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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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六节课的自习课,全班安静学习。这应该就是高中和初中最大的差别吧。初中大家还是又偷偷讲话无人察觉的侥幸心理,可是到了高中大家都还较能自觉地控制自己,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轩诺,萱柔,你们来办公室一下。”班主任在门口说。
我和吴轩诺到了办公室。
期中考后的一周,果然是帮老师整理考卷,登记得分等等琐碎花时间的事。而这些工作理所当然地落到了班委的身上。难怪拿出禹晴会马上把副班长的职位推掉。高中的班委要做的事情比初中时候的事情多得多了。
“你们今天做好后就放到桌上就行了。”班主任还是那种温柔的口吻。
“老师,明天再给你可以吗?”吴轩诺问。
“可以啊,可是拖到明天你们要怎么分工呢?”班主任问。
“可以的。”他说。
“那行,你们商量好就好了。”她急着赶一个班主任会议,“对了,明天期中考总结班会你会准备好了吗?没有要赶快啊!”说完了就走了。
“因为我放学有事,所以这些我们晚上在做吧,可以吗?”他问我。
“嗯。”我知道他每天放学都去别的地方,“那,你回家后我再去找你好了。”
“对不起,麻烦你了。”他说,很真诚的感觉。
“不会啦,那我们把这些弄完后,再准备班会的资料,可以吧?”我指了指桌上那一大叠的考卷。
“好。”他拿出手机,“你手机多少?我再给你打电话。”
“1307XXXXXX93”我说,“那这些我先拿回家吧。”我已经把它们打包好了。
“我帮你拿到公车站吧。”他说,“那么重。”
我想了想,尝试提了一下,真的很重。他把袋子接了过去,先回去教室。
放学后,因为柘杉来接袁,袁就先走了;禹晴因为她爸爸顺路来接她,所以和袁一起先离开了;孟夏则被数学老师抓去做辅差班的辅导,还没有放学。所以,刚好今天我不能和她们三个一起回去,所以不用说什么理由让她们先走,然后和吴轩诺一起走去公车站。
因为我们比较晚走,所以路上我们学校的人几乎看不太到,我和他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他在我的右手边,他用左手提着袋子。
公车来了,座位已经坐满,只剩下站着的位置。
“要不要一些我来拿?”他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拉着吊环,我觉得挺辛苦的。
“不用了。”他婉拒了我。
也对,男生的面子问题。
他和我搭同一路公车,但是我会先下车。
我要到的站到了,他把袋子给了我,还很绅士的帮我调整好位置。
“电话联络。”他说。
我点头,下了车,我们隔着一个玻璃,感到到彼此有短暂的注视。是不是还有些许的微笑,这个不能够确认,因为还是有些东西看得不是很清楚。车又重新启动了,我把袋子抱在怀里减轻重量,等他的电话,一个人先回家了。
嘟……嘟……
手机短信来时的声音。
“我回来了。”
是陌生的号码,应该就是吴轩诺的手机号码吧。现在才七点,看来他真的有比较早回来。现在手机上存好号码,然后抱着那一大叠考卷到对面去。
叮咚……叮咚……
应该换上便服的吴轩诺帮我开门了,顺便把我怀中的考卷接手过去。
我粗略了看了整个房间一遍,和我房间的布置差不多,都是进门为客厅,厨房在靠门的的位置,很宽敞的长方形状,客厅对面就是客厅的旁边是一条小走廊,大概是两间房和一个小阳台吧,没办法直视看到,不同的是,他把最前的房间打通了,只留下一堵墙,我可以看到钢琴和一把吉他。
“在这里吧。”他指着靠近厨房的一个桌子。
我赶紧做好,开始工作。
“我已经把每大题的得分都现在每份卷子上标好了,现在只要登记在分数本和电脑里就可以了。”我说。
“对不起,让你做那么多。”他手刚翻完几份卷子,看着我。
“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就先做了,这样速度也比较快嘛。”我说。
“那我们就开始吧。”他说。
接下来大家就静静的开始做事情了,除了偶尔的询问事项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交流了,可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这样的气氛安静得挺好的。
“这样填可以吗?”我问着正在把数据记录在电脑上的吴轩诺。
“对,就这样。”他侧着头看了一下。
我继续埋头抄写。
“我们这次班会要不要加什么特别的环节?”他现在正在写班会流程表。
“这次是考后分析,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环节可以加入了。”我想了想,“我觉得把大家的信心调节起来比较重要。”
“嗯。”他点了点头,“这是学生发言的名单,你觉得怎样?”
每次考后班会都会请考得不错的学生上去分享学习经验,算是套路了。
“为什么没你?”我问,“我不用上去讲啦。”在大家面前发言会紧张的。
“你这次历史和语文考第一不上去讲说不过去。”他说。
“你不是年级第一吗?”这种理由说得一点都不合理。
“我都上去主持班会了,还发言会奇怪吧。”
“不会。”我说,看着他,这种事没必要谦虚的。
“好吧。”他继续敲键盘。
最后将桌上的东西都整理好,做了将近两个小时,效率算正常。
“要喝东西吗?我刚才都忘记问你了。”他说。
“啊,不用啦。”
“没关系。”
“随便都可以。”真的有点渴了。
我起身,在客厅范围小幅度的走走看看,突然,看到了电视机上放着一张CD。
《PASSER-BY》
“啊!”我忍不住轻喊出声。
“怎么了?”吴轩诺拿着一瓶冰绿茶走来。
“这张CD!”我兴奋的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乱动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对不起。”我把CD放回去。
他把冰绿茶递给我,然后拿起那张CD。
“你喜欢吗?”
“我找了很久了。”我说。那是一部电影的电影原声带,有很多歌都是非常喜欢的。
“大家都是喜欢那部电影比较多,我很少听到有人喜欢它的原声带。”他像是有点找到知音的感觉说。
“电影本来就是配乐分不开啊。”我说,“当然电影本身我也很喜欢,可是,它的原生带我一直卖不到,只有卖到电影的DVD。”
“我是电影的DVD买不到,只卖到CD。”他说,“不过买到CD更开心。”
“真的吗?”真的找到知音了。
“你喜欢哪首歌?”
“都很喜欢,像Passrer-by,这首主打歌,旋律真的让人听第一遍就喜欢上。不过,最爱应该是TheMoment。”
“这么巧,这张CD我最喜欢的也是TheMoment。”
“真的!我问了好多人,她们没有人喜欢这首歌,大多都是喜欢Passer-by。可是,我觉得TheMoment这首歌虽然不是让人马上喜欢上的歌,可是慢慢听,每一次都可以听到故事,最后那些故事就会拼成一个完整的很美好的故事。特别是它的词,我觉得很有感触。”
“你真的很喜欢啊。”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笑,虽然只是轻轻微弯嘴角,可是却很美好,“我最喜欢的是它B段和C段中间连接的那段旋律,不是很华丽的弦乐可是却很有打动人心灵的力量。”
“对!”
我们都笑着看着对方,分享这彼此的心情,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无比兴奋。
“这张CD送你吧。”他说。
“啊?不行啦。”
“没关系,不然等你听腻了再还给我吧。”他很潇洒的说。
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我接受了他第一次送我的礼物。
“谢谢。”
手上的刚从冰箱拿出的冰绿茶外盒已经有些水珠,慢慢地落在地上,好像扰乱了我们彼此的心里那个平静的湖泊。
东尔中学的高中部和初中部最大最大的差别就是校级活动。
初中部的校级活动就只有春季运动会和其他的文艺活动,但是高中部除了春季运动会外,还多了园游会和其他由学生提出而变成传统的活动,例如1月14号的紫色情人节或者是5月27号的毕业纪念节等等。
“终于让我等到园游会了!”孟夏充满了壮志豪情,“以前看学长学姐办得那么嚣张的样子,今年我一定就要变成那种讨人厌的嚣张样子!”
“那我们班出什么节目啊?”袁问。
“对啊?”她们想要弄什么?
“噔噔了噔……”禹晴拿出一本本子,“我们班演话剧!”
“什么话剧啊?”我拿过本子翻读。
“《爱丽丝梦游仙境》kuso版!”禹晴说,“哈哈哈,终于可以让我的剧本派上用场了。”
大致翻读了一下,完全是另一个版本的《爱丽丝梦游仙境》啊!
“这样可以吗?”我问。
“班主任同意让我和禹晴全权处理,只要能在园游会上评比拿到第一名,她怎样都会支持的!”孟夏一副奸人得道的样子。
“班主任怎么会那么放心这两个人呢?”袁很不解的问。
孟夏,本来就是个疯狂分子,禹晴,名符其实的怪怪美少女。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荒唐。
“等下的班会就会决定人选了,真是好奇谁是我的兔子先生和爱丽丝少女。”
“哇哈哈哈哈……”两个人的笑声一阵接着一阵。
让着午餐时间,我和袁都没了胃口。
“大家安静!”禹晴和孟夏两人很有架势地说,“关于这次的园游会,我们班级准备的是演话剧。”
“为什么要选择话剧呢?”孟夏说。
“第一,话剧能有保证我们班级的每个成员都能参与,不管你的角色重不重要,都是这个话剧一个不可缺少的成分;第二,话剧能够制造的反响是最快最强大的,为了能够保证我们在这园游会上取得第一名的成绩,我们一定要拖入到这部话剧当中;第三,话剧需要的是集体凝聚力,我相信这次演出话剧后我们班同学的感情能够更上一大台阶!”
不愧是语文课代表,禹晴随便洋洋洒洒就能说出那么说话。
“那我们要演什么?”
“这同学问得好!”孟夏接着说,“我们要演出的是《爱丽丝梦游仙境》改编版。”
“改编成怎样?”
“就是兔子先生和爱丽丝是恋人的关系。”
全班开始沸腾了。
“同学们,你们不觉得这个关系很有爆点吗?一定会引起轰动的!”
全班开始欢呼了。
“大家热情那么高,我们真得很欣慰!但是,要有的程度还是要做的,希望大家都可以好好的配合我们,一起完成这部话剧。”
全班开始鼓掌。
“首先,我们得先把主要人物扮演者确定下来,其余的角色我们会采用抽签的方式。可以吗?”禹晴问。

“可以……”全班一起回答。
“那,第一个要推选的角色是——兔子先生。”孟夏说,“大家推荐谁?”
“班长!”没有杂音,全班马上发出的声音。
“我拒绝。”吴轩诺马上回绝。
“抗议无效!”禹晴看都没看吴轩诺一眼,“兔子先生的扮演者就是吴轩诺。”
“班长,我们的话剧的卖点就是你了!”
“班长,我们话剧的上座率一定是第一啦!”
“班长,好好演啊!”班主任都发话了。
说白了,大家需要他的男色啊!
吴轩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下来,接受事实。
“很好!那接下来,女主角爱丽丝大家推荐谁?”
声音明显杂乱了,毕竟我们班的班花可是公认的多。
“林茵。”她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人长的也很漂亮。
“袁暧。”袁也被推选了。
“萱更适合啊!”袁听到自己被推选就赶紧再拖一个下水。
为什么我都可怜的那一个。我真的有些欲哭无泪了。
“对啊!班长和副班长嘛。”
咦,怎么回事?风浪怎么刮到我这了。
“那,我们当场来抽签吧。”
林茵、袁和我上去抽签,结果是林茵当选了。我和袁松了一口气,回到座位上,突然和吴轩诺的眼神接触到,只是一瞬间,但是,怎么觉得自己的心情好象因为没有办法演出爱丽丝而觉得有些小小的遗憾呢?
算了,角色还是给能够胜任的人演才好,这样话剧才能成功。
“女王呢?”
“孟夏!”这个童话中唯一的坏人。
“你们大家的口气也太一致了吧!”孟夏提高音量。
“因为你做人太失败了!”禹晴补上一箭。
全班开始笑起来。
最后,主要的角色都确定下来了,剩下的角色抽签后会再公布出来。
“明天开始我们后用第七节课和放学后的一个小时来排练,具体人员参与排演时间我们会在明天公布其他角色的时候一起公布出来,希望大家可以准时参加。我们是三点放学,所以不要嫌弃还要留下来,因为即使你留到四点也根本不算晚!”孟夏说。
这时,刚好放学铃响了。
“散会!”
全班带着兴奋的心情放学了,都还在讨论着刚才的事。
我们四个留下处理其他的角色扮演者。
“真是可惜。”禹晴说。
“什么可惜?”我问。
“我还以为你和袁其中一个会是爱丽丝的扮演者呢,你们长得那么单纯那么漫画,居然都没有,真是太可惜了!”
“林茵也不错啊!”我安慰她。
“但是总觉得气质不太对,虽然她很漂亮。”禹晴还是有些扼腕。
“都跟你说要内定了!”孟夏嗤之以鼻。
“不行!做人要公平。”禹晴又准备长篇大论了。
“幸好我没演爱丽丝,不然又要被柘杉骂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人!”孟夏开始教训袁,“要有骨气!要有反击能力!”
“和袁说这个没用啦。”禹晴在旁帮腔,“对袁来说,柘杉是她的天啊!”
“这有什么不对吗?”袁反问。
“唉,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盲目的!”孟夏摇摇头。
“这样不是挺幸福的。”我说。
“萱,还是那么温柔。”禹晴蹭过来。
“如果萱有男朋友,那么那个男朋友一定会很幸福。”
“应该说是会活得很老爷,凡事萱柔服其劳。”孟夏说。
“可是我现在没有男朋友,所以是朋友之事吾服其劳。”排演时间表我已经帮她们弄好了。
这次,禹晴是导演,孟夏是女王加副导演,袁是路人加服装化妆师,我是场务,什么事都作的那种。
“萱,我爱你。”
她们三个连续对我说。
我笑了笑,有这样的朋友也算是种幸运,每天都开心,至于男朋友,就只能看缘分了。
我又翻了剧本,不能说是有意识的,但是会多看兔子先生的台词。
其实,那个角色真得很适合吴轩诺,风度翩翩有带点孤寂。
应该会是一场很精彩的话剧,就像班上人说的,由吴轩诺的出演,就很有看点了。
隔天,也就是排演时间贴出后不久,吴轩诺就来找禹晴和孟夏。
因为是中午的午餐时间,所以我们四个聚在一起。
“禹晴。”吴轩诺说。
“什么事?”
“我放学不能留下排练。”
“为什么?”她们三个同时问。
果然,又是去那个不知名的地方做不知名的事。
“有事。”他说。
“什么事?”禹晴继续问。
“不能挪吗?”孟夏说。
“时间是统一安排的,个人要服从集体。”禹晴说。
“不能因为你是班长就搞特权。”孟夏接着说。
“所以你放学还是留下排练吧。”禹晴总结。
“认命吧。”孟夏丢下这句。
“真的不行。”吴轩诺还是很简洁的两个字。
“那怎么办?”禹晴说。
“我个人的部分我会搞定不会影响,那其他人的对手戏部分就用第七节的时候练习。”
“可是排演的时间已经弄好了,什么时候排哪几场戏不能因为你而更改的。”
“我看过了,我的戏最多的几场都是和爱丽丝,除了和爱丽丝的对手戏之外大部分都是在第七节的时候排练,那剩下的就只有和爱丽丝一个,我会把自己的台词和走位处理好,到整体排练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把速度弄上。”
“你自己一个怎么排?”孟夏有些不相信地问。
“会有人和我练的。”吴轩诺说完就走了。
“和谁练啊?”袁问,“不会是和林茵单独练吧?”
“管它的,能演好就好了。”禹晴说。
“真是无理的男人啊!”孟夏还在抱怨,“这种男人就仗着自己厉害然后就不顾他人,沙文猪一个!”
“还好吧!”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啊。
“萱,记住!这种男人你以后千万不要挑!”孟夏郑重其事的和我说。
“不要再和萱散布你的偏激思想了。”禹晴把她抓回来。
我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袁提的问题,我也很好奇。
但是,我很快就得到答案了。
晚上。
“能到阳台一下吗?”
短信内容是这样,发信者是吴轩诺。
“你找我?”我到阳台来,入秋的天已经有些凉了,所以我穿了件薄外套,可是吴轩诺还是短袖T-shirt。
“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他说。
“什么事?”
“你可以和我排练话剧吗?”
“什么?”我吓了一跳。
“因为我们是邻居,所以我想这样会比较方便。”他说出原因,“可以吗?”
“噢……”我想了想,的确是如此,因为是邻居,所以时间上地点上比较能够配合,“可以啊。”
“谢谢。”他说。
“不客气。”我回,有件事好奇了很久,觉得现在气氛应该可以问了,“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
“你放学,都去哪里啊?”我说。
他停了一下。
“我随便问问,不像回答没有关系的。”这样侵犯别人的**的确是有些失礼了。
“噢。”他接着说,“去练习。”
他愿意和我说!
“什么练习?”
“我是SKM的练习生。”
SKM公司!那个最大的演艺公司?
“真的吗?好厉害!”
SKM公司可说是演艺圈的龙头,包含唱片、电影、电视和经济公司,几乎是无所不包的全方位的超一流演艺公司,旗下艺人全都是在线的大牌艺人。而SKM的练习生也很突出,有些练习生都超过了其他公司正式艺人的水准了。
“只是练习生而已。”他谦虚地说。
我有个感觉,他的才能绝对不是仅仅练习生而已。
“练习生也很了不起啊!”
“还是有很多不足的。”他说,眼神很坚定,散发着光,“所以要更加加倍的训练。”
“加油!”我真的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他成为真正的艺人,实现他的理想。
“谢谢。”他说。
“我才要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件事。”
“毕竟请你帮忙,总是要和你解释清楚为什么的帮忙的理由啊。”他又笑了。
那个带着光芒的笑。
“你剧本可以先给我看吗?”我说。
“好,我拿给你。”
他回房间。我也回房间,找一个东西。
门铃响了。
他把剧本给我。
“这个……”递给他一片DVD。
那部电影的DVD。
说好要给他的。
“谢谢。”
我笑着表示不用客气。
“要不要喝饮料。”他问。突然提议。
在门口,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点了头。
按下电梯,两个人一起迈出左脚,他站在靠近按键的地方,我们隔着三个拳头的距离。听着电梯发出的声音,然后,到达一楼,我们在一起迈出左脚。不是平行的一起,而是他稍在前我稍在后的微妙距离,我可以有个很好的角度去看到他的背影。
他的头发好像有点偏长了,刘海都遮住了他的眼睛了。
突然,他停了下来。
我也停了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他。
“我会不会走太快了?”他转过头来问我。
忍不住笑了,也看清楚了他的清澈眼神。
“不会。”我说。
然后,我们继续走。
不长的路,我们却走得很缓慢。
我慢慢加快脚步,和他可以平行的并肩而行,看着随着路灯而拉长的两个人影子,我知道我的脸上挂着微笑。不知道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总是带这些幻想的忐忑的美好。
不知名的微笑。
始终保持的三个拳头的距离。
这时,他轻轻哼起了歌。
不知名的歌。
第一次听到他的歌声,很舒缓,很好听的声音。那首歌的旋律也很好听,轻轻缓缓象是种渴望已久的东西。是最近他一直在弹的一首歌。
“怎样?”他又突然问。
“什么?”
“这首歌,怎么样?”
“好听!”
“真的?”
“嗯!这首歌歌名是什么?以前都没听过。”
“你觉得它应该叫什么?”他侧着头问我。
看着他,我想起了那个词。
“Forever。”
“Forever……”他念着,“这首歌就叫Forever了。”
什么?
“这是我自己写的歌。”
“啊?”又是一个意外。他今天给我太多惊喜了。
“昨天刚写完的歌。”
“好歌!”
“谢谢。”他笑了说。
在这个微凉的夜晚,星星虽然不灿烂,可是晕黄的路灯却很有情调,他轻轻哼着一首名叫Forever的歌,我静静在他的旁边,静静的听着那些美好。
关于,名叫永远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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