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粮食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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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峥看着满天飘扬的大雪,只觉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啐了口浓痰。.偏将赵淼催马向前凑了上来:“将军,你说钟大人这次不是没事找事干吗?马腾和成宜打的好好的,我们干嘛要去当和事佬,还要大雪天送粮食送衣物,这真是……”
曹峥瞪了一眼他,气鼓鼓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会呆在这儿,我他妈的还在长安哪。喂,前面的,怎么停下来了?”
传令兵匆匆跑了过来:“报将军,前面又发现了两百多逃亡百姓。”
曹峥翻身下马,朝雪地上狠啐一口浓痰:“他妈的,一会儿一拨,一会儿一拨,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拨了,昨天来了五拨,今天难道还要来五拨?烦死了,庸宁你去!”庸宁是赵淼的字,赵淼应了一声,由传令兵带路向前而去,几个亲兵手拿毛毯为曹峥撑起一个遮雪凉棚。
另一个偏将韩昭立即凑上前来:“钟大人也是的,这些刁民,饿死一个少一个,冻死两个少一双,不花我们半点功夫,干嘛要我们沿途收留,又是送粮食又是送棉衣!”
曹峥冷哼一声:“你懂个屁!钟大人既然叫这么做,我们就这么做,少罗嗦!”
韩昭吃了个闭门羹,悻悻然的退了下来,那几个亲兵手掩着嘴偷偷的笑,韩昭恨恨的扫了一眼,也躲到亲兵搭成的凉棚下。
※※※
吴晨在山上远远的看着那些镇民混进队伍,混吃混喝,连吃带拿,然后继续上路,脸上不由浮起了一丝微笑。
这十几天为近万人筹措吃的和穿的,吴晨头发都要急白了。徐庶的估计原本不错,从天水来了将近五千人,只是小倩从秦川回来不但没带来粮食,还带来了躲避成宜和程银交战的三千多秦川人,加上陆陆续续从四周汇聚过来的难民,小小的安定竟然一下汇聚了一万多人,一间破败的房屋就要挤上五六个人,大雪不停积压在房顶上,每天都有因为房梁被压坏,而被压伤冻伤的镇民;人一多,粮食的消耗就更快,原来堆成小山一样的茶叶蛋,不过十天功夫就被吃掉大半。更让人心烦的就是过冬棉衣,逃难的人多半都是战火一起匆匆忙忙就上路,有的虽然带了包袱,却被如狼似虎的西凉兵抢去。手中无粮,无处避雪,过冬衣物没处着落,天天看着愁眉苦脸的村民,耳中天天充斥着婴儿和小孩子凄惨的哭声,吴晨几乎就要崩溃了,现在他才算是真正明白《出师表》中诸葛亮“夙夜长叹”的滋味,对抗历史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大雪纷飞一直不停的下,打猎基本没有收获,进山采矿的事处于停滞状态,简易房屋的搭建变得更加困难,吴晨只能为王乐加派人手,进山伐更多的木材,潮湿的木材一烧就冒出滚滚的浓烟,呛的人口鼻难受。从雍州买进粮食也不顺利,大雪封路,汉兴、扶风、咸阳的物价高的出奇,虽然奸商出马,可惜购进的粮食不到两天就吃光了。唯一的好消息只有徐庶种的麦苗长势喜人。当徐庶种麦子的时候,很多老人都来劝,说从没听说过冬天能种麦子的,不要浪费了这么好的麦种。不过吴晨从翟星手里买这些麦苗的时候,奸商吹的天花乱坠,说什么经太空辐射后在一百万颗种子里才挑出来的良种,抗旱、抗寒、抗病虫、产量高、防倒伏……,反正是小麦优点的它都有,是小麦缺点的它都没有。吴晨最后还是狠狠心买了下来,事实证明奸商虽然喜欢骗人,但他推销的物品还是不错。镇里的人也知这些是来年要用到的粮食,老人、妇孺就用王乐他们砍伐剩下的枝条编成篱笆围在这一亩麦田周围。
吴晨一直派赢天打探钟繇的动静,小倩要将功补过,也被吴晨派去打探消息。经过十几天的艰苦等待和对诸天神明的千万遍衷心祷告后,钟繇终于派了张即作说客。马腾久攻不下天水,马玩又在身后蠢蠢欲动,手中余粮更是所剩无几;成宜则既要对付马腾又要对付趁火打劫的程银,早已是焦头烂额,既然有人作和事老,又能得到急需的粮食,当即一拍即合。吴晨听到消息后也是大喜,不过赢天又说钟繇派了两万多兵丁护送粮食。吴晨一听之下差点儿吐血,两万兵丁,自己手中只有一万人而且大部分是妇孺和老人,怎么和他斗?
终于还是徐庶提了个醒,让镇民装作逃荒的人,先骗一些粮食来应急。所以就有了上一幕的情景。
※※※
“李文他们成功了,董愈,下一拨你们去!”吴晨对身后的高大汉子说道。董愈是秦川人,和小倩一起来到的安定。
“是!”董愈应了一声,下去准备。
吴晨看着一车车的粮,直咽口水,如果那都是自己的该有多好!
“唔,我们这样骗来骗去不是办法!”徐庶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汉军,直皱眉头。
“他们人多,武器又好,我们就只有木杆,连像样点儿的兵器都没有,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嘛。”赢天这几天一直在练吕布的《灭神戟》,可是手里只有根木杆,许多戟的用法难以体会,这几天一直在吴晨跟前抱怨。
“唉!”吴晨长叹一声,回身说道:“赢天,你师傅来不来?”
“他说我们是以卵击石,赔本买卖,所以他肯定是不会来的!”
吴晨转过身去,摇头叹息:“我们人少,要打只能打伏击战,趁汉军措手不及之时,抢到粮食迅速逃离,如果他们行军在丘林地带,段正手下的五百弓箭手每人都练了《千里我独行》的轻身功夫,时日虽短,躲开普通士兵应该不是难事。可惜钟繇的送粮队沿渭河而上,一路尽是开阔地带,我们根本没法下手。看来这次粮食我们是抢不到了。等董愈他们回来,就撤吧!”
“撤兵?镇上的一万多口怎么办?”赢天瞪大了眼睛说道。
吴晨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吗?那么多人的生死我也一样关心。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硬碰的话,只能像你师傅说的那样‘以卵击石’,石头没什么损伤,我们的人可就都死光光了!”
徐庶点头道:“大丈夫当为则为,不当为则退而待时!赢天你要记住了!”
“不可力敌,也可以智取啊,徐大哥,你和吴晨大哥都是聪明机智的人,难道不能想想办法吗?”赢天急的直搓手。
吴晨摇了摇头:“用智还需有力作后盾,单纯用智只是空中楼阁。你想想我们在长安碰到哪云时的样子就知道了。如果我手中有五千精兵,这两万人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赢天急道:“徐大哥,你呢?”
徐庶沉吟了一下,说道:“用计也要等到晚上才行!不过……”
吴晨一鄂,随即点了点头:“我想他应该会答应的!”
“不过什么?谁会答应?你们俩个到底在说什么?”赢天叫道。
吴晨笑道:“赢天你现在性子有点变急了,是不是练了《千里我独行》后性格开始变了?”
赢天双手抚脸:“有吗?有吗?”
徐庶大笑:“有一点,不过还好,你是为镇里的人着急。我说这计只有你师傅能用,不过此事太过凶险。”
赢天恍然大悟:“徐大哥你是说让我师傅把这两万人统统杀光!”
吴晨顺手赏了赢天一记暴栗:“你以为你师傅是神啊?他要是能杀了这两万人中的两百,我就给他磕头,拜他为师。不过这件事除了你师傅,的确谁也干不了!”
※※※
走了一天的雪路,曹峥早累的筋疲力尽,没到晚间就叫亲兵竖起鹿砦,搭好行军营帐,全军停下休息。
一更天刚过,营中忽然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曹峥的亲兵冲进营帐,拉起曹峥给他套上衣甲,扯出帐外,正见赵淼急匆匆的跑过来,曹峥连忙问道:“是谁敢这么大胆偷袭我军?”
“禀将军,是号令官喝醉了,胡吹号角!”
曹峥甩了一把额头的汗,吼道:“他从哪儿搞的酒!误传敌讯,给我宰了他!”当下就有很多人过来说情,曹峥骂骂咧列的走回营帐。
半更天没过,营内突然就沸腾起来,曹峥也是刚睡着,梦见自己回到长安正要和七姨太温存,迷迷糊糊中再次被亲兵拽了起来,匆忙间穿上衣甲,才知道原来是军械库几个士兵烤火,烤着烤着就睡着了,引发火灾烧了军械库,连着也烧了旁边的十几个营帐。曹峥气的破口大骂,赵淼一看形势不对,立即就将那几个士兵就地正法。曹峥一口恶气难平,怒声喝道:“赵淼,后面的事情你给我看紧了,再出什么纰漏,我拿你是问!”
赵淼见曹峥直呼自己的名字,知道他动了真怒,口中连忙称是。等他入了营帐,赶忙加紧人手四处察看,同时暗下军令,所有士兵不得在营内烤火。
总算熬到了三更天,再没有发生什么事,赵淼长吁一口气,吩咐亲兵,如果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先通知自己不要让将军知道,这才睡下。
他头刚挨枕头,外面就开始人呼马叫,乱成一团。赵淼连衣甲都来不及穿直接跑出营帐。亲兵这时来报告,说是大雪压坏了马匹所在的营帐,群马受惊,在营地内到处乱跑。赵淼心中大骂老天太邪门,今天什么事情都不顺。正在庆幸幸亏发现的及时还没有酿成大祸,曹峥已经冲进了营帐,赵淼先是被骂得狗血喷头,接着就被打了三十军棍,一旁的韩昭心中高兴的了不得:“马屁精,你也有今天!”
“韩昭,营内的事我就交给你!若再有纰漏,你就提头来见!”曹峥说完甩袖离开。
韩昭惊出一身冷汗。
※※※
几个亲兵赶紧凑过来:“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们都给我看好了,统统不许睡觉,有谁敢睡觉捅了漏子,我掉脑袋之前,先让他掉脑袋!愣着干什么,快给我传令,所有人都去检查营帐上的积雪,太厚的统统给我扫下来,不准在营帐内点火,外头也不行,每个营帐都要给我留人守夜!
哪个营帐出事,整个营帐人的头都别想要!听到没有!”
几个亲兵咋了咋舌,赶紧传令下去!
韩昭衣不卸甲,带着亲兵在整个营盘进行检视。
风雪越来越大,寒风也越来越刺骨,韩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心里早把曹峥的所有女性亲属问候了个遍。军令传下,整个营盘漆黑无光,只有巡逻队经过时才略微有些火光闪动。

“啊呸!”韩昭的膝盖似乎碰到了什么,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雪地上,幸亏身旁的亲兵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总算没有摔倒,韩昭站直身就是一口吐沫!
“将军,我们巡视了大半夜,在这儿歇歇吧!”一个亲兵忍不住开了口,指了指前面的营帐。
韩昭双眼一瞪:“出了事我的脑袋保不住,你的也保不住!”
突然间一把声音缥缥缈缈,忽近忽远的响了起来:“韩将军,要想不出事,骂他没用,求我才行!”
几个胆大的兵丁颤声说道:“谁?”
眼前的风雪突然收缩汇聚,当聚到一人多高时,忽然向两边飞散而去,一个白衣人出现在眼前。
韩昭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如此怪事,上下齿“的的”的亲热不停,两条腿抖的就像筛糠,他旁边的亲兵也比他好不了哪儿去,更有一个亲兵眼睛翻白,摊倒在地。众人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火苗燎烧着地上的雪,发出“兹兹啦啦”的声响。忽明忽暗,由下至上的火光,更显得来人的阴森可怕!
韩昭尖着嗓子凄厉的叫道:“妖……妖……怪!”
“将军莫怕,我乃渭河水神,只因这几日来而等小民一直在我水府上喧哗,虾兵蟹将不堪滋扰,来我面前告状。我知钟元常深体上天有好生之德,运粮救济西凉灾民,此事确是大大的美事,无奈滋扰过甚,我才作些小法,略施惩治。愿将军绕路而行,还我水府安宁!”
“渭河水神?”韩昭一听不是妖怪,有了一些胆子,不过一辈子只听过神仙,没看过,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起这位神仙。
“嘿嘿,不信吗?”水神随手一指,韩昭面前的一个火把应指而灭。韩昭“啊”的大叫一声,身子向后跌去。火把松油制成,如此寒风都吹不灭,没想到竟顶不上他一指,显见水神果然法力高深。
旁边的兵丁早都磕头如捣蒜,扯着喉咙哭道:“水神爷爷饶命,水神爷爷饶命!”
韩昭双膝一软,跪倒在雪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水神爷爷,我也是被逼无奈,要不是杀千刀的曹峥选了这条路,您给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滋扰您老人家!我家上有九十老母,下有吃奶孩儿,您饶了我,我给您磕头,饶了我吧!”声音凄厉,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饶了你可以,不过从明天起你要绕过渭河河道。唔,为了安抚虾兵蟹将,你还要留下八十辆车的粮食!否则,嘿嘿……”手一指,最远处的火把又灭了。
“河神爷爷,使不得,这条路不是我选的,绕道走的事情我做不得主啊!还有,还有,我们总共六百二十七辆粮车,一下少了八十辆,钟大人问下来恐怕这个,这个……”
“嘿嘿,那你是不答应了罗!”水神慢慢举起了手指。
韩昭哭的呼天抢地:“答应,答应……”
“嘿嘿,我看韩将军面相贵不可言,他日必能拜将封侯。曹峥听信奸人言语,迫害忠良,这几日他对你的言行我已记录在案,今日已奏请天帝,明日就将他追命。你带领粮车绕开渭河,我保你一路平安。”话音落时,神迹早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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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他叫你‘河神爷爷’?”吴晨裂开大嘴哈哈大笑。今日得了八十辆车的粮食,够一万人吃上好几十天,粮食问题解决了大半,而且没损一兵一卒。几日来困在心中的难题终于解决掉一个,吴晨实在是心情舒畅的没法形容,即使最蹩脚的笑话,他也会笑上三天三夜。
“呵呵,我就知道我师傅最能干了!”赢天趁机大拍马屁。
徐庶也是放声大笑:“我原以为此事凶险,不过能在如此大雪下藏身隐形的只有你,只能让你冒险一次,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沈思微笑道:“那曹峥呢?你真的将他宰了?”
“呵呵,当然没有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嘛’,我既然身为渭河水神,当然也要‘体上意而行’了!”众人听得哈哈大笑,赢天更是夸张的边笑边在地上打滚。翟星继续道:“我只不过让他在营帐外冻了一夜,好继续我们下一步计划!”
“翟大哥,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不过,我们的计划有变!看,这是小倩刚才发回来的消息!”吴晨摊开地图,地图上用卖秆标着一条线,“这是马腾的运粮路线,这次运粮的听说是韩遂的弟弟韩望,路线非常隐秘,我和徐大哥估计,马腾是要在双方达成和议前,突击进攻天水,如果成宜也认为马腾的确无粮,松懈间,真让马腾得了手,那么我们的实力就会直接暴露在马腾的眼皮底下,那我们肯定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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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哥,大事不好了!”段明冲进了祠堂,“陈德,黄艾,马柏还有原安定镇的几十个猎户围住了粮车,说要分粮,还说现在粮食足了,粮食小组没必要存在了,要让吴大哥,徐大哥,还有我们统统滚蛋!”
吴晨脸色一沉,腾的站起身来,喝道:“我们出去看看!”赢天立即跳了起来:“我也去”。吴晨回过头,扫了一眼徐庶他们几个,说道:“徐大哥,沈主薄,赢天,今天你们辛苦了,还是在这里休息吧!”赢天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们想造反,看我去收拾他们!”
“赢天,不要去,我有些事要和你说!”翟星慢吞吞的说道。
赢天想看热闹,急得直抓头:“师傅……”吴晨已带着段明跑出祠堂。他急的垫着脚尖,伸长脖子直看着门外,嘴里嘟囔道:“师傅,你有事快说,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翟星长叹一声:“吴晨这次出去是要杀人立威的,你还小,这些事情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赢天大吃一惊:“杀人,为什么?他们不是我们的人嘛,为什么要杀?”
徐庶道:“恒、灵以来,政失于宽,百姓但知有官不知有法,以致上令而下不效。就拿税收来说,汉律三十税一,经过地方官员层层盘剥,落到百姓身上的估计已达四税一,有些地方更是达到二税一。百姓债台高筑,流离失所,却迁怒于汉庭,这才是黄巾之乱的根本原因。曹操则不同,他当京兆尹之时,就设五色棒,上打王公贵族,下打刁民无赖。成为汉相之后,更是严法苛刑,对法令执行不利的官员,坚决撤换,敢公然抗法的官员,坚决镇压。在他治下,百姓但知有法而不知有官,上令下效,如臂使指,曹操所定的户调制不再经过层层克扣,既可缓解军用,又重现了汉初‘文景之时’的轻徭薄赋,百姓安居乐业,乐为其用。吴晨每当和我谈论这些,都是异常的钦服。当日曹操就是鞭打大将军何进的小舅子才得以立威,现在有人跳出来,你吴晨哥哥肯定会严办的。”
沈思也张口说道:“战国的强秦用商鞅变法,民怯于私斗而勇于军功,沿六世而海内一统。吴公子前几日是有粮食的事情,一直没有顾上刑法问题。商鞅立法先是拿太子太傅开刀。我看黄陈马三人自我们来安定之后就不服管束,今日竟然公然作乱,吴公子肯定会严刑镇压的。你为人冲动,又乱讲义气,只恐一时口没遮拦,弄得吴公子下不了台,说不定要先拿你开刀!”
赢天张口结舌:“你们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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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到时,粮车周围已经聚集了上千人,黄、陈、马三人都站在粮车上,手下的猎户手举弓箭和王乐部下的人相对峙。
吴晨厉声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吴公子,多谢你这二十多天来的照顾,不过我们也让你过足了镇长的瘾。现在粮食充裕,只要大家均分,谁都饿不死,所以粮食小组已没必要存在,你也可以带上你们的人离开安定了!”
陈德身边的几个猎户齐声笑道:“吴镇长,走好,不远送了!”
吴晨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几个吗?”身形向前窜出,陈德大喝一声:“放箭!”几十只劲箭向吴晨射去。吴晨身体旋转,身形化过弧线向左让开,箭雨擦肩而过,向围观的镇民飞去,人群大叫一声,四散而去。王乐看陈德动真家伙,心中大急,猛喝一声:“放箭!”粮车上的几个猎户立时惨叫一声,摔了下来,其他猎户一看,立即跳了下来,躲在粮车后面,张弓搭箭,进行还击。
吴晨脚尖再点,身形已经向左偏去,马柏怒喝道:“放箭,射死他!”箭雨再次向吴晨射去,吴晨让天气下沉,方向立转,斜斜飘开,马柏连忙大喊:“连续放,一定射死他!”
一个老者躲在房后伸出脑袋大声呼叫:“儿啊,吴公子是好人啊,你快投降吧,吴公子会从轻发落的,不要跟着那帮混蛋作孽了!”
马柏一箭射出正中老者头部,老人惨叫一声,呜乎哀哉!马柏狠啐一口:“老不死的,瞎叫什么!”
躲在粮车后面的一个猎户惨叫一声:“爹!”张弓就是一箭,正中马柏右肩,马柏大怒:“你反了!”侧身一箭,正中猎户胸口,猎户惨叫一声倒地不动。
吴晨从箭雨中接到两只箭,用它们连续拨打着身前的箭,慢慢退下和王乐一起躲在房后,口中喊道:“前面的猎户兄弟你们听好了,我只抓陈德,马柏两个首恶,其余的我一概不究,不过如果你们再抵抗下去,我就再不轻饶!”
陈德在粮车后面大声叫道:“不要听他乱说,他要是抓到我们必然会凌迟处死的,大家先射死他,他的人自然会散了!”
王乐高声喝道:“弟兄们,这几日是谁没日没夜的照看镇民?是谁为我们提供粮食?
又是谁晚上为我们添柴?”他每说一声,后面的人就跟着叫一声“吴公子”,“这样的好人我们为什么能不让他继续当镇长吗?难道要选刚才射杀同伙的人当镇长吗?”
“不能!”
王乐继续喊道:“前面的猎户兄弟,你们相信连自己人都要射杀的人能带领你们过好日子吗?难道还要为这些毫无手足之情的人卖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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