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恶人恶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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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轻笑一声,右手丝带急抖,大圈套着小圈,一圈环着一圈,霎时之下,漫天带影飘动,三枚绣花针如泥牛如海,消失无踪,她左手的丝带则加速向小倩飞去。。c
吴晨大喝一声:“看我天下独一无二的暗器!”两个雪团急速向女子投去。女子头也不回,雪团撞在女子的护身气场上,登时碎裂,化作一片雪雾,在寒风中瞬时消散。
小倩右手一个雪团掷出,正撞上女子的左手丝带,带上的气劲崩碎雪团,小倩和女子的中间立时腾起一片雪雾,小倩左手再翻,赫然又是3枚绣花针,抖手向女子射去,自己则飘向一边。
徐庶也大喝一声:“看我无敌暗器。”发拳向地上猛击,地上的雪被拳气激荡,如惊涛拍岸般向女子涌去。
“这么大了还喜欢玩雪吗?好羞哦!”女子口中巧笑嫣嫣,身形却急速旋转,两条“洛神带”在身周急速转动,整个身形曼妙如飞天仙子,气势激荡下,雪花纷纷向围攻的三人电射而去。
吴晨看雪花力道劲急,天气灌顶而入,身形向旁边飞去。
“想跑吗?”女子轻笑一声,玉手微抖,左手“洛神带”向地上击去,地上的雪受带上真力激荡,向吴晨洒去,吴晨知道厉害,脚底涌泉**放开,地气上涌,腾身而起,女子嘴角含笑,玉手张开,两枚雪团向吴晨射去,吴晨连忙将头顶百汇**放开,天气下灌,与体内地气相撞,身子侧向飘开,女子又是娇笑一声,左手丝带如蟒蛇抬头突然从地上折而向上,向吴晨缠去。小倩情知要糟,身子飘向女子,左手连抖,绣花针分三路向女子射去,女子右手丝带幻起漫天带影向小倩头上罩去,小倩无奈之下身形向旁飘去。徐庶此时后退之力已消,脚后跟一顿,身子向前飞去,左手一拳击出。女子轻扬纤足,一片雪雾向徐庶迎去,徐庶开气吐声,右拳击出,雪雾四散而去,但这么阻的一阻,女子的丝带已追上吴晨,吴晨大骇,左手全力向前击出,天气从劳宫**涌入,身子加速向后退去,女子笑的更加灿烂,丝带突然吐出两颗雪球,正击中身在空中的吴晨,吴晨如遭雷亟,立时失去平衡,“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横身撞在后面的墙上,再滚倒在雪地上。
女子看自己处心积虑的一击终于得手,心中大喜,纤足踏雪,身形飘起,右手丝带连挥,气劲向小倩和徐庶头上罩去,左手丝带则向吴晨直射而去。
小倩和徐庶眼看吴晨危急,心中大急,却被女子丝带所阻,竟是毫无办法。
吴晨抬起头,嘶声喝道:“你再不出手,我可就要死了!”
“咯咯,这招刚才用过了,不灵了!”女子娇笑道,身形加速滑行。
突听“哧”的一声,女子的丝带就像被击中七寸的蛇,软软的跌下地来。
女子目中尽是惊异之色,娇声喝道:“奴家‘洛神宫’哪云哪仙芝,不知前辈是哪位世外高人?”
吴晨原本是想吓吓哪云的,却没想到南阳城外的那位高手竟然真的一直跟着自己,从鬼门关返回人间的感觉,令吴晨一时激动,竟忘了出言讽刺哪云。
女子黛眉紧蹙,神色尴尬,勉强笑道:“今日前辈既然出面作鲁仲连,奴家无话可说,奴家还有些事,先告退了。”
左手丝带向窝在墙角的少年卷去,少年的脸色大变,突然前冲,向小倩奔去。
哪云又惊又怒,没想到一路上逆来顺受的“药鼎”竟然这时候要跑,左手丝带在空中转折,向少年脖颈缠去。
小倩身体前窜,一把抓住少年的手,扭在身后,右手将少年的身体扭转过来对着哪云,左手紧握,指间伸出三枚绣花针指向少年的太阳**,厉声喝道:“站住,否则你的‘药鼎’今天就没命了!”
哪云一时之间目瞪口呆。天下滑稽之事莫过于此,明知道三人要救他,现在反而变成三人拿他的命来要挟自己。自己也见过不少厉害人物,就好像今天的徐庶和吴晨都是有急智的人,但却从没见过像小倩这样,心计如此之深的,而且行事完全不按常理,饶是自己平日自负机智,碰到她竟是缚手缚脚。
“咯咯,那你就动手吧,我们‘洛神宫’像他这样的多的是,也不缺他一个!”哪云轻笑道。
小倩轻应一声,针已经扎入少年的太阳**,少年惨叫一声。
“慢!”哪云心下大急,想到师尊明舒治下的酷刑,以及师姐哪兰毒辣的手段,不禁毛骨悚然,立即开口叫停。
小倩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哪云姐,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走?”哪云的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小倩的话。
“你不走也行,我们走,不过你就要自己点自己的左右足三里,这样我们才安心!”
吴晨大笑道。
哪云怨毒的看了看三人,心知今日肯定讨不了好去,论力,按刚才交手时的功力来看,暗藏的高手即使师尊和师姐齐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自己孑身一人?论智,这三人都是急变百出,尤其是那个叫小倩的女孩,也不过16-7岁怎么就那么坏?
“前辈,今日的事,奴家作不了主,还需请示师尊,否则奴家小命难保!”哪云向空中作了个万福,语气哀婉。
突听“哧”的一声,许多小指肚大小的雪球向哪云疾射而去,哪云大惊,纤足微点,向旁飞去,雪球深嵌入墙上的青砖内,赫然是四个字:
“你走,人留”…
哪云环视了一下场中四人,眼中的怨毒连徐庶都不禁一哆嗦,之后轻叹一声,腾身而起,身形在空中转折东向而去,姿态曼妙有若雪中精灵,转瞬间消失于大雪之中。
四人看她消失,都长舒了一口气,徐庶双手抱拳向空中道:“多谢前辈相助,不知晚辈能否请前辈……”
这时又听“哧”的一声,四人转头向墙上看去,青砖上又出现了三排字:“宝典在手”
“江山你有”
“我走了”…
吴晨心头有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只是细想之下,自己也觉得这个念头太过荒唐,不仅哑然失笑。
小倩则轻轻拉着少年的手,谦声说道:“刚才姐姐不好,对不起!”
少年目中泪光闪动,哽咽道:“我,我……”
吴晨看小倩和少年如此亲热,心中发酸,向前走上几步,开口叫道:“喂,小弟弟,是大哥哥救了你啊,来我这儿吧!”随即向少年伸出手去,少年闪身一躲,移往小倩的身后,目光警惕的看着吴晨。徐庶不禁大笑起来。
“我们的面还没吃完呢!”吴晨只好自己找台阶下,迈步向“太公遗风”走去,店家哆哆嗦嗦的从店中出来,拿起门板,就要往门槛上安,看样子是要打烊了。
“咦,天色还早啊,怎么就要打烊了?”吴晨奇道。
店家颤声说道:“不早了,不早了,我今天还有事!”
“这是面钱,你数一数。”吴晨从怀里掏出铜板递向老板。
“啊,啊,今天招待不周,不收钱,不收钱!”老板连连摆手。
吴晨心里过意不去,拉起老板的右手,将钱塞入他手中:“这怎么好意思呢,拿着吧,拿着吧!”
老板“咕嗵”一声,双膝跪地,连连向吴晨跪拜,嘴里大声哭喊道:“大侠,求你饶了小老儿吧,小老儿家里上有70老母,下有三岁幼童,全靠小老儿一人支撑,如果小老儿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一家人今后该怎么活啊!”
吴晨心中更是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前面街上突然拐过一群人马,大约有200多人,领头的一人正是刚才被自己打跑的女孩。
“臭小子,你胆子真大,惹了我还敢留在长安城,给我射!”
女孩后面突然窜出一匹马来,马上一个满脸虬髯的人高声喝道:“大小姐,使不得,老爷知道……”
“我爹知道有我顶着,你们给我射……”
马上的兵丁张弓搭箭,向吴晨四人射去,徐庶,小倩,吴晨和那少年翻身一跃,跳进“太公遗风”,吴晨连带着把店家也扯了进来,回身望去,刚才立足处,已插满了雕翎箭。
“臭小妞,你要谋杀亲夫啊?”吴晨气急败坏,大声骂道。
“臭小子,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我钟惠的名字以后就倒着写!”女孩气得浑身哆嗦,“给我上!”
所有兵丁翻身下马,抽出长刀,将“太公遗风”围了个水泄不通。
“臭小子,你是属乌龟的吗,快出来受死!”

吴晨的声音从楼中传出:“臭小妞,我是乌龟,你就是龟婆,反正我是你老公,我是公的,你就是母的,你高兴怎么骂就怎么骂吧!”
钟惠被父母爱若掌上明珠,何曾受过如此奚落,尖声叫道:“给我烧了它!烧了这座楼!”
突然头上一声巨响,窗户被撞开,一人长笑而下,兵丁立时围了上来,那人一拳捣出,三个士兵被击的向后飞去,跟着从楼上跳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向马上的钟小姐而去。
“臭小子,你终于出来受死了!”钟惠催马上前,一刀挥向吴晨,吴晨哈哈一笑,左手一扬,一个雪球向她掷去,球正撞在刀上,化作一团雪雾,撒在她的脸上,钟惠的眼睛立即被雪粉迷住,只能将手中的刀舞的密不透风。小倩左手轻抖,一枚绣花针射中马腿,战马吃疼,唏留一声,人立而起,钟惠立时被摔了下来。吴晨一个箭步抢在满面虬髯的家将之前赶到她身边,一伸手揪住了她的发髻,钟惠吃疼,手中刀向吴晨砍来,吴晨飞起一脚正踢中她的手腕,钟惠惨叫一声,手中刀脱手而出,吴晨左手加劲,将她提了起来,右臂横在她的脖子上,左手随即将她的双手扭在身后,大喝一声:“住手,否则你们小姐就没命了!”
徐庶长笑一声,一拳将正在围攻他的偏将击飞,随即跃到吴晨跟前。
家将向吴晨拱了拱手,“少侠手下留情,我想今日的事实在是场误会。”
钟惠在吴晨怀中尖声叫道:“臭小贼,你今天不杀了我,以后不要撞在我手里。”
“呵呵,我看的确是场误会。”吴晨轻笑道,右手臂紧了紧,钟惠立时觉得呼吸困难,再也没有说话的气力。
家将看钟惠脸色紫红,呼吸困难,连忙陪笑道:“既然少侠也认为是误会,不如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好了!”
“呵呵,交朋友就不必了,你们大户人家的,我高攀不起……”吴晨还正想说,小倩拉了拉他的衣襟,吴晨连忙低头看去,只见钟惠两眼翻白,脸面紫红,原来是自己勒的太紧,她竟然断气了。
家将目裂牙碎,惨叫一声:“他杀了小姐,大伙把他们剁成肉酱!”
“慢,慢着,慢点儿啊,她没死,没死,错过时间就真死了!”吴晨抱着钟惠在家将的狂刀中左闪右避,嘴中狂喊。
家将双目赤红,停下手中刀:“你说什么?”
吴晨长舒一口气:“我说她没死,只是缺一口气,只要做人工呼吸就可以活过来的!”
“人工呼吸?”所有兵丁诧异的叫道。
吴晨轻嗯了一声,将钟惠平放在雪地上,左手捏着她的鼻子,右手捏着她的腮帮子,嘴就凑了上去,所有兵丁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贼子你敢……”家将看吴晨连死人都不放过,正要发作,钟惠口中嗯了一声。吴晨随即双手交叠,压在她的胸口,又压又按,兵丁们看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钟惠终于咳嗽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吴晨大喜,向家将道:“看,我说她没死……”脸上已被钟惠一掌扇到,“啪”的一声,吴晨的脸上立时浮现了五条血红的手印。
钟惠飞身而起,双手掩面,哭道:“臭小贼,我恨你,恨死你了……”
身形瞬间消失在大雪中,寒风中隐隐传来哭声。
家将喊道:“保护小姐!”飞身上马,疾驰而去,200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雪地上芜乱的痕迹外,刚才发生的事犹如作了一场梦般。
吴晨站起身来,右手抚着自己的脸,气道:“女人真是奇怪,我救了她,她不但不感激我,还恨我……小倩不是说你啦!”
小倩一脸冰霜,转身向“太公遗风”门口的少年招了招手,说道:“我们走!”
吴晨赶忙跑上前去,双手张开,拦住小倩,涎着脸陪笑道:“呵呵,我说的是那个钟惠啦,小倩又温柔又聪明,不是普通女孩,是仙女下凡,当然不奇怪了!”
徐庶大笑道:“便宜都被你占尽了,还敢在后面说她坏话!”
吴晨叫起了撞天屈:“我哪有占她便宜……”突然止住声音,脸红了起来。
小倩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少年识趣,从门中跑出,牵住小倩的手,走了几步,回头向吴晨眨了眨眼,吴晨气不打一处来,右手握拳,向他挥了挥,少年作了个鬼脸,故作亲热的拉着小倩的衣襟。吴晨气坏了,徐庶走上前来拍了拍吴晨的肩膀,用同情的眼光看了看吴晨,随即大笑着向前走去,吴晨无奈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
四人出长安北门,天黑时,来到渭河边上的一个小镇。
在路上,经过小倩的询问知道少年没有名字,三岁时被卖到“洛神宫”,被种下了“药”后就被放养出来。吴晨给他起名叫吴泰,寓意“否极泰来”,沾沾自喜之时,却被全票否决。小倩给他起名崔昊,不过自己又给否决了。最后徐庶给他起名赢天,全票通过,一票反对无效不计在内,吴晨短暂的别名就这样告别了历史的舞台。随后小倩逗着赢天说话,不过只要吴晨凑过来,立刻就黑下脸来。徐庶则在一旁看笑话。
赢天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碰见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慢慢就放开了,虽然还是很腼腆,不太爱说话,不过和吴晨作对却是不留余力,气的吴晨直跳脚。
“小倩,你看我们住哪家客栈比较好?”指着灯火映照下的小镇,吴晨涎着脸问道。
赢天开口道:“钟繇家比较好!”
吴晨叫人都是叫名,小倩和吴晨在一起半年多,也被吴晨带坏了,叫人不叫字,只叫名,徐庶和他们俩人在一起一个月,还能坚持叫字,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不过,赢天却是一张白纸,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叫他们两个带坏了。
吴晨向赢天暗暗挥了挥老拳。赢天将头一摆,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徐庶开口笑道:“我看前面‘悦来客栈’不错,临渭河而立,等赢天练成‘天人合一诀’第二势,再有人来追赶,我们就多了一条路可以走。”
吴晨撇了撇嘴:“我看他笨的紧,等他练成恐怕我的胡子都白了!”
赢天根本不理吴晨的挑衅,拉着小倩的手,大声道:“小倩姐,我好饿啊,那边有卖包子的,我们去那边吃包子好吗?”
吴晨气得嘴都歪了,正要开口,小倩转过头来问道:“徐大哥,你的意思呢?”
“哈哈,你们先去,我去投店!”
吴晨只好跟着两人来到包子店。赢天是真饿了,连吃了5笼包子。徐庶在赢天吃第5笼包子的时候走进来。
徐庶轻声说道:“看来赢天脸上的疤还真是个问题!”
吴晨眼光瞟向那些窃窃私语的人,轻声问道:“我以为只有武林人才知道这个疤是‘洛神宫’药鼎的标志,怎么看这些寻常老百姓好像也认识啊?”
徐庶微微摇摇头:“不是,他们以为是疫病。为了疫病不传染,通常是会将患疫病的人烧死的,我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正在纠合人!”
赢天愣愣的看着徐庶,泪水霎时盈满眼眶。
吴晨嘿嘿一笑:“不就是脸上的疤吗,我这里有仙药,保证药到病除!不过……”
赢天转向徐庶,颤声说道:“徐大哥,我不要被烧死,徐大哥你救救我……”
吴晨胃都要气炸了,这个赢天真是奸啊,摆明了用徐庶压我,不是都说三国人很老实的吗,怎么自己认识的人一个奸过一个?
徐庶干咳一声,吴晨明白,不等徐庶开口,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那瓶“小病小痛,一抹不留痕”。
“就是这瓶药,我来给你抹吧!”心里暗想,我揉,揉,揉死你。
赢天当然知道吴晨心里想什么,转过头来:“小倩姐,你帮我上药吧!”
小倩接过药瓶,轻轻抹了一层在赢天脸上,随后用右手掌在伤疤上慢慢的揉。赢天以胜利者的眼神斜挑着吴晨。吴晨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他。
很快疤就脱落,露出里面粉红的肉来。本来蠢蠢欲动的人们长舒了一口气,散开来。
徐庶三人也是长舒一口气,大冬天的终于不用担心席地幕天了。
镇上的青石大道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一人高声叫道:“大家不用怕,我们是钟校尉家中的家将,来这里搜捕几个漏网淫贼的!”
赢天笑嘻嘻的看着吴晨,徐庶是哭笑不得,小倩一张脸拉得更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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