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笑得很慈祥，眼睛一直盯着苏夏看。
苏夏回了她一个甜甜的微笑。
应道：“是的吖，我们是过来卖咸鸭蛋跟皮蛋的，我表姐腌的咸鸭蛋跟皮蛋可好吃，可好吃啦，特别是用来煮皮蛋瘦肉粥的时候，就是最好吃的了。
不过我要问一下小表姐，看看能不能在你这里摆摊。”
苏夏转过头去问黄鹂。
老妇人的摊位有两米左右宽，她的东西不多，而他们的东西也不多。
两队人马凑在一块卖东西也不是不可以。
她点点头，冲老妇人说道：“谢谢您了。”
又让杏儿将背篓放下来，从背篓里拿了两个咸鸭蛋，跟两个皮蛋出来。
递过去：“这是我们卖的东西，给您尝尝，希望您能喜欢。”
老妇人推辞了一番，可到底推不过他们几个孩子，接了过去。
背篓里除了放要卖的东西，还放了几片大张的竹垫，专门用来垫东西的。
黄鹂他们先将竹垫并排铺在地上，接着将咸鸭蛋，咸鸡蛋，皮蛋，大白菜，大萝卜这些东西依次拿出来，整齐地放在竹垫上。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穿戴整齐没有补丁的大户人家的下人，也有来自附近村子里的村民。
他们会在一些摊子前面停下来，聊几句，买上一些东西再离开。
也有的是在摊子前面跟摊主聊了很久，最后却什么也不买。
旁边老婆婆的摊子也来了几个人询价，因着价格便宜，短时间内就卖出了两条手帕。
黄鹂的摊子同样很快就吸引来几个人，在看到咸鸭蛋跟咸鸡蛋的时候，在跟苏夏聊了几句，摸了摸她的脸颊，或是揉了揉她的头发之后，也会买上一两个，。
但是在看到皮蛋的时候，他们最多就是问一下那个脏兮兮的蛋是什么蛋。
就连苏夏主动将粉粉嫩嫩的脸颊凑过去给他们捏，也没人愿意买。
渐渐的，随着他们带来的咸鸭蛋跟咸鸡蛋卖完，就连大白菜跟大萝卜都凭着苏夏的可爱卖得只剩下两颗。
面前几乎只剩下一堆皮蛋的摊位，连一个上前询问的人都没有了。
大家都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摇着头离开。
对面卖麦芽糖的小摊贩见苏夏长得可爱，便敲了两块糖拿过来给苏夏跟陈榛吃。
苏夏嘴里含着甜甜的麦芽糖，想到之前来摊子前询问的顾客，有些疑惑：
“他们都是笨蛋吗？我都跟他们说过小表姐腌制的皮蛋是很好吃很好吃，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皮蛋，
我还让他们捏我可爱的小脸蛋，他们怎么还是不买皮蛋呀？”
她盯着竹垫上的皮蛋，想了想，突然就将手围成一个圆圈，放到嘴边大声喊：
“大家快来买皮蛋呀，它虽然很皮，把自己弄得很脏，可它可好吃可好吃啦，要是大家都不愿意买它们，它们就会变得很难过很难过啦。”
苏夏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大喊，把黄鹂他们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却把街上的人逗笑了。
“那边是卖什么蛋是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蛋还有皮的，还有没人买它，它竟然还会难过。
哈哈哈，这孩子说的话真的是太可爱了。”
“过去看看，也好见识见识这又皮还会难过的蛋长什么样子。”
越来越多的人往他们的摊子走过来。
“小丫头，你说的皮蛋是什么蛋呀？”
“小丫头，哪个是皮蛋呀？”
过来的人都是笑眯眯地盯着苏夏问话，苏夏就指了指竹垫上裹了一层草木灰跟茶叶灰的蛋：“这个就是皮蛋了呀，两文钱一个，你们要买来尝尝吗？”
“你们可别看这皮蛋不太好看唷，可它真的是很好吃的呀。”
“嗯，这蛋看起来的确是不太好看。”其中一个穿着云锦做的曲裾长衫，跟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的中年男人颔首，点评了一句。
“而且还要两文钱一个，这价格似乎是有些高了，据我所知，这鸭蛋也就一文钱一个而已。”
苏夏连忙反驳：“伯伯，你不要被它的样子骗了啦，它也就是看起来不太好看，可真的是很好吃的。而且两文钱一个一点都不贵的呀。
我四婶吃过之后都说最少应该卖三文钱一个的，可我小表姐担心卖三文钱一个会没有人买，她才卖两文钱一个的吖。”
中年男人挑挑眉：“是吗？可我又没有尝过，我怎么知道它是真的好吃，还是你骗我的呢？”
苏夏恍然大悟：“是哦，伯伯又没有尝过皮蛋，又怎么知道皮蛋好不好吃呢？
小表姐，我们给伯伯尝一点好不好？”
黄鹂也是第一次出来做生意，被苏夏提醒了一下，连忙拿过也一个皮蛋，跑去跟旁边卖豆腐脑的人要了一些水，将两个皮蛋洗干净。
又去跟他借了个勺子和碗，将皮蛋放碗里，用勺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拿回来给大家试吃。
跟苏夏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随意地舀起了一块皮蛋，恰好是有些大块的，正想用手拿起来放到嘴里。
苏夏蓦地大喊一声：“不行，伯伯不能吃这块。”
中年男人是真的疑惑了，看着苏夏：“为什么？”
“因为这块太大块了，我们还可以将它切成很多个小块，给很多个人吃的，不能让伯伯一个人吃完了。”
苏夏说得理所当然。
中年男人？？？
这小可爱还是个小气鬼？
可能是中年男人看苏夏的眼神太过明显了，以至于仅有三岁的她，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于是鼓着嘴巴气呼呼地说：“我才不是小气，是我们家太穷了啦，一个皮蛋又这么贵。
要是伯伯一口吃了这么一大块，那我们想让更多的人尝到皮蛋有多好吃，就又要多剥一个皮蛋了。
这样的话，我们就会更加穷了。”
“我们出来卖皮蛋，还一个都没能卖出去呢，要是我们还变得更加穷了，那我们还卖什么皮蛋呀。
我们还不如就像我爹一样懒在家里算了。”
中年男人默默地将那块最大块的皮蛋放回去，然后舀起了边上最小的一块。
皮蛋入口的瞬间，味道有些冲，有些怪，但稍微回味一番，似乎是真的很不错。
有免费的皮蛋可以试吃，周围围着的人也都加入其中，你一块我一块地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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