快的速度的回家,回到我的九湾十八官,然后什么也不管躺在我那张小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睡到天荒地老,睡到世界末日,
出门了三个月,我已经不知道家是什么感觉了,“”感谢亲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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