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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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朱颜丹在她手腕上的翠玉环内,要弄开环,暴君一定听到异响。
“本王派绿影出府了,你怕什么?伤又不在你的身。”凌谨遇睁开双眸,虽然他的脸色有些疲惫,可是那双凤眸,依旧熠熠生辉,光亮夺人。
“我……我不喜欢伤口。”凌天清只是不喜欢血肉模糊的伤口。
有一次妈妈出了小型车祸,她看见过伤口,几天都在做噩梦,尤其是溃烂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给本王脱下外袍,解开布条。”凌谨遇突然笑了,移了移身体,说道。
凌天清赶紧把他外面披着的衣袍扒下,然后里面就是只裹着白色布条的精壮胸膛。
她抖着手,给凌谨遇解开布条,那伤口并不深,但是外表却血肉模糊,凌天清不敢再看,低下头,突然问道:“王上,你怎不拿我当挡箭牌?”
凌天清一直认为,凌谨遇是天底下最坏最无耻的人,他遇到危险,应该把自己拽出去当挡箭牌才是。
凌谨遇自己上着药,听到她这句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本王在你的心中,是这样的人?”
凌天清听到他这么问,越发的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有些不自在的沉默下来。
不然呢,从一穿越过来,就看到他在杀人。
然后,一直就是杀人,打人,骂人……
“若你是寻常女子,本王也会拿你挡了箭,可你是凤身……”凌谨遇见她垂着眼眸不说话,有些微恼的说道。
“只是因为我是凤身,所以你怕我死了,江山坐不稳,是吗?”听到这句话,凌天清突然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问道。
她宁愿凌谨遇是这么想的,因为这才符合暴君的人品性格。
这样,她也不会觉得欠暴君什么,反正他把自己当成了工具,她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的留恋。
“你……”凌谨遇被她这句话反问,堵住了胸口,他一动气,胸口上的血液又渗出。
凤身和真龙,自古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刚才说的凤身,就是“老婆”的意思,这女人怎么此刻变得如此糊涂?
她肯定是故意气自己的!
“别动别动,你流血了!”凌天清瞥见他的伤口,头皮一麻,赶紧起身。
此刻绿影不在,她只得从墨阳带回来放在一边的小背包里,翻找出一个长形物--自制的卫生巾。
没有加工厂,做一个卫生巾可麻烦了,她找的最好的棉花,还要洒消毒粉,然后要弄层冰蚕丝缝上,下面还要多缝一层防水的东西和固定绳……
总之,工序很繁杂,原本想等着这次大姨妈来了用,没想到现在贡献给暴君了。
“这是什么?”凌谨遇见她拿着一块长形物体,皱起眉头问道。
“呃……这个……这个是创可贴……我们地球人都用它来对付伤口。”凌天清将绿影给的药粉撒在“创可贴”上,然后递给暴君,“你把它贴在受伤的地方,我给你捆上布条。”
如果早知道暴君会受伤,她可以提前取出粉末,只要在这布条上撒点药……
而且现在绿影还不在,等绿影回来,凌谨遇毒发,已经无药可救……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凌谨遇突然抬眸,看向给他拴着布条的少女,声音有些冷,
“啊……我……我在想……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凌天清没想到这时候受伤的暴君还火眼金睛,慌乱的掩饰着。
“这种小伤,明日就能好。”凌谨遇伸手,将她的下巴捏住,黑眸中,又闪过了一丝笑意,“今夜你若是想侍寝也无妨。”
擦,这大尾巴狼!
凌天清伸手拽着他的胳膊,脸上还是堆着笑:“王上别开玩笑了,您还是先躺个十天半个月……”
“凌天清,你还在恨本王?”凌谨遇的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恢复了往常的神态,问道。
浪费在凤身身上的精力,都是值得的,凌谨遇不是商人,可也不会做任何的亏本生意。
他为凌天清挡的一箭,会在日后双倍的要回来。
“没有恨,我一直都不恨你。真的。我只是……以前很讨厌你而已。”
凌天清被他突然一问,心里的防备一下竖起来。
她今天一直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在想着温寒刺杀的事情,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按照温寒所说的去做。
如果要继续按照命令接近暴君,她就要继续顺着凌谨遇,博取暴君的喜欢。
“因为本王曾经欺负过你?”凌谨遇听见她说“讨厌”,眼眸一沉,将她捞上床来,问道。

“如果我不是凤身,现在只怕连官妓都不如吧?”凌天清看见他眼眸阴沉下来,沉吟片刻,直接问道。
“可你是凤身!”凌谨遇只在乎如今得到的,至于以前的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是让她去伺候各个大人,是把她当成工具。
但那又如何,她经历种种,最终还是属于他的。
这就是天意。
“我们所接受的教育不同,所以……我们思考方式也不相同。”凌天清沉默了半晌,才说道。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两个人,是平行线,强迫改变轨道才有这段孽缘。
但总有一天,这段关系还是会结束。
“所以,你只看见了本王的粗暴野蛮?”凌谨遇突然冷笑起来,“那么在你的心中,本王一定是个暴君吧?”
“王上还是披好衣服,别着了凉,”凌天清又沉默半晌,她不想和暴君争论这种事情,而且他还有伤在身,情绪暴躁容易发怒,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好像新娘子接回来了,我出去看看行吗?”
凌天清在屋子里,觉得很压抑。
因为暴君不再理她,虽然依旧在闭目养神,但是他身边散发的气场开始不同,变得压迫,仿佛是在金銮殿上朝见君王的压迫感。
凌谨遇不说话,依旧闭着双眸。
凌天清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去,待溜出去之后,脚步才加快起来。
凌谨遇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才睁开了双眸,眼里闪着复杂难言的光芒,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墨阳,召花解语。”凌谨遇今日也算是暗探了花解语一次,把凌天清交给他,可谓冒着极大的风险。
也许在帝王的心中,所有的关系都是利用与被利用,没有纯粹的感情。
但是在扔出凌天清的瞬间,凌谨遇的心里,闪过了一丝内疚。
他在用凤身,试探自己的臣子,若是被凌天清知道,一定又会认为他可恶。
用凌天清试探花解语,而他,又用自己去试探凌天清……
如果他不是王,那该多好,就不必这么一笔笔的做着账,在凌天清问他喜不喜欢的时候,也可以直截了当的回答。
他不想回答,并非因为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而是因为,他是王,不愿意回答一个女子这么弱智的问题。
或许还藏着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怕自己的宠爱得不到回报。
凌谨遇从没有这么斤斤计较过,他掂量着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变化,表面上看去,似乎他还是那个冷漠无情的王,可其实,心已经一步步沦陷……
自古以来,王和凤身,如果不是相爱,就会是相恨。
即便是才德平庸的帝王,如果找了个相亲相爱的贤内助,天下也会被治理的无功无过,不会有大风大浪出现。
如果是恨……
如同凤凰第二次飞出孤绝山一样,征战四起,凤身战死沙场,不久,王位也被篡夺……
凌谨遇一步步的掂量着,不愿意多付出一丝,可却不知不觉在对那个丫头温柔。
他如今,就像是放高利贷的商人,想连本带利的把感情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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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清果真去闹洞房了,她一遇到烦恼的事情,就会拼命的疯玩,等精神彻底放松冷却之后,再去想解决的办法。
通常这样可以让她保持冷静理智的心态。
每次遇到数学难题时,凌天清就会这么做--看电影或者去游乐园,或者打游戏弹钢琴,让大脑彻底放松之后,回头再看那道题,也就不难了。
今天凌谨遇在床上躺着,她怎么玩都没人骂她,所以凌天清领着晓寒和嫣语,闹了一通洞房后,才退了出来,对着皎皎明月发呆。
“花解语还没有出来?”凌天清绕过一处水榭楼亭,看见凌谨遇所住的厢房里灯火通明,立刻问道。
“是的,花侯进去之后,再没有出来过。”晓寒说道。
“今日,你们一个刺客都没有抓到吗?”凌天清又问道。
“没有,那些刺客均是死士,事先服了毒。”嫣语这次受了伤,好在只是皮肉之伤,并不严重。
“你们快去休息吧,我回房去。”凌天清发现这一次,她即便疯玩过,还是忧心忡忡,满肚子烦恼。
凌天清走到凌谨遇的房门前,徘徊不进。
墨阳就站在外面把守,见王后娘娘半晌都没有推开房门,低低的问道:“娘娘,为何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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