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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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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小琴不在病房里。小青说：我们干脆等一会吧。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后，小青兴奋地对我说：告诉你一件大好事，小琴她们工厂的老板自动归案了，还表示马上拿出一笔费用给小琴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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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也很高兴，马上说：就是说用不着再去争业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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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琴马上打断我：业务我是志在必得，这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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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又何必呢，小琴的手术费有了着落，凡可又急需用钱，你又何必一定跟她过不去呢，再说人家也是在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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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说了，我看你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现在好了，处处帮她说话，简直跟穿一条裤子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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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压住火一边苦笑道：小青你越来越不像以前的那个小青了，你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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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问道：你说说以前的小青是什么样的，现在又变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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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么，是一个可爱的好女孩，漂亮，单纯，总之是容易让男人心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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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话她的脸红了，看样子是很受用，但嘴上还很硬：你别给我灌**汤了行不，表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男人都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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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得出，她话是这么说，但语气却大不相同。我趁机劝说：小青，你就让凡可一回吧，她也怪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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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盯着我的眼睛说：与其说她难，倒不如说是你自己心难，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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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我怎么心难了，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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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就算了，以后会懂的，我还是那句话，业务我不会放弃！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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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一切都是白忙。我沮丧地说。要不还按原来的方案，你们合作一下，怎么样！青算我求你了行不行，真是没有时间了，明天晚上，最多后天上午我就得将计划上报公司。再拖去下影响就不好了，我想无论是你还是凡可，总不会希望我在这件事上摔跟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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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好说，只是不知人家会不会同意呢。小青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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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可那边我会去和她说，现在关健是你这边能不能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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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老是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呢，噢，她是好讲话的，只有我不好说话，所以先要把我搞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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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青已经生气了，气得的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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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没什么好说，心情一下子变得相当恶劣。小青倒像没事人似地说：我们去酒吧喝一杯？我摇摇头，说没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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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说：你不是想说服我么，这正是个好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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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想，倒也是，便说：好啊，你说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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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们就去一环立交那家酒吧。我一听，先是迟疑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说：好吧，等于来一次旧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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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地方正是当初我浪落街头之处，也是我救了朱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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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大众消费酒吧，我们选了一个正对着立交桥的位置。从这里能清楚地看到当年我曾经睡觉的地方，但如今已经栽上了行道植物。在它的对面，全新的售报亭已取代了小吃摊的位置。我的表情是复杂的，但并没有恍如隔世的感叹。我发现小青在偷偷瞄我，她问我旧地重游有什么感想。我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但随之眼眶已湿。在晶莹的泪光中我说：有时候真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这样的想法经常有，但一直没能实现。说到这里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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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又给我斟上半杯，她的微微有点发抖，泪水在她的眼睛里转动。我拿过瓶子先给她的杯子倒满，又将我的杯子加满。然后举起杯子说：来，我们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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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这样默默喝酒干杯，谁也不说话，一瓶酒很快就没了。分明都有了几分醉意，借着醉意我说：小青，说实话我当时很喜欢你，但一直有一种失落感，也可以是失意吧。你想想看，一个男人，混到当时那种地步，几乎已到了社会低层，你说我还有什么资格……我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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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我这一番话是存在一些水份的。我不是一个很诚实的人，那时候我多少还有一点自视清高，并非像我现在嘴里所讲的一样。可在这种特殊场景下，以前所有的杂念似乎都得到了沉淀，升华的是我的一腔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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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又叫了一瓶酒，我们继续喝。两瓶酒下去我们都醉了，她醉得更厉害，一个劲说要去开房，全然没有平时的含蓄与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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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行，我们一定要回去。她说哪里都不去，要去就去开房。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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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好，我们这点就去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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