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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9章：我想跟你学歌
走呀走呀走呀走，
走过了多少年华。
春天的小草正在发芽，
又是一个春夏。
……
一首流浪歌，唱尽了无数流浪在外，所有人的感受。
此时，人群当中，大半的人，都被这一首歌感染的有一些伤感。
或许他们也是飘泊在外，谁都难理解这种痛苦。
当然，或许他们不是，但总有一些亲人是。
同样的，当一个又一个节日来临之时，身边却没有自己的亲人，这种感觉，当真难受。
“小兄弟，别难过。”
说着，其中有一位朋友，拿出了身上的十块钱，放到了周凡边上。
其他人见状，本来没有想掏钱的，被这一首感染，也或多或少，奉献了一点。
“对不起，小兄弟，我们不知道你……”
一个喃喃的声音响起，却是刚才两位城管，正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凡。
说着，连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刚才抢过来的一百多块，放回到了原处。甚至，仍觉得自己做得有一些不够，又将自己身上带的钱，给了周凡50，“不好意思，其实我们也与你一样。我的家乡，在西南的一个小镇，我在这里飘泊了二十几年。”
这一说，众人都是叹气。
“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随后，再没有管周凡在这里卖唱，两位城管就此离开。
当晚11点，周凡准备收滩。
“不好意思，不唱歌了。”
正收拾着东西，突然看到还有一人呆在自己边上，周凡抱歉的说了一句。
只是，待他回头来一看，“是你。”
这位正是之前在地下通道碰到的那个女孩。
“我想跟你学歌。”
女孩有一些犹豫，但还是坚定的说了出来。
她早在晚上10点的时候就已收滩，本来是想找个地方住宿一夜的。可是，当她走出地下通道的时候，突然看到广场上的周凡。一时好奇，也就走了过来。只是，接下来的场面，这位女孩却傻眼了。这个周凡不但没有被城管赶走，反而，城管听了周凡的歌之后，还倒贴了50块钱给他。这样的镜头，差点颠覆了她的想像。
直到，在接下来周凡的演唱当中，这位女孩才算是真正的明白。
到了他这样境界的，别说是城管，恐怕是任何人过来，都不好意思赶他走吧。
这一想，女孩便与自己对比起来。
自己原本生活在美丽的大草原，可是，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唱歌，她毅然背着吉他南下。只是，她在外面唱了三年，可三年却没有任何一丝成绩。在这三年里，自己不但与梦想越来越远，反而，就连自己的生活也都难于为继。
后来，她才算知道。
只凭着一腔的热血，只凭着自己的爱好，没有专业的练习，是不可能成功的。
可是，她却一直找不到一位合适的老师。
或者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专业的歌手，但是，却没有一位来指点她。
只是，纵算如此，她仍然无怨无悔的歌唱下去，她要为自己的梦想而歌唱。
直到今天，她终于发现，自己一直寻找的导师，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在这一刻，女孩兴奋的难于自拔。
“学歌？”
周凡有些奇怪，“你不是会唱歌么，怎么还要跟我学？”
“我唱得不好，所以要跟你学。”
女孩如实回答。
“不好意思，我也唱得一般。”
收拾好东西，周凡背上行礼，朝着一家比较便宜的招待所走去。
其实，以周凡的条件，他完全可以住宾馆，甚至住好的酒店。但是，周凡却对自己说。这一次离开家，并不是来享受的，他是来感受生活，感受这个世界的。招待所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其实还可以。也挺干净的，最关键，他有热水提供。
只是，周凡只是走出几步，那个女孩却不紧不慢，跟在他后面。
“喂，这位姐姐，实话跟你说吧。我与你一样，都是卖唱的，我没有时间教你。如果你要学，我建议你去正规的音乐院校，或许，这对你有更大的帮助。”
周凡并不是没有爱心的人，但是，他并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
哪怕这位女孩长得还可以，周凡也不会烂给爱心。
“对不起，我觉得只有你能教我。”
女孩有一些尴尬，但为了心中的梦想，仍然坚持着。
“我的老天。”
“要不这样，我这里刚才唱歌赚了点钱，我留20，你全拿去好了。”
“我不要钱。”
女孩立场坚定，不为金钱所打动。
事实上，在这一些卖唱的人当中，又有多少个很看中金钱呢？
“那你想怎样？”
周凡抓了抓头发，对这个女孩没办法。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跟你学歌。师父，收下我吧。”
“别，别，师父不是乱叫的。说了我没时间，你别再跟着我，再跟着我要喊人了。”
周凡一看左右，但四下无人，喊个鬼也没人过来。
“扑赤。”
女孩被现场的气氛逗乐了，笑了起来。但看到周凡冷冷的脸色，又回过神来，“师父，我只想跟你学歌。而且，我很勤快的，我能帮你洗衣服，还能帮你做饭。”
“不行，说了不行就不行。”
周凡同样保持立场。只是可惜，不管周凡如何说，女孩都跟着他。
就在周凡没有办法的时候，突然心生一计，周凡大喊了一声，“城管。”
这一句城管一来，女孩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一下子惊慌了起来，拔腿就走。
看到这样，周凡哈哈大笑，瞬间闪人。
哈哈，这个世界，也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不怕城管。
妹的，下次去别的地方，哪个城管敢来，那就再唱一首流浪歌。
不，不仅要唱流浪歌，我还唱杜十娘……
想着那一句歌词，“如果你饿得慌，对我十娘讲，十娘给你做面汤”，周凡就全身颤抖。
这样的摧泪歌曲，他就不相信震撼不住人。
心中窃笑，周凡快速的找到了那家便宜的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一大早，周凡从练功中醒来，打开房门，正准备吃早餐，突然一个人倒进了房间。
“这，这……”
周凡吓了一跳。
直到倒在地上的人儿擦了擦眼睛，站起来时，周凡才算醒来。
“我靠，怎么又是你？”
这还是谁，正是昨天晚上跟着自己的那个女孩。
“对不起，对不起，昨天晚上太晚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女孩连忙道歉。
“算了，不要跟我对不起，你只要不跟着我，就是对得起我了。”
周凡无奈。对于这样的女孩，打又不能打，骂又不好意思骂，能拿她怎么办？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心下奇怪。
昨天晚上不是扔下她闪人了么，怎么还被她找到。
听到周凡问道，女孩有些不好意思，“这家招待所是附近最便宜的，我也住过几晚。我猜你会到这里，也就过来了。”
“靠。”
没想到这层。
看来，这个女孩还算是江湖经验实足嘛，这都被她找到。
“好吧，好吧。你没吃早餐吧，我请你。”
“谢谢。”
这一说，女孩肚子咕噜一叫，昨天晚上到现在她都没有吃饭。
其实这样的事儿很常见，卖唱看起来潇酒，但有的时候，一天一分钱也没有。再加上又要除去住宿，还有吃饭的钱，生活一直窘迫。有好些天，女孩都在天桥下过夜的。只是有几次碰到几个色狼，让她再不敢独自在外。所以，有的时候饿着肚子，也要找个招待所睡觉。
但是，对于她来说，哪怕就是最便宜的招待所，也有一些招架不住。
“不用客气，走吧。”
周凡很是热情，他正计划着，一会待女孩吃饱喝足，伺候她爽了，再忽悠她闪人。
又是一次风卷残云，看着餐桌上十几个小笼屉，周凡傻眼。
“这姑娘，比我还能吃呀。”
不过，这不要紧。
“嘿，这位姑娘，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周凡。”
“师父，我叫杨梦玲。”
“杨梦玲，好名字呀好名字。”
周凡感慨了一句，也没管她叫自己师父不师父。
“对了，梦玲呀，吃饱了没，要不要再来几屉小笼包？”
“不要了，吃饱了，吃饱了，我想，我三天不要吃饭了。”
女孩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
“了个去，原来是三天的量。”
这妹纸也厉害，吃一顿顶三天。
不过，这也能看出卖唱的辛苦，你能想像三天不吃饭的感觉么？
“那就好，那就好。”
周凡笑意盈盈，又问道，“你家在哪呀？”
“我家在内\/蒙。”
“大草原呀，不错，我一直很想去大草原。”
说到大草原，周凡一片神往。
甚至，他还情不自禁的唱起了一首草原歌曲。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唱完，周凡兴奋的说道，“告诉你呀，我最喜欢草原了。”
“真的么？”
“是呀，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这是五百块钱车票，我在这等你，你去火车站买两张车票。”
心疼的掏出昨天晚上刚刚赚来的500，周凡大方的塞到了杨梦玲手里。他只等杨梦玲接过钱去买车票，他就立即闪人。只是，这500块交到杨梦玲手里没过一秒的时间，“师父，你这骗人的技术太低了，我怎么可能相信呢。”说完，一把又将500块塞回到周凡手里。
“我，我……”
周凡差点被刚刚喝到嘴里的豆浆呛着。
这妹纸挺聪明的嘛。
不过也是，能一个人出来闯荡，不聪明早就没得混了。
只是，这样一来，这妹纸还是纠缠着自己，实在让他头疼。就在周凡没有办法，又要喊一句城管，准备闪人的时候。可，只是刚说一个“城”字，突然，周凡的右手就被杨梦玲抓住，“师父，我们在吃早餐，有城管来了，也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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