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唐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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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科和段阳华跟在于瑞的身后,一边消灭了几个丧尸,一边朝着二楼快步冲了上来。
一片寂寥,满目疮痍。
和想象中游荡着零散丧尸的想法不一样,在这急诊大楼那硕大的二楼中,安静得有些可怕,而比这安静更可怕的是,在二楼中七零八落倒着的丧尸。
它们一动不动。
丧尸的本能并没有驱使它们在这几个鲜活的人类到来的时候爬起来进食,而是安静得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唯一的解释便是,它们已经死了。
被称为活死人的丧尸,彻底的终结了生命。
四处横尸,满满的腐臭,令人作呕的污血粘液到处流淌,这样的画面饶是让戚科和段阳华两人也忍不住泛起了恶心,特别是在看见楼梯口那一具脑袋烂得看不出原样的丧尸,段阳华忍不住退了半步,直接靠在了墙壁上,一声又一声的干呕起来。
伸手就将脸色青灰浑身颤抖的于瑞抓住的戚科,声音冷肃:“于瑞,你说这里有你的一个朋友?”
“是。”于瑞的声音抖得厉害。
“你说她是个女人。”
“是。”
“你说她是一个人!”戚科习惯压制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忍不住扬起了三分,带了隐隐的怒意。
“是。”于瑞基本已经当机的大脑,这个时候又一次开始缓缓的运动起来,她的瞳孔收缩,浑身都颤抖起来,她已经意识到,戚科在暗示自己什么了。
戚科放开了于瑞的胳膊,眯起了眼睛,看着这个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样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一个护士,大概他是不会想管这个闲事的。
但是,如果管闲事管出祸事来,他并不介意现在就解决掉祸事的源头。
“你确认这些都是一个女人干的?”戚科微微掀起了唇角,露出了泛着森冷光芒的虎牙。
怎么可能确认呢?于瑞根本就没有见过唐否出手,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几乎是无条件的相信着那个刚刚才遇见的女人。
她的嘴唇抖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惊惶的看着戚科。
吼!
隔着楼板传来了丧尸熟悉的吼声,直接将戚科的审问打断了,段阳华胡乱抹了一下嘴角的秽物,提起了手里的消防斧就朝着声音传来的三楼走去。
戚科也跟了上去,于瑞也打算跟着走,不过,刚刚抬起脚步,戚科就回头,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目光扫过他,残酷的话语从擦着他的虎牙森冷的溢了出来:“如果你说谎,我就把你丢给丧尸。”
于瑞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手里紧紧的握着警棍,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令人作呕的空气,稳住自己的情绪,跟着已经快步冲向三楼的两人也跑了起来。
丧尸,丧尸,到处都是丧尸。
到处都是已经死掉的丧尸。
或者是完整的,或者是被啃食残缺的,或者是衣衫凌乱的。
相同的部分只有一点,那就是它们的头被敲得稀碎。
段阳华一边小心的在倒下的丧尸中间行走,一边细细的观察着这些丧尸那被敲得稀烂的脑袋。

力度很大,有的是被敲了几下,但是更多的是只被敲击了一下。
从丧尸爆发到现在已经超过六天了,这六天段阳华和戚科一起经历过很多战斗,杀死过很多的丧尸,他深刻的明白,这丧尸虽然肉体在腐烂,可是它们的骨骼同人类一样,是坚硬的。
特别是头盖骨,这种千年都不会腐烂的部位,这种保护着丧尸最后生命的防护线,更是硬的出奇。
能在一下或者几下的攻击后,就能将一个丧尸的头盖骨敲得稀烂,这……不太像是一个普通女人能干出来的。
眼前忽然有一道黑影飞了下来,段阳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手里的消防斧挥了出去。
这是一把开了刃的消防斧,锋利的刀锋闪着凛冽的银光,这银光在那黑影飞下来之时便狠狠的劈入了其中。
噗!
包裹着腐败粘液的皮肤被这银光凛冽破开,带着粘稠感的飞溅,几乎要喷射到段阳华的脸上。
就在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后领子被人猛的一拉,他就被生生的拖下了台阶,落入了楼梯平台之上,他的手并没有放开手中的消防斧,那消防斧随着他的猛然倒退也从那丧尸身上直接抽了出来,顿时,里面的脓血流淌了出来。
戚科见状,拉着段阳华又飞快退了几步,不想直接撞到了站在两人身后的于瑞身上,将她重重的撞到了地上,不偏不正的按到了一个丧尸的身上,吓得于瑞顿时尖叫起来。
碰。
被段阳华命中的丧尸也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三下两下就停在了戚科和段阳华以及还在尖叫的于瑞面前。
和前面看见的所有的丧尸一样,脑袋稀烂。
如果一定要找什么不同之处,那便是在它的腰间有一个巨大的伤口,新鲜的,是刚刚被锋利的器物砍伤的。
这是刚才段阳华挥出消防斧造成的伤害,可是,不能否认的另外一个事实是,这具丧尸在刚刚被段阳华的消防斧击中之前,就已经死了。
踏。
就在三人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具顺着三楼楼梯滚入二楼和三楼之间楼梯平台的丧尸的时候,一个清脆的敲击声从三楼之上传来。
弥漫着腐臭和死一般平静的急诊大楼里,这样的敲击声,清脆得有些刺耳。
段阳华和戚科同时抬起了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昏暗的楼道里带着逼仄的色彩,难得的些许光亮是从走廊里的窗户透出来了。
那种和天空一样灰蒙蒙的光探入了这三楼的昏暗,给一切都涂上了一层迷迷茫茫的色调,让一切显得阴森而又不真实。
就是在这样的色调中,在这样的阴森而又不真实的楼梯口上,站着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
逆着光,无法看清楚她的面容,但是却能看见在穿堂风之中,被吹拂起来的长发。
那是雪白的,雪白的,甚至是白到刺眼的颜色。
“唐……否?”不知道何时停止尖叫的于瑞死一般的沉寂,在沉寂之中,从她的喉咙深处,切切的滚出了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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