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龙手虎爪会皇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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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不凡忙抱拳答礼,龙凡亦跟着回礼,眼角偷偷扫去,却见那女子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正凝视着自己,仿佛便要滴出了水来,他心头不禁一阵狂跳,忙暗吸了口气,稳定了下心神,暗自一惊道:“这女子的眼睛怎地如此邪门,便是这么瞧上一眼,我便似乎要为她着了魔一般。”
却听谢皇后轻轻咳嗽了一声,阎妃这才收了目光,笑吟吟地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打开轻轻挥了数下,动作神情,竟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龙凡心中暗道:“难怪皇上如此宠信这阎妃,光是看她的一双媚眼,一般人只怕便要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
阎妃在龙家父子二人对面缓缓落座,侍女把茶献上。阎妃瞧了瞧那黑釉木叶纹的茶盏,将手中的扇子轻轻一合,笑道:“姐姐好饮茶,妹妹却无甚兴趣。这些茶盏样式简陋,却不比那盛酒的鎏金花瓣形银盏来得赏心悦目。”
谢皇后却也不恼,点头道:“我这些日子听观相法师讲经,耳闻目染,便也跟着学起了禅茶一味的道理。”见阎妃一双妙目正盯着自己,不由得轻轻一笑,道:“茶之清苦,苦中有甘;禅之清修,修中得悟。此二理原是相通,当年皎然高僧便有‘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一说。”
龙不凡在一旁站起身来抱拳道:“娘娘高见,不凡前些日子走镖,带了些四川的月兔茶回来,此次让犬子带进宫中,还请皇后娘娘笑纳。”
谢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不凡,你倒有心了。”龙不凡见对面的阎妃脸上微露不悦之色,忙又向着阎妃抱拳道:“在下还带了些稀奇玩意儿给阎妃娘娘,一会儿便有礼单奉上,还请阎妃娘娘勿嫌礼薄。”
阎妃展颜淡淡一笑,道:“我在这皇宫中,也不缺些什么,最难得的,还是你的一片苦心。”龙不凡忙道:“不怕阎妃娘娘见笑,在下偶得一柄触角鸟兽青玉短剑,乃是商周时期有‘西落鬼戎’之称的鬼方族宝物‘邪凤剑’,想来极是适合阎妃娘娘装饰之用。”
龙凡心道:“想必这阎妃娘娘必是好武之人,否则爹不会平白无故送柄宝剑给她。”果不其然,只听阎妃“啊”的一声惊呼,道:“此鬼方族的利器,乃是剑中神器,想不到却被你得了。”龙不凡极是恭敬,道:“阎妃娘娘才是这神器的真主,在下只是过个手而已。”
却听谢皇后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这些年修禅学佛,图的是止兵戈息杀戮,不想却与妹妹背道而驰了。”阎妃此时心情极好,笑道:“这只是防身之物,姐姐何必多虑。”将扇子放在膝上,执起几上的茶盏,掀开盖子缓缓喝了一小口,道:“这是建茶中的‘小龙团’,姐姐你倒会享受。”
她又小饮了两口,忽然道:“不凡,听说令子也是会武之人,不知可否施展一二,好让我们这些久居深宫的女流之辈也开开眼界?”
龙不凡闻言,不由得微觉踌躇,一旁的龙凡忙站起身来道:“回阎妃娘娘,在下不过会几下粗浅拳脚,若是在皇后娘娘的慈明殿之中施展,恐怕有些不雅,说不定还会冲撞了这皇城宫中的祥瑞之气。”
阎妃轻轻一笑,眼神立时便有如媚丝般扫来,瞧得龙凡心头砰砰地暗跳。却听谢皇后道:“虎父无犬子,凡儿,你便露上两手,也给我们这些妇道人家长些见识。”
龙凡正想推辞,却见那老太监忽然走上前几步,向着谢皇后一拱手,道:“奴才斗胆,想陪龙公子走上几招,还望皇后娘娘恩准。”
这一下陡生变故,龙凡尚未来反应,却听谢皇后道:“既是如此,便有劳白总管了。”一旁的阎妃笑道:“久闻白总管的虎爪功极是了得,今日便要让哀家也长点见识了。“

龙凡望向父亲,却见龙不凡眉头微皱,一脸无奈之色,向着那老太监道:“犬子本领低微,还请白公公手下留情。”那老太监佝偻着背,面无表情道:“龙大人客气了。”
龙不凡叹了口气,向着龙凡道:“凡儿,白公公既有心指点你,仙峰观这些年学了些什么,你便只管使将出来,可别让白公公失望。”
龙凡只得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场中。白公公阴森森地道:“久闻龙家的轩辕幻龙形乃是武林绝学,龙公子若是有兴致,不妨也一起使将出来,好让老奴多长些见识。”
谢皇后挥了挥手,让侍女们都出去,关上了殿门,这才向着龙凡道:“凡儿,这里都不是外人,你便只管放手施为,不用怕伤着了白总管。”
龙凡应道:“是。”走到那老太监面前,道:“白公公,请。”那老太监尖着嗓子道:“龙公子请先发招,老奴接着便是。”龙凡凝神细瞧那老太监,虽是手足不动,却瞧不出半分破绽。
他心中暗道:“方才我躲在屋顶上,却躲不过这他的两只眼睛,不消说,这老太监的本领必定是在我之上了。这番赶着和我比武,便是要瞧瞧我的能耐,却不能让他小觐了,坠了我爹的威名。”
打定了主意,他双手一探,运起轩辕幻龙形,叫道:“白公公,小心了。”脚下站了个丁字步,两手凝成龙爪之势,便直朝着那老太监的两肋抓去。谁知那老太监却是不躲不避,双手猛地凝劲成虎爪之势,竟是以爪对爪,虽后发却先至,亦是向着龙凡的双肋抓来。
龙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此人厉害。”当下不敢硬拼,双手化抓为拂,向下一沉,立刻便化作了仙峰观的阵法,将白公公的一双虎爪截了下来。
这双虎爪一落入自己的掌控之中,龙凡哪里还会怠慢,双掌翻飞,十指伸屈,点、抓、戳、捏、勾、摁、削,切,顿时便将仙峰观阵法中的妙招都使了出来。
那白公公果然微微动容,道:“好厉害的阵法。”却不急着将双爪收回,竟是留在空中,两爪就势上下翻飞,遮挡龙凡双手的来袭。
龙凡借着大殿的烛光,隐约可见白公公这一双虎爪,十指的指尖上竟泛出幽幽的蓝紫色光芒,显是指甲上有毒之故,他不敢与对方硬碰,只得双掌微窒,脚下一挪,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立时便让对方的双爪脱了阵法控制,白公公见龙凡的脸上微露忌惮之意,心知对方明白自己的爪上有毒,不敢硬接,不由得一声冷笑,双爪一分,一左一右,便向着龙凡的脸上抓去。
哪知龙凡却是不退反进,双手从下而上,向外一分,竟恰好挡在了白公公双手的臂弯处,使对方双爪来势一窒,同时脚下一伸,右腿便来勾白公公的左腿。
这一下应得巧妙,白公公无奈之下,只得亦退后了一步,哪知龙凡却顺势欺进,双手急撩,自下而上,来环勾白公公的双腋。
这一下若是被勾到了,便算是入了龙凡的仙峰大阵,两人贴身环抱,他双手想要发力亦是无从。白公公虽是不甘,但双爪此时还在外侧,不及收回,权衡之下,只得再退了一步。
刚站定脚步,却见眼前忽然龙爪之影乱晃,却是龙凡一口气将轩辕幻龙形中的龙爪乱舞之势都使了出来,直取对方咽喉。白公公此时双爪刚回,聚力未足,哪里敢去硬接,电光火石间不敢多作犹豫,忙又退了第三步。
只听得“嘶”的一声,白公公的左肩上,竟被龙凡的龙爪手扯下了一小片绸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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