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笔记本的连线接通，不一会儿曹宝的脸就出现在了视频的画面上。
老安一脸没好气地样子，把笔记本拉到了自己面前，向曹宝点了点头。何正茂把电脑的视频输出接到了会议室的电视大屏幕上，和何国年一起看着老安和曹宝的视频对话。
曹宝这人倒是挺耿直，有啥说啥，先向着众人打了个招呼，这才叫着老安的名字开门见山道：“安教练，我想你也知道前阵子我在国家队那些个倒霉破事儿了吧？”
见老安点头，他又继续道：“为了这事儿，我和我们二大爷水饺队的教练贾老爷子闹得不太开心，而且他也解决不了我的一些困惑。我是个粗人，别的不懂，就知道跟人得跟着能让我进步的人，否则再多钱堆在我面前我都不稀罕。。。。。。”
老安暗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便了秘似的在那里净扯废话。就听曹宝继续道：“安教练，我这个问题，你要是能给出答案，我曹宝立马收拾包袱跟你走。但要是答错的话，我曹宝情愿在天津二大爷水饺队里继续窝着。”
何国年和何正茂对视了一眼，随后都瞧着老安，却见后者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语气平静地道：“你说吧，什么问题？说出来咱们也讨论讨论。”边说着，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啜了口茶。
何国年心中暗暗佩服：“到底是老安，这种情况下还这么能沉得住气。”何正茂则一脸不屑的神情，心说：“装腔作势的能耐，老安倒是挺在行，只怕一会儿曹宝的问题一出，立马就能把老安给打回痿哥原形。”
曹宝在视频中尴尬地笑了笑，顿了片刻，随即大声道：“安教练，这个问题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怎么样才能做到眼中无屎，心中有屎的境界？”
“噗”的一声，老安直接把口中的茶喷了出去，直接溅了视频上的曹宝一脸，而后者也似乎身临其境般地隔着视频不自觉地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何国年和何正茂面面相觑，心说今天真是碰到赤佬了。
老安这时候可真是又气又恨：这边郑泰猛和梁快打了水漂、队里来了个瘸子李天晓不说，那边曹宝居然还问出这种问题，这不是闲得蛋疼硬拿自己找乐子开涮嘛？
这火气一上来，老安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把手上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顿时茶水四溅。他也顾不得自己有没有被烫着，跳起来指着屏幕上的曹宝就破口大骂：“你小子他妈的就是个臭狗屎，你小子他妈的就是个臭狗屎。。。。。。”
何国年和何正茂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瞧着已经快要失控了的老安，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呢，却见视频中的曹宝先是一愣，但随即便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手掌激动地道：“安教练，高，实在是高。”
老安一愣，却见视频对面的曹宝眼睛发亮，嘴里喃喃有词地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搞了半天原来眼睛看出去的都是表象，原来。。。。。。”
这变化实在太快，老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曹宝在视频对面一脸兴奋的神情：“原来眼中无屎、心中有屎的境界，就是把自己先当成是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太好了，安教练，我这就去定来你们这里的飞机票，以后我就跟着你了。明儿个我就过来报到，顺便和你讨论一下这眼中有、心中屎无屎的细节。。。。。。”
老安垂头丧气地出了会议室，何国年向何正茂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忙轻轻地将会议室的门关上。
见何正茂重新坐下，何国年这才缓缓地道：“正茂啊，你踢球日子也不算短了，舅舅也想问问，你以后到底怎么打算，是想好好做个球员呢，还是转型和阿约克一起做个球队的助理？”
何正茂心说还是舅舅疼我，倭瓜脸顿时绽放出了老橘皮般皱巴巴的笑容，忙着答道：“舅舅，我还是喜欢在场上射门的感觉，转型做球队助理啥的还是日后再说。趁我现在年纪轻还踢得动，我得实现我的射手梦想。”
何国年点点头：“好啊，还是正茂有骨气，既然这样，做舅舅的要是不支持你可就说不过去了。”随即压低了声音道：“既然你的目标是做球员，那舅舅也有几句忠告给你。”
何正茂忙正襟危坐，垂首道：“舅舅，这个我听你的。”心里暗暗道：“舅舅可比我亲爹还亲，他要是皇上，我就是太子，哪有太子不听皇上话的道理？”
却听何国年轻声道：“其实这球场如官场，为人处事都是一样的道理。别看球队有舅舅我保着你，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一个人蛮干。一方面呢容易得罪人，你看上次叶圣那事儿就是个例子。另一方面呢，真有什么事儿的也没人帮你说话，到时候让舅舅我也挺为难的你说是不是？”
何正茂眯起了小眼睛，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没明白何国年到底想说啥，只得试探着道：“那舅舅您的意思是？”
何国年压低了声音道：“叶圣这一走，对你来说倒是个契机。趁着队里现在要来新人，你得赶紧想点办法，也搞几个自己的亲信出来，日后甭管是场上场下，也都有人帮衬着，你说是不是？”
见何正茂点头，何国年赶紧趁热打铁地继续道：“这次来的几个新人里，你先把那个黑心虎杨詹给搞定了。这小子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还被人削了根手指，要不是我出面，估计他早就从地球上消失了。再说他还有个生着病的老娘，赌球输光了连个医药费都成问题，光冲着这点，你出面借我的名义拿下他应该不难。”
何正茂一听杨詹的名字，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那场江苏健儿威队对阵河南立诚队时，杨詹押着自己往球门里扔的情景，这眼珠子立马就绿了，咬着牙道：“杨詹这小子欺人太甚，落到了小爷我手里，日后可有得他受了。”
何国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正茂，记住，要恩威并施，以德服人。”
何正茂一边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叫着我明白我明白，一边却在盘算着怎么收拾这黑心虎杨詹，心说要是不把这黑心虎收拾成乖乖虎，那何大爷我这些年可算是白混了。
却听何国年又道：“那个朝鲜籍的外援朴大猛，我会亲自出面和他的政委谈，放心吧，这小子以后也铁定是你的人。”
何正茂忙一个劲地点头：“放心吧舅舅，这些个高丽国来的同志平时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我得一尽地主之谊让他们好好开开眼，到时候保证他们死心塌地地跟我。”
何国年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杨詹就到了，你去准备准备，好好接待他一下。至于他住哪个寝室，这个我还要问问你，要不要和你一个房间？你和他说话也方便些。”
何正茂忙摇了摇头：“舅舅，甭整这么复杂，让这小子先在堆杂物的库房里呆一晚上，折一折这小子的锐气。”
何国年一愣：“这有些过了吧。”见何正茂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心想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便叹了口气，向着何正茂道：“正茂，记住，要以德服人啊。”
何正茂一拍自己的小胸脯：“舅舅放心，今儿个晚上我就让杨詹这小子服的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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