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仁狂妄地说：“就算你有千百种能力，只要伤不了我，你还是要死。”
凌相辰没有慌乱，镇静地说：“那你还在等什么？快点来杀了我。”
凝固的空气里刮起一阵狂风，没有征兆，所有人都似乎站在原地没有动过。
一堵黑墙陡然升起，屹立在凌相辰的面前。
轰！
炸响的撞击声，肆仁的拳头击中黑墙。
肆仁之前所站的地方还有留有他清晰的身影，随着时间流逝，身影变得模糊，暗淡。他的速度被强化得快过了眼睛的反应时间。
“不可能！”肆仁怒吼，你为什么能够知道我已经离开了原地？我的雷霆一击，从来没有被人看破过，就算是伊之最也看不破。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发动了攻击？
黑墙哗啦啦碎了一地，单薄的墙壁挡不住这凶猛的拳头。肆仁穿过黑色的碎片，鼻子因为杀戮气息皱紧，一条条深沉的皱纹清晰可见。他嗜血的双眼里露出兴奋的表情，渴望已久血腥的画面终于要发生了。
“只是一把不够。”凌相辰身边一块块碎片旋转飘落。黑墙破碎，他没有逃避，仍旧站在原地。
“你说什么？”肆仁眼中的兴奋已经变成了惊慌，他看见那个人的背后又重新凝聚着一把黑剑。
“我只是说一把剑对付你还不够，那么是两把，三把……十八把呢？”
有宽厚的大剑、有尖细的长剑、沉重的阔剑，有轻盈的短匕……形状各异，总共十八把剑，密集地悬停在凌相辰的背后，黑烟缭绕，蜂鸣不断。
凌相辰目光看向肆仁，剑锋同时指向肆仁。
“咻咻……”像一支支离弦之箭。
十八把剑在空中互相交错，划过各自的轨迹，留下一条条黑色的踪迹。剑锋的最前端闪过一点寒芒，十八把黑剑同时落下，十八道寒光闪烁。
“叮叮……”连续十七声，十七剑同时撞击肆仁的背部，同一只个位置，同一个点，分毫不差。
剑一把接一把地破灭消散。
肆仁背上的皮肤一点点地开始泛红，隐隐流出血液。十七把剑统统粉碎，满地都是跃动的黑色碎片。
“哈哈。”肆仁慢慢爬起，“你一百把剑都伤不到我！”
“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肆仁表情一愣，脸上地笑容退去，慌张地抬头，眼里尽是恐惧。
凌相辰平静地说，“没错，还有一把！”
最后一把极其宽大的黑剑从天而降，留下长长的黑尾，像一个黑色流星，呼啸的风声尖利刺耳。
肆仁抬头看向大剑，剑锋漆黑无光，心中恐惧泛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能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剑轰隆一声击中肆仁，大量尘埃弹入空中，一滩血液从尘埃深处流淌出来。
目光看去，尘埃里一个人被一把剑钉在地面上，大剑穿过了他的身体和地面，将他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肆仁嘴里流出血液，“我还没有输！”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却被大剑压得匍匐在地。模样狼狈，像苟活之人在残喘祈求饶命。
“可恶，没能杀了你。”
“现在，你没办法杀了我。”
肆仁大喊，“我没有输给你，我输给了自己的能力不够强大。”
“我相信的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信念。”凌相辰转身留下一个胜利者的背影。
他牵着丽塔的手离开现场。
丽塔语气一变，“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战胜第两百名的肆仁，他这个排名可以算是优秀的超能者，你能打败他，你的能力不弱。
如果真的照你说的那样，你的能力今天才觉醒，该用‘可怕’二字来形容你的强大。”
“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能力特性，只是脑海里想着剑的模样，身后就出来了剑。”凌相辰转移话题，“对于现在来说，最重要的是怎么离开底层。不尽快离开一定会碰上更加强大的超能者，到时候我也没有把握。”
丽塔嗯了一声，“打开这个井盖，我们走下水道。”
凌相辰用自己的能击碎井盖，“下水道错综复杂，你知道怎么走吗？”
“我已经找到了底层下水道的设计图，世界塔的所有下水道都相通，我们可以通过下水道进入第二层。什么味道，好臭。”
水道溧阳流动着一股黑色的液体，非常浑浊，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丽塔再怎么老气横秋，依然是个女孩子，露出厌恶的表情，“你背我。”
凌相辰晃了晃两条血红的手臂，“我的手用不出力气。”
“你的手很危险，再不接受治疗，有可能会变成残废。”
“那更需要尽快离开底层。”
丽塔脸色变得越来越红，“你快蹲下。”
“蹲下做什么？”
“别管那么多了，总之你快蹲下。”
凌相辰依言蹲下，丽塔一双手抓住他的头发，坚硬鞋跟爬上他的后背。
“哎哟，你干嘛扯我头发？还踩我？”
凌相辰感受到脖子处和肩膀上压着温软的触感，他的眼角余光看见，丽塔的两条小腿挂在他的肩膀前。丝滑的白色丝袜紧贴他的脖子，像是戴了颈枕，柔软又温暖。娇小丽塔体重很轻，背着她不怎么吃力，还能嗅到一股爽身粉的芳香。凌相辰自认为不是好人，要是手能动，他一定要假装害怕她掉下去，趁机抚摸这双纤细的腿。
“骑脖子？”
丽塔脸色羞红，“笨蛋，不要说出来！”
“你这个年龄，这么做也没有什么。”
“我已经很大了，什么叫这个年龄？啊……”丽塔差点从凌相辰的肩膀上掉下去，“你不要突然起身！”吓得她小手揪紧了他的头发。
“痛痛痛！”
“没有梯子，我只能跳下去，你搂住我的脑袋，不要抓我头发！”
“呜……大哥哥好凶。”丽塔的语气变得奶声奶气，“骑脖脖，好棒棒哦！”
“我下去了。”凌相辰无语，人格交换了吗？交换次数好频繁，也没有什么征兆。
“啊！”丽塔大叫，大哥哥为什么你要往下水道里跳？
“不是你让我走下水道吗？”
“丽塔没有让大哥哥走下水道啊？”
凌相辰头疼起来，“现在该怎么走？”
“这个就算问丽塔，丽塔也不知道。”
“别开玩笑了！”
“呜呜……哇哇……”丽塔哭起来，“大哥哥欺负丽塔。”
凌相辰柔声问：“你是不是真的有双重人格？好了好了，丽塔别哭了，是哥哥不好，不应该凶你。”
“嗯，哥哥给丽塔买糖吃，丽塔就原谅哥哥。”
“等出去了，你想吃多少都行。丽塔把你小猫背包里的平板电脑拿出来。”
“好。大哥哥，给。”
“我的手用不出力气，你把屏幕上的设计图放大，让我看看。”
“嗯。这样吗？”
“可以了可以了。”凌相辰看了半天，“我知道该往哪里走了。丽塔保持屏幕亮着，别让它暗了。”
“嗯嗯。”
浑浊下水道里充满一股粪土的气味，沟底有一团浓稠的物体，踩上去后，拔腿非常费力。虽然不知道水里有些什么东西，但肯定没有好东西。凌相辰明显感受到水流的速度变快了，他的身体被吸向前方深不可测的黑暗里。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凌相辰焦急地说，“丽塔把设计图缩小。”
“嗯嗯。”
缩小后，凌相辰才看见这条下水道的尽头有一台庞大的泵，看见泵上画着螺旋式样，他的心中更加不安，被吸进泵中后会不会被巨大的叶片切碎搅烂？他想往后退，可他的双腿已经离开管底，漂浮在浑浊的液体中，快速前进。
“啊……”凌相辰和丽塔一同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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