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小的那一条也最起码有两斤重。
初夏微醺的阳光洒落，鱼鳞闪闪发光。
杨氏倒抽了一口凉气：“哎呦，我的个乖乖呀，还真的抓到鱼了呀，这么大的鱼，可不好抓呀。”
“这还一抓就是两条，不得了啊。”
这些年经常都有人去河边抓鱼，鱼儿可都学聪明了，躲得死死的。
寻常能摸着条巴掌大的鱼，可就够了不起了啊。
杨氏也就觉得自家运气好于平常人，能抓到两条大鱼。
苏夏松开杨氏的大腿，拉着杨氏的手过去看鱼，奶声奶气地说着：“阿奶，不是抓了两条，是抓了好多好多，这些桶里装的都是鱼鱼呢。”
杨氏这会已经走到离她最近的一个桶边，也就是四郎跟七郎他们提着的桶边。
两人也没细想为什么他们的桶会一下子变重了，都急着跟他们阿奶去炫耀自己桶里的收获。
“阿奶，你快看，有好多好多鱼呢。”
杨氏自己也看到了。
震惊得有些不敢相信：“这……这……这还真的都是鱼呀?”
她又去看了另外两个桶。
激动得过了很久才平复下情绪。
说出跟苏老二差不多的话来：“这鱼今天都集体犯傻了吗？咋都让你们给抓回来了？”
苏夏扯了扯杨氏的手，得意地摇头：“才不是呢，这鱼都是我带着几个哥哥们去抓的，我是鱼仙子，我以后都能带大家去抓很多很多鱼了。”
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小姑娘，说话的时候透着一股灵气，仍可爱得很。
杨氏低头一看，忍不住就揉了揉苏夏的小脑袋：“是是是，阿奶的乖乖是最最厉害的鱼仙子了，可是鱼仙子衣服都湿透了，快去找你大伯娘，让她帮你洗个澡换身衣服。
可别着凉了。”
幸好她刚让张氏烧了热水，不然还得再等等。
“阿奶说得对，我是该去洗澡啦，不然可就脏死啦，阿奶，我先走了，等我回来，你做鱼鱼给我吃。”
苏夏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说完，就朝着灶房奔去。
杨氏看着还杵在院子里的几个，招呼道：“赶紧把鱼搬进去，把院子门关上。”
等水桶都搬进来，看着三桶装得密密麻麻的鱼，她让苏老二进去搬个大水缸出来。
看向剩下的几个郎当中最机灵最稳重的五郎，“你来说说这鱼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自家家里人，五郎也没隐瞒：“是妹妹带我们抓的，妹妹好像知道鱼会出现在哪里，就让我们在那里等着，我们就听她的，没一会，鱼真的都撞上来了。”
九郎在旁边插了一嘴：“阿奶，妹妹是不是真的是鱼仙子投胎的？”
杨氏相信五郎说的话。
就是鱼仙子这个说法，让她拧了拧眉心。
她板起脸：“瞎说，哪有什么鱼仙子，你们出去也不能跟别人说这事，不能提什么鱼仙子。
至于这鱼，就是你们妹妹眼睛比较灵，运气比较好而已。”
要是这话传出去了，可不得了。
大水缸被搬出来了，杨氏跟大伙一块将桶里的鱼都抓到大水缸里面。
大水缸足够大，里面空间足，鱼一进去就欢腾地游来游去。
“行了，你们也去洗洗换身衣服。”
她自己则去看看苏夏洗完了没。
她刚虽然跟大家信誓旦旦地说了苏夏不是什么鱼仙子的话，可心里始终觉得怪异。
灶房里，苏夏已经洗完澡，张氏刚帮她穿好衣服。
朝着杨氏张开双臂：“阿奶，我洗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做鱼鱼吃。”
“等中午就让你大伯娘给你们烧个鱼汤喝。”
说着，抱起苏夏往上房走去。
进了房间之后，看了一眼外面没人才将门关上。
走到苏夏面前，将她抱到床上：“乖乖去抓鱼的时候是看到鱼鱼要去哪还是鱼鱼自己告诉你它们要去哪的？”
“我看到的呀，我看到他们要去哪里，我就告诉哥哥们了。”
“那乖乖能听到鱼鱼说话吗？”
苏夏摇晃着脑袋，“听不到，阿奶，鱼鱼也会说话吗？阿奶是不是能听到鱼鱼说什么？”
杨氏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她就说了嘛，就是她家乖乖眼睛比较灵，能够看到鱼要去哪里而已。
也就家里几个臭小子这么蠢才会以为她的乖乖是鱼仙子。
看着苏夏好奇的双眸，说道：“鱼鱼不会说话，阿奶听不到它们说什么。”
……
中午的时候，苏家的其他人都回来了。
昨天夜里吃完饭才说好今天只吃两顿的，如今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众人都有些愣。
很快也都知道苏夏他们抓了很多鱼回来。
午饭的时候杨氏让张氏杀了两条鱼，大家都喝的鱼汤、
鱼虽然挺大一条，家里人口也多，最后平均一下每个人碗里也就两三块鱼肉。
看着大家都在喝汤，杨氏将心里的安排说出来：“家里留个七八条，剩下的，明日一早，老四带上二郎跟三郎去一趟镇上，将鱼带上。
看看能不能卖掉。”
如今是旱年，河水干涸，镇上应该也没什么鱼。
苏夏坐在苏老爷子旁边，苏老爷子夹了一块鱼肉，捏碎，将里面的骨头细细地挑出来。
她“啊”一声张大嘴，将挑走了骨头的鱼一口咬到嘴里。
囫囵吞下，举起小手：“还有我，还有我，阿奶，我也想去镇上，想帮忙卖鱼鱼，卖了鱼鱼，我要卖冰糖葫芦吃。”
“你不能去，镇上有拍花子的。”杨氏开口反对：“阿奶会让你四叔买冰糖葫芦回来给你吃的。”
苏老爷子又挑出一块鱼肉里的骨头，举到苏夏的嘴边。
赞同地点点头：“等乖乖再大一些，阿爷再带乖乖去镇上，还要带乖乖去买花花。”
鱼肉鲜甜，滋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苏夏鼓着小脸，牙齿在不停地咀嚼着。
双手抱胸，撇过脸：“哼，不喜欢阿爷跟阿奶了。”
苏老爷子挑鱼刺的动作不听，边点着头：“好好好，今天先不喜欢阿爷，明天再喜欢。来，转过头来张嘴。”
“啊”
又一口鱼肉吞下。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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