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高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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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前,江湖中出了一个天玑门,出了一个百晓生,也就有了个武林兵器榜。
通过一百年的岁月的考验,证明这种武林榜是受广大江湖人士欢迎的,第一代百晓生创立的兵器榜也发展成了很多互为补充的新榜单。
武林百大高手榜,十大新锐榜,江湖四美,武林四怪,江湖三侠,四楼四庄…………可谓百花齐放,百榜齐鸣。
高家庄不是江湖四大庄之一,能够让它扬名江湖的是因为高家庄有江湖四美中排第三位的高圆圆。
哟!还有那传说中当初用来捆猪八戒的捆仙索。
江湖有云:捆仙索,捆凡人,再粗的水桶也能变水蛇。
高家庄凭借着能让水桶腰变水蛇腰的捆仙索,造就了女性亵衣江湖第一品牌。
………………
高家庄很大,远远地看过去,在雪地里一眼看去像一砣黑色的牛屎。
温小开和陆小美走在雪地里行走就像是一砣牛屎前忙碌的两只小蚂蚁。
高家庄的门房叫老刀,他就很喜欢坐在门房里蚂蚁们在牛屎堆前面出出进进。
屋外飘着雪,屋子里放着一个烧得通红红的炭炉子,炭炉子上面温着一壶酒,桌子上摆着花生。
老刀很喜欢嚼花生,听着花生在牙齿的撞击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和听屋子外面那些人踩着积雪发出喀嚓喀嚓声一样,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嚼着嚼着,白色的花生仁混着口水从口角里溢出来,沾在胡须上面。老刀用油油的袖口擦了一上嘴角。
白色的花生浆在油渍的映衬下显得很白,很白,像外面厚厚的白雪。
“砰,砰”
门房的窗户被人敲响了,老刀故意慢腾腾地起身,抓一把花生塞到嘴里。
“你是谁,有预约吗?找谁?”
老刀嘴里有花生,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
这是老刀故意制造出来的效果,他就喜欢那些穿得高贵的少爷们竖着耳朵,耐着性子听他说话的样子。
窗户外面是一张俊俏的脸,一脸灿烂的笑,像春风,像阳光。
“高圆圆在庄子里吗?”
少年的眼神在老刀的衣袖上面扫过,老刀感觉如同一道刺眼的阳光洒了进来,门房里的气温陡然上升,老刀的老脸胀得通红。
“今天小姐在府上,可有名帖,我可以代为通报一声?”
“哟,不用了。”
少年的头收了回去,不一会就传来鸡腿和美酒的味道。
老刀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那少年和少女坐在雪地里喝酒吃肉。
真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其实自己真是想帮他传话的,为什么他不离开?
难道他是在等什么?
老刀很纳闷,就像纳闷自己的衣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腻一样。
………………
温小开当然是在等,他在等天黑。
他总认为一个刺客理所应当的要在夜里出击,虽然雪夜和白天一样的亮堂,但他还是要等天黑。
时间当然很难挨,自然会无聊,会肚子饿。
肚子饿就要吃东西,温小开和陆小美就在雪地里喝酒吃肉了。
高家庄的大门喳喳地打开了,一行人簇拥着一个美貌的女人走了出来。
他们当然注意到了坐在高家庄大门外雪地里喝酒吃肉的温小开和陆小美。
“你们坐在这里干嘛,挡着高小姐的路了,还不走开?”
一个身穿白衣,扎着折头巾,拿着一把白扇子的汉子翩翩而至。
温小开扬起头看了一眼白汉子,在茫茫的雪地里只看到一双乌黑的眼珠子。
“小美,你知道有的人的死和别人很不一样吗?”

“知道,因为有的人是笨死的,自以为是死的。像这样下大雪天,他就应该穿一身黑衣,扎黑头巾,拿漆黑的扇子,那样才会显得黑白分明,引人注目。”
真有一个跟小美说的一模一样打扮的人走过来了。
“小姑娘,你说的那个人是我。”
“我们是江湖鼎鼎大名的黑白双煞。”
温小开又抬头看了一眼,这回看到的只有一滩墨汁中摆着一副白白牙齿。
“其实你们不应该来打扰我们喝酒的。这么好的雪景你俩歇着多好。”
陆小美说完这句话,黑白双煞应声倒地。
“能给我碗酒吗?”
那个美女走了过来。
温小开情不自禁地盯着女人看了一会。
美,真的很美,前突后翘的身材,尤其是那一抹比雪还白的胸肌从绣着牡丹的低领露出来,随着说话的节奏轻轻蠕动。
“这么冷的天,它怎么没有起鸡皮疙瘩?”
温小开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那一片晶莹剔透的白色。
温小开的手离那朵低胸的牡丹只有一寸之遥,女子笑盈盈地看着温小开的俊脸,丰隆的胸部微微地抖了一下。
一根尖锐的绣花针从胸口急射而出。
女人依旧笑容如花,启齿轻笑道:“你们不应该到这里来的。”
近在咫尺,一击必中,在这么近距离内,她还从没有失过手。
“啊!”
女人惊叫一声。
温小开的手上拿着一支鸡腿,鸡腿上扎着三根银针。
“你是高圆圆?”
女人木讷地点点头。
“我叫温小开,人称花丛刺客的温小开。”
高圆圆只觉得身上一凉,上身的衣服眨眼间被剥得光光的,还没反应过来想尖叫,陆小美已经把一块红色的披风罩在她的身上。
老刀站在门房里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得合不上嘴,嘴里的花生滴落在桌上。
“咯吱”
老刀咬着自己的舌头了。
高圆圆回过头,老刀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眼角那一滴晶莹的泪水。
老刀赶紧把头扭开,门房外面还是铺着厚厚的白雪,那两个人不见了踪影,如果不是地上躺着的黑白双煞和那一堆鸡骨头,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
“你刚才看到高圆圆的胸没有?”
陆小美小声地问温小开。
“没有。我从来都不盯着女人的胸看。”
陆小美无限羡慕地说:“高圆圆的胸真大,她左胸的那一颗梅花痣真漂亮。”
“那颗梅花痣不在左胸,在右胸好不好?”
温小开猛然惊觉自己说错话了,闭嘴已经来不及。
“其实,其实我只看到了她的左胸,她的左胸上没有梅花痣我才说梅花痣在右胸的。”
温小开觉得看到一边胸脯比看两边胸的过错要小些,所以他一口咬定他只看到了左胸。
陆小美没有理睬温小开,自顾自地低着头在雪地里行走。
温小开追到陆小美的身边,强调他确实只看到了高圆圆的左胸。
突然远处一个身上打满补丁的汉子飞掠而至。
“陆小凰,总舵飞鸽传书要你回君山吃豆腐。”
补丁汉子几个纵掠就只看到一个黑点,陆小美回过神来,看到温小开痴痴地盯着自己胸部在看。
陆小美用手拉开自己的衣襟,肩膀下面一点的地方有一道可憎的疤痕。
“我是陆小美,不是陆小凰。”
“我知道,我是在想你哥哥有大麻烦了。”
吃豆腐在武林中可不是好消息。
长辈去世,通知后辈去拜祭,去奔丧。
那顿送葬饭就称做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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