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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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
席瀚睿从薛灵芸离开教室开始,就来这里了。
办公桌后的校长却一直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他也没有打扰,翻阅起旁边书架上的书来。
终于,校长看完最后的文件。抬起头来,看着正伫立在书架前,低头阅读的孙子。
“爷爷,忙完了吗?”将书还原。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怎么,要一起回家吗?”看着面前的孙子,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他都不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嗯。”席瀚睿点头。
校长起身,跟席瀚睿并肩出了办公室。
停车场,司机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在他们坐定,司机发动车子。
“瀚睿,有事?”看着从刚才虽然一直一脸平静的孙子,但是很显然,这次应该是有事情要问他。从瀚睿出现在校长室开始,他就明白。
“爷爷。”席瀚睿转头看着校长。“今天转来的新学生。”
“瀚睿。”老校长严肃而谨慎的回望着席瀚睿,“宫灵芸,别跟她有太多接触。”
“可是……”
“她不适合你。”
“爷爷,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好感。”对于爷爷,席瀚睿从来不隐瞒自己的心事。自从父母出事之后,就剩爷爷了。爷爷一直将他从幼年抚养长大。从来都是按着爷爷引导的方向而走着自己的路,这次,他想按照自己的方式而生活一次。
“瀚睿,听爷爷的话。”校长口气有些严厉的说,“如果,你固执按照你的想法做的话,我可以开除宫灵芸。”
“为什么,爷爷,为什么宫灵芸不可以。”席瀚睿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激动让他有些歇斯底里。
看着孙子不正常的表现,校长的担心油然而生。“只是这次不行。”
“爷爷,就这次,让我按着自己的方式走,行吗?”激动过后的席瀚睿,近乎央求的说,“爷爷,我长大了,我不能让你一直为我铺路。”
孙子坚定的态度,让他也是为之一怔。这是从懂事以来,第一次在孙子脸上看到这样绝然的决定。也许,他该放手让他自己成长。毕竟,他年纪已经年老了,不能一直为他将以后的路全部铺好。该放手时应该放手让他去做。
“爷爷。”看到老校长一直沉默,席瀚睿轻声呼唤。
“好。”老校长点头,“你决定的事情,爷爷支持你。只是,记住,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
毕竟,薛灵芸并不像其她女生。她的身份并没有表面的看起来这么简单,而且她身边还有宫圣哲这号人物。
宫圣哲!
最近十几年来,在商场叱诧风云,呼风唤雨的人物。16年前,将只剩躯壳负债累累的前薛氏,重新整顿,发展成全球500强。
有这样的人物在薛灵芸身边,自己的孙子可以说一点机会都不可能有。但是刚才瀚睿那坚决地表情,他决定放手让瀚睿去争取一次。不过,他相信自己孙子只是一时冲动过头了,等看清事实吧。自己的孙子一直以来就非常优异,从来没有失败过,也许偶尔的失败,能让他尽快看清社会真实的残酷。
回到家里。
宫圣哲因为组织里发生了点事情,加上公司最近正在做一笔数目巨大的案子,可谓是忙破头了。
书房成了他战斗的场所。
而薛灵芸回来就腻在厨房中,跟林嫂烹饪晚餐。
司机权叔伫立在一旁看着忙碌着的薛灵芸,脸上有些担忧,却不敢言语。
良久,权叔望向书房的门。
先生从回来就关在书房忙碌,自己是不是不该现在去打扰他。但是,刚才他在学校林荫道上见到的要不要告诉先生。他肯是为小姐担心。
小姐虽然一直微笑的处理了刚才的事情,但是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万一以后出现了对小姐不利的情况,他会不安的。
下定决心,权叔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宫圣哲忙碌的声音。
权叔忐忑的走进书房。
“权叔?”
望着走进书房的权叔,宫圣哲有些讶异。
“先生。”权叔伫立在办公桌前。
“权叔,有事。”他停下手中的活动。“先坐下吧。”
权叔坐了下来,内心犹豫争斗了好一会才说,“先生,以后小姐读书……能不能让林嫂在她身边,噢,不,不,先生聘请个保镖给小姐……”
“权叔。”从权叔的话语中,宫圣哲知道有事情发生。“你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刚才在学院……去接小姐的时候,碰到……看到几个女学生堵住小姐的去路。”权叔尽量简介的说明时间,却是那么紧张,“小姐……以后,要是……我想肯定还会有下次。”

听了权叔的话,宫圣哲老实说他并没有感到太惊讶,毕竟在他的眼中,薛灵芸的优秀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妒嫉,而薛灵芸的安全也是他一直担心的,最近因为组织和公司的事情忙昏头了。
“先生。”看到有些不语的宫圣哲,权叔轻声提醒。
“噢。”宫圣哲看向权叔,“权叔,谢谢你,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你出去忙吧。”
权叔才离开,薛灵芸走了进来。
“大叔,可以吃饭了哦。”
“灵芸。”宫圣哲对薛灵芸招了招手。
“什么事?”薛灵芸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宫圣哲的嘴边翻起笑容,“在学校,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薛灵芸摇摇头。却想起在林荫道上的事情,“只是被别人误会了。”
“误会?”
“嗯。”薛灵芸起身来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臂,“大叔,吃饭了,我肚子饿了呢。”
“灵芸。”宫圣哲不放心的看着微笑的薛灵芸,“要不我让权叔陪你去学校。”
“我的天啊。”薛灵芸夸张地说,“大叔,我是学生,怎么可以让权叔陪我去学校呢?再说,学院里只有老师和学生,又没有恐怖分子。走啦,走啦,吃饭去啦。”
薛灵芸硬拉着他走出书房。一顿饭下来,倒也轻松,说说笑笑。吃完饭,薛灵芸就帮林嫂清理。虽然林嫂制止让她休息去,闲着没事的她却硬是争着帮林嫂洗碗。宫圣哲倒是对这些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只要她开心,就随她去。
回到书房,坐回办公桌后,打开左右边的抽屉,从中取出相框。
相框中是上次宫宇泰回国时,在病房中,一家三人拍的。当时的薛灵芸还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他和宇泰分别坐在床的两边,让医院的护士帮忙拍的。一直放在病房中的床头柜上。薛灵芸醒了之后,他就收进抽屉了。
看着相片中青春帅气的儿子。心中不免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儿子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那相貌不是一般的俊逸,娄关月曾经开玩笑说,要先定下这个儿子,免得以后废水流入外人田。
薛灵芸昏睡的16年来,他能撑下来的动力有部分是来自儿子。因为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薛灵芸和公司上,很少来关心宇泰,心中不免也多了份歉疚。可是,宇泰却要比一般的同龄孩子要早熟。从他懂事起,基本上,宇泰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没让他操什么心。
电脑屏不断的闪烁着。
抬头,无巧不成书。远在大洋彼岸的宫宇泰发来视频电话。
接通。
屏幕上出现了宫宇泰的影像。看起来刚起来,睡眼朦胧。还不住的打着哈欠。
因为美国国土东西跨度大,美国不象中国那样将全国统一在一个时区。而是把美国本土分成四个时区,分别是:太平洋时区、山地时区(中西部时区)、中部时区与东部时区。再加夏威夷及阿拉斯加:
太平洋时区:代表城市洛杉矶,与北京相差16小时
山地时区:代表城市盐湖城,与北京相差15小时
中部时区:代表城市芝加哥,与北京相差14小时
东部时区:代表城市纽约、华盛顿,与北京相差13小时
夏威夷时区:代表城市:火奴鲁鲁,与北京相差18小时
阿拉斯加时区:代表城市:费尔班克斯,与北京相差17小时
算算时间,美国应该是上午时分吧。
每个星期,两父子都会一次视频通话。
“爸。”宫宇泰边打着哈欠,边打着招呼。
“怎么,又熬夜了。”看他那完全一付为苏醒的状态,就知道熬夜学习。
“嗯。”宫宇泰揉揉眼睛,“爸,妈……妈,好吗?”
“还不错。”知道儿子从薛灵芸醒来之后,非常渴望见到薛灵芸。“宇泰……”宫圣哲想到刚才权叔说的事情,觉得有必要跟儿子说一下。“你妈……”这是第一次在儿子面前称呼薛灵芸,感觉是遗忘了很久的回忆般生疏而熟念。
“妈,怎么了?”父亲看起来有心事。
“今天,权叔进圣高接灵芸……”看来还是叫名字比较轻松,“看到有学生围堵灵芸,我想……”他迟疑了。
“爸。”在他停顿的当儿,宫宇泰叫唤着沉浸在思绪中的父亲。
视频中,父子对视着。不需要太多的语言,那默契流动在双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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