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战前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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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前夜,健儿威队球员的众生百态。
何正茂拿了把美工刀,小心翼翼地把纸板箱划开,伸手进去掏了个半天,这才有些纳闷地从里面拿出一个挺薄的银色半圆形铝合金罩子来。他拿在手里掂量了会儿,眯缝着眼睛向着黑心虎道:“小杨,你说那个洋老头没事儿给小爷我整这么个头盔干什么?这玩意儿戴脑袋上不挡风不遮雨的,我怎么觉着什么用处都没有啊?”
黑心虎陪着笑,把脑袋凑过来仔细瞧了瞧,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何爷,这玩意儿你确定是头盔?我怎么看着这造型,有点。。。。。。有点像情趣用品商店里面的屁股模型啊?”
他这么一说,何正茂先是一愣,将铝合金罩子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瞅了好几遍,随即恍然大悟似的站起身来,将罩子往自己的屁股蛋子上一兜,跟着小眼珠子就是一亮:“好家伙,怎么感觉就跟量身定制似的,戴着还挺吻合的。”
杨詹在边上看了看,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何爷,洋老头送这么个玩意儿干啥?这东西我觉得送给曹宝还差不多,点醒这小子少玩屎是真的,送您那可是啥用处都没有啊。”
见黑心虎一脸迷茫的样子,何正茂却是心里雪亮:上回健儿威队对阵女王公园巡游者队时自己被那个洋后卫亨德约克撵得捂着屁股蛋子满场子逃命,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洋老头估计是看准了这点,所以存心送这么个东西明天让自己戴着防身用。不过上次比赛是秘密进行的,所以也难怪黑心虎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喜滋滋的,赶紧找了根带子,穿过罩子后将其罩在自己屁股上绑好,试着走了几步,居然感觉一点都不累赘。他在外面加了条裤子,照了照镜子,发现那罩子贴在自己的屁股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球场狗不理心情大好,倭瓜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打着如意算盘,想着明天突破那个洋鬼子亨德约克的时候,一定要将自己的屁股蛋子卖在他身前,到时候也好拱断背后卫一个出其不意,让他知道知道何爷铁臀功的威力。
叶圣和龙星双双归了队,两个人晚上被安排在了同一间宿舍里。二人从当日互殴到今天双双离队,遭遇倒也有几分相似。
龙星不知道叶圣这几个月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但此时看到叶圣,却发觉他的身子似乎又魁梧了些,脸上还贴着几个创可贴,似乎什么地方刚打完架回来一样。而后者也不废话,拉着龙星就让他教几手擒拿格斗的技巧。
龙星有些诧异地道:“明天就比赛了,今晚好好休息是真的,学这个东西干嘛?”叶圣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了一串的######脏话,随即咬着牙道:“那个断背后卫上次在报纸上乱写什么断背情来中伤老子,害得老子走了背道儿,连小兰姑娘都误会我了。明儿个只要他一上场,老子立刻揍得他下身不能自理,那玩意儿除了撒尿就派不了别的用场。”
郭宝则撅着屁股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直叫唤。边上站着的曹宝捏着拳头,脸还红肿得跟猴子屁股一样,正一脸阴沉地将郭宝狠狠摁在床上。
只听到一叠声的“曹爷饶命啊”,郭宝就跟杀猪似的边叫唤边趴在床上讨饶。曹宝冷哼了一声,撒开了手,咬牙切齿地道:“那天晚上你小子跟着他们一起揍老子也就算了,居然还吼着自己是什么北斗神拳的传人,在背后请老子猛吃什么天马流星拳。娘的,没文化真可怕。”
郭宝趴在床上喘着粗气讨饶道:“曹爷,我认怂了,以后你让我干什么都成。”
曹宝“呸”了一声,满脸不屑地道:“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出什么妖蛾子。”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红肿的脸,忽然想起了什么,向着正哆嗦着从床上爬起来的郭宝,把手一伸道:“安叔不是让我明天戴个面具上场嘛?面具呢?”
见他伸手,郭宝赶紧从床上翻身下来,俯身到自己的床底下摸索了会儿,拿出来个硬纸板盒子,递给曹宝道:“在这儿呢。安叔说你现在这样子不能见人,明天上场前最好就戴上面具,以免生事儿。”
曹宝“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道:“老子那天被人围殴他倒挺能装傻,等要派上用场了却又怕老子生事儿。”边说边打开纸板盒子,从里面把面具掏了出来。
随即,曹宝的怒吼声瞬间划破了夜空:“你妈的,整个黑猫警长的塑料面具,这是要玩死老子啊。”
朴大猛一边蹲在自己房间的地上啃着土豆,一边念念有词:“肉。。。。。。肉味儿。。。。。。”

最近政委住了医院,他和土豆白菜干了好些天。洋老头为了让他有个盼头,这几天训练都暗示他只要能抢下安铁男的球,晚上就有大肉伺候。可那个安铁男简直就是个变态,别说球了,自己连对方的身子都沾不上半点。
不过还好,洋老头和安教练都说了,明天的比赛,只要两队打平,晚上自己就能放开了吃肉。朴大猛心里美滋滋的:和洋鬼子干,本来就是我们朝鲜人民义不容辞的责任。
李天晓则“嘿嘿”地在自己房间里练着甩腿。这几天安铁男虽然防不住,可自己这腿法倒是练出来了,场下私下里大伙儿都管自己叫鬼脚七。
这些天何国年没事儿总是给大家灌输些爱国主义思想。乍一听浑身热血沸腾,可听长了也就这么回事儿,想想电影里鬼脚七似乎也和洋鬼子干过,既然这样,明儿个就让洋鬼子也知道知道自己这大瘸腿的厉害。
毛跑跑则坐在床上,闭目回想着上次比赛时埃里克与自己较量时的每一个动作细节。想起阿约克说的,未来国家队的边路非自己莫属时,毛跑跑心中就是一阵激动:小洋鬼子既然还敢来,明天我就跑死你们。
安铁男则刚从理发店出来。他刚让理发师将自己的长发剪到了齐肩的位置,虽然还是有些长,但看起来却比先前干净清爽了不少。
他哼着小调,步履轻快地穿过广场中央的大花坛。这几天气温回升了些,广场上的闲人又多了不少,草坪上有几个小青年拿了些可乐瓶子当门,正踢着三对三的小球。
安铁男的心情大好,这些日子经常能看到洋老头身边的那个助理小陈,自己的心里和生理似乎都开始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想起自己在训练时带球把几个后卫耍得团团转,那个助理小姑娘看着自己时崇拜和惊讶的眼神,安铁男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感觉自己的小腹一热,随即周身毛孔又开启了火山喷发前的预警。安铁男只感到自己此刻周身热血沸腾,不发泄一下似乎浑身不自在。
只见他一甩头发,甩开箭步便窜到了那几个正踢着小球的青年堆里,三两下就把对方的皮球给断了下来,六个小青年正踢得高兴,突然冒出来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抢了自己的皮球,哪里还肯罢休,立刻叫着向安铁男抢去。
只见安铁男左晃右闪,带球穿花绕步一般游走在六个小青年中间,竟是不见丝毫慌乱。广场边闲着的众人听见这群小青年的叫声,都围拢了过来,站在边上看着安铁男以一过六,都不自禁地给他鼓掌叫好。
安铁男一边带着球,一边享受着围观众人的鼓掌称赞声,不禁心花怒放,暗想自己当年在国奥队时,也是这般带球纵横赛场,对方群雄束手,大腿空利。只可惜挨了凌云霄那一腿,自己才落得这般下场。
正在患得患失之际,安铁男的动作忽然一窒,随即脚上一缓,动作没有连贯起来,竟被一个小青年给截了去。围观的众人一阵惋惜,却见安铁男脸色微变,忽然几个疾步推开围观人群冲到了草坪边,四处寻找着什么。
过了片刻,安铁男才皱起了眉头,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刚才在带球时,忽然一阵强大的气息笼罩过来,竟逼得自己的带球出现了失误。而凭着自己曾经的踢球经验,安铁男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安:“刚才发出气息的那人分明也是个球员。可是。。。。。。可是如此霸道凌厉的气息,就是当年国奥队的队长都不曾有过,如果那个人。。。。。。那个人在球场上和我正面相遇的话,恐怕。。。。。。”
想到这里,安铁男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的那颗心跳得厉害,他随即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亚洲没有这样的球员,至少我是没有碰到过。刚才那个人一定在人群中窥视着我,而从他发出的凌厉气息来看,好像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他彻底看穿了一般。这个人到底是谁?除了当年国奥队的队长,谁还有这个能力?”
虽有些狐疑,但片刻后安铁男又有些释然:“刚才那六个小青年,还不至于让我施展出所有的实力。如果有机会和那个人相遇,也许。。。。。。也许我还有机会。”
虽然这么想着,但安铁男的心里还是有些怅然:“可惜不知道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刚才那种压迫而来的感觉,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君主看着脚下的臣子一般。我真的。。。。。。真的有机会赢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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