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老法师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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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距今万年前,父神伊莱创造了十二位神祇,神祇们又创造了万物众生。
众人耳熟能详的神话故事,我无意再赘言。
我只想问问,在此之前的世界呢?
先不谈神学派那些玄之又玄的答案。
灰谷的学院派们,更多的喜欢用“混沌Chaos”这个词形容诸神降临前的世界,意为天地尚未分开,世间一片灰霾,没有任何生物。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我在四十年的旅行期间,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事物,现在我将一一陈列如下。
事物一。
(笔记本上绘有一张素描图片,上面描绘着一只巨大动物的骨骼形状)
感谢姆多瓦矮人,他们带着我走到了地下数千米深的空间,展示了我这个发现。
请原谅我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这个生物,这是一只超超超大的生物遗骸!
在这张图片绘成前的七年,矮人们在距离地面7800米左右的地底深渊,首次发现了第一块骨骼,长度大概有4米又60公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矮人们修建了土甬道和挖掘架,陆续又挖出了约一百八十块骨头。最大的一块骨头约有33米长,19米宽(碎成了数片),据矮人们估计,发掘工作仅仅完成了七分之一。
从现有的骨骼分布来看,这是一只长度预估超过一千四百米的生物!他绝对不可能是迦奎恩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生物。尖利的指骨,巨大的脊椎(头骨一直没有发现),从侦测魔法的结果来看,他的骨骼中有着不稳定的魔力元素,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魔力元素。
这也是我与灰色力量的第一次遭遇。
(标注:在图片绘制完成后的第九年,矮人们在这个生物残骸的下方约140米处,发现了第二具、第三具相似的残骸。)
事物二。
旅行在暗泽海岸时,应邀请,我加入了一场海洋族群之间的调停。
调停成功后,得知我的旅行目的,当地人领着我进入了,距离海岸线3000米左右深海的一处海沟。
由于魔法介质的承载关系,我的潜水深度最大只能到达四百米处,但这已经让我见识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座水下的都市遗址。
我凭着记忆绘画了一些,标刻在海底都市边缘的图画和文字(都市的核心部分似乎沉没到了海沟的底部),之后那些海洋种族向我出示了更多。
(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和字样)
在研究了这些形状各异的图形,我发现它们与已知的所有文明,无论语法还是结构上,都不相同,而且图形上记载的这种带有羽翼的种族,我也从来没在任何创神纪时期的书上,看到过只言片语。
当地人还送了我一颗从海底都市打捞而出的石头,它内里蕴含着一股奇怪的魔力,与姆多瓦矮人发现的遗骸一模一样。
……
以撒翻动着书页,后面记载了奥康纳在迦奎恩世界旅行的足迹,多次与灰色力量的遗物接触的记录。
翻到了一页纸,上面画着一块四方形的石头,上面密布着复杂的花纹,与男孩在地窖中第一次看到的那块魔石一模一样。
底下标注着奥康纳因为兴奋,写的有些扭曲的字迹。
终于!终于我得到了一块魔力充沛并且纯净的石头,它来自红龙炎瀑,作为我帮忙的谢礼。
(标注:我这一生,再不愿记起那次帮忙的经历。)
炎瀑说这块石头被称作世界之石,来自于他的父亲,却从来没有提起这块石头的故事。

这块石头中蕴含的灰色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我不得不寻找秘银容器将它保存起来。
(标注:危险!在它平静之时,它摸上去只像一块普通的石头;但当它爆发力量时,可以将所有触碰到它的生物,变成一滩灰色碎片!)
以撒再向后翻去,忽然看到一行标粗加重的字体。
“世界之石的灰色力量,使用方法与注意事项。”
翻开下一页,男孩首先看见的是一行字:“为了安全起见,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别去碰它!”
接着是一张关于世界之石的详细介绍图片,包括花纹的种类,魔法阵的功用,颜色的识别等等。
接着,奥康纳的笔记中,写着笔迹新旧迥异的两段话。
笔迹较旧:世界之石的材料很奇怪,看起来像是木料,但实际上似乎是一种金属,明明很轻,但却极为坚硬。它是承载灰色力量的唯一材料,任何其它物质都无法容纳这种力量。(是的,我试过了!我恨我自己的手贱!)
笔迹较新:我对一块耗尽了能量的世界之石进行了研究,它与寻常的水晶并无什么区别。将它放在充满魔力的魔法池中,三天后,我将这块石头取出,惊讶的发现其中居然有了一丝灰色力量的痕迹。再放置七天后,灰色力量的魔力密度虽然极为稀薄,但力量的存在已经非常明显了。
通过这次实验,证明了两个事实:
一、世界之石作为灰色力量的容器,可以从外界吸收元素魔力,并自行转化为灰色的魔力。
二、这一转换的过程,非常缓慢。让一块完全失去力量的魔石重新充满,可能需要上百年的时间。
(标注:问题一:既然世界之石可以将元素魔力转化为灰色的魔力,那么反过来可否将灰色的魔力变化为元素魔力呢?问题二: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这些石头快速充能呢?问题三:传闻神祇们有着用之不竭的魔力,具体原理是否与此相似呢?)
以撒若有所思的合上了笔记本,伸出双手仔细看了看。
身为神祇的他,不是没有尝试过使用自身的力量。但身体内部就像一个空壳,无法汇聚起任何的魔力,只有在接触蕴含灰色力量的石头之时,才能将其中灰色的魔力释放出来。
或许就像世界之石那样,我的身体可以将元素魔力转换为灰色力量储存起来?
想到这里,男孩的眼睛一亮,寻找着身边可以使用的元素魔力。
最终,他的视线锁定在了一根燃烧的蜡烛。
取下覆盖蜡烛的贝壳灯罩,以撒看了一眼燃烧的火焰,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的将手指放到了火苗之中。
啊!
好烫!
被高温灼烧的肢体,本能的缩回来,火焰丝毫未动,体内也没有丝毫魔力流入的迹象。
有些失望的以撒,将手指放进嘴里慢慢嗦着。
是不是方法不对?
回想着使用魔石的感觉,男孩重新将手指放到了火焰的上方。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仿佛有一根真空的吸管,插入了火焰之池,蜡烛上的火源一瞬间被手指吸的一干二净。
男孩再试着将刚进入手指的那股魔力,向外弹射出去。
随着微不可闻的吧嗒折裂声,蜡烛从中断裂,上半部横空飞了出去,砸在了墙上,碎成了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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