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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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温小开在念诗,坐马车上面念马致远这首千古名篇《天净沙,秋思》。
“公子,您现在念这首诗可不合景。”
依旧一身火红装扮的抱琴掀开车帘,伸出头打量一番周边春意黯然的景色,笑着打趣温小开。
温小开当然知道这首诗不合景,哪怕牵强附会都难。
至少现在不是秋天,而是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的春天。
枯藤,老树也在发新芽的春天。
昏鸦难觅,树枝吱吱喳喳跳着布谷鸟和喜鹊的春天。
同样也是春雨绵绵的春天。
但温小开还是喜欢吟诵这首诗,因为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可以看到夕阳的晴天。
一轮懒懒的夕阳正挂在天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时节正好是找家客栈打尖歇脚的时候,没有比这时能看到一家客栈更让人舒心的事了。
温小开眼前正好有一家客栈,客栈的屋檐上立着一块巨大的招牌,上书:五柳,酒三个大字。
五柳客栈,卖酒。
温小开本好酒,何况闻到了美酒,更何况是碰到了喝酒的好天气,他当然毫不迟疑地向有酒的地方走了过去。
桌子上面有酒,两大坛酒。
桌子旁的位子也坐有人,面对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浓眉大眼,一脸的络缌胡子,人也长得高大魁梧,一条长凳刚刚只能安下他整个身躯。
另一个却正好相反,身材瘦小,目面清秀,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个女人,但温小开知道他绝对不是个女人,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直接拿酒坛子喝酒的女人。
温小开最喜欢跟豪爽地人喝酒,于是径直在两个人旁边的位子坐了下去。
“我请你们喝酒好不好?”温小开笑眯眯地问道。
“不好。”魁梧大汉态度有些生气,反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黄澄澄地金子拍在桌子上,“我谢晓尘不需要别人请客。”
谢晓尘,江湖人称赛孟尝,华山谢家的大少爷,急公好义,江湖中赫赫有名,一掷千金的豪客,从来都是只有他请别人喝酒的份。
虽然谢晓尘的态度很不友好,但温小开还是乐呵呵的,只要有酒喝,谁请谁又有什关系呢。
“那你请我喝酒好不好?”温小开已经搬起酒坛子,自顾自地倒了一碗酒。
“不好!”一把剑压在温小开面前的酒碗上面,“今天我不想请人喝酒,除非你让我打一顿。”
温小开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感觉莫名其妙。
“你不请我喝酒也就罢了,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打我?”
长得像女人的男人笑道:“你不认识他,他却认识你,为了等你,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一夜了。”

温小开确信从来没有见过谢晓尘。
“朋友,你认错人了,虽然赛孟尝的侠名如雷贯耳,但你我确实不曾相识,更谈不上有何恩怨。”
谢晓尘听了温小开解释的话,却很生气,持着长剑指着温小开的胸口,大声嚷叫起来:“你个见异思迁的负心汉,陆家那女人有点比慕容晴姑娘好,你为什么要抛弃慕容姑娘,她哪点配不上你?你让她以后怎么活?”
“我要杀了你,让慕容姑娘对你这个负心汉彻底死心。”谢晓尘大喊了一声,手中的长剑忽然猛地向前递了过去。
两人相隔只有三尺远,温小开还没有反应过来,谢晓尘的剑尖已经到了温小开的心口前。
温小开只有退。
但他坐在凳子上面,根本无法可退,连不曾失手的灵犀指也无从施展,因为两只手都没有空,一只手提着酒坛子,一只手握着酒碗。
谢晓尘见自己突袭即将得手,心中大喜,手中的剑又快了几分,仿佛已经听到剑尖刺进肉里面的声音,谢晓尘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当”,一把钢刀架住了谢晓尘一击必中的剑,接着又是“啪”地一声响,一个酒坛子狠狠地砸在谢晓尘的脑门上,谢晓尘脖子一歪栽倒在地,再也笑不出来。
“你的侍女很厉害。”长得像女人一样的男人看着倒在地上如一滩泥的谢晓尘道。
“确实很厉害。”温小开由衷地赞叹。
或许泼辣的女人特别厉害,温小开都不知道抱琴还有什么做不了事。
“你为什么要出手帮我?你和谢晓尘不是一起的。”
刚才形势极其凶险。
黄螂捕蝉,麻雀在后,仓促之间温小开至少有二十种办法躲开谢晓尘的剑,但他想不出用什么法子可以避开长得像女人一样的男人补刀。
所以温小开没有出招,他在等。
不出所料,像女人一样的男人最终还是出手了。
他使出惊鸿一刀,快如闪电的一刀,挡住了谢晓尘的剑。
“当然不是,我只是看他一个人在这喝酒太闷,就陪他喝了几杯,顺便等你而已。”长得像女人一样的男人摊开手。
“等我?”温小开差点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当然是为了等你,不然你以为我闲得无聊,从开封城跑到这儿喝闷酒。”
长得像女人一样的男人,慢慢地弯下腰,身子俯在酒桌上,头伸温小开的耳朵,轻声地说道:“有人要我告诉你,肖如风死的前一天夜里,去了开封城南坊,找过万事通,肖如风死的第二天,丐帮帮主洪战北又去找过万事通,后来,洪战北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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